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锦鲤影帝 ——by鱼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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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医生以为自己那一串话被陆遇舟当成耳旁风的时候,陆遇舟轻声道:“好,我会注意的。”
他抬起头,眼眸漆黑:“针头我会拔,已经这么晚了回去不方便,薛医生要是不嫌弃,可以在客卧将就一晚上。”
医生摇头:“有的睡就好啦!”
陆遇舟按理应该起来带他进客卧,可池重乔就这么偎在他身上,他心疼又怜爱,舍不得走开。在礼貌和乔哥之前权衡了一秒,果断选择了后者,“我这边走不开,客卧在出门右手边第二间,床单被套和枕头都是新的,按时会换,能直接住。”
医生很满意,对陆遇舟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我中医学得很一般,把脉把不出多少东西,但池先生这病来得太急,估计就是压力太大,他睡醒了陆总得跟他好好沟通。哦对了,待会儿晚上您多看顾着点,再烧起来一定要找我。”
陆遇舟点头。
医生轻轻带上门,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走没多久,池重乔一瓶水吊完,人也退烧了。之前池重乔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现在退烧他就觉得冷了,一个劲往陆遇舟怀里缩。
陆遇舟拔了针头正在给他按针孔,一只手按不住池重乔,只好很无奈地将人压到床上,空闲的手臂横抱着池重乔,轻轻拍着池重乔的后背。
他盯着池重乔熟睡的脸,低声道:“一天到晚看着好像不知道愁,心里都在想什么呢?”
陆遇舟贴得近,说话时呼吸的热气就扑在池重乔脸上。池重乔觉得睡眠被打扰了,艰难从被窝里挣脱一只手抵在陆遇舟脸上,很抗拒地偏了下脸。
被按了一脸的陆遇舟:“……”
针孔已经不出血了,陆遇舟挪出手把池重乔的手塞回被窝,池重乔体温恢复正常,脸上的汗早就被擦干净,露出一张素白不带妆的脸,眉心微皱唇角抿着,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委屈什么呢?
陆遇舟低头,与池重乔脸颊相贴,唇瓣微动,“哪里让你不高兴了?”
池重乔呼吸平稳。
陆遇舟注视了他片刻,伸手暗灭了床头的灯。
靠的这么近,呼吸相闻,道晚安的时候仿佛应该在怀里人脸上亲一下才正常,但陆遇舟忍住了。
爱重到了极点,一星半分的轻薄都舍不得。
……
池重乔一觉睡到天光大亮,醒来的时候人还是蒙的。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虽然烧退了,但感冒还没好,浑身都疼,而且昨晚高烧之后人有点脱水,软绵绵地也没力气。
我这是叫人日了吗……
池重乔很长时间没有生过头疼脑热这种小又缠人的病,醒过来还是糊里糊涂。于是一个可怕的想法摸上来,但很快就被他自己拍回去了——他还在家里。
他摸到手机,一看时间脸色顿时就变了——十点二十七了!他今天还有戏!
池重乔猛地翻起身,可惜他腿软哪儿都软,没翻起来。
这时候陆遇舟端着粥进来,“给乔哥请过假了。”
池重乔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举起手,对着手背上的针孔看了一会儿,“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烧了?”
陆遇舟放下粥碗,“嗯,烧到三十九度,不叫医生就烧成傻乔哥了。”他试了试粥碗的温度,“粥还烫,乔哥先去洗漱。”
池重乔点头,掀开被子进了浴室。
刷牙的时候,池重乔对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色皱眉,心想:“估计是昨晚上喝酒之后被空调冷风扫的。”
他洗漱过后人清醒了很多,坐在陆遇舟面前,“昨天晚上太麻烦……”
陆遇舟转头:“乔哥跟我客气真伤人。”
于是池重乔一句客气话说了一半又咽回去了,他踌躇一会儿,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头注视着粥碗。
陆遇舟道:“薛医生说乔哥突然发烧是最近压力太大,乔哥熬夜熬得狠吗?”
池重乔被他的问题戳了下心口,吭哧一会儿,决定撒谎:“不熬夜。”
陆遇舟:“……”
睁着眼睛讲瞎话。
陆遇舟有心跟池重乔沟通,奈何他乔哥不配合,问到了就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愿意回答。
陆遇舟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垂下眼睛,轻声道:“那好,我不问了。乔哥好好休息吧。”
池重乔:“……”
这太要命了。
池重乔伸手:“来,遇舟。”
陆遇舟走过去,池重乔从桌上拿了一个袋子,从里面摸出一个盒子,“我前两天去山旻寺出外景,看见寺里有人卖这个。”
陆遇舟疑惑。
池重乔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副一百零八颗菩提子手串。
“不是什么很金贵的东西,一直没给你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池重乔拉起陆遇舟的手,将手串一圈圈绕上陆遇舟的手腕,“我一开始没打算买这个,毕竟你不带这些花里胡哨的饰品,脑子一热买了,不知道你带不带,也就一直没给你……”
陆遇舟手上不使劲,任由池重乔轻轻握着。他隐约猜到池重乔要说什么,估计不是什么很好听的话。他家乔哥惯来爱夸他,不爱教训他,每回他有哪里不对,乔哥就会露出这种仿佛见了大难题一样的为难表情。
对陆遇舟来说,池重乔也占了半个长辈的身份,不是年纪上的,而是心理上。陆遇舟天生不如陆卓有父母疼爱,老爷子虽然也疼他,但到底是端枪出身的老军人,不会养孩子,对儿子孙子都采取了放养政/策,而且严厉有余,宠爱不足。也就是近些年人老了,心态跟以往不一样,才不像以前总是板着张脸。
池重乔和老爷子不同,他不会疾声厉色地纠正陆遇舟的错误,只会在他快走弯的时候轻轻拽他一下。
就像现在,池重乔拧着眉,一脸的欲言又止。
陆遇舟看见他这副操心的神情,心就先软了。
池重乔捏着陆遇舟的手指,抿着唇斟酌了许多遍措辞。其实他就是真直接说出来,陆遇舟也不会生气,只不过池重乔舍不得直接说,毕竟他要说的话太不好听。
他也大可以不讲,毕竟他没必要让自己金主不痛快是不是?
但这是他家遇舟。
池重乔不想看他弯路,伤人伤己。
池重乔轻声道:“寺里摆出来九副菩提子,我一眼就看中这副了。”
他捻动一颗隔珠,上面没有雕刻花哨的纹路,只刻了九个字——“见真我,见众生,见天地。”
池重乔道:“我喜欢这九个字,所以买下来。前几天老爷子说你……”他舔了下唇角,飞快把老爷子的原话含糊过去,“做事有点急躁,其实我觉得……”
陆遇舟忽然笑了。
池重乔一愣。
陆遇舟依偎过去,小声道:“爷爷明明说我气量小,不容人,不是个能当一把手的性格。”
前几天两人回老宅看望老爷子,吃过午饭,老爷子把两个人叫到书房,他对池重乔没什么好说的,慈爱地叮嘱了忙也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贴心话,然后转头就狠骂了陆遇舟一顿。
老爷子话说得难听,池重乔勉强整理出来一个头尾——大概是陆父手底下一个项目出了问题,项目的负责人上一个项目给陆遇舟使过绊子,陆遇舟当时没说什么,这回抓住把柄就直接把人摁得翻不了身。
关键在于那负责人本身错误不大,这点问题完全可以弥补,上回让陆遇舟不痛快也不是负责人愿意的,是陆卓威逼,陆父默许后才不得已搞出来点小动作,陆遇舟干脆杀鸡儆猴,拿着负责人这次的错误叫陆父一帮人下不来台。
陆遇舟道:“老爷子说我做事不留余地,全凭痛快不痛快,不知道见好就收,乔哥也觉得我不好吗?”
池重乔静默了片刻,摇头,笑:“要是你有什么做得不好不适度,就把错误一股脑扣在你身上,这也太不公平。性格这种东西是所处环境磨出来的,狠还是不狠,其实不是你愿意的。”他感觉得到,陆遇舟有时候不是刻意的狠,他是压根没觉得自己做得过了。
陆遇舟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觉得安心,他想了想,道:“我小时候总跟陆卓打架,他们拉偏架,不管我跟陆卓到底谁吃亏,总归都是我不对,我就觉得……”他笑了一下,似乎觉得以前幼稚,“就觉得亏,想着反正打过架还要挨骂,不如下手狠一点。我跟他从小别到大,什么都争,他狠我也没分寸。”
他脸上那点笑意很快就淡了,“可能习惯了。”
五个字活活把池重乔钉在座椅上,喘气都心疼。
陆遇舟不愿意多提那些早年的糟心事,他静静靠着池重乔,突然伸手抱住池重乔,腕上的手串发出木料磕碰的轻微声响,差点盖住陆遇舟的声音。
他说:“乔哥,我想改的。”
池重乔轻轻拍着陆遇舟的后背,“我知道的,我知道。”
他换了个轻松的表情,笑着问陆遇舟:“你啊,没轻重归没轻重,但负责人要是不招惹你,你也不会揪着他不放。你有时候就是护短护得太狠,我猜猜,那个负责人是不是说老爷子什么不好了?大概是任人唯亲,老糊涂了,敢把公司交给年轻人之类的话。”
陆遇舟:“嗯,我恰好听见了。乔哥怎么猜到的?”
池重乔戳戳他的脸,“你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他上次敢给你使绊子,依你的脾气,真要不高兴,肯定上次就让他不好过了,干嘛要拖到这次?我不信你还要顾忌一个项目负责人。”
陆遇舟由着他戳完脸又上手捏。
池重乔道:“还有庄复,你怎么不管他,周云末被抢通告你就雷声大雨点小做个架势?”陆遇舟没给庄复周云末下绊子,但他就是不管这两个。要不是为了维持公司内部该有的规矩,陆遇舟指不定都装看不见。
陆遇舟蹭蹭他的手,不说话。
池重乔艰难绷住了正经的脸色,道:“……撒娇也不行,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遇舟:“……嗯。”
池重乔叹气:“你护短,但也不想想,我是这个‘短’吗?”
第46章 《人间四月天》拍摄
公司里私底下那些闲话,池重乔听到但从没往心里去过——反正议论来议论去, 都是那些。只要不拿到台面上来说, 池重乔不管。
可惜他的好心态在发现陆遇舟偏袒太过, 行事不留余地的时候, 崩了。
尤其池重乔自己是被偏袒的那个。
陆遇舟处境并不好,老爷子虽然偏爱他,但也正是因为偏爱,陆遇舟需要承受更多的偏见和质疑, 他几乎是顶着全公司的冷眼坐上目前的位置。
而现在, 陆遇舟又偏着他。
池重乔可以无所谓那些“抱大腿”“倒贴金主”的闲言碎语,但他不能无视旁人用这一点攻击陆遇舟,指责陆遇舟公私不分,以权徇私。
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别人说两句可能不会掉块肉, 但对陆遇舟来说,这种闲话就是把柄。陆遇舟身在虎狼窝里,谁都想把他拉下来自己上去, 把柄怎么能这么明晃晃放在人前能是什么好事吗?
池重乔思考了几天,找到一个资本的方法——只要他不是那个“短”, 那谁还能说陆遇舟太偏袒?
无外乎是他不够红,所以偏袒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幕后交易或者儿女私情, 但如果他够格呢?影帝视帝, 圈内超一线, 谁还会说这些?只会话锋一转夸赞陆遇舟眼力非凡,会捧人。
要不是为了这个,池重乔有什么好急的呢?虽然他去年的工作安排不合理,不能趁着好势头一鼓作气地红起来,但他手里捏着商棠这样一个好角色,想再掀起之前的势头不是难事。他这么急匆匆地接角色填满整年的空闲,也不是为了他自己。
池重乔一下一下顺着陆遇舟的肩背往下安抚:“老爷子说你气量小,我回来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不对。”
陆遇舟慢慢伸出手,虚搭在池重乔的手心。
在池重乔眼里,陆遇舟总是千好万好的,只要撒个娇池重乔就怜爱得不行,摸脸的手下滑捏住陆遇舟的手指:“你说你怎么养这么个脾气出来?眼睛老围着几个人打转,谁碰一下你就要奓毛,不就显得你脾气不好?”
陆遇舟应了一声:“嗯。”
池重乔道:“你要是只管你自己,那才叫心胸狭窄,但你不这样。你啊,把心思收回来,放在自己身上,平常出差别老是记挂着跑回来,哪儿有什么风景就去哪逛一逛……”
陆遇舟静静听着他说话,渐渐明白为什么池重乔会挑中他手腕上那副菩提子。
见真我,见众生,见天地。
是希望他不要画地为牢,把自己圈在一个地方走不出来。
池重乔说了一串,晃晃陆遇舟的手:“在听吗?”
陆遇舟轻声道:“在听,我都记住了。”
池重乔忍不住又捏住他的脸。
……
因为是流感,池重乔连着休息了两天,身上那么疼了就去了片场。
男女主档期都紧,所有戏份的排序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不可能因为池重乔改变,好在池重乔的戏份也没那么多,一天就几场,演完就没了。
“演完我就好好休息,真的。”
池重乔小声道。
陆遇舟给他戴上口罩,脸色很难看。
池重乔软声道:“其实好很多了,再说我也没那么严重。”这两天在家他过得心惊胆战,生怕流感传给陆遇舟。好在陆遇舟身体比他好,而且也开始喝感冒药预防了,没被传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