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靠手艺吃饭——by枯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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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男子撞的是他的右手,只伤及一个碗里的菜,左手的两个碗都安然无恙。对方已诚恳道歉,董传林也不好再说什么,抬头回道:“没事。”
说话间,董传林瞥见卢致明,他就站在撞人男子的身侧,眼神复杂。
“菜都洒了……要不我帮你再打一份吧。”男子十分抱歉地提议道。
董传林回头看打饭的队伍,有点长。
手里端着三个碗,再次排队也麻烦,碗中还剩一些菜,省着点吃也足够。董传林想了想拒绝道:“不用麻烦,我着急回去。”
“那好吧。”男子又说了好几声抱歉。
董传林摇头浅笑表示无碍,抬脚继续往门口走去。刚走两步,他便听见后头传来男子的抱怨声。
“你也是,好端端的打闹什么,害我撞到人。还好对方大气没和我计较……”
撞人男子话音刚落,骤然间出现另一个声音,语气凶狠带着几分熟悉感。
“他活该。”
四周人来人往,吵闹声不绝于耳。那句不算洪亮的话董传林却轻而易举地听清。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
撞人男子与卢致明并肩同行,听完他的话后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欲与对方讲道理。卢致明烦躁地挥手,冷着脸找位置坐下。
董传林拧着眉头出门。
他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卢致明,能让对方如此厌恶。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看不惯他。
董传林刚走出伙房,便撞见迎面走来的韩松和傅叔。
看见他后,韩松快走几步,拿过他左手端的两个碗,说道:“你怎么不等等我。”
“我又不知道你要忙到多晚。”董传林嘟囔道,“再晚些就没饭菜了。”
韩松板着脸没吭声。
他也没想到简单比试一番会折腾到那么晚,确实是他考虑不周。
“傅叔”,董传林朝走来的人打招呼。
傅叔全名傅含章,与董光承年纪相仿,身材高大健壮,右边衣袖空荡。他常年面无表情冷着一张脸,大伙儿对他都敬畏三分。
董传林与他接触不多,只听说傅叔之前是某位大将军的得力副将,在战场上丧失右臂后退出军营。靠着年轻时积下的情意,掌柜这才能把这尊大佛请来镇守制药村。
今儿傅叔似乎兴致不错,眉眼舒展,难得回了董传林一个浅笑。
看着傅叔进了伙房,董传林还是有些不解,“奇怪,今天傅叔居然对我笑了。”
“不对你笑还对你哭不成。”韩松调侃道。
“你是第一天不清楚情况。”董传林解释道:“傅叔对外就是块冰渣子,见谁都板着一张脸,掌柜来了都难搏他一个笑脸。”
“可是刚刚他竟然对我笑了,是不是很奇怪!”董传林边走边说道:“难不成是杨叔回来了?”
韩松眉头微蹙,“什么叫对外是冰渣子?杨叔又是谁?”
董传林话绕来绕去的,他一句都没搞明白。
“杨叔啊……”董传林莫名笑了,歪着头看他,眼里亮着光。“杨叔是傅叔的夫郎啊,两人可恩爱了。”
停顿一会,他又说道:“只不过前阵子傅叔惹杨叔生气了,杨叔气不过偷溜回家了。杨叔不在,傅叔只能吃伙房的饭。”他摇摇头叹道:“真惨。”
韩松边笑边问道:“生气哄回来便是,哪有你说的那么惨。你天天吃伙房饭不是比他惨多了。”
“那能一样吗?”董传林瞥他一眼,有理有据地说道:“我是没成家,吃伙房的饭是没办法。傅叔
是有家室的人,可这会儿还得一个人孤单的吃饭,想想都觉得气氛沉重。”
韩松笑了两声没回他。
因走路牵扯出的疼痛感一直在不断刺激他,经董传林这番话,他算是想明白了。
常年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说认真比试便绝不随便敷衍,他哪能容忍不够格的人担当守卫的重责。
回去路上两人在聊天,多数时间都是董传林在说这儿的趣事。
董传林有意想通过这些有趣的事情,让韩松快速地融入新环境。
他已经经历过刚来这儿的局促感,和因为未知所引起的紧张茫然感了,韩松没必要再尝这种滋味。
韩松一直认真听着。
快到住所时,他回头看董传林,余光瞥到他手里的碗,菜混成一团,碗边上还有菜汤残留的痕迹。
他收回眼神看自己手中的碗,一个装的满满当当,一个菜品丰富。
“你是把菜洒了吗?”韩松指着他手中的碗问。
董传林立马反应过来,“是啊,被人撞了。”
韩松沉吟片刻道:“下回别一个人端那么多,等我回来也不迟。”
“好。”董传林笑眯眯地点头。他想了想又说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被人撞了?”
韩松嘴角上扬,配合地问道:“为什么?”
董传林将满脸笑意收起,郑重其事说道:“有人看我不爽,故意撞我的。要不是我身姿矫健,说不定碗都变成碎片了。”
顿了顿,他嫌火烧的不够大,又补充道:“他还骂你是饭桶。”
虽然卢志明这种小喽喽董传林根本不放在眼里,但他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让韩松参与到他的生活中来的。
各管各的生活容易形同陌路。
如果掺合到一起,想分开都是一件难事。
第45章 第 45 章
“他撞了你,还骂我是饭桶?”韩松不解地问道。
董传林连忙点头,“对啊,是不是很过分!”
韩松蹙眉道:“还是你之前说的那人?”
之前写信时,董传林有说过曾受到他人排挤。韩松当时只认为这是初来乍到的必经之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对方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董传林应道:“嗯,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他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搞得好像我欠钱没还一样,天天黑着脸瞪我。”
“是怕你太优秀抢他风头吧。”韩松低声笑了,“这事我记下了,过阵子他若还针对你再收拾他。”
董传林挑眉问道:“你是要我忍着?”
“你想什么呢,不还手还坐着挨打不成。”韩松对上他的眼神,“第一天上工就打架不是逼着主事把我撵出去吗。你先把帐都记着,等熟悉了一起算清楚。”
董传林若有所思地点头,安静一阵他又忍不住补充道。
“……其实这点小事我自己能对付,你刚来还是别出风头的好,给主事们留下好印象。”
他话音刚落,韩松便轻声笑了。
清清淡淡的一声笑勾起董传林的好奇心,他问道:“你笑什么?是觉得我太弱斗不过?”
“不是。”韩松勾唇敛住笑意,轻咳两声,“是笑你傻,有免费的帮手不使唤还争着要自己动手。”
董传林:“嗯?”
“要合理利用资源,明白不?”
走到住所门口,韩松步伐倏尔迈大,有意避开董传林的回答,他边走边喊道:“娘,我们回来了。”
愣在原地的董传林若有所思。
合理利用资源?
不错的提议。
……
落座后,董传林拿起筷子准备吃饭,他刚碰上碗壁准备端碗,一只大手突然截胡。
董传林有些懵,转头看手的主人。
韩松把自己碗里的菜夹了一半到他的碗里,随后把碗放到董传林面前,朝他挑挑眉头后便自顾自地大口吃饭。
整个过程动作流畅,韩松一声未吭。
拒绝的话哽在嘴边根本没机会说出口,董传林把微张的双唇闭上,乖乖端碗吃饭。
吃完饭,董传林陪韩婶唠磕。
比起担心韩松会不适应,他更担心韩婶。韩婶在苗家村待了将近二十年,突然换到陌生的环境,无论心态多么平和都会有局促感。
把周围热情随和的邻居都介绍完,董传林又把之前和韩松讲过的村子里发生过的趣事拉出来讲一遍。
韩婶听得津津有味,还主动询问他关于这儿的各种规矩。
董传林心头一喜,愿意了解便是好开端,他说话都更来劲。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直到韩松催着让韩婶去洗漱睡觉,唠嗑才结束。
韩婶笑眯眯地说道:“传林啊,让松儿陪你聊会。婶子去洗漱,明儿有时间咱们再说。”
“好嘞。”董传林回道:“韩婶您早点休息。”
热水是在屋子两头的灶房烧的,水热了后韩松提到后院搭的冲凉房里。
住所本就不大,一览无余。洗漱难免要走进走出,继续坐在前厅聊天怎么也不合适。
韩松提出去他房间坐一会。
董传林自然是没意见,欢喜地跟着他进屋,顺带手的把门关上。
“你刚刚笑什么?”
方才他在和韩婶聊天时,韩松在旁边听着没说话,却时不时地笑几声,而且笑的点又奇奇怪怪的,董传林根本没讲好笑的事反倒他笑得开心。
董传林偷偷瞪他两眼,他才收敛住情绪。
“笑你讲的事情有趣。”韩松在床边坐下,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过去。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别无其他,要想坐下只能坐床边上。
董传林慢悠悠地走过去,“你又不是没听过,笑个屁。”
“这么霸道,笑都不让。”韩松硬憋住笑意说道:“你那些话对几个人说过?讲得这么……生动带有感情。”
对他讲的版本和叶淑华讲的版本感觉完全不一样,要不是在回来路上刚听他讲过一遍,韩松还以为是两个不一样的事情。
“就讲过两遍。”董传林往他的位置挪了挪,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瞧了一眼房门低声说道:“我怕韩婶不适应,特地捡了一些好玩的说,糟心的我都不敢开口。”
他用手肘捅了捅韩松的腰,“你这几天多注意韩婶的情绪,等忙完这几天我好好带你们把这熟悉一遍。”
韩松看着他,良久才回了一声“好。”
沉吟片刻,他问道:“你这几日很忙?”
“还行吧,天气好就忙一点。”董传林手指着他的膝盖,“掀起来我看看恢复的怎么样。”
韩松挽起裤脚,任由董传林的小手在小腿上捏来转去,他沉声道:“你要是忙就先忙,这儿我能搞定。”
小腿线条流畅,肌肉结实有力。
因之前上夹板的时间过长,药汁凝固浸透,在皮肤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与膝盖上方的白皙皮肤形容鲜明的对比。
“放心,我不会耽误工作的事。”董传林拍拍他的小腿,“恢复的挺好,不过你以后还是得多注意,别再伤着了。”
说话间,董传林帮忙把裤管放下,手指有意无意地从膝盖上方的皮肤缓缓划下,力道轻柔。
韩松抿嘴忍住由小腿蔓延至全身的震颤感,一只手抚顺裤管,另只手虚握拳头咳嗽两声。他正色道:“你现在学的怎么样?进度跟上了吗。”
偷摸吃到豆腐的董传林心情大好,昂着小脸说道:“早就跟上了好不好!我的切药手艺在同批学徒里虽算不上第一,但也是数一数二的。”
停顿一会,他又说道:“可惜我俩的岗位不同,不然可以让亲眼目睹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技术!保证让你叹服。”
“这么有自信?”韩松笑着问。
“那是,有实力的人不需要掩饰。”董传林信心满满,放话说:“过几天,我带你去我那儿参观参观,顺便让你瞧瞧我学习半年多的成果。”
韩松含笑点头,“行,我等着。”
日子一天一天过,韩家母子在董传林的帮助下很快融入制药村的生活。
韩婶白日里闲来无事便与其她婶子们一起切磋绣活,拉拉家常。韩松脑子灵活,做事上手快,深得傅叔的欢心。
自家夫郎不在家,傅叔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韩松身上,到了下工时间放他吃个饭,又继续回去操练。
董传林这段时间也忙。
在切药房待了大半年,各种切药手艺大家都能娴熟掌握。下月初要转去炮制房学习炒药等手艺,在去炮制房前,要先进行一个比试。
比试的内容是切制不同药材的速度和质量,药材都是大家平常能接触到的,难度不大。
要出错很难,要博风头也很难。
这场比试关乎这学徒们之后的工种安排问题,大家都不敢小觑,每天到了下工时间吃完饭又赶着回切药房里练习。
大伙儿都想在这次比试中表现突出,让主事留下好印象。
董传林好强心不重,却也不想成绩排在后头,每天也跟着一起练习。
吃完晚饭正是夕阳最美时,他回到切药房练习。等练习完毕,已是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董传林和陈岁阳并肩回房间,快走到门口时,他说:“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松哥。”
“好。”陈岁阳点头,独自往房间走去,刚推开门他又回头说道:“别玩太晚,这次比试很重要,熬完这几天有大把时间。”
董传林:“我知道了。”
说完,他拖着沉重疲惫的身子继续往前走。他没想玩太久或玩多痛快,就是他想,这劳累的身子也不允许。
董传林只是单纯想见韩松,说两句话。
本以为他们为了比试已经非常用功,却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董传林简单的小愿望都没能实现。
夜已深,可韩松去上工还未回来。
董传林只能失望回房间。又连着好几天,他次次去找韩松都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