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哥儿后我嫁了反派——by比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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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笙把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想法放到一边,问那伙计:“你们掌柜的怎么说。”
伙计告诉虞笙,这活他们可以接,只是和和田玉纹理相似的玉不好找,他们需要些时间,而且价格相对而言也要贵上一些。
虞笙问:“你们要多少?”
伙计见他这么爽快,热情更甚,“定金两百两,尾金一千两,一个月以后,您来取货。”
两百两银子虞笙还是可以拿得出来,至于剩下的,就只能另外想法子了。“行,”虞笙道,“成交。玉簋一定要按照图纸上的来,不能有半点不一样。还有,这些事如果有别人来打听,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伙计拍着胸脯保证:“客官您放心,这事只有你知我知。”
虞笙交了定金,拿到了一张换取成品的单子,就开始琢磨起怎么在一月之内拿到一千两银子。他如果开口向姜画梅要,她肯定会问他为什么,这条路显然走不通。在这个时代不能炒股,他又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做,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虞笙走出金世缘,和在街尾等候的迷糊汇合,问:“这个时辰,大哥是不是差不多要下业了?”
迷糊抬头看了看天,“是的,少爷为什么这么问?”
虞笙兴致勃勃,道:“刚好国子监离这里不远,我们去接他回家吧!”是时候好好维护一下他和虞策塑料般的兄弟情了!
虞笙来到国子监门口,很快就找到了虞府来接虞策的轿子。虞笙问守在一旁的轿夫,“大少爷呢?”
那轿夫惊讶道:“二少爷,您怎么……”
“我路过……我是专程来接大哥回府的。”虞笙道,“他还没出来吗?”
“大少爷被一个大贵人叫住,”轿夫指了指一旁的小路,“一起往那个方向去了。”
虞笙让迷糊留在轿子旁,独自顺着小路走去,没走多久就听到了虞策的声音:“大皇子有何吩咐,不妨直言。”
虞笙没想到叫走虞策的大贵人是大皇子李湛。他们两人不是互相看不顺眼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暗搓搓地幽会?
那一厢沉寂了许久,响起李湛深沉的声音:“你为何……拒了我的礼?”
第30章
虞策嗤笑了一声, “殿下是个聪明人,明明知道答案, 何必多此一问?”
李湛静了一静,道:“只是一份薄礼,你收下也无人会多嘴。”
虞策不以为然,“上回张大人不过在下朝后和二皇子同走了一路,就被扣上二皇子的标签,更何况是一份礼。”
李湛似有些不悦:“我不喜欠人人情。”
“那好办,”虞策悠悠道, “只要殿下少参下官几次,下官就已经感激涕零了。”
李湛沉声道:“这是两码事。”
“所以, 大皇子还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娘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李湛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 道:“虞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又在国子监为人师,实不应过于沉迷风月,贪恋美色……”
看过原着的人都知道,李湛洁身自好, 一把年纪了房内一个侍妾都没有,最看不惯的就是像虞策这样放荡不羁,处处留情之人。只是就连虞笙都没想到, 李湛居然会和虞策正面刚。
谁被这样当面指责都会不爽, 虞策自然也一样。“殿下, 您不觉得您管得太宽了吗?”虞策讽刺道,“如果殿下真的看不惯下官的所行所为,不如上表圣上,让他颁发一条禁止官员狎妓的律法,如何?”
李湛又沉默了下来。
虞笙突然想起来,在原着中,李湛一登基就下了一道禁止官员狎妓的圣旨。只是那个时候虞策已经死了,李湛管天管地,还是没管住他。
这大皇子又冷又苏的,就是不太会说话,碰到虞麓那种温顺可人的人还好,若是碰到像虞策这样口齿伶俐的人,他说不了几句话就会被怼得哑口无言。虞笙莫名地想起了晏未岚,平时温柔似水的,偶尔抛一个梗过去,他也能接得住,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才能其乐无穷啊。
过了一会儿,虞策道:“既然殿下没有其他事,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虞笙不想暴露了自己“偷听”的事实,正欲回去,不慎踩到了颗石子,发出了轻微的一阵响动。
李湛是个武人,听觉甚是灵敏,这点动静自然也逃不过他的耳朵,再加上他才遇刺不久,平时里更是小心谨慎。只见他眉目一敛,伸出手把不会武功的虞策护在身后,沉声道:“谁?”
虞笙自知逃不过,只得灰溜溜地站了出来,不好意思道:“是我。”
虞策一愣,“二弟?你怎在此处?”
虞笙解释道:“我是来接大哥回家的。”
虞策表示怀疑,“你有这么好心?”
李湛收起身上的冷意,对虞笙点了点头,“虞二公子。”
被大佬点名的虞笙忙拱手作揖,“虞笙见过大皇子。”
李湛没有再说什么,虞策就带着虞笙告退回府。
回去的路上,虞笙对虞策各种嘘寒问暖,服低做小,还替他骂了李湛一通,说他爱多管闲事云云。
面对虞笙的阿谀奉承,虞策一副“你说,你继续说,我看你能忍多久”的表情。最后,虞笙扛不住他异样的目光,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目的:“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搞了半天原来就是为了这点小事,虞策哭笑不得,爽快道:“你要多少?”
虞笙瞬间精神大振,果然这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他亲哥。“一千两。”
虞策掏钱袋的手顿了顿,“你再说一遍。”
虞笙声音嘹亮:“一千两。”
虞策被气笑了,“你人长得小,口气却不小。一千两你知道有多少吗?”
虞笙点头如蒜捣:“知道知道,可是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大哥,你是我亲哥,如果你不帮我,我真的就没有办法了。”
虞策瞅着他,“你要一千两银子做什么?”
虞笙立刻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借口,“父亲不是马上就要过生日了么,老四那么鸡贼肯定会准备豪礼以讨父亲欢心,如果我的礼被他比下去,娘肯定得气死,我自己也不甘心啊。哥,我已经看中了一件礼,我打赌父亲一定会喜欢。但是那件礼有点贵,我又囊中羞涩……”
虞笙知道撒一个谎,以后得用无数个谎来圆,可他眼下顾不了那么多。如果他被定为了哥儿,命都可能没有,还会在乎几个善意的小谎言么。
虞笙这番话有理有据,并未引得虞策怀疑。虞孟青喜爱收集名家名画,古董字帖,如果虞笙要投其所好送他这些,花一千两银子都算少的。
“哥,”虞笙扯着虞策的衣角,眼巴巴地望着他,“就当我求你了,行不?”
虞策是典型的口嫌体直,虽然平时和弟弟吵吵闹闹的,可心里头对虞笙的宠爱未必就比姜画梅少。“行,”他道,“银子的事情,我替你想办法。”
虞笙感动都要哭了,当下就发誓以后一定再也不和虞策斗嘴吵架了。
虞策办事的效率很快,几日后就凑齐了一千两,把银票给虞笙时,他说:“这银子可不是白给你的,你以后得还我,明白吗?”
这不就是按揭付款嘛,而且还不需要利息,简直是赚大发了。“哥你放心,在还清一千两之前,我的月例就是你的了!”
虞策嗤笑一声:“谁稀罕你那点月例。”
后来,虞笙才知道,虞策为了凑这一千两银子,把他最喜爱的徽州墨砚给卖了。
天越来越冷,雪一直没停过。虞府里的下人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去院子里扫雪。据说,这是圣上登基后最冷的一个冬天。不少地方都闹了饥荒,许多平民老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有不少人饿死冻死在街头,一些极为贫困的村落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情景。
京中不少豪门大户为了积攒阴德,在街上摆摊布粥,救济灾民,虞府也不例外。虞孟青和姜画梅都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人,虞孟青做善事是为了给别人看,而姜画梅则是为了给孩子们积点福祉。她特意叫来虞笙,说:“笙儿,冬至那日,你也跟着去街上施粥。天气冷,你也不用做什么,在一旁看着就行,带上暖炉,千万别冷着累着。”
自从入了冬,虞笙就一日比一日懒,若是没有什么事,他能在被窝里躺一天。这样虽然舒服,可是在家呆久了也闷得慌。虞笙答应了下来,问:“娘,我能带三弟一起去吗?”
姜画梅不高兴了,“带他做什么,他又不用积德。”
“我想他和我一起去。”虞笙坚持道,“不然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儿子想要,姜画梅也就依了他了。
冬至一大早,虞府的几位管事就带着十几个下人在城东摆起了粥摊。装着稀粥的大锅一端上来,粥摊立刻就被难民围得水泄不通。这些难民已经被饥饿折磨得失去了理智,眼里除了吃的其他的都看不见。好在虞府的管事也不是吃素的,一番武力镇压后,场面总算稳定了下来。
虞笙和虞麓到中午的时候才到,这时场面已是井然有序,难民们人手一个破碗,在粥摊前头排着长队,一人可以领到一碗粥和一个白面馒头。
虞笙披着雪白无暇的狐裘,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越发显得唇红齿白;虞麓身上的狐裘毛色就差了很多,白中还带点黄,好在他的颜值能打,走到哪里都像一朵盛开的高岭之花,相当惹眼。
看着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虞笙有些感慨,虽说原主下场凄惨,但他毕竟在嫁人之前过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相比这些灾民,还是非常幸运的。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穿成平阳侯府的二少爷,而是穿成了一个平头老百姓,说不定现在也正拿着破碗,必须靠别人的施舍才能过日子。
一个管事的婆子递给虞笙一个暖炉,道:“二少爷,那边有炭火盆,您去那坐着,看着我们施粥就成。”
虞笙转手就把暖炉递给虞麓,“你去坐着,我去帮点忙。”
虞麓摇了摇头,“我和二哥一起去。”
少爷们要帮忙,下人也拦不住。他们不敢让虞笙做什么脏活累活,也不能让难民离他太近免得让他沾上了晦气。
于是,虞麓可以给难民分发馒头,虞笙就只得了一个在搅拌稀粥的活。别人在一旁忙得热火朝天,虞笙则拎着个大勺在粥里搅来搅去,宛如一个智障。说实话,这粥里一共就没多少米,他就算不搅也不会糊。可虞笙心情清楚这些人都是得了主母的授意,如果自己真的干了什么力气活,传到姜画梅耳朵里,这些下人少不得要受罚。
说来正巧,圣上不久前已下令开国库救济灾民,并让大皇子李湛,舒王李栾负责此事。两人听闻冬至日不少世家高门会布施救济灾民,便相约一同来上街看看。
李湛不喜坐马车,李栾只能陪着他骑马。两人来到城东,见到一群难民正排着队领粥和馒头,李栾问:“前头是谁家的粥摊?”
侍卫道:“回王爷,是平阳侯虞府家的。”
“哦?”李栾来了兴趣,“虞府来了什么人?”
“来了两位年纪不大的小少爷。”
李栾想了想,笑道:“湛儿,走,皇叔带你去看小美人。”
李湛皱起眉,“皇叔,莫胡闹。”
李栾摇了摇脑袋,“你这人这般无趣,以后怎么讨皇子妃欢心呢?”说完,他便下了马,朝虞府的粥摊走去。
李湛拦不住他,只好跟了上去。
在一篇乌压压的人群中,李栾一眼就看见了拿着大勺,一脸生无可恋的虞笙。不知为何,李栾每次见到虞笙,虞笙表现得都超出他的预料,完全像个还未定簋的高门少爷,总能让他忍不住笑出声。
至于李栾的第二眼,就落在了另外一个少年身上。
那少年姿色容貌完全不输虞笙,清清冷冷的,站在人群中好似遗世独立,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想必就是虞府的另一位少爷了。
“虞孟青人长得不怎么样,生的儿子倒是一个比一个好看。”李栾叹道。
虞家两位少年的容貌过于出众,就连李湛也多看了几眼。
李栾看了一会儿,问:“湛儿,那两个少年,你更喜欢哪个?”
李湛收回目光,“皇叔,此事不可妄言。”
李栾觉得自己这个大侄子恐怕是没救了,也不知这世上有没有人能让这个闷葫芦失控那么一回。“虞二少爷你也见过,我们去打个招呼罢。”
这次李湛没有拒绝,“好。”
虞笙正卖力地拎勺,冷不丁地听见后头有人叫他:“小虞笙。”
虞笙吓得连勺子都扔了,转身见到李栾,正要翻一个白眼,又瞟见了李栾身后的李湛,愣生生地把翻到一半的白眼憋了回去。“王爷,殿、殿下。”
李湛轻一颔首,李栾则笑眯眯地说:“小虞笙,我们又见面啦。”
虞笙违心地笑着:“这么冷王爷和殿下也出来玩吗?”
“我们可不是来玩的。”李栾道,“小虞笙,那边那个小美人是你哥哥还是你弟弟啊?”
虞笙脑子里的弦立刻绷紧了,“是我三弟。”
“你不同我们介绍介绍?”
“……”没错,就是这样,这就是李栾的本性!
没想到他千防万防还是让虞麓被这个登徒子看见了!
虞笙恨不得抄起大勺往他脸上砸,李栾还在开玩笑,说:“怎么啦,你不愿意?小虞笙你放心,就算认识了你三弟,本王心里还是最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