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靠手艺吃饭——by枯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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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让韩松觉得自己像是在逼良为娼。
一件薄薄的里衣,让董传林弄成是在脱繁杂的礼服,韩松等的有些不耐烦,催促道:“赶紧!”穿一件衣服也不嫌冷得慌。
“松哥”,董传林颤声道,“窗户露缝了,进风好冷。”
韩松看一眼窗户,杵着拐杖过去关紧。
趁韩松离开的小段时间,董传林快速地将里衣扒了,背过身子去。少年清瘦,两侧肩胛骨明显,他微微弯腰两侧骨头形如蝴蝶展翅。
听到身后沉重的脚步声,他有些打颤。
不是害怕,也不是害羞。董传林将这股莫名的感觉归为紧张,是期待引来的紧张,抑制不住。
韩松动作利落,将药酒倒在手心,揉搓几下后大掌覆在少年不算宽厚的肩头。
韩松已经有意控制手劲和速度,可董传林还是忍不住缩脖子拒绝。
“别动。”韩松轻声道:“惹烦了我,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第40章 第 40 章
经韩松的一通威胁,董传林整个人颤抖得更厉害。
脖子紧紧缩着,脊背弓成弧线。
好在韩松的狠话只是说说而已,他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
董传林听到身后的人轻叹一口气,随后拿起药酒瓶,又往手心倒了一些,他宽厚的大掌正在反复搓。
掌心摩擦的声音让董传林安心,弯弯的脊背慢慢直起来。搓手声停住时,他嘴唇抿得紧紧的,试图控制住强烈的生理反应。
韩松一片热心,如果自己一直排斥,多伤人心。
可能是身体已经适应韩松的接触,又或是韩松宽厚温热的手掌让他觉得心安。这回,董传林不仅没有排斥,而且享受其中。
韩松的捏揉手法不算精湛,董传林却莫名觉得舒适。
一捏一揉,肩颈的肉放松又绷紧,反复如此,乐此不疲。
浓烈的药酒味渐渐消淡,大掌传递的温热渐渐增加。
寒冬天气,屋内的温度不算高,董传林光着上半身丝毫不觉得冷,反倒从骨子里散出一股热,遍布全身。
享受一阵,原先肩颈强烈的酸痛感慢慢淡去,董传林舒服的昏昏欲睡,他轻阖着眼,声音变得低沉。
“松哥”,在身后人“嗯”一声后,他又说道:“可以了,已经不疼了。”
话语是在让韩松停止动作,身子依旧十分配合,以最放松的姿态承受掌心传递的温情。
韩松像是知晓董传林的内心想法,没有立即停手。
“嗯,再捏一会,不会那么酸。”
“不用,你捏了那么久,快休息一会。”董传林口是心非地说道。
他刚想起身,就被大掌强制性地按压回去。韩松严色道:“乖乖坐着。”
如果董传林不知道捏肩膀是件力气活,他一定会认为捏肩膀是件很轻松的事。身后的人不知疲倦,手头的动作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懈怠。
董传林觉得自己像一块豆腐,明明身后的人能轻而易举捏碎,可他却选择小心翼翼地对待。
“松哥”,董传林心情低沉,“我可能要提前出发了。”王叔已经发话,事情板上钉钉,说可能是在自欺欺人。
“哪天出发?”韩松没有吃惊,淡淡道:“王叔把你叫过去就为这事?”
“嗯,差不多。”董传林敷衍道。
确定出发时间一事寥寥几句便结束了,剩下的时间王叔都在说服董传林。
薏草堂掌柜一直都没放弃让韩松去制药所一事,这回韩松受伤,让他们看到希望。这才苦口婆心的和董传林做工作,希望由他开口让韩松一同前去。
韩松这次受伤,给韩婶不小的打击。她不止在董传林面前说过一次,说要把韩松的打猎工具全扔了,让他死心。
当然,韩婶不舍得全扔。
这套打猎工具,是韩父留下的,睹物思人,她狠不下心。
不过就算打猎工具没被扔掉,韩松要再想上山打猎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王叔刚劝完他时,董传林是赞同的。制药所带着家属一块住的人很多,韩婶不怕被冷落会孤单,韩松还能有稳定的营生。
后来当他从踏进隔间门,看见韩松与大夫在闲聊时,他悠闲自在的表情让董传林有些后悔。
他不应该默认王叔的话。
韩松想做哪行,愿意做哪行,他心中有数。
他是自由的,不应该被禁锢。
韩松把药酒盖子旋紧,“你还没说哪天出发。”
董传林回过神来,快速穿好衣服,“初八,王叔说取个吉利数。”
今天初五,离出发只剩两天。
“剩下两天好好玩。”韩松把药酒放回柜子里,“本来还想多打几只野鸡给你解馋的,”他看着动弹不得的腿,轻笑一声道:“下次再给你补上。”
……
两人出了屋子。
浑身舒畅的董传林准备着手打磨木头。原先设想的行程打乱又打乱,他怕剩下两天时间里又有突发事件,只能争分夺秒,利用有限的时间完成最初的设想。
李师傅给的木材很大一块,直到天黑,董传林才搞定基本的切割。第二日,董传林一天都泡在韩家,终于把基本形状打磨出来。
他把木头和所有工具都寄放在韩家,图纸也给了韩松,托他一起照看着,等下次回家再来弄。
明天是最后一天休息时间,他要在家里待着陪陪父母。
他小跑着回家,还没进家门便闻到一股飘香的鸡汤味。推开院子门,一大摊鸡毛在地上仍由微风吹荡。
董光承和刘月得知他要提前出发时,久久不语。翌日清晨,他的早饭里多了一枚鸡蛋。
今儿这架势,家里少了一只生蛋的鸡。
吃饱喝足回房间,董传林打个嗝都是一股子鸡肉味。他从柜子里拿出包袱,开始收拾东西。
在他收拾到一半时,刘月突然敲门。
“我看你屋里一直亮着光,来看看。”刘月指着床上乱糟糟一团的衣服问,“你这是在收拾行李?不是后天出发吗?”
“我提前收拾。”董传林把衣服挪到一旁,让刘月坐下。
衣服乱七八糟堆在一块,每件都皱巴巴的。刘月看不过去,帮他整理。在刘月抖动一件衣服时,一个物品从口袋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董传林回头看,铜钱串正躺在刘月的手心。
“这是你自个缠的?”刘月细看几眼,“做的有点丑。拆了重新做吧,娘教你,保准做出来的好看。”
“别——”董传林迅速夺过铜钱串,看着它毫发无损松口气。“这是别人送的。”
刘月看到他的反应猜到几分,“是松哥儿送的吧。”
“嗯。”董传林轻轻应声,把铜钱串放好后接着整理行囊。
刘月心不在焉地继续叠衣服,吞吞吐吐地说道:“传林啊,松哥儿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好在董传林没在喝水,不然明日便会传出董姓男子不幸喝水呛死的流言。
“不会吧?我不知道啊。”董传林装作不知情,懵懵地说:“娘您从哪看出来的?”
两人感情刚有一丁点眉目,董传林不想透露太多。
刘月叹口气,“没事,娘可能是多想了,没有就好。”说不定松哥儿只是把传林当弟弟看待,所以才会他这么好。
没有就好?
董传林彻底懵了。
“听娘的意思是不赞同我和松哥成一对?”董传林漫不经心地问:“松哥挺好的,爹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松哥吗?”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我就是问问,松哥应该看不上我。”
“不是不赞同,而是不合适。”刘月正色道。“韩家只剩松哥儿一个独苗,娶个哥儿回家不是给你韩婶添堵嘛。”
月禾国民风开放,除异性可婚配外,同性也可婚配。
董传林垂着头若有所思,“韩婶看样子不想迂腐的人啊……”顿了顿,他又说道:“再说了,这几年又不是没听说独生子娶哥儿的事。”
“韩家能和别家相比吗?”刘月停下手头动作,叹口气道:“其实你韩婶想得开,不在乎此事。我只是怕她心中有顾虑。”
“什么顾虑?”
刘月道:“怕她顾虑后继无人一事呗。你韩婶就一个儿子,要是娶了哥儿进门,没给韩家添子添孙,韩家列祖列宗还不得埋怨她。”
董传林陷入沉思,游神间刘月又开口。
“不过我看淑华也不像顾及这么多的人。你韩叔入土后,她变了很多。”刘月眺望着远方,“她老和我说,要珍惜活着的时候,把想做的事都做了,别到死了都遗憾。”
“这段日子娘也想开了。以前总想着让你待在身边,别走远。现在娘明白了,孩子都是天上的鸟,栓久了就不会飞。”
刘月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道:“传林啊,你想闯就去闯吧,只要记得回家看看就好,别有太多顾虑。”
……
翌日,董传林乖乖待在家中,陪爹娘唠嗑,帮忙择菜烧火。
到黄昏时分,他去了一趟韩家。
来告别。
有上次的经验,这回董传林没那么揪心。都告别过一次,这次也驾轻就熟。
闲聊一阵,董传林把该交待的说完,他幽幽地说道:“又要千里相隔,到时候记得给我回信,别让我等太久。”
虽然实际没有千里这么夸张,但在他心中有。隔着三日不能见面的位置,便是千里。
韩松应道:“好。”
见他心情不错,董传林又说道:“回信不准比我的少太多!”
韩松轻声笑:“这我怎么保证,总不能鸡毛蒜皮都写上去吧。”
“怎么就不能了。”董传林说,“我每次写那么多,你回这么少,这让我很没面子。”
“看不出来,你还如此爱面子。”
“当然,不对——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董传林越想越觉得韩松是在说他脸皮厚。
韩松笑了两声,跳过这个问题说道:“别想太多,说不定不用多久我们又能见面了。”
董传林转眼想想,也对,大哥大嫂的孩子出生办百日酒他应该可以请假回来的。实在不行,他可以把每月一日的休沐留着,屯在一块回家时间就够了。
大年初八,天气正好。
阳光照散厚重的浓雾,董传林跨上包袱出门赶牛车去镇上。
一如他第一次出远门的情况,董光承和刘月依旧不舍,韩松依旧没来送别。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愉快呐~
第41章 第 41 章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
过年的喜庆气氛伴随着冬天的寒风消失殆尽,韩松的腿伤逐渐好转。用来固定的木板已经拆去,大夫说可以适当落地练习走路了。
韩松早就想把拐杖扔了,大夫一发话他便理直气壮地把拐杖锁到柴屋里。
叶淑华心里焦急,又拿他没办法。
今日是最后一次复查,韩松一大早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镇上。
这是他正常行走后第一次走那么远,叶淑华放心不下,反复念叨:“路上走慢些,别逞强。前天晚上你差点就摔跤了,今儿可得小心点……”
前天晚上,韩松准备去茅房小解,嫌麻烦没拿油灯。在出房门时,他没看清横出来的扫帚,一个踉跄,摔了一跤。
还好他反应快,赶在叶淑华到来前起身。他只称自个没看清路,丝毫没提及磕青的膝关节。好在摔倒时是没受伤的那条腿先落地,不然拐杖怕是要重出江湖。
“知道了,娘。”韩松背上竹篓,“我要出发了,再磨蹭赶不上牛车了。”
在董家门口与董传良会合。
两人一会面,董传良自然地伸手去拿韩松的背篓,韩松灵活地避开,他蹙眉问道:“你要干嘛?”怎么两兄弟都一个样,喜欢把辛苦活往身上揽,只是腿受伤,又不是瘫痪。
“你以为我想啊。”董传良叹口气,“传林那臭小子出发前反复和我念叨,一定要把你照看好!”
韩松放松警惕,由着董传良把背篓卸下,又听到他低声骂道:“臭小子做什么都半吊子,指挥人倒是一流。”
韩松轻声笑了,浑身轻松地前进。
到达镇上,董传良去面摊,韩松则径直往薏草堂走去。
年青人的愈合力强,加上韩松身强体壮,腿伤恢复的很好。大夫仔细检查完,交待几句注意事项后离去。
小厮将韩淑华的药送到韩松手里,恭敬地送他出门。
韩松喊住小厮,“王管事在吗?能否帮我传个话,就说我有事与他商量。”
小厮迟疑片刻道:“好的,我这便去请。”
半晌,王管事匆匆前来,满面春风。
两人关门浅谈一阵。
隔间门再次打开时,王管事脸上的笑意更甚,把韩松送到后门,他说道:“韩小哥慢走,老夫候着你的消息。”
韩松微微颔首离去。
……
董传林重回制药村后的日子依旧枯燥繁忙,唯一能给他生活添点乐趣的除了从黛山镇寄来的信,只剩下卢致明。
卢致明原先就看不惯董传林,过完年,他的怨气丝毫没减,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隔三岔五便想出点招数坑人。
董传林本来是懒得理会他的,没成想,他越不搭理对方越来劲,成天翘着尾巴耀武扬威。
这日,卢致明又吃饱了撑着,把一筐药材放到董传林桌上。
“小子,把这些切了,待会我回来看你要是没切完,你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