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靠手艺吃饭——by枯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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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松无情打破他的念头,直言道:“你们上午刚见过。”顿了顿,他又说道:“赶紧回去睡觉,一天闹腾也不嫌累。”
董传林立马明白他话中的意有所指,慢吞吞道:“我很忙的,不是什么事我都愿意闹腾。不过……”他将尾音拖长,望着他的眼睛,“今晚那事——我很乐意,闹腾多久我都奉陪。”
月光印在他的脸上,目光明亮。
董传林赶在韩松开口前,快速捞起他的手。
“傅叔是抱不到夫郎心里憋得慌,你别老应着他。该反抗的就反抗,千万别委屈自己知道不。”董传林紧紧拉住他欲收回的手,来回摩挲他的手背。
“还有,千万别学傅叔的臭脾气,该哄人的时候得哄,该回应的时候别僵着不动,不然人跑远了你还傻乎乎地不知道追。”
董传林故技重施,又挽上他的脖颈。
韩松慌乱地看向四周,扯着他的手臂,“赶紧给我下来!”
“放心,这回我不占你便宜。”董传林朝他脸颊呼口气,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是想告诉你,我很好哄的。”
说完,董传林便自觉地松开手臂,转身进房间。
韩松看着紧闭的房门摇摇头,这小子真是活力四射又善变,热情瞬间变冷淡,头都不回。
他笑了两声,喃喃道:“动手动脚也不嫌臊得慌。”月色印在他柔情的面容。
翌日。
董传林下工后跑去找总主事,缠着他要来杨叔的地址。
他在信中控诉了傅叔这段时间的不合理行为,强烈建议杨叔赶紧回来管教,免得伤及更多无辜人士。
把信寄出去,董传林舒了一口气。
傅叔爱栓着韩松整天忙来忙去没得休息,那就让杨叔栓住傅叔。
切药房的学习生涯告一段落。
张师傅将学徒们带到炮制房,交给负责炮制房的曾主事。
曾主事比其它三位主事年长许多,头发胡子白了一片,总爱摸着胡子大笑,为人爽朗易亲近。
炮制房有好多个操作间,每个房间所进行的炮制方法都不一样。
曾师傅将学徒分为三批,每批都是七人,分别在操作间轮转观看五天。待他们对炮制房的工作有大致了解后,再跟着师傅学习。
董传林自然是和陈岁阳同一个小组,剩余五人都是不爱闹事,认真学手艺的人,董传林对人员的安排特别满意。
七人经常一起讨论各自的观点,互相学习。这种积极向上,没有烦人精打扰的日子过得很舒心。
他们轮转的第一个操作间是清炒间。主要是炒制各种种子、果实类的药材,也有少许草类花类的药材。
清炒炒制过程简单,只需要不断的翻炒以免糊锅,但这也极大的考验炒药人的臂力和灵活度。
翻炒不均匀则成品不合格。
药材精贵易损坏,炒药师傅们不敢贸然让学徒上场,他们只能在旁边打杂。去到操作间学的第一件事便是拉风箱,学会控制火情。
炒药师傅板着脸正色道:“炒制药材火至关重要,文火中火武火一定要分辨清楚,不可胡乱调整。火大易过头,火小易不及,只有正确的火才能炒制出优质的药材。听明白了吗?”
“明白!”
操作间共三个灶台,两三人跟着同一个拉火箱师傅学习。
一天下来,全身上下都是草木灰,衣服脏兮兮的,邋遢的不成样子。
董传林好面子,每次去找韩松前都会洗漱好换身衣服,绝对不会让他看到灰头土脸的模样。
轮转周期是五天一转,炒药师傅为了让他们学习更多,尽可能炒制更多品种的药材。
前几天都是炒制种子果实类,听爆鸣声闻香味,除了染上草木灰外,没有其它苦恼的地方。
最后一天天,炒药师傅让他们去仓库搬药,说是要给他们展示炒焦和炒炭。
董传林去搬药时纳闷,指着药材问陈岁阳,“炒这些花花草草?”
他们搬的药材是应季的槐花和去年的茅根。浅黄色的花朵和淡白色的细根怎么都不像和黑乎乎的炭沾边的东西。
陈岁阳没接触过炒药,也不清楚,摇头道:“等会看师傅炒便知道了。”
炒药师傅丝毫没有因为药材是花花草草心软,反倒火力更足,炒制时间更长。
刚下锅董传林几人都很兴奋,目不转睛地观察颜色变化,炒着炒着他们觉得不对劲。
花朵便黑了正常,怎么还满天飞一股子味道。
一天下来,再从炒制房出来时,包括师傅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满身灰满身土,还染到一股子怪怪的味道。
都像是从火灾现场出来的。
师傅们见怪不怪,径直往伙房走去。
董传林耐不住身上的味道,拉着陈岁阳回房间洗漱。
走到半路,遇到巡逻的韩松。他穿着护卫服,威武挺拔。
见他朝董传林走来,陈岁阳赶忙偷溜,不打扰他们聊天。
董传林打招呼的话刚到嘴边,就被韩松的动作憋回去了。
韩松拎起他的衣服,凑上前嗅了嗅,蹙眉道:“你是在灶台里打滚吗?”
作者有话要说:
董传林:撩韩松我从没输过!
感谢南胥小可爱浇灌的营养液~
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第 49 章
“哪有那么夸张。”
话完后董传林忙不迭闻闻左肩头再嗅嗅衣袖口,原本舒展的眉头越拧越紧,这味道……真是一言难尽。
“好吧,我承认是有点难闻。”董传林耷拉着脸,推着韩松往前走,“你赶紧去巡逻,我回去洗漱,待会去你那儿找你。”
韩松岿然不动,“我和你一起回去。”
“啊?”董传林说道:“别闹,赶紧去!让傅叔知道又要骂你了。”
阴晴不定的大叔最难伺候。
前几天韩松回屋与韩婶和董传林吃晚饭,饭后闲聊一会,晚了一刻钟回去。
结果傅叔冷着脸警告董传林,让他别小孩子脾气总缠着韩松不放。
名曰去散步,实则是借着散步名头想和韩松多待一会的董传林瞬间红脸,磕磕绊绊说出的反驳词对傅叔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他承认韩松迟到与他有一丁点关系,要是他不说饭后要走慢些方便消食,或许韩松能早些到。
董传林脑袋瓜子极速飞转,在他努力想更好的反驳词时。韩松长臂一伸,虚揽住他的肩头,朝傅叔颔首道。
“和他没关系,是我忘了时间,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韩松的话不卑不亢诚恳有力,语调平淡没有起伏。
怎么听都不像是觉得自个有错来道歉的,反倒像是被压迫后不情不愿说的,可言语中又没有让人挑刺的点。
两人亲密的搂肩姿势刺痛傅含章的眼,他一想起自家夫郎迟迟不回家就来气,黑着脸甩袖冷冷道:“还不赶紧进来!”
难得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傅叔吃瘪,董传林心情飞扬。
偷瞄一眼揽在他肩头的大掌,董传林刚昂头想夸赞一通,韩松就把长臂收起,催促道:“回去早点睡觉。”
脸皮薄如董传林,继上回傅叔警告过他后,他连着几天都故意避开傅叔。
别缠着韩松是不可能的,不把握饭后一点儿时间散步也是不可能!
董传林避着傅叔也绝对不是怕他,只是韩松在他手底下做事,万一傅叔把欲求不满、见不得人恩爱的火气全撒到韩松头上,那就惨了。
见韩松还是不动,董传林有些急了,“赶紧!”
“傅叔忙着呢,没时间理我。”韩松挑眉道:“是你给杨叔写的信?”
董传林反应过来,欣喜道:“杨叔回来了啊?效率真快!”刚接到信就往回赶倒是杨叔的性子。
“嗯。”韩松扯着他往住所走去,“与药车一起回来的,把傅叔都惊着了。”
董传林心中窃喜,“杨叔是不是扯着傅叔一顿臭骂?”他脚步轻快许多,不再嫌弃身上味道难闻。
韩松沉默一阵,迟疑道:“差不多。”
事实和董传林猜想的差不多,杨叔直接挎着包袱冲到书房里,盯着傅叔说完正事后拉着他回房间。
韩松也没想到,能把傅叔这铁骨铮铮的硬汉降住的杨叔,居然是个风风火火不拘小节的男子。
“傅叔是出名的夫管严,也就你这新来的不知情。”董传林一听就知道是韩松说话婉约,实际情况肯定很刺激。
走着走着,他骤地想起来说道:“这回应该有回信,我要去看看。”
自从韩松来了制药村后,董家的回信周期拉长,由一来一回绝不耽误时间变成隔两三次才能收到回信。
估摸着时间,这段时间是大嫂余氏的产期,家里忙的焦头烂额没时间回信也正常。
让董传林自如地顶着脏兮兮的衣裳和满身烟熏味到处晃悠时不可能的。他让韩松去帮忙取信,自个跑回去洗漱。
晚饭后,韩松把碗筷洗净放好,擦干水推开房门。
他一进来就看见董传林坐在床边盯着信笑得眉飞色舞,满脸喜悦。
“我有小侄子了!”董传林扬扬信纸,“二姐怀孕了,不久我就要当舅舅啦!”
看到他如此高兴,韩松也不禁嘴角上扬。
“过来坐。”董传林拍拍床板。
单人房间小,摆不下太多东西,两人在屋里聊天时,只能坐床板。韩松几次将小厅的长板凳搬进房间,董传林又偷摸的搬回去。来回几次下来,韩松也不和他争,乖乖两人一起坐床边。
韩松刚坐下,董传林的屁股忙不迭挪过来。
把信塞给他后,董传林很自然的把脑袋靠过去,拿他的肩膀当枕头。
董传林舒服的依靠着,望着床梁感叹道:“时间真不等人,转眼我又是当叔叔又是当舅舅的,好忙啊!”
韩松轻声笑了。
“等阵子不忙的时候我们告假回去一趟吧。”董传林眼睛眨呀眨,“回去看看我的小侄子!顺便玩两天。”
“好,我们一起回去。”韩松道。
董传林又暖又喜,侧着头在他脸上猛亲一口。
趁人不注意占便宜的事情只有他才能做得如此自然大方,习以为常的韩松用手背擦擦口水痕,嘴角是藏不出的笑意。
“别闹,坐好!。”
虚张声势的怒意董传林才不怕,亲了那么多回也没见他哪回是真生气的。
他哼着小调美滋滋地想,他俩这样携手回村子怎么那么像新婚夫妻回娘家啊……越想他心里越美,笑的眼皮弯成一条弧。
之前,董传林觉得学徒的日子枯燥乏味,天天只能围着药材转。
现在韩松过来了,董传林觉得天空都明亮几分,周而复始的学徒生活也变得有趣。
特别是在一天辛劳的工作后能舒舒服服的枕着韩松的肩头,闲扯两句偷亲两口。
这种生活单是想想就觉得甜如蜜。
……
在清炒房学习过后,董传林一行人接着轮转,又学习了各种加辅料炒制和烫、煨等手艺。
将炮制房中的大致内容搞明白,学徒们要再次分配,一个人跟一位师傅学习一样技术,学完再换师傅。
炮制中的炒制手艺多而复杂,有很多项成品药材都是薏草堂特有的,属精品,相当于酒楼的招牌菜。
未经筛选细分的学徒们没有学独特炮制手艺的资格。
主事会在他们跟师傅练习的过程中暗中观察,根据每人的天赋和学习程度分配不一样的岗位。
总体来说,炮制房的工作比切制房繁琐许多,相应的,待遇也好一些。
大伙儿都想留在炮制房,特别是在切制房的最后一场比试中名落孙山的人,尤为重视。如若主事商量后判定你切制炮制都不行,那就会分配去当晒药工,或是挑药工。
大伙儿都想靠着手艺吃饭,受人尊敬,哪能轻言放弃。
今儿是全部学徒轮转结束的日子,曾主事要安排好带领学徒的师傅。
二十一名学徒,站成两排,董传林是队伍中那个突兀的人,孤零零的站着。
师傅的分配名单主事早已安排妥当,此次也只是正式的通知大家。
小厮照着名单一一念下去,越听董传林的眉头拧的越紧。翻了两页纸,眼看就要念完了,可他硬生生没听到一个自己的名字。
在董传林怀疑主事把他遗忘时,主事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开口道。
“所有人按上面的安排行事,如若有不明白的可以来找我。”主事笑呵呵地挥手,“按安排去找师傅吧。”
众人离去,董传林眼睛瞪圆,完全不知道自个该往哪儿走。
在他挪着步子想去问问时,主事突然向他招手,“传林你过来。”紧接着,他又喊住陈岁阳,叫来一起说话。
主事将名单递给陈岁阳,“和之前一样,小事皆有你负责,一切按上面写的办!”
“那个……”董传林忍不住插嘴,“主事,我想问问,我该去哪啊?上面好像没有我的名字,您……是不是忘了?”
“我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不至于记性差到这个地步。”曾主事抚了两把胡子笑,他从袖口掏出一张纸,“拿去看看。”
董传林颔首道谢后双手接过,他心里纳闷,为什么他的安排要与其他人分开。
看到纸上的内容,董传林大致明白了。
他的安排与其他人安排完全不一样。其他学徒跟每位师傅的时间是十天,而他只有七天。其他学徒只需轮转十位师傅,而他有十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