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又要抢我剧本——by一杯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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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兄长听了这话似乎又变得更不开心了,抬起一只手指戳了戳他头上戴得端正的发冠,低声道:“什么影子,你是我弟弟,虽然现在不能被人知道,但日后待我辞官归隐,就帮你扔了这张面具,然后你我二人就去周游天下,你想看什么我都会带你去的。”
小小年纪,心思倒是不少。
他不由得失笑:“好,是我失言了,还请兄长见谅。不过七殿下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安哥哥点点头,一边跟在他身后迈步走去,一边还不忘了再次小声提醒:“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也不要再看他可怜就心软。”
安明晦一一应下了,心里只觉得这群半大少年有时候也真是挺有意思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安哥哥的工作日记:
今日,初二不知怎的像是转了性子一般
感觉他今日好像活泼了许多,比以前爱笑了许多
我的弟弟笑起来的模样比以前那冷冰冰的样子好看得多
就是不知他和那烦人精的关系怎么变得这样好了……
第83章 阴与阳(3)
那边陆庭深独自坐在庭院里的一块石头上, 百无聊赖地晃荡着两条腿,一双浅棕色的大眼睛却是带着炽热的笑意盯着安明晦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个没完。
“安明晦……明、晦……初二……面有恶疾……天生失语……”口中低声念叨着这几个看似关联不大的词语, 陆庭深脸上的笑容却是逐渐加深了,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宝藏一般,“可真是个不得了的秘密, 看来安相也不是什么安分的臣子。”
待到那两个人终于谈话完毕向着这边走来时, 陆庭深从善如流地收起了自己满是兴味的眼神, 笑得天真无邪地跑过去抱住安明晦的腰身:“安哥哥,你要陪我玩些什么?”
“你想玩什么, 我都可以奉陪。”
“当真?那我且先想想……”陆庭深作出思考的模样沉默了半晌,而安明晦始终耐心地等待着,没有露出分毫不耐的神情,时间久了却也不免有少许走神,于是正当此时他突然开了口,“安明晦。”
没头没尾的一声名字叫出口,站在他面前的安明晦和对方身边的“初二”同时下意识偏头看了过来,这种反应让陆庭深觉得有点意思, 但也只是在心中琢磨, 面上则依然滴水不漏地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很多受家人喜爱的孩子名字中都带着特殊的含义, 所以想知道安哥哥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
“是安于明晦的意思。”安明晦微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明晦便是明暗、阴阳之意,爹娘当初取下这个名字,便是希望我不论身处何时何地,都能安稳泰然、不骄不躁。”
把这个名字放在舌尖上又默念了几遍, 陆庭深才笑着点点头:“那安哥哥应当是世间最当得起这个名讳的人了。”
“庭深谬赞了,这样的名头我却是受之有愧,毕竟虽注定要入仕,但我其实志不在此。”说着,安明晦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靠后的兄长,带着笑意继续说完剩下的话语,“大男儿志在四方,仗剑天涯、云游四方才是我心向往之的生活。”
就这么被孪生弟弟道破了自己的心思,安哥哥顿时就有些不自在了,一边庆幸脸上的面具还能遮挡一番,一边又忍不住在七皇子看不见的角度里偷偷戳了一下自家弟弟的腰身表示不满。
现在面前的这一个安明晦的确是陆庭深见过最担得起那几句形容的人了,在此之前他还真想象不到在这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上、宫廷之中,竟然还真会有这样风光霁月的人?
一个人周身的气质是很难掩饰的,而这个作假的安明晦仅仅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便能让人感觉到温和柔软的气息,令人忍不住想要放松下来,想要亲近信任这个人。
面前这一位与之前的安大公子相比可是要成熟稳重得多了,只可惜这伪装掩饰的功力还差了点,暂且还做不到以假乱真。
一边与安明晦随意地闲聊着,陆庭深一边抬眼专注地望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瞳,时不时也会瞥一眼安静地站在一旁的“初二”。他仔细地藏好自己眼底那过于锋锐的贪婪之意,以免惊扰到面前这两位互换身份的安哥哥。
陆庭深是真的非常喜爱那双黑瞳,那黝黑而灵动的眼眸总能令他回想起小时候在院子里喂过的那条小花狗。当时他还颇为喜欢那小家伙的,可惜后来被打扫院子的太监乱棍打死了,虽说后来他也使计让那太监也同样落得个被乱棍打死的下场,不过弄死一个愚笨下人也没什么可开心的。
——真是抱歉,其实我想要的东西无论是皇位也好,还是活人也罢,最终都必须是属于我的。
***
开发者寄语:不可思议,您看了那样的剧本,还能心平气和地对待那两人?您要知道这一次的剧本我可是完全没有进行过改动。
安明晦本以为开发者是不打算出现了,想不到才几个月而已对方就又按捺不住了。
他坐在桌前看着面前浮现的对话面板,顺着对方的意思回忆了一下这个世界未来的发展,最终也只是平和地笑了笑:“我知道,可我不觉得那些会真的变成现实。”
“我会心悦于他,正是因为这么久下来,无论他变作何等模样、何等心性,都从不曾真正违逆过我的意愿。即使我从没有主动挑拨暧昧,更无惊艳世人之资本,他也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站到我身侧。”
开发者寄语:我可是从来没有认可过您那些关于主角身份的猜测。
安明晦不急不恼地笑道:“那便当我是自作多情。”
在他所看到的剧情中,以后陆庭深会登上皇位,他的兄长会担任户部尚书的官职,而原主机关算尽,在暗害了兄长之后使计让帝王得知自己的存在,进而使得对方主动为原主铺路,把原主当做其兄长不在时的代替品以寻求分毫安慰。而故事的最后自然是兄长重新回到朝堂,揭穿了原主的阴谋,使得原主被帝王赐下毒酒饮恨而死。
刚看到这些的时候,安明晦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实在不认为这种荒唐的事会真的发生。
开发者寄语:而且您真是过分谦虚了,有时候这种谦虚反而会惹人不快。您不会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缺乏吸引力的存在?
“我不擅长制造浪漫与激情,如果身边人不会因此觉得我乏味,就已经足够使我觉得宽慰了。”
开发者寄语:那么您明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却还是一次又一次接受主角的示爱,就没有觉得有点残忍吗?
提到这个,安明晦也觉得无奈,但他的回复依然是坦然且问心无愧的:“我没有资格代替别人做下决定,但在我看来如果因为注定会死就一味地回绝他人的心意,除却表面看起来高风亮节之外,并不一定会比接受要来得更加体贴。”
开发者尚未回话,这次交流就被一阵敲门声所打断。
起身去开了门,果然看到他的兄长站在门外,硬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大概就是对方那阴沉沉的脸色和手里抱着的一盆……草?
这么说或许有些武断了,但那蔫蔫的一盆植物看起来实在不太像是能开花的样子。
安明晦透过面具向走进屋子里的兄长投以疑惑的眼神。
他打着手语询问道:今日是兄长生辰,为何闷闷不乐?
“无妨,我进来前查看过了,周围无人。”一边把那盆草放在桌上,安哥哥一边说着,同时从自己怀中取出了一个画卷,“不止我,今天也是初二的诞辰,你上次说喜欢林先生的画作,所以我特意去向先生讨了一幅画来。”
展开画卷,画上描绘的是一片桃林景色,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可见作画者技艺之高超。
安明晦有点惊讶,原主和兄长的关系其实一直处于一个不远不近的状态,他着实没想到会收到来自对方的生日礼物。
“多谢,这画我很喜欢。”抬眼对上自家兄长暗含期盼与紧张的眼神,安明晦不由得失笑,也就跟着从怀中取出了一柄折扇,递给了从折扇被拿出起眼睛就一直盯在上面的哥哥,“兄长不缺什么东西,我也就只能献丑,自己绘制了一柄扇子充作礼物,就当是一点微薄心意,还望兄长不要嫌弃。”
“我当然不会嫌弃!”迫不及待地接过那柄折扇,他的兄长连打开看一眼都顾不上,就直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怀中,笑得灿烂极了,丝毫看不出刚才进门时还带着恼火,甚至还带着点劫后余生似的庆幸,小声嘀咕着,“我还以为你不会给我礼物的,就像以前一样。”
按照原主和兄长的关系,自然是不可能互赠礼物的,但安明晦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凡事总要有第一次,兄长以前不也没有给过我礼物?”
“虽说如此……可是初二你这段时日真的变化很大,以前你都不愿意陪我讲话的,我就总觉得你是不喜欢我。”
“呵呵……”听出这话语中略带委屈的意味,安明晦不由失笑,也没指出那时候安哥哥自己对于原主的感官也是平平,只带着笑意反问,“那兄长究竟是喜欢我现在这般还是曾经那样呢?”
“自然是现在这样。”眉开眼笑地伸手抱住安明晦的腰身,安哥哥认真地道了一句,“生辰快乐,我的弟弟。”
“生辰快乐,兄长。”
“我不会让你一辈子戴着这张面具的,也会尽我所能补偿你,所以你以后也不许再变回以前那样,要跟我说话,要对我笑,有事情也要跟我说。”
“好。”应下了那些孩子气的要求,安明晦微笑着问,“那兄长是否可以说说刚进门的时候是在生哪门子的气了?”
提起这个,安哥哥就又是一脸气闷:“还不是那个烦人精,我方才下了早课从御书院前来找你时与他遇上了,送了我这盆草说是生辰礼物,我见了他就讨厌,这草待会儿也叫下人拿去扔了。”
“七殿下也是一番好意,兄长何必动怒。”自家兄长怎么就这么讨厌七皇子,安明晦不太明白,但也不妨碍他习惯性地和稀泥,“兄长若是不喜,就交由我来照料,正好我这屋里也少了点花草。”
安哥哥却还觉得这种草没必要留着,经过一番劝说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那盆草留在了这。
或许少年人的喜恶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七殿下的工作日记:
孪生子原来真能长得如此相像
然而这性子倒是相去甚远
这是个不错的把柄,不过还是放他们一马,留着平日里逗弄玩玩也不错
初二……呵呵,这是连名字都不配拥有?
还真是有几分可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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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阴与阳(4)
或许少年人的喜恶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把那盆看不出品种且非常像是杂草的植物摆在窗前, 安明晦心里琢磨着稍后要去了解一下照料花草的方法, 也没忘了叮嘱自家兄长:“今夜的生日宴兄长莫要玩得太过, 毕竟明日还要进宫去参加年宴。”
他们二人的生辰恰好是在年节的前一天, 这日子说巧也巧,但要说不方便之处也是有的。
话是这么说, 实际上安明晦也真的没指望自家兄长能做到自律,毕竟他们两个的性子差得还是远了点,而兄长实在不是什么乖巧安稳的性格。
所以当天晚上在被兄长拉着偷跑到安府的后花园里时,他也并没觉得出乎意料, 只是无奈地打着手语提醒:被大人和夫人知道会挨骂的。
他现在的身份仅仅是安家捡来的孤儿侍从,所以自然不能称呼安家主和其妻子为爹娘。
敷衍地点点头, 正在兴头上的安哥哥自然不会把他的提醒放在心上,反而是眼神闪闪发亮地抱着怀里偷拿来的酒坛,提议道:“我们来喝酒, 这是爹爹珍藏的好酒,我以前听他提过,劲头不会很大的。”
安明晦有心制止,但是转念一想十四岁的年纪在这个世界里已经不算是不能碰酒的时候了,就又没了劝说的理由,只能一边表示着“饮酒伤身”一边看着自家兄长打开封泥。
他的兄长并不是不懂分寸之人, 只不过在不涉及原则的一些小事上还是十分不拘小节的,这种时候也往往是谁都劝不住的……
在兄长的极力劝说下,安明晦也几次实在推脱不过,稍稍抬起面具的下端饮下杯中的酒水, 不过也并没喝太多,只是几杯而已。
剩下的那些酒全都进了兄长的肚子里,于是最终他还是扶起喝得醉醺醺的兄长,小心地绕过安父安母所居的主院,把兄长送回了卧房。
他的本意是把人送回去就离开,但兄长却是死死抱着他不愿松手,迷迷糊糊地用带着鼻音的声音低声道:“今天就别回去了,我们自诞生以来十四年,都还没睡在同个屋檐下过。”
这么说起来倒还真有几分凄凉,安明晦一时也无言反驳。
最后他还是脱下了外衣,在跟兄长一同简单洗漱过后躺在了同一个床榻上,任由身旁与自己有着相同相貌的人凑过来抱住自己。
安明晦闭着眼睛等待入眠,然而没过多久就觉出了不对劲,他睁开眼睛,在夜晚昏暗的光线下只能隐约看到兄长的轮廓,耳朵却能清楚地听见那隐隐约约的哽咽哭声。
“兄长?”他低声询问着,从被子下伸出手去碰了碰安哥哥的脸颊,果然摸到了一手湿润,“这是怎么了,大好的日子里做什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