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男主家里吃软饭——by云乔子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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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滋滋地就想去摸一下试试,结果还没碰着呢就被苏烈给打了,护宝贝似地把沈桐的手拿回去,藏到了桌子下面。许麓州撇嘴,翻着眼皮去摸南山的手,然后嫌弃他的手太硬了。
杨呈的心情最为复杂,这几年里他怀揣着沈桐的秘密,每天都要承受着良知的鞭笞,眼睁睁看着他烈哥疯魔、颓废,再一点点从泥泞里爬起来,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想跑去告诉他真相。好不容易熬过来了,沈桐这家伙竟然拍拍屁股又回来了,搞得好像之前的罪都白受了。
他多少有点气不过,但一想到沈桐现在仍然病着,得的还不知道是什么病,能不能一直安然无恙也说不准,他又不忍心气了。
端起榨汁杯去和沈桐碰,沈桐就端着自己的茶缸和他碰,两人看着对方的容器都觉得实在上不了台面,不约而同地扑哧一笑,算是揭过了一页。
这天晚上几人吃饭聊天到很晚,好几年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苏烈也染了些醉意。回去以后他把沈桐压在床上,说着直白的情话,一遍又一遍地向他表白,俨然还是当初那个喜欢对着沈桐撒娇耍赖的大男孩儿。
沈桐抱着他哄,热烈地回应,心里既欣喜又感动。欣喜苏烈还是他一个人的苏烈,即使长大了也还会有对着他撒娇的时候,感动苏烈同时也是别人的苏烈,没有因为他沈桐的伤害而放弃整个世界。
苏烈从他身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去翻抽屉,抽屉里有一本厚厚的手抄册,沈桐打开看,认出那是当初他亲手给苏烈整理的复习资料。册子已经很旧了,一页一页都是翻看的痕迹,里面的字迹有的还被水打湿过。
苏烈说:“这是我最喜欢的纪念品,这是你的心血,我得保存一辈子。”
沈桐摸着他的头,说他是傻瓜。
苏烈又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双袜子,沈桐没认出来,苏烈就解释:“这是你的袜子,你忘了吗?那时候你问我袜子破了洞是扔还是缝,我说缝,就拿回来了。但是他们都说没意义,只是一双袜子而已,我就、就没还给你。”
沈桐嗯声,说他喝醉了。
苏烈承认:“我有点儿吧,今天喝多了。但是我把袜子缝得挺好的,你看看,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像新的一样?”
沈桐说是,和新的一模一样。
苏烈突然就难受了:“袜子破了可以缝的,感情破了就不能吗?我没有扔你的袜子,你怎么把我扔了呢?”
沈桐摸着他的脸,说对不起,扔了他之后没有一天不在后悔。
苏烈又拉着沈桐去收藏室看他的宝贝,从磐江口带回来的假翡翠被一个玻璃罩封起来了,那个“千年不腐”的梧桐木雕也在,还有那台刻印了凤栖梧图案的缝纫机,用红纱盖了起来。苏烈拉他去看一副装裱精美的彩铅画,是当年双胞胎姐妹画的他们俩。
沈桐眨着那双被秋雨打湿了的眼睛笑,问他:“那本口袋小画册呢?我后来找不到了,是不是被你偷走了?”
苏烈捂脸:“唔,是我偷的。你藏在外衣的内兜里了,要不是我喜欢摸你还真找不到。你又不看那个,留给我看嘛……”
沈桐:“你怎么知道我不看?我想看呢!你这边竟然有这么多宝贝可供回忆,我身边却连一样属于你的东西都没有,夜晚只能坐在床头发呆,想来想去才发现,唯独我自己,是属于你的。”
苏烈窝在他肩上掉眼泪,不停地问:“你是属于我的吗?你真是属于我吗?你要是属于我怎么会那么狠心,撇下我一走就是四年……”
沈桐想抽自己,想往死里抽。
他不知道怎么去哄一个大男子汉不哭,就干脆捧着他的脸亲吻,舔掉他的眼泪,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苏烈情动,把他推到缝纫机上,撕开衣服,拉起腿……
如疾风骤雨般狂烈地爱过,才能真正体会到彼此就在身边。
二十天之后沈桐的护照和签证都办妥了,苏烈就打算带沈桐飞国外。公司的事情都交代好之后苏烈回了家,听见沈桐正趴在床上哼歌。
苏烈压过去从身后抱住他,说:“这曲子我听过,我妈结婚那天州子选的,真好听。”
沈桐:“是吗?谢谢夸奖。”
苏烈讶异:“你写的?”
沈桐:“是啊,但是没填词。当时他们说纯音乐更好听,但现在听来还是觉得有点感伤了,填了词或许能好些。”
苏烈笑得像白痴:“不感伤,我听着欢快得很,好听!你能不能告诉我写这首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沈桐:“嗯……说了你可别自恋,当时满脑子都是你。”
苏烈:“啧,说得好!有水平!”
两人笑作一团。
苏烈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楚杭他就有数了,拿到沈桐面前,点开了公放。
楚杭说:“上次会所那件事有头绪了,确实是卢羽勋有意安排那个姓方的在会所见面,他也早就认识姓方的,不可能不清楚那家伙的为人。”
沈桐问:“确定吗?”
楚杭:“嗯,你知道华艺的法人是谁吗?就是卢羽勋的舅舅。卢羽勋的妈妈走得早,他舅舅疼他像亲儿子似的,那个姓方的在他舅舅手底下做事好多年了,他是什么脾性卢羽勋会不知道?”
沈桐默不作声,心乱如麻。
苏烈握着他的手,无声地安慰,又问楚杭:“还有别的吗?”
楚杭:“沈桐在Y市看过的那几家医院也都去查了,那些医生一开始抵死不认,后来花了点心思,除了一个老家伙其余几人都承认了,说并不确定沈桐得的是肿瘤,也不能确定他会死。”
沈桐急道:“可他们都对我说过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还给我开抗肿瘤的药!”
楚杭:“沈桐,那些医生不会在明面上承认什么,但确实是有人背后‘关照’过才敢那么说的。你仔细想想,卢羽勋陪你去挂号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瞄好了要挂谁的号了?你也知道抗肿瘤的药会导致肝肾衰竭,长期吃这种药会有什么后果,万幸你没有一直吃,否则就算不得肿瘤恐怕也活不了几年。”
沈桐一下子脱力了,心头怦怦狂跳。
楚杭又说:“我还拍到了他最近和一个女人见过面,神神秘秘的,不确定那女人是谁,也有可能只是他的情人之类的。马上我把照片发给你看一下,你看看认不认识。”
挂断电话之后苏烈就收到了照片,点开放大,女人的身形看着很眼熟,但看正面的话又确实没见过。苏烈移给沈桐看:“见过吗?”
沈桐摇头:“不认识。”
苏烈“嗯”了一声,收了手机认真地凝视沈桐:“崽,卢羽勋这几年或许很照顾你,给过你温暖,但他想要害你的心思也是真的,后续的事情交给我,你不要难受好不好?”
沈桐此时很乱,想起卢羽勋曾经因为他的一条信息就连夜赶去Y市,还给他冲姜糖水,对他就算不能说无微不至,也至少在他需要的时候都出现了。长达四年的时间,他对卢羽勋的友谊差点深刻到了骨子里,还有说不尽的感恩,现在要把这一切都推翻,告诉他说卢羽勋做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在为害他做铺垫?
实在没办法接受。
“他为什么要害我?”沈桐怔怔地问,“我跟他没有仇啊,拉这么长的战线来害我?他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带着这种目的?”
苏烈:“崽,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桐紧紧咬着牙关,这事情太匪夷所思,叫他隐隐觉得犯恶心。
苏烈搂着他:“好了好了,或许是我们搞错了,等我再调查清楚的啊,放松一点,乖。”
沈桐垂下头,眉心结出一个“川”字,喑哑着说:“苏烈,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若是之前还可以拿自己的病当挡箭牌,那现在就什么都没了。四年,全部都是谎言,别人欺骗我,我就欺骗你,多可笑。”
苏烈却说:“我宁愿你是被骗了,也不希望你的病是真的。我们明天就出发去M国,一切都等看完病之后再说,好不好?”
沈桐点头:“好。”
苏烈抹平他的眉头,又在眉心亲了一下:“那现在不愁这事儿了好不好?”
沈桐叹息:“嗯,好吧。”
“真乖!”苏烈笑着亲满脸,亲着亲着就来了精神,低声喊他,“宝贝儿……”
沈桐:“……”
苏烈用这种语气喊他的时候一般都没好事。
沈桐有些抗拒,本来心情正郁闷着,这家伙竟然说兴起就兴起了,也不知道考虑一下场合。沈桐憋着气,撵他走远点儿,苏烈哪肯,一只手掀开衣服下摆就伸进了小腹上,感受到那里凉飕飕的。
“宝贝儿,你这儿不热乎,我帮你捂捂。”
沈桐打了他一下:“你滚蛋,我没状态。”
“你要是随时都在状态,还要老公干嘛呢?”苏烈说着就拉了被子过来,兜头把两人一齐罩了进去。
沈桐:“啊!真的不能这样!我这衣服都是你撑大的,头出去,别钻进来!痒!”
苏烈:“真的凉,我给你舔热乎再说……”
随后被子耸动起来,衣服一件一件扔出,凌乱地堆在地上。不消片刻,房间内便充斥了沈桐半推半就的哼唧声,再后来就不能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收藏、评论。
第97章 调虎离山
两人的飞机是清晨五点钟的,凌晨两点半时苏烈叫沈桐起床,早餐也已经准备好了,是苏烈亲自做的。沈桐惊喜,他还从来没吃过苏烈做的东西。
一份煎蛋,一根肉肠,几样水果拼盘,怕沈桐这么早喝牛奶会不舒服,还特地煮了粥。沈桐一边吃一边笑,憋得辛苦连脸都红了,苏烈见了也忍不住笑,问他脸红什么。
沈桐说:“没什么,好吃。”
苏烈脱掉围裙,擦了擦手说:“好吃的话以后天天给你做。”
沈桐:“不要不要,你别抢了赵阿姨的饭碗。”
苏烈:“大不了我做给你吃,赵阿姨做给我吃,两全其美。”
沈桐正想说他不嫌麻烦,就听见厨房传来手机铃声,提醒道:“你手机放厨房了,在响呢。”
苏烈应了一声,起身去厨房听电话。来电显示是楚杭,一接听发现对方气息粗重不均,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地址就立刻挂断了,苏烈不由神色凝重。
沈桐问他是谁的电话,苏烈说:“是楚杭,我有点重要的事必须去处理一下,你在家里等我,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出门。”
沈桐觉得他有点风声鹤唳了,自己打从回来之后基本就是处于被禁足的状态,连上个厕所都紧张,就怕苏烈跑来盯着。
沈桐又好气又好笑,问道:“无论什么情况?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还赶得上飞机吗?”
苏烈在他额上印下一吻,说:“恐怕是赶不上了,我会叫助理帮忙改签,你再上楼睡一觉吧,等我消息。”
他匆匆忙忙就出了门,沈桐想不到会有什么事情值得他露出那样的表情,也没心情再继续吃早餐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回去补觉。
上了楼之后,沈桐突然看见窗户上有一束光线闪了几闪,他立即警觉,走到窗帘后面往外看了看。
不看则以,一看气愤不已,有个头戴鸭舌帽的人竟然破坏了后花园的报警器,已经撬开铁栅栏门锁往泳池的方向走。苏烈家的后花园里有许多热带花卉,为增加昼夜温差,智能阳光棚顶会在夜晚彻底打开,沈桐看得清楚,那人不是临时起意,直接就冲着猴头菇的小房子去了。
沈桐认得出来那人是谁,是自从会所事件之后就一直联系不上的卢羽勋!
他记着苏烈的话呢,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出门,何况来人一直有心要害他。他打算先给苏烈打个电话,可还没来得及拿手机,就看见猴头菇已经被卢羽勋从小房子里带出来了。
傻狗子天生喜欢与人亲热,卢羽勋对它来说不是陌生人,在衣服上嗅了嗅之后就开始对他摇头摆尾,一丁点的警觉都没有。
沈桐只能静观其变,他当然知道卢羽勋不是特地来撸狗的,但到底是什么目的还真琢磨不透。就在这时,他看见卢羽勋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东西,看起来像是白色药粉,又拿出一根火腿肠剥开,把药粉蘸在了火腿肠上,打算喂给猴头菇。
老天!他是打算毒死猴头菇吗,这是什么鬼畜报复手段?!
来不及多想,沈桐抓了手机就奔下楼去,一边往后花园跑一边打电话给物业。电话接通,沈桐大声喊:“我是三十号业主,有人来我家抢劫,你们快来!”
而后他跑到了后花园,和卢羽勋正面对上。
“住手!卢羽勋你要干什么!”
卢羽勋不理他,继续给猴头菇喂食蘸了药粉的火腿肠。沈桐扑上来就去抢他的东西,卢羽勋冷笑,另一只手里的东西“嗤”地喷出一阵水雾,全扑在了沈桐的脸上。
沈桐没曾防备,一边后退一边挥散水雾,这才看清此人根本就不是卢羽勋,只不过是身形相似,又穿了卢羽勋的衣服罢了。
但他明白得太晚了,那阵水雾的气味非常熟悉,是一种强效麻醉剂。他眼前景物变得模糊,连忙往回跑,可没跑两步就被那人扑倒了,最终还是没等得到保安们赶来,彻底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苏烈赶到楚杭所说的位置时只见到了他一个人,头上套着黑布袋,袋口扎在脖子上,整个人被捆成了粽子。苏烈赶紧把黑布袋解开,又把他身上的绳子全给扯了。楚杭手能活动以后就自己抠掉了嘴里塞得紧紧的布团,难受得直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