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之子的炮灰师兄金推番外篇——by杯影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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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五岁起便有天机指示,她长大后会遇到一名名叫萧恒的男子,他容貌俊美,风度翩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人将是她的夫君。
可那天机从未说过,她的夫君早已成婚,并且只喜欢男子。
《天机观想》:正宫娘娘,我实是尽力了。
宋凝清与萧恒不知元轻尘与《天机观想》如何腹诽,只等着元轻尘何时开口。
幸好元轻尘做了数百年圣女,心性见识非同一般,她强自按捺了一会,再开口时自然不会再说“生孩子”这样的话,而是庄重而高傲的。
“找我何事?”
“您可知,克杀天魔之法?”宋凝清问道。
元轻尘眼角微微一跳,竟不知这人如何得知她深藏于心的秘密。
“怎么?人间来了天魔?”
“类似,但气息总有些不同。”
萧恒开口,这时他的声音比之前向宋凝清解释时,低沉多了。
元轻尘看了他一眼,心中又是微微一叹。
“我为何要告诉你们?这秘密,我只告诉我的夫君。”
“可,可……”宋凝清面对元轻尘,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恒却冷哼一声。
“爱说不说,届时打上蓬莱,看你怎么死。”
元轻尘气得一拍那水泡,水泡往外扩散出刺耳的音波,潜藏于海底的妖兽海鱼,都因受不了这声音而跳上海面,发出凄厉的惨叫。
天上白云掩月,元轻尘轻轻低下头,月光一暗,连这圣女瞧着也有几分可怖起来。
“我到底是蓬莱圣女,身负螣蛇之血,你说这话……是找死吗?”
第七十七章 针锋相对
元昭行在蓬莱寝殿中, 刚沐浴过。
他只穿着白色的里衣,衣襟敞开, 露出比元白隐健壮许多的矫健身躯。
那尾小小的白蛇被迫蜷在元昭行的锁骨上,用小小的尖尾巴挡住自己的眼睛。
元昭行坐在软榻上,开始翻阅今日下边人呈上来的案卷。
看着元白隐恹恹的样子, 元昭行打开一旁书桌上的玉盒,露出里边照亮整座宫室的柔亮珍珠。
“你不是最喜欢亮闪闪的东西?”
元昭行把元白隐拿起,放到那盒子里,就见那原本僵直着身躯的小白蛇,看着眼前又圆又润的珍珠,等了一会, 终是忍不住用尾巴圈起一颗珠子, 整个蛇瘫在了上边。
“明明娇生惯养,当年何必又气性大得跑走?二岛主。”
元昭行说着,就见小白蛇滋滋起来。他轻轻一笑,只是因元昭行是不爱笑的人,因此就连笑也不好看。
元白隐两颗红宝石般的眼睛只瞄了一眼,又低下头, 只顾着舔珠子玩。
元昭行看元白隐不搭理他,也不在意,他鼻尖微微一动, 转头往外看去。
虽然一闪即逝,但他鼻尖确实闻到了那股清冷馥郁的香气。不属于人间,乃仙人琼浆之气。
“闻到了吗?”
元昭行问, 那只小白蛇已把自己团到了珍珠底下,元昭行直接把珠子扒拉开,将那小白蛇放到自己的衣襟里。
元白隐气着了,张开小嘴啃咬着元昭行的皮肤,但一点用都没有。
“磕牙了。”
元昭行摁着小白蛇的头,试图让它乖乖待好。结果元白隐扭糖似的,就是不肯待着。元昭行火气上来,一把捏住元白隐。
“你在那人身上不是挺乖的,他还打了你,你不计较,倒恨起我来。”
元白隐又滋了元昭行,扭身不理他。
元昭行看元白隐这样子,到底还是穿上了外衣,把这小白蛇密密实实裹起来,不让它有一丝逃脱的可能。
窗外隐隐传来海妖与海兽的吼叫声,元昭行微微皱眉。
“走吧,看看蓬莱圣女,是不是……出来了。”
元昭行心念一动,便到了那东面近海之处。他四下望去,见那海水翻涌,只有平日闻惯了的潮湿海气。
元昭行微微张开口,吐出一点艳红舌尖,试探着空气中是否还有别的气味残留。过了一会他才缓缓闭上嘴,抬手将那海面剖开,露出里边的气泡来。
元轻尘有些困惑,她悬浮于半空看着自己的兄长,曼声道。
“我今日闭锁天台,兄长此来有何要事?”
元昭行上下打量了一下元轻尘,元轻尘面色不变,反而朝在元昭行衣襟里探出头来的元白隐挥了挥手。
“二岛主。”
小白蛇听了这圣女妹妹的话,登时又扭头缩了回去。
元轻尘掩唇轻笑,元昭行站在原地,他再次看了元轻尘一眼,随后挥袖离开。
“天亮之前别出来,我在殿上都闻到你的气味了。”
“是。”
元轻尘对着元昭行福了福身。
直到元昭行的气息彻底远走,元轻尘才一挥柔软的轻纱衣袖,她脚下的海面再次剖开,只是她没有顺势沉下去,而是将那沉在底部的一个水泡捞了起来。
水泡之中,是萧恒与宋凝清。
待得出了水泡,两人重新落在岸边后,宋凝清朝元轻尘拱手道谢。
“多谢圣女。”
“……哼。”
元轻尘冷哼一声,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刚才她发怒时,不顾蓬莱禁令,就想掀起滔天巨浪,派遣海兽怪妖,将这胆敢冒犯她之人就地格杀。
谁知她眼前突然一黑,待回过神时,她已被萧恒侵入灵识。
在那识海之中,被萧恒杀了三次。
每一次都是在她反应之前,就已身首分离,她手中利刃甚至连萧恒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
在元轻尘倒下前,她终于看到那人元神的模样。
一尾巨大的,冰冷无情的……黑色神龙。
“什么啊,原来你也是兽类。”
元轻尘再睁开眼时,萧恒看着她,代宋凝清又问了她一次“可有克杀天魔之法”。
元轻尘则说:“若是两位信我,还是先藏起来的好。”
她的这位哥哥,身上螣蛇之血比她重得多,她发怒不过伤筋动骨,元昭行心有不顺可是真的会杀人。
于是萧恒与宋凝清两人便进了水泡之中,萧恒用眼角余光瞄了元轻尘一眼,那姿态依然高傲,似是清楚她的打算。
‘你想把里边的空气抽干,让我们葬身妖兽之腹,大可试试。’
‘这天地间,能吃下我的东西,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元轻尘耳中听到传音,那袖中微微捏起的指诀就此散去。
之后便是元昭行来到,试探一番之后,就此离去。
“克杀天魔之法……”
元轻尘说着如今宋凝清最想听到的话,他不由希冀地看着元轻尘,那双春风桃花般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元轻尘不由心中一跳。
哟,长得还挺好看的。
元轻尘心中想着,只是到底……
“克杀天魔之法我是不知道的。”
元轻尘说出这话,宋凝清不由诧异,便见元轻尘又道。
“若你们说的是神戒莲峰的招提,如何灭杀它的办法我倒是知道。”
“它……不是天魔?”宋凝清问。
“不是,”元轻尘摇头,“它倒是比天魔更棘手一些。”
元轻尘望着空中再次出现的圆月,浓厚的帝流浆借着月光,落到她身上,被她吸入腹中。
“我能在梦中上请仙人,借来几分仙力,只是……”
元轻尘冷笑一声,视线自萧恒身上滑过,落在宋凝清身上。
“不想把这仙力给杀过我之人。”
宋凝清听了这话一时困惑,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侧身看向萧恒。
“师弟……”
萧恒默不作声,静静看着宋凝清,随后败下阵来。
“我轻狂无知,请圣女原谅。”
萧恒道了歉,元轻尘则挥着水泡,缓缓往海下沉去。
“待我好好思量。”
“圣女!若那魔物……”宋凝清急道。
“它暂时还出不来,”元轻尘看着宋凝清,“若迦叶大师也不能镇压它,你去又有何用?”
元轻尘就此沉入深深的海底之中,宋凝清看着那平静的海面,明白也许明日才能再见到她。
“师兄,都怪我。”
萧恒低声道歉,在宋凝清面前,无论是道歉还是放低姿态,他都是愿意的。
宋凝清只摇摇头,指着那海面。
“若圣女明日仍是不快,你再道歉不迟。”
宋凝清往竹林间走去,萧恒跟在宋凝清身后,听到宋凝清轻声说道。
“我实在担心你,若是……唉。”
宋凝清一声轻叹,在夜风中散去,但萧恒却觉那屡忧思落到了他心尖,烫得他瑟缩了一下。
神戒莲峰,八百里外。
迦叶依然盘腿坐在那菩提树上,菩提树粗壮的根茎依然不停往地底扎去,缠紧,那根系不断被外力扯断,又再次生出更强韧的根茎,将那魔物缠裹。
迦叶耳中不停响起招提的声音。
“师父,你将要飞升,就此抽身离去不好吗?”
“我只是想要萧恒,其他人我不杀。”
“如何?”
……
迦叶依然神色不动,即使那哄劝的,威胁的,恶毒的言语在已在他耳边昼夜不歇地说了三月,他也不会有一丝动摇。
这座小小的佛国依然盛开着圣洁庄严的莲花,在那之中的迦叶,眉心泛起一点金光,已是金身将成之兆。
在这界阵之外,白斩风站在那山巅之上,静静看着眼前景象。
周围鸟兽俱静,不敢惊扰。
偶有路过的兽类,在察觉到山巅之上的厚重杀气时,都纷纷逃开,不肯轻易越雷池一步。
“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
白斩风从齿缝间撕扯出了这句话,却因迦叶已镇守在那,要应那天他们在识海中的约定,而只好静等雷劫来临那日。
我都还没试试斩它,居然被那三个傻徒弟抢先了。
白斩风哼了一声,腰间松风剑轻鸣,白斩风则按住它,轻声说道。
“安静蓄力吧,”白斩风微微一笑,“已有千年……没有使出全力。”
想当年,他也曾被世人赞颂过“剑出则天下太平”。
“啧啧,当年啊。”
白斩风负手而立,望着空中那忽明忽暗的天裂之相,再次静默。
天亮之时,蓬莱之上又有仆从开始来回走动。
潮生昨夜在殿中把酒喝了,也把有个仆从送来的鱼羹吃了。随后就心满意足地返回自己的房中,睡到了天亮。
等他洗漱完毕再出门时,便见到萧恒和宋凝清坐在这小院里,人手一本……《太上忘情经》。
“这么用功么?”潮生奇道。
宋凝清抬头与潮生笑了笑,将经书放下,随后给潮生斟了一杯茶。
“图个心静罢了。”
“哦。”
潮生接过茶水,视线轻轻落在萧恒身上,随后又撇开。谁要心静,当他看不出来吗?
喝完了茶,潮生又吃了外边仆从送来的早食。
打开食盒一看早晨又是龙肝凤胆,珍馐玉肴,不由边吃边叹气。
“再多住几天,非得上火不可。”
潮生摁摁鼻子,抬头看向宋凝清。
“你们的事办了吗?”
宋凝清摇摇头,抬头看着那高高的金殿。
“今日再去试试吧。”
潮生点点头,唏哩呼噜把饭吃完之后,就动作利落地收拾好食盒,拿着往外走去。
“我今日有事,你们自忙吧。”
潮生离开后,萧恒把已翻到最后一页的经书合上,正色道。
“师兄随意考吧。”
“嗯。”
宋凝清就认认真真地一题一题让萧恒默背起来。
这世上也就宋凝清能让萧恒百般迁就,若是他人想让他看书还背书,都被他打到嵌到地上,抠也抠不出来。
元轻尘正在自己的殿中沐浴,昨夜虽隔着水泡,但到底被埋在那海水中一夜,闻着那些咸腥的气味,觉得身上都黏腻起来。
宽广的浴池之中注入了牛乳与神炼花瓣,待元轻尘全身都浸入之后,才觉舒坦了许多。
只是元轻尘看着浴池水中的倒影,不由抬手将自己的倒影打散。
“信了数百年,跟傻子似的。”
元轻尘轻轻枕在浴池边,望着以轻纱掩盖的窗格。风微微吹起,蓝天白云,还有那青色衣衫的男子。
元轻尘正要大叫,却见那男子不过踩着金殿的房顶,往上蹬去,竟是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元轻尘摸摸心口,这徒然的失落是怎么回事。
潮生落到蓬莱金殿最高处时,与那些守在殿外的仆从们打了个照面。
仆从们今日也奉令去丢珍珠,似是二岛主并不喜欢。
潮生瞄了一眼,看那珍珠灵力全失,就知道许是都被用过了。
“仙师,”一名仆从朝潮生拱手,“可是要来摆放吾主?”
潮生点点头,那仆从就请潮生暂等,自行进去通报。
潮生坐在这殿外,先是喝了三杯茶,然后吃了一盘点心,间中去出恭,再回来若无其事地看了一卷经,才被仆从叫了进去。
潮生也不恼,依然笑盈盈地跟着仆从往里走去。
“劳您久等。”仆从怪不好意思的。
“无碍。”
潮生进去之后,便见到那与元白隐一模一样,只是更为冷淡无情的元昭行。
“蓬莱主。”潮生拱手。
元昭行点头,便当做打了招呼。而他衣襟之中,则立刻探出一只小白蛇,朝潮生滋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