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对我觊觎已久番外篇——by天赐我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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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汉生没说话,一直注视着他。
“好道长~~~”适时找个大腿抱稳是很重要的。
不知为何,听他这么一叫,心莫名的颤动了起来。
怎么看起来蠢呆呆的,可怜兮兮的,但是怪可人见的……
张汉生不解其意,索性不言转身离开。
这不说话是什么情况?沈风月见人走了,试探性的往前探出几步,发现对方没有拦截的意愿,想来是同意的,不过是有些害羞罢了。
于是沈风月就跟在了张汉生身后。走到半途还大胆的快走几步与对方并列而行,然后侧过脸去看张汉生的神情。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人看,常人都是难以忍受的。但偏偏张汉生是个心里闷的,他脸不红心不跳,目光不闪躲,任由沈风月瞧。
沈风月看了半天,见对方都没有反应,顿时觉得无趣,啧了一声后就老老实实走在他身后了。
等人不再捣乱后,张汉生才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的舒了一口气。
精怪的目光太过直接灼热,那样盯着他看,差点就崩不住了。
沈风月则是在旁边尽情的呼吸空气,尽情的让阳光照到自己身上,不知是不是错觉,终于再一次变成人后,他十分珍惜这种权利。
可以尽情的晒太阳,自由活动,见沿途不一样的风景……
这些,都是当一动不动的植物所永远不能体会到的。
苍翠山属于未开发的禁忌地带,猛兽毒草众多,普通人是万不敢来此作死的。但它也是一条近路,穿过苍翠山树林便能到狐镇了——张汉生此次历练的目的地。
他们穿过树林,见到山脚下有一个小型的镇子,这是此荒郊野岭中难得的一丝人烟气息。
镇子的确很小,小到只有一家客栈营业接待顾客。
沈风月抬头,大致打量一下这家客栈。
整体是木质结构,看起来有些年岁了,木头都留有上了年月的痕迹。一张硕大的牌匾挂在正中,上书“悦来客栈”四字。
张汉生刚要迈步进去,只见沈风月立刻化作原型跳到他的胸前,用根须牢牢扒住他胸前的衣料。
白色的衣服飘落在地,显得有些孤单。
张汉生弯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拍了拍上面沾着的灰尘,然后搭在左侧小臂上。他刚要说什么就听胸前的小草对他悄声说话了。
“道长你放心,我可懂事了,绝不让你浪费一点钱多开一个房的。”
说话间,那朵小红花还一跳一跳的,两侧的绿叶还相互击掌,像是在为自己想出的好点子鼓掌似的。
张汉生:“……”
这番举动着实有些令人发笑,他心里止不住的笑,面上却是不表露一丝出来。沉默的看了几眼,发现对方规规矩矩的趴在自己胸前后,便也纵容不管了。
张汉生从未想到,自己第一次出门历练竟就被人讹上了,遇到个粘人精。他低头看了眼胸前讹小草,嗯,还是棵青翠欲滴,头上长了一朵小红花的小草精。
章节目录 小草精
由于某只小草精的识时务, 张道长最终以一间房却住两个人的特大优惠,在掌柜处花了钱, 然后带着胸前趴着的那棵小草上了楼。
他们被安排的房间在二楼, 走过木质结构的楼梯, 张汉生到了客房。
领路的小二笑脸相迎, 吩咐完诸多的事宜后便先行离去。
“待会儿小的会把客官的吃食给送上来的,烦请客人好生等待些许功夫。”
张汉生点点头,然后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修行。他闭着眼睛,神态放松, 呼吸均匀, 就连胸前起伏的弧度也不大。
房间内一时陷入沉默中, 他这样不说话, 沈风月也不敢动作了,僵硬着根须,扒在上面一动也不敢动。
这样扒着, 迷迷糊糊间困意来袭, 小红花微微动了动。
修士体感敏锐, 小草精的一举一动张汉生都一清二楚, 察觉到对方困意正浓, 连两片叶子都恹恹的耷拉下来了,张汉生放轻了呼吸,务必将胸前的起伏频率降到最低。
他唇角微微勾起,进入冥想。
一人一草,是气氛少有的和谐。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棂照进来, 一道金黄的光线温柔的洒在那株绿色的植株上,它叶子轻轻抖了抖,抖动间洒满了阳光赐予的细碎星光。
但这样的平静详和没有持续多久,被店小二打破。店小二带着吃食进了门,将它们放在餐桌上后说自己待会儿会来取,便又急匆匆的出去了,看样子像是有急事。
张汉生在他进门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店小二制造出的声音太大,怕是要将小草精给吵醒。这样想着,他不禁下意识看了看那株乖乖扒在自己胸前的小草。
果然,小草的叶子动了动,根须也在伸展,最后是小红花,花瓣作盛开又合拢状。只见那朵花猛地绽放,一个声音从它身上发出:“唔……道长!”后面那一声叫得分外响亮,看来是全醒了。
张汉生扶额,糟了,小草惊醒了,耳朵又要不得安宁了。
他嗯了声,下了床将鞋子穿好,坐到桌前用饭。
胸前的小草精舞动着根须在他胸前爬来爬去,不时的探出一片叶子,指着他面前的饭菜。
“道长道长!”
“张道长,张道长,这饭好不好吃呀?”沈风月已经不是人了,不知道草本植物能不能沾凡人的吃食,只好看看顺便闻闻味道。说着他不禁咽了口口水,好想、好想吃饭QAQ。
张汉生吃相很文雅,纵使碗筷相接也不会发出一丝声响。他将每一口饭都分成均匀的大小,然后一口一口的喂进嘴里,其间或夹一两道菜下肚。
“张道长,张道长,你们修士不是已经辟谷不吃饭了吗,你怎么还吃啊?吃饭会不会对你身体不好啊?”看着别人吃就当成是自己在吃,沈风月充分发挥乐天派精神,在张汉生胸前爬来爬去就是不老实。
“张道长。”
“道长大大,你倒是跟我说一两句话呀。”
沈风月对人不对事,遇到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应对方式。比如像张汉生这种高冷的冰块,他就喜欢去逗他撩拨他,叽叽喳喳像只喜鹊。
瓷碗突然被主人放下,扣在桌面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吓得沈风月赶紧噤声,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道长?”
“食不言寝不语。”张汉生沉声道。
“哦。”看见对方微皱的眉头,沈风月贯是会看人脸色的,立刻不作妖了,瞬间变得老实起来,扒在他身前一动不动的。
他本以为张汉生恼了他,谁知下一秒,一只葱白修长的手指在餐盘边上沾了点油水,然后点在他青翠欲滴的叶子上。
食物的香气瞬间借由叶子传至全身,沈风月呆住了。
“道、道长?”
张汉生又将碗端起来,语气淡淡道:“现在知道味道如何了。”
他一解释,沈风月才知道他方才的举动是为了什么。竟是用行动在回答他先前问得问题,他挥了挥叶子,味道的确不错。
成功教人开口后,小草精更是无法无天起来,张汉生还没吃几口就又遭到了对方的言语骚扰。
“道长道长,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一次,问的是他的名姓。
张汉生很不想搭理他,兀自吃自己的饭。但他不搭理,对方反而跳的更高,一连声的唤道长大人。
跟只小蜜蜂似的,张汉生不耐,嫌弃他聒噪,伸手抓住在他胸前四处乱爬招摇的小草精,就要放到一边。
没想到他刚刚抓住,就听小草精突然跳脚:“呀!你抓哪儿呢?!”同时,叶片发红发烫,隐隐要有烧着的迹象。
身上炙热的温度提醒了张汉生,他细细一想,突然想起民间传说,草木精灵原型有些部分是不能够乱抓的,比如说他此刻抓住的位置……
他看向自己抓的地方,还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小草精在他手掌挣扎,还用纤细的根须来踹他,但是于事无补。
沈风月要害教人抓住了,脸红到要爆炸,他使劲用根须腿蹬着张汉生。
你说为什么不变回人形反抗?沈风月都要哭了,变回人形这姿势岂不更加尴尬。
“啊啊啊啊臭流氓,撒手撒手!!!!!——”
“咿呀呀呀呀呀呀!——”
手上的小草精挣扎越来越激烈,在此事上反射弧极长的张汉生终于意识到什么,烫手似的将小草精放下。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别过脸去,两颊飞上薄红,他半是尴尬又半是卡壳的向沈风月道歉。
沈风月被放下,身上施加的那力道突然消失,他趴在桌上一脸破碎残念,感觉灵魂都要飞升了。
小草精焉哒哒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张汉生一直在偷偷瞄他,此刻见他这般模样,又忍不住将脸转过来,然后伸出一只手指放轻了力道,小心翼翼的戳在他的一枝叶片上。
“小草精?”
沈风月被他戳到发毛,一条根须猛地朝他手指打去,小红花刷的转过来,对着他,气到连花瓣都是颤抖的。
“你还戳我!不许碰我!”
细细的根须打在手指上,一点痛感都没有,但张汉生还是乖乖收回不老实的手指,讪讪道:“对不起。”
沈风月重重一哼,花朵转回去,又躺在桌上自闭。
经历这么一遭,张汉生再不敢招惹他,只好端起碗继续吃饭,顺便还趁小草精不注意悄悄连人带凳子挪的离他远了几步。
沈风月这边还端腔呢,等了半天发现后面没动静了,又侧过半边花朵去偷看。
呵,这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合着人家吃饭去了!
“你就不管我啦?见我生气也不知道哄哄我?”他怒道。
张汉生闻言,将口中的饭团咀嚼完咽下后,定定的看着沈风月道:“对不起。”
“……”
行吧,沈风月算是拿这个呆木头没法子了。
他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什么,换了个话题:“你都非礼我了,光道歉肯定是没用的,必须要拿出点实际性的东西来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张道长眼皮都没抬一下的。
沈风月说:“你总得告诉我一下你的名字吧。”
他都想好了,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要狠狠的羞辱对方一顿,说他名字丑陋不堪,再自作主张乱加一番释义。
“张汉生。”
嗯,这名字好难……额,还怪好听的。
张汉生回答完他的问题后刚好将饭吃完,他平日里不会吃得这般久,但有了沈风月的加入和打岔,这一顿他吃饭难得花了那么久时间。
“……”
吃了饭,他将碗筷和盘子砌好放在一旁。然后就听沈风月在一边哀怨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叫什么?”
张汉生知道如果不依他的话,这小家伙会一直缠着不放,于是就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你叫什么名字?”
沈风月卖了个关子:“鄙人姓沈,名……”
还未等他说完,就被人截了胡。张汉生下意识脱口而出,快到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沈草草?”
沈风月:“……”
说完,张汉生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然后突然整个人笑得不行,原本冰冷的面容也突然沾上了喜意,眼角眉梢上都是。
他笑出了声,平时凉薄无波的声线此时却泛起了波澜,像极了冰川炸裂时,位处下方的水流重新流动起来。
“……”沈风月无语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笑点清奇吧?他真的没有感受到“沈草草”这三个字的笑点啊。
张汉生很是笑了会儿,笑完后才又对他道了一声对不起。
沈风月气得不想搭理他,扭过身去,,但也让钢铁直男·无辜人士·张道长得到了暂时的清净。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上来收了餐具。
沈风月还在和张汉生单方面闹冷颤,而后者却一无所知。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黑夜来临,月亮升到正上方,皎洁的光辉照射大地。窗台那边正好有一片地区被月华笼罩着,沈风月便叫张汉生:“张道长,能麻烦一下你把我挪到窗台底下吗,我想晒晒月亮。”
张汉生循声走到它面前,却一时犯了难。这……应该抓哪里好啊?他不敢贸然下手,害怕又抓到什么不该抓的地方,闹得双方尴尬。
他的犹豫令沈风月回忆起了不好的技艺,他施舍般的抬起几根根须:“我允许你抓住我的根须。”
根须就是脚,我允许你抓住我的jiojio。
张汉生嗯了声,然后轻轻抓起沈风月的几条根须,其间还受到小草精的警告:“轻点啊,不许给我掐断了,不然我就算是瘸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抓着根须将沈风月放到了窗台下,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折身从包袱里拿出一张小方帕,将其垫在沈风月身下,怕他着凉。做完这些,他便兀自去床上盘腿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