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男主家里吃软饭——by云乔子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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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烈:“说什么?”
沈桐深深吸气,小声地吐出几个字:“说分手的。”
苏烈双眼微眯:“你再说一遍。”
沈桐:“我说,我们分手吧。”
苏烈笑了一下:“不可能,你休想。”
“真的,我想分手了,”沈桐的心跟着胃一起阵阵绞痛,“苏烈,你该看出来了,我对你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减退,我不爱了,想分手。”
苏烈盯着他的脸,连眼睛都不眨,苍白地说:“不同意,分不了。”
沈桐:“为什么?怎么就分不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只要有一方不爱了就意味着感情的结束,强撑着又有什么意思?”
苏烈:“你也知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你说分手就分手?”
沈桐:“别赌气,你可以怨我,可以恨我,但是不爱就是不爱,你和一个不爱你的人在一起又能得到什么?到最后还是伤害你自己。我们俩没必要闹到那地步,不如,不如现在就分开……”
“不分!我说不分就是不分!”苏烈突然把他抱在怀里,两条手臂铁箍一般收紧,“沈桐,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们两个人本来好好的,为什么说不爱就不爱了?我是做错了什么吗,怎么可能,你怎么就不爱我了?”
沈桐都快哭了,他强忍着眼泪说:“哪里就好好的了,你仔细想想,我们在一起其实也没多久,感情根本不深的。现在我们俩各自退一步还可以回到从前的状态,就当做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好不好?”
“不好!一点儿都不好!你说不爱就不爱了,我怎么办,我还爱着你呀!”苏烈心痛得要疯了,他从来没想过他的崽有一天会跑来跟他说分手,在此之前他还在和许麓州商量怎么才能哄媳妇儿高兴,怎么才能让崽敞开心扉说出自己的顾虑。
没想到,等来的是一句分手。
沈桐把他推开:“你才多大,你见过的人才多少,等你读了大学就会发现好女孩儿太多了,以你的条件能找到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真的没必要耗在我身上。我年龄比你大不少,又是个男的,根本不合适,你想开点儿行不行?”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好女孩儿再多关我什么事,我只想要你!”苏烈慌慌张张地喘着气,语气却十分坚定,“你不用再多说了,我是不会同意分手的。你最近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想要分手,我会给你时间,等你想通了我们俩还会变得和以前一样好。”
沈桐痛苦呢喃:“你不懂的,不一样了,永远都回不到从前了,都结束了……”
苏烈:“什么叫结束,怎么就结束了,沈桐,崽,你不能这样,你必须解释清楚,我们俩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结束了?”
沈桐:“结束就是不爱了,不爱……就是结束。”
“你别跟我绕口令!”苏烈烦恼得不行,搓了两把脸,突然离开沙发蹲到了沈桐面前,埋首在他腿上,“崽,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不要说分手,我没法接受,我真的,真的很难受。”
沈桐舌尖抵齿,狠心推开他:“没有遇到什么事,就是觉得不爱了,没意思。”
“没意思?”苏烈抬起头,眼里尽是暗红的水光,带着难以置信的狠烈,“你现在跟我说没意思?之前的喜欢,爱,山盟海誓,都是骗我的吗?!”
沈桐:“不是骗你,只是错觉罢了。”
苏烈深深吸气:“我不管你是不是错觉!我说不分手就是不分手!我死也要拖你一起!沈桐,你休想,你这辈子都别想这么轻易甩了我。”
沈桐喊:“苏烈!”
苏烈起身拉开门:“你别说了,州子他们还在等我,我给你叫车送你回去。”
见他要走,沈桐急得抓起酒瓶子就猛灌了两大口,苏烈闻声转身,劈手就夺了他的酒瓶子摔碎在地上,怒吼:“你疯了是不是!你要用这一招来威胁我吗?”
“我是在威胁你,苏烈,你看好了,”沈桐突然捡起玻璃碎片横在了自己脖子上,苦涩地笑着,“苏烈,今天我是一定要分手的,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罢了。”
苏烈:“然后呢,我不同意的话你就死给我看?”
沈桐红着眼睛大声答:“对!你说对了!”
“呵,你就这么想分手,就厌恶我到这种地步了?”苏烈脸色苍白,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注满了悲伤,透不过气的酸涩感逼得他颤抖个不停。
沈桐咬牙答:“没错,我一定要分手。”
苏烈没办法了,他坐回沙发上,支着手肘捂脸。
不知过了多久,他哽着嗓音说:“好,你先把碎玻璃放下,我们慢慢谈。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为什么突然就不爱了,我以为……我还以为你对我的感情跟我对你的是一样的,我以为你也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第89章 戳中了要害
面对分手这个话题,任何解释都是伤害罢了,有直接的,有间接的,对被分手的人来说都是一样的性质。沈桐没办法用委婉的说辞来解决这个刚猛的问题,他怕。
他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让他的小孩儿大大咧咧痛一场,然后走过死亡的边缘,和地狱永远说再见。
“你太傻了,”沈桐放下碎玻璃,坐到了苏烈对面,“当初人人都说我是贪图你家的钱才和你妈妈在一起,你不也是这么想的么。后来是怎么了?哦,后来是我一再向你解释,说我不是图钱,所以你就信了。苏烈,是我骗了你,你不该信我的。”
苏烈:“你能真诚一点么?现在来告诉我你是图钱?那你大可继续维持和我妈的关系,将来我妈必定不会亏待你,你又何必要为了我跟她分手?”
沈桐:“那是因为你妈妈太精明了,她就算再对我好也会把握好分寸,知道什么能给我什么不能给。而你不同,你年轻,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我跟你在一起才有可能得到更多。”
苏烈:“所以你想要什么,云弧的股份?”
沈桐点头:“是啊,我痴心妄想,想要云弧的股份。”
苏烈:“那你现在说分手是什么意思,你还没有拿到想要的,为什么要分手?”
沈桐:“因为我后悔了,我不想再骗你。”
“怎么就不想再骗,你骗我好了啊!你继续骗我,你骗我一辈子不行吗?!”苏烈痛苦地撑着额头,又愤怒地擦掉脸上的泪痕,“沈桐你就是个孬种,你想要云弧就该坚持到底,我还没有给你,你怎么就放弃了,你凭什么单方面放弃……”
沈桐咬破了嘴唇,丝丝血腥和着杯底的半口酒液一起冲进咽喉,他喑哑着说:“别傻了,知道被骗就该清醒过来。苏烈,你身负重任不该耍小孩子脾气,等你真的长大了,成熟了,就会知道现在的痛苦其实算不得什么,你会庆幸我这个骗子良心发现,没有骗得你倾家荡产。”
苏烈:“我说了我不在乎!就让别人骂我是窝囊废,是败家子,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只要你爱我就够了!沈桐,我从来都不在乎那些东西,我只在乎你,只是你不相信罢了……”
沈桐:“你以为爱情能当饭吃吗?你是三岁小孩吗?你这么蠢我怎么爱你,你蠢到家了!”
苏烈:“我就是蠢!我再蠢也知道爱一个人不该轻易说分手,不像你这么狠心,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沈桐,你根本说服不了我,我绝不分手。”
沈桐:“你非得逼死我才甘心吗?”
苏烈:“你要是个男人就别拿生死来说事。”
沈桐:“那你要我怎么办,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我沈桐,宁愿死都不愿意再跟你苏烈谈恋爱,我说得够明确了吗?”
苏烈:“我不信!你不可能这么狠心,你把外面那些流浪猫、流浪狗全都喂了,你多善良啊,你怎么可能对我这么狠心?我绝对不分手,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
“喂什么流浪狗,我是做戏给你看的不行吗?”沈桐脊背冒汗,鞋底踩得碎玻璃上咯吱响也浑然不觉,突然说道,“苏烈,你知道我没有谈过恋爱,你对我的表白,对我的撩拨,确实……确实一度让我心动,让我愿意为这份心动放弃一场正常的婚姻,但我也很快就意识到那都是错觉!”
“苏烈,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根本不懂我。有一天晚上我出门散步,看见一个女孩子从面馆里出来,有些任性地甩开男朋友的手,但等她退回去之后却好心关上了面馆没有自动弹回的玻璃门。然后她一蹦一跳地跑到男朋友身后,捡起了对方扔在地上的板栗壳,又装作若无其事,调皮地踢了他的屁股。后来她遇到一只小狗,就一直盯着它看,笑着看,跳着看。”
苏烈不懂,问:“所以呢?”
沈桐神色向往:“所以,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女孩子太可爱了。苏烈,男人和女人互相吸引,这是大自然设定的规则,这是人类的本能和天性。女孩子会喜欢强壮的男人,男人也会喜欢可爱的女孩子,我也不例外。苏烈,你能有那么可爱吗?”
“我能!”苏烈赌气,“我比女孩子更可爱,只要你需要!”
沈桐:“别闹了。”
苏烈:“我没跟你闹,你说这些话真的伤人啊沈桐,我难受……”
沈桐紧紧攥着拳,指甲在掌心抠出了血痕,他差一点就扑上去抱住他可怜的小孩儿,在挪脚的瞬间又堪堪停住了。他恨自己,他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恨自己过。他逼自己冷了心性,残忍说了一句:“对不起。”
苏烈单手撑着额头,遮住了自己的双眼,连呼吸都带着颤意。
“我要听的不是这三个字,你说别的,你说这些都是你编出来的,你说你其实还爱着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你说真话……”
沈桐:“苏烈,不要自欺欺人了,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渐渐觉得新鲜感都过去了,还是得找个女孩子踏踏实实过一辈子。”
苏烈:“女孩子能给你的爱我也能给,我给的比谁都多!我把云弧的股份都给你,我妈那份我也能弄给你,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拼给你,我……”
沈桐截断他:“可你给不了我孩子。”
苏烈愣住了,旋即又说:“你想要孩子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或者两个,只要好好疼他们、好好教育,那就跟自己生的一样亲!”
沈桐:“不一样,我要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我自己就是抱养的,养父母对我怎么样我最有发言权,沈槐对我是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是他的亲哥哥他会这样吗?你也看得出来吧,我的养母含辛茹苦把我养这么大,我对她却没多少感情,她去世了我也没有掉过眼泪,这就是亲疏差别。”
苏烈颓然后退,扶住了沙发扶手。他无话可说了。
沈桐知道自己终于戳中要害了,纵然知道苏烈已被伤到千疮百孔,却不得不继续痛下杀手,最后说道:“苏烈,我想要自己的孩子,只能选择跟你分手,你同意吗?”
苏烈半晌都没说话,拎起酒瓶要喝,被沈桐一把抢去。沈桐给两只杯子里各添一半,然后自顾端起来碰了刺耳的“叮”声,说:“不必要的念想不必留,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何其干净利落,何其心狠手辣,苏烈苦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崽是这样一个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崽变成了这样一个人?还是说他从来都没变过,只是自己认不清?苏烈从苦笑变成大笑,笑得凄怆又狠烈。倒也是,他的崽是个会抡起棒球棍就不论对方死活的人,他怎么忘了。
“好,我成全你。”苏烈喝下半杯,摔门而去。
许麓州也在碰杯豪饮,向南山“哭诉”自己这次没考好,恐怕是读不了理想的大学了。南山很意外,表示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理想的大学,不过还是耐心地进行劝导了,说他读了也没用的,出来以后还是要靠自家关系工作,搞不好直接就被拎回去继承山头了。许麓州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立马就不哭了,搂着杨呈要喝酒。
杨呈这次也是直接把自家的榨汁杯带过来了,刚榨好新鲜的酸奶车厘子汁准备喝,就看见苏烈急匆匆地绕过众人朝门外离开。他搥了搥许麓州,说:“看见了吗?烈哥走了!”
“啊?还没开始喝呢怎么就走了?不行,肯定是和小沈哥哥没谈拢,我得出去瞧瞧。”许麓州跑出去追苏烈,苏烈已经戴上了头盔,红了的眼睛被夜色冲淡了不少,藏在玻璃镜后惨然而落寞。
“烈哥,烈哥你……”许麓州着实受到了惊吓,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回事儿啊烈哥?要我帮忙吗?”
“我没事,照顾一下沈桐。”苏烈低声说完,轰起油门绝尘而去。
许麓州从来没见过苏烈这样伤心过,虽然他在极力掩饰,但许麓州仍然看出来了。从前生气归生气,发火归发火,什么时候这样黯然了?
沈桐那家伙做了什么?!
许麓州怒气冲冲地去了沈桐的包间,也不管南山和杨呈的拉劝,拎起沈桐的衣领就骂:“沈桐你可真行!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烈哥这段时间为了你是操碎了心,每天忙着复习累得跟狗似的,还得琢磨怎么才能让你开心起来。你倒好,自己有病不去治就把火气撒在烈哥头上是不是?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你是男人吗?”
南山掰开他的手,把他往后头抱:“州子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杨呈也拦在他面前:“你别这样跟小沈哥哥说话,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