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里的白月光——by狐狸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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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见:“我学,我努力学习。”
话是这么说,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身边坐着的又是喜欢的人,难免黏黏糊糊起来。
他们越贴越近,渐渐拥抱在了一起。
体检早就结束了,几乎所有学生都选择在外吃一顿,毕竟他们不缺钱,学校的饭菜是不错,但和校外的还是没法比。只有一个女生正好没带手机,在医院苦苦挣扎了一个上午,检查完就打车回来,想拿着手机再出去。
她以为教室里没有人,推开门,一眼就看到最后一排的人。
那是容见和明野的位置。
他们拥抱在一起,明野的身量高大,几乎将靠里的容见整个人都遮住了,容见的手很白,环抱着明野,随着明野的动作隐约露出一小半脸颊,透着深绯色。
窗户半开着,阳光和树影落在他们的肩头,有春风吹进来,两个少年人正在接吻。
明野没有停。
大约是听到了开门的声响,容见开始推拒起来,但他的力气和明野的没办法比,又被亲的喘不上气,只能任由明野的动作
女生愣了三秒钟,脸色涨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立刻走。”
啪嗒一声,门被猛的关上了。
容见终于松了口气。
明野压低嗓音说:“怕什么,她看不到你。”
可那个女生又冲了进来,大声说:“不好意思!容许我拿一下我的手机,那是我的另外半条命!”
容见:……
人果然不能做坏事啊!
而在三月七号的下午,远在千里之外的川锋的一所学校,也正在进行着高考体检。
许匪是其中一员。
他原本是打算出国读书的,不应该在这里。可许家人太多,同一辈的人里,很多比他年纪大,都已经在公司里做事了,虽然许匪是名正言顺的唯一继承人,可他总觉得那些堂兄堂弟做了太久,难免会生出异心。
人都是贪心的。
许匪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在国内读书,一上大学就接触公司的事。并且为了出其不意,他甚至没和任何人说这个打算。
今天来体检的时候,周围有人问他,“许哥怎么也来了,不是要去国外读书了吗?”
许匪随口说:“无聊呗,检查身体又没坏处。”
直到他拿到血液检查报告,瞳孔才骤然紧缩。
有两处不对。
一是他的血型和往常对不上,二是他的父母生不出自己这样的血型。
许匪找人买了瓶水,开盖的时候大半瓶水都洒在报告上,他对老师说要重新检查。
检查结果还是一样。
许匪意识到自己的血型真的有问题,并且有人一直隐瞒了下来。
许匪还记得,他每一次去检查身体,无论何时何刻,明瑾都会跟在他的身后,手足冰冷,非常紧张,他那时候只以为是明瑾过分爱他了。
他十岁检查身体时,曾有一次偶然听到明瑾很着急地问:“好了吗?”
另一个人说:“别急,改好了,夫人。”
许匪想:他那美丽、高雅、不知世事的母亲藏着什么秘密吗?
他将检查报告撕碎了扔进垃圾桶,没和任何人说这件事,装作和往常一样回了家。
许穹正好在书房办事,他对许匪非常看重,总是不自觉想要培养他的能力。
许穹把一份文件给了许匪,问:“你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
这是一个浮城的项目,不大,但收益很高,而浮城远不在许家的事业版图之内,天高路远,只为了这一个项目似乎很不值得。
许匪略看完了,沉思了片刻,“浮城太远,为了这一个项目单开分部,不知道以后的收益如何,不能轻易下决定。”
许穹赞赏地点了下头。
许匪继续说:“但这个项目又确实很好,不如找人做完,当作是探路,您觉得怎么样?”
许穹对这个儿子非常满意。
而许匪没有和往常一样喜悦,他看着许穹的脸,和自己的脸长的很像,如果不是父子,会长得这么像吗?
许匪不敢确定了。
谈完事情后,许匪走下楼,明瑾在桌子前休整花木。
他走过去,轻声说:“妈妈。”
明瑾抬起头,她是在富贵里长大的,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受过罪,手都没沾过一次冬天的冷水,保养得当,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岁。
明瑾将花放入长颈瓶中,温柔地问:“今天去做什么了?”
许匪应付了两句。
明瑾放下剪刀,笑着说,“今晚要和你舅舅吃饭,他去了趟旧金山,只给你一个人带礼物,连你表哥表妹都没有。”
又添了句,“他们也都不嫉妒,都说给你好,你舅舅疼你呢。”
许匪明白她的意思,一直以来,她的母亲都不断灌输了这种观念,但许匪觉得没必要和她争,因为比起姓许的亲戚,姓明的显然要更安全可用些。
于是,他说起了刚才的事,“爸爸问我一个项目,我觉得但太远了,又在浮城,虽然钱多,但不值当专门派人建一个分部,可让舅舅去做就很好。”
明瑾喜出望外,“是吗?这样确实不错。”
许匪比她高一个头,目光落在明瑾的肩头,忽然抬起手拂了一下。
明瑾偏头问:“怎么了?”
许匪将那根头发紧握在掌心中,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有落叶掉在您的肩膀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许匪是和明哥狸猫换太子的那个狸猫QAQ明瑾是明哥的亲生母亲啦!
接吻的前提是,学校重复尊重同学们的隐私,没有装摄像头。虽然装了明哥拿外套罩住见见的脑袋照样亲!
这篇文不生子,也请大家不要在评论区提别的作者和别的文章,非常感谢!
第六十七章 过往
容见过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日, 早晨上了半天课,下午就可以名正言顺,不需要逃课,直接出去玩了。
在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知道今天是容见的生日。
唯有明野知道。
至少目前为止,他们是唯一知道对方生日的人。
早晨上课的时候, 容见都有点心不在焉, 想着下午的安排。他一直没怎么过生日, 小时候父母走得早,和外婆相依为命已经很艰难了,谈起生日来实在过分奢侈了。后来长大了, 去了大学,容见觉得一个人过生日实在很没意思。有时候别人起哄说要给他庆生也不过是找个由头想热闹热闹,容见不喜欢这样的热闹, 如果是平常的聚会可能还不好推拒,可那天是自己的生日,容见就觉得任性一点也没什么。
直到下课铃响, 容见才如梦初醒,顾不上老师还在上面布置作业, 将纸笔都塞进抽屉里。
明野也合上了书。
老师一下讲台, 容见立刻拿上外套, 和明野一起并排往外走。
路过第一排的时候,虚弱的陈妍妍拽住了容见的衣角,质问他:“跑得这么快, 是不是要去约会。”
容见诚实中藏着一丝得意,朝陈妍妍点了点头。
陈妍妍只觉得人间不值得。
他们走出教学楼,离校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一路上已经有许多花开了,容见走在明野的身侧,开玩笑地说:“今天明老师没让带书包,要是作业写不完怎么办?”
明野眼里含笑,“能怎么办?都过生日了,当然是我帮你写。”
容见对此非常满意。
倒不是说他不想写作业,而是总想讨个便宜,占个甜头。
明野提前交了车,已经到学校门口了。
上车后,容见才终于忍不住问:“我们要去哪?”
今天是容见的生日,全都由明野安排。对此容见没有意见,他很能理解明野,如果是从前的自己,要给男朋友过生日,也不会让对方花一分钱。
出租司机习惯性地问乘客的目的地。
明野对容见说:“先去吃午饭,定了一家餐厅,听说很好吃。”
那是一家很出名的餐厅,不怎么接待外客,不仅要有钱,还要有身份,一般人进不去。重生前明野去过很多次,大多是别人请,也有他请别人的时候,不过他对口腹之欲没兴趣,尝不出比别的地方的菜色出彩多少,但总能记得这里好评最多。
明野又对司机说了一遍地址。
那家餐厅的门槛很高,却建在闹市当中,大约是闹中取静的意思。
明野出示了预约信息,和容见走到一处靠窗的包间。
服务员上来点菜的时候,容见捏紧口袋里的盒子,“我去个洗手间。”
明野点了点头。
容见去洗手间并不是上厕所,而是想要戴上耳环,那对明野过年送给他的翡翠耳环。
卫生间里都是单独的隔间,里面的空间很大,容见戴上了那对翡翠耳环,又理了理长发,遮住了耳垂下方的翠色。
从洗手间里出来,容见急着往回包间里走,后面忽然有人叫住他。
容见回头,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中等,有些发胖,但穿着得体,还维持着体面。
但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那人笑了笑,“我是你张叔叔,小时候还喂过你糖,不记得了吗?”
容见记起来了。原身虽然专注于当个黑月光,但还是很关心公司的事,最主要是心有不甘,所以对公司里的人也还算了解。
眼前这个人叫张行,公司分部的一个总经理,在容家干了很多年,还有股份。
容见无奈地说:“张叔叔好,你也在这里吃饭啊。”
张行叹了口气,很痛心似的,“要不是今天刚好也来这里吃饭,还看不到你着了骗。”
容见一怔,“怎么了?”
张行小声说:“我看到和你一起进来的人了,我知道他,一个小杂种,母亲是妓女,他也是出来卖的,现在年纪轻轻竟然都混到你的身边了。”
容见只感觉脑子嗡了一声,本能地想要抬手给眼前这人一拳,可他脸上挂满了恶意的笑,容见反而冷静下来了。
他看了一眼周围,四处都是服务员,隐蔽的地方还有站岗的安保人员,在这里动手立刻就会被拉住,到时候打得不痛快,还会让明野知道。
没必要这样。
容见觉得他可以保护明野,不被眼前的杂种侮辱。
于是,容见低着头,轻声说:“我都不知道。这里人多嘴杂,不太好说话,我们去外面说吧。”
以张行的身份,是不可能在这里订到包厢的,他们一前一后走出了餐厅的大门,容见给明野发了条信息。
“忽然肚子疼,得过一会才能回去了。”
再繁华的大都市,多走几步路也有狭窄的小巷。
容见加快脚步,率先走到小巷深处,里面摆着一个垃圾桶,四处没有一个人。
张行不太愿意踏足这种地方,觉得有失身分,但容见已经进去了,他不去又不行,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他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他妈是很出名的妓女,你也知道,招妓这种事很常见。他妈更有头脑一点,老的卖,小的也卖,朋友介绍我去过一次,嗯,我是找小的,结果价格没谈拢……”
容见已经停下来了,活动了几下手腕脚踝,皮鞋鞋跟敲击着水泥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过短短几句话,容见就想明白了。
《恶种》里只叙述了明野上大学后的事,可对于之前的事只作为背景略述。容见只知道明野在十三岁时离家出走,到了福利院,两年后被孙老头收养,在容家干了一年苦力,又被容见看上,送进了绘文中学。
这个背景看似很平常,但如果说发生在明野身上就是不合理的。因为明野很会忍耐,他不在乎打骂和疼痛,做事只追求最简单能达到目的的方式。肖琳确实不怎么样,对明野非打即骂,可却勉强能算得上为明野提供稳定的生活,有学上,有饭吃,所以明野在能够独立前不会轻易离开,去外界找一种更麻烦的生存方式。
除非在明野十三岁这年,发生了一件让他无法继续忍耐的事。
容见喉咙一阵焦灼,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可他逼着自己想明白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没在《恶种》正文里露出过一丝端倪,也许是作者私下的设定,也许是世界观的自动补全,总之在十三岁这年,肖琳决定毁掉明野。
所以明野才会离开,肖琳才会坐牢,眼前这个畜生才会耿耿于怀。
张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容见打断了。
容见的声音反而很平静,他轻声说:“杂种,你想要怎么死呢?”
张行完全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容见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容见已经到了张行面前,两人的个子差不多高,容见提膝朝张行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张行疼的躬起上半身,又被容见拽住了头发,直接往墙上撞。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张行被撞的连话都要说不出来的,整个脑子都是晕的,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容见却忽然松开手,张行顺着肮脏的墙壁缓缓滑了下来。
他勉强睁着眼,看清楚眼前这一位容大小姐。
容见眉眼间全是燃烧的戾气,他已经收心养性很多年,偶尔也有动手的时候,但都是为了自保,有时候事为了保护别人,没有这么纯粹地想要对方疼,流血,甚至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情况了。
可容见现在想要张行死,只不过死也是死慢了,他怎么不死在六年前,不死在他妈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