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by赵意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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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勋来到京城,便被宁畔带回了宫,此时正在龙珏殿内,向翟煦说着江池具体的情况。
话音落,殿门猛地被撞开,小安子跪在地上,传递偏殿的消息。
“皇上,公子吐血了。”
翟煦倏地站起,手指撞在桌角,犹然不觉,迟勋也顾不得礼仪,跑着去了偏殿,吐血,竟是严重到了这种地步,若他没拖延那几天,早半月来西越,可能还能拖上一段时间。
为了早点到偏殿,翟煦拉着迟勋用轻功到达了偏殿,被松下的瞬间,迟勋一个趔趄坐在地上,翟煦像是一阵风冲入殿内,江池躺在床上,呼吸节奏很快,衣衫还没换,嘴角、下巴、脸侧擦了血渍,还残留着痕迹。
翟煦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抚过江池的脸颊,生怕一触碰他就不见了。
迟勋迈步进来,将闲杂人等赶出了殿,为江池把脉,掏出他从南祁带回来的战利品,将药丸塞入江池嘴中,药丸入口即化,江池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很白,这般的江池像是睡着了般。
翟煦站起身,看着迟勋忙上忙下,眼前的视线有点怔忡,被什么掩埋变得模糊的印象,迟勋很是着急,一不小心撞了翟煦一下,翟煦从那股子心慌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手撑在床檐上。
迟勋持续检查着,笔墨准备,写了药单子让小庆子前去太医院拿药,熬煮准备,单子有两个,一个内服,一个泡药浴,迟勋也不知是否有用。
在南祁的时候,迟勋打听了许多消息,江池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要不解了蛊,要不未解中毒身亡,趋于中间的,没有案例,这也意味着希望渺茫,迟勋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步步试探。
脸上痒痒的,热热的,痒的江池有点难受,江池一睁开眼便对上放大的狗脸,见他醒来,拉布拉多砰的冲入江池怀里,江池下意识的摸着他的狗头,这是江池养的拉布拉多,名叫蠢猫。
蠢猫是他捡的流浪狗,一开始江池想要养只猫,但是捡了蠢猫后又不好丢了他,浴室取名叫蠢猫。
蠢猫在江池怀里横冲直撞,江池有些慌乱起来,从床上坐起,穿上了拖鞋,蠢猫死皮赖脸的往江池身上扑,江池拉着蠢猫往客厅走,熟悉的布置,沙发,茶几,电视,窗帘,他的书桌,电脑,这是他的小公寓。
江池有一瞬间的懵,他难道是回来了?
江池想起了他吐血的那一幕,若是他死了,翟煦呢,江池心急如焚,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蠢猫见此,嚯嚯的在江池脸上舔着,有点痒,江池又试着在自己手臂上狠狠捏了一下,眼泪刷的停住了,不疼。
难道他是在做梦?
江池擦了擦脸,拉着蠢猫在房里逛了一圈又一圈,给蠢猫倒上了狗粮。
蠢猫安分下来,江池打开电脑,查看他的近况,他的更新停留在两年前,评论里许多都在催更,甚至有在说作者不会是穿越了,江池捂住嘴,眼泪砸了下来,他可不是穿越了,可是,他记得那时候导致他穿越是因为车祸。
江池微眯着眼,眼前忽然一黑,所有熟悉的场景似乎变成了黑色的旋涡,蠢猫,电脑还有他被一同卷了进去。
意识模糊不清,江池睁不开眼,有什么声音传入了耳中。
“阿池怎么样。”翟煦的声音沙哑,低低的沉沉的,像是老式的鼓风机,嘎吱嘎吱的响着,“他已经昏迷了三天。”
“所有法子都试过了,内服外敷,本以为药浴有用,但结果显示药浴并无太大用处。”迟勋说出了症结所在,“给公子吃的药只能勉强让公子不吐血,接下来可能还会出现不可预料的后遗症。”
“比如。”翟煦的声音很冷静,目光晃过江池,盯着那苍白的脸蛋,心绪开始翻涌。
“视力退化,也就是失明,耳聋,这都是可能会出现的状况。”迟勋闭着眼,里面盛满了自责与愧疚。
“阿池还有多少时日。”翟煦的脊背挺得很直,从窗口落下的阳光砸在他身上,模糊的光影泛着刺眼的光芒,颜色变得透明,仅仅一瞬间的事情。
迟勋沉默着,翟煦也没催促,久久,迟勋艰难的开口,声音有些滞涩,“短则十几天,多则两月有余。”
翟煦的脊背忽然垂了下来,鬓角泛白的发丝,那一瞬间,翟煦似乎老了很多,“你下去,朕想陪陪阿池。”
第103章:昏迷
迟勋转身,步伐微顿,“皇上,还有一法子,只是……”
“说。”翟煦眸底绽放的耀眼希冀,揉碎了满室的绝望。
“过于冒险,至今没人成功过,仅此一例,还是古籍上查到的。”迟勋神色凝重,面对翟煦的濯濯目光与碾压而下的气势,迟勋终是开口,“换血之法,以其余人之血换到公子身上,半成概率能缓解蛊毒,或者痊愈。”
“换血之法。”翟煦低喃着这四个字,迟勋感觉那股子寒意愈发深沉,解释道,“顾名思义,换血之法便是将他人之血换到公子身上,也就是说公子需要一边放血一边将血弄入公子身体。”
“如何确定人选。”翟煦的声音很轻,在短短的时间内,翟煦已经想好了后路,若是失败了,他陪着阿池便好。
“两厢血液滴入水中,若相容融合即可。”
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断传来,听到后面,江池急躁的不行,心里焦急的厉害,翟煦说出那几句话的瞬间,江池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换血之法,在古代这般的医疗水平之下,不用说,江池知道不行,况且按照翟煦的意思肯定会亲自来,江池决不答应,另外迟勋所说的鉴别方法,不就是滴血认亲,这种方法不可信。
另外,成功的概率偏低,说是最后的法子,不过是并行险招,做最后一搏罢了。
江池不愿,他不想因为他让翟煦也陷入到绝境当中。
眼睛像是被糊了般,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江池费力的想要把握身体的主动权,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动了动,江池努力攥住了手,不知试了多少次,久到殿内没了声音,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翟煦站在床侧,半蹲在地上,怔怔的看着江池,虔诚的目光落在江池脸上,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翟煦眼里,翟煦手捧着江池的脑袋,让江池靠着他。
“阿池,我保证每天都抱着你,你醒来吧。”翟煦的脸靠着江池的,隐约间,似乎有滚烫的液体砸在脸上,在脸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湿痕,江池努力想要睁开眼,下一秒,再次卷入无尽的暗影中。
整个空间像是小黑屋般,他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别人,这里,好像只有江池一个人,寂静无声,听见的是他心脏跳动的频率与轻喘的呼吸声。
江池抱着自己的膝盖,虚空之中,翟煦低喃着,“阿池,阿池。”
江池蹭的站起来,眼前出现了一扇门,门缝微微打开,愈扩愈大,江池看见了翟煦高大的身影,他背对着他,江池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牢牢抱住了翟煦的腰身。
“阿池。”触及脸颊的真实感,江池睁开眼睛,是翟煦放大的脸,满脸憔悴,眼睛通红,脸上有了胡子,细细散散的落在那里,贴着他的脸时扎的有点疼,江池一点也不在意,像是蠢猫那样,将自己埋在翟煦怀里。
“我睡了多久。”江池一出声,喉咙火烧般的疼,翟煦端来温水,递在江池嘴边,江池喝的很慢,大部分的温水都洒了下来,但是吞入喉间的温热,江池的喉咙确实好受很多。
“五日了。”翟煦紧紧搂着江池,几乎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江池知晓翟煦心中的焦虑与不安,任由他搂着,比起翟煦,江池的力道有过之而不及,短短五天时间,江池挣扎着,像是一条失水的鱼,在太阳的曝晒中变得焦躁。
无尽的可能打磨着他的信心,一点一点的消磨。
江池很怕等到他离开的那一天,短暂而绵长的时日,那么长又那么短。
“迟勋是不是来西越了,我听到他的声音了。”不知过了多久,翟煦松开了江池,江池趴在翟煦怀里,连动都未曾动一下。
翟煦摸着江池的脑袋,“迟勋来了,就在你昏迷当天。”
“真巧,要不是迟勋,我可能都见不到阿煦了,真幸运。”江池明显感觉翟煦将他搂紧了点,江池无声的蹭了蹭,“我开玩笑的。”
“嗯,阿池是开玩笑的。”翟煦说的特别认真,江池眼睛一酸,将脑袋钻了进去。
无声的哽咽,江池吸了吸鼻子,扯出一抹淡笑,“我饿了,想吃东西。”
“好,用完膳就吃药。”翟煦一板一眼的回话,唯独不变的是翟煦的姿势。
“药肯定很苦,吃完药后我要吃甜的,糕点最好了。”江池擦了擦眼,尽量忽视那通红的眼睛,翟煦果断拒绝,”不行,阿池近段时间要戒掉糕点了。“
“那蜜饯总行了把。”江池莫名委屈,扯着翟煦的衣衫一动一动的。
没过多久,小庆子送上了热气腾腾的膳食,江池久未进食,为了不刺激肠胃,用的小米粥,很稀的那种,值得安慰的是,很甜。
翟煦亲手上阵,一勺一勺的喂着江池,江池喝了半碗便喝不下去,翟煦帮江池揉着小肚子,勉强再喂了几勺,才让人全部撤下去。
用完膳江池有点困,小庆子端了药上来,江池看着那黑乎乎的味道刺鼻的中药,一股脑的将药灌了下去,差点被那股子极致的苦味呕出来,翟煦立即将蜜饯塞入江池嘴里。
“我有点困了。”江池躺下,翟煦给他掖了被子,江池拉住翟煦的手,怎么也不松手,“阿煦,你陪我一起睡。”
江池尚在病中,脸色带着一丝病态,低低的声音极其那祈求的小模样,翟煦又怎么忍得下心,顺从了江池的意思,江池见翟煦不动,就知道自己得逞了,屁股往里面挪,给翟煦空出了位置。
小手拍着,那双眸子闪亮的不成模样。
江池稳稳的窝在翟煦怀里,手抓住他的大掌,有一搭没一搭的弄着。
“药苦吗?”隔了好久,翟煦才说出这么一句。
江池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眼眶又红了。
“当然苦了,不信你尝尝。”此时的江池,还没忘记撩撩翟煦。
“那怎么不撒娇。”
“我要快点好起来,这样阿煦才不会哭,我的阿煦可是帝王,一言九鼎,受万民朝拜,哭这种事阿煦才不能做。”江池伸出手,抹了抹翟煦的眼角。
第104章:不安
翟煦的眼泪滴到江池嘴里了,咸咸的,有种酸涩的苦味。
“你可以对我撒娇的啊,就像刚刚那样。”
“不行,如果阿煦习惯了,以后可不好收场,况且,我早就习惯了,你知道吗,以前我生病的时候,好羡慕有人能够追着我跑,从口袋了掏出果冻哄我吃药。”
“有一次我这样弄了,结果越来越难受,再后来我就自己学会吃药了,药虽然苦,但是管用,可以让我好起来,那时候我就知道,如果我自己不心疼自己,没有人会心疼我。”江池说的很自然,像是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翟煦的心更疼了,“你真是个傻子。”
“我是傻子,那你是什么,呆子吗,哈哈哈。”江池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等我病好了,跟我游遍万好河山好不好,吃最好吃的美食,看最美的景。”
“嗯,好,我带阿池去。”
江池嘟嘟囔囔的说着,轻声细语,翟煦却一点也不觉得烦,直到那声音被平稳的呼吸声取代,翟煦撑着脑袋,一遍一遍的观摩着江池的脸,尤是不安心,贴紧了江池,翟煦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不贴紧江池不敢闭眼。
这五天来,翟煦几乎没怎么睡,整日整夜的守着江池,即使困极了,也会被噩梦惊醒,梦里总是江池怎么也睡不醒的模样,他感受着他的躯体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凉,他怎么抱他他都不会像以前一样,像是猫咪般蹭进他怀里。
每当翟煦睡着,脑子里都会出现这一幕,最后翟煦便不睡了,牢牢的盯着江池的脸,无论如何都不转换。
就像现在,也只有江池醒来了,翟煦才敢睡一下。
那种对未来充满未知的感觉过于恐怖,翟煦惧怕,一睁眼他的阿池就不在了,这对翟煦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翟煦这一觉睡得很沉,五天来翟煦连是个小时都没睡足,江池醒来时看见翟煦脸上的黑眼圈,以及那通红的眼睛,血丝遍布,江池无比心疼,这五天来,翟煦定是一直守着他。
江池没忍心叫醒翟煦,就连用膳、吃药都是在床上解决的。
第二天早上,翟煦还没醒,眉头微蹙着,江池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可能因为江池醒了的缘故,翟煦的心没绷的那般紧了,禁锢的怀抱也松了松,江池趁此机会下了床,给翟煦掖好了被子。
用完早膳后,迟勋来了偏殿,江池将迟勋带到了旁边的厢房里。
江池的身子不算孱弱,即使五天未醒,除却脸色苍白的厉害,身体有点虚之外,并没有其余的后遗症。
对迟勋,江池开门见山。
“我听你跟阿煦说了换血之法。”迟勋微愣,没有说话。
“你打消这个念头,我不想他也载进去,况且,这个法子没用,你不要做无用功了。”江池下了定论,迟勋眼睛发红,“你怎么就知道没用,又没试过。”
江池莞尔,“迟勋,我没多少时日了,我不想再冒险了。”
“有办法的。”
“你不用自欺欺人的。”江池变得冷硬起来,“换血之法,若是翟煦问起来,你就说还在筹备,时机还不成熟,翟煦我知道,若是没人,他会亲自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