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又要抢我剧本——by一杯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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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岁增加, 陆庭深在身量抽长的同时,相貌也变得越发俊朗,剑眉星目,五官深邃,即便是不说话时也依然带着旁人难以忽视的气势, 更何况如今面带怒意,更是压得殿下的两位尚书瑟瑟发抖,说不上话来。
冷哼一声,陆庭深再次向着皇帝一拱手,低头请命:“父皇寿宴不可耽搁,然此事也实在不得不处理,儿臣请愿暂且离席亲自查办此事,还请父皇恩准。”
皇帝近年来身子不好,也越发不喜欢理睬这些事情,听了后只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就准了陆庭深的提议,只平淡地留下了一句:“去,此事就交由你负责,该罚的就要罚,不可为了情面大而化小,至于怎么罚你自己决定就是,也不必来问我了。”
“儿臣遵命。”再次行了一礼,陆庭深直起身看向跪在殿下的两位尚书和安明晦,神色莫测地看了一眼仍在席中坐立不安的户部尚书张霖,“那就请安公子、陈大人、郭大人还有户部的张大人与本宫一同走一趟了。”
本就做贼心虚,此时又被陆庭深直接点了名,张霖冷汗立刻冒了出来,还想要张口为自己申辩一番,就看到陆庭深已经转身走下了坐席,面色冷硬地走向殿外,显然是根本不打算听他们多说哪怕一个字。
安明晦一头雾水地抱起琴,依言起身跟在陆庭深身后一同走了出去,而他还没走出几步,就见陆庭深转头看了一眼还跪在原地没来得及反应的两位尚书:“怎么?动作如此迟缓,莫非两位大人不愿与本宫相谈一二?”
说完这句话,他也没有理会那几人的反应,而是又看了一眼懵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径自扭过头去继续前行。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明晦总觉得他看到七殿下在转过头时嘴角似乎隐隐有所上扬。他也并未多想,只转过头对着面色铁青的安家主点点头,示意对方不必太过忧虑后便跟着陆庭深走出了大殿。
最后他们跟着陆庭深一路来到了距离此处不远的一个偏殿,陆庭深看了一眼衣着单薄的安明晦,转头命令下人去搬几盆炭火过来,随后才背着手一挑眉看向面前三位冷汗涔涔的官员:“那便说说,几位是如何想出这样的主意来给父皇的寿宴添光加彩的?听说这次寿宴筹备时张大人也帮了不少忙,不如就从张大人开始?”
“殿、殿下恕罪啊!”那张霖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头也不敢抬,只急急忙忙地辩解,“那、那江南的琴女抱病无法前来,臣、臣想着陛下的寿宴万不可草草了之,又听闻安公子琴艺出众,便、便想到那常元帝在位时郑太史为博父母一笑,身着女子服侍以乐之,故、故而……”
若换了别人,他必然是要把自己摘个干净,将事情全部推到这安家小子身上的,然而现在质问他的却是七殿下,他自知以自己这点伎俩是根本骗不过这年纪轻轻却眼力极高的皇子,只能拼了老命地为自己辩解。
“那郑太史的爹娘当时已是垂垂老矣、寿数将尽,本宫倒不知道在张大人眼里父皇的身子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这样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实际上却是无异于扣下了天大的罪名。
安明晦抱着琴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陆庭深三言两语就将三位官职不低的朝臣敲打了个遍,一直到最后几句话打发走了那三人,这才转头看向了自己。
如今已经成了最受帝王器重的皇子的七殿下弯了弯嘴角,露出了一个与刚才任何一个笑容都不同的轻快微笑:“本宫向来知晓安公子面如冠玉,却料不到换了扮相也还是貌美如花。”
也不知道这话该当成是挖苦还是夸奖比较好,安明晦苦笑着抬手摘了面纱,无奈道:“不知殿下打算如何惩处于我?”
轻笑一声,陆庭深转而换上一副轻浮浪荡的神情,一只手抬起安明晦的下巴,像是打量货物一般上下看了看,这才道:“如何惩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宫自然不忍苛待美人,那不如就罚你让本宫一亲芳泽?”
“……殿下说笑了。”
“说笑?呵,”陆庭深微微眯起眼睛,方才那副轻浮的模样就减退了许多,反而看起来像是隐隐有几分不悦之色,嗤笑道,“这时候知道与本宫讲说笑了?你可知道这入了宫献艺的伶人,本就是任由群臣百官挑选的货色,下了台子后入谁的帷帐都不足为奇。”
“父皇寿宴,有才盛之臣愿意献艺本是常事,但你既已甘愿与那些戏子伶人的表演混在一起,那现在又哪来的高洁骨气推拒本宫的邀请?”
话说到这个份上,安明晦才总算是领会到陆庭深的这份怒气来自何处。
“殿下,不要生气了。”他好脾气地笑了笑,那温和如水的笑容总让观者没法再与他生一星半点的气,“有些事情,并非我想推拒就能推拒的。今日得殿下出手援助,已是至幸。”
陆庭深的神色有所缓和,却依然没有松开捏着安明晦下巴的手指,反而变本加厉地欺身上前,直接把人逼到了墙边,一只手臂撑在墙上,形成了一个几乎把人圈在怀里的暧昧姿势,似笑非笑地道:“你不必道谢,本宫也并未与你说笑,今日你让本宫一亲芳泽,本宫便许你一个心愿,任你是想要真金白银还是权势地位,都可以许给你。”
安明晦微微皱起眉,刚要开口,陆庭深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径自低下头极具侵略性地舔咬起了他的唇瓣,在将那两片饱满的唇瓣咬得发红之后又不满足地探出舌尖,强硬地进到他的口中戏弄起来。
昔日身形瘦弱矮小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得比他还要高上不少,周身也再不见丝毫落魄模样,意气风发,却又霸道得不听人言。
他不由得在心中叹气:不管到了哪个世界,都还是这么胡来。
也不知这般纠缠了多久,陆庭深才意犹未尽地放过了被亲吻得嘴唇发红的安明晦,笑盈盈地道:“早先听闻莲花味道苦甘清香,如今亲自尝来,却只尝出甘与香来,想必是本宫品得不够仔细,日后还要多加品味才是。”
在说这话时,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安明晦微微张开的口中,看着那因为刚刚的激烈亲吻而尚未收回、微微露在外面的舌面,连带着上面精致的莲花纹路也被露出了少许边缘。
而这话语本身的暗示意味也已经足够强烈了,哪怕安明晦是个傻子,此时也该能听得懂陆庭深是在告诉自己对方早已知晓他与兄长并非同一人。
“如今木已成舟,不知安公子想与本宫索要些什么?”说着话,陆庭深伸出指尖迫使安明晦张开嘴,目不转睛地欣赏着那终于可以看个清楚明白的莲花纹路,面上的笑意与说话时的语调俱是意味深长,甚至带了几分引诱的意味,“什么都可以说,求而不得的,有心无力的,不敢告知于人的,哪怕是本宫现在暂且不能实现的,日后也定能为你实现。”
偏过头躲开陆庭深的手,安明晦叹了口气,回道:“谢殿下厚爱,但我并无什么想求的。”经由陆庭深来使自己恢复自由之身固然便捷,但恐怕到时候会落得个无法收场的地步。
本来陆庭深看起来心情很好,但在听了他这话之后,却又立刻恢复成了方才那面色阴沉的样子:“你是想告诉本宫你已无欲无求?”
“自然不是,不过人活一世,平稳安康已是我最大的欲求。”
“平稳安康?”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一般,陆庭深随手扯起安明晦身上罗裙的裙摆外沿,几乎是要被气笑了,“这就是你的平稳安康?”
作者有话要说: 未来昏君:想要什么,尽管说
安宝:没什么想要的……
未来昏君:不妥,本宫怎能平白占你便宜,你要么许愿,要么这次本宫让你亲回去
安宝:??
(安哥哥:???我弟弟怎么还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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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七殿下喜提荣誉称号“骚话王”
第88章 阴与阳(8)
“比起我, 殿下或许还是多顾虑几分自身安危比较好。”
说完这句话, 安明晦骤然抬手拂袖扫开从侧面飞来的一支暗箭,紧接着便一把抓住陆庭深,快速地带着对方躲闪到了柱子后方。
事出突然, 陆庭深甚至还没来得及松开抓着安明晦裙摆的手, 就猝不及防地踉跄着撞到了对方的胸膛上,隔着轻薄的衣料很容易就能感受到来自另一人的温度和那人胸口的弧线。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镇定地站稳身子,从贴身的腰带之中抽出了一柄藏匿其中的软剑,低声笑道:“看来我的好四哥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这性子可是急了点。”
这副全然在意料之中一般的模样令安明晦意识到, 陆庭深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出, 甚至说不定这还是对方亲自推动至此的。
注意到安明晦的眼神, 陆庭深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用气音在他耳边轻声道:“是我拉拢了为父皇查诊的太医,让他告诉四皇兄的人父皇已是强弩之末,最多活不过半月。如此一来,被逼急了的狗自然也就会跳过这道墙了。”
“然而你我却也跟狗一起被困在这道墙里了。”安明晦无奈地道出了真相, 毕竟这次突然发难是陆庭深临时起意,即使提前有所安排也并未带到这边来,“不算是弄巧成拙吗?”
陆庭深倒并不觉得慌张, 反而游刃有余地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低头在安明晦的肩窝里蹭了蹭,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十分刻意地撒娇道:“别说得这么冷漠, 我现在身陷囹圄,你都不愿意帮帮我吗,我亲爱的安哥哥?”
“你太自负,也太不慎重了。”这样说着,安明晦用脚尖挑起落在脚边的古琴,以琴身做盾挡住旁边飞来的箭矢,同时快速移动到窗边,抬手击倒了第一个撞破窗户闯入殿中的刺客,顺便夺了对方腰间的佩剑,“无论何时,以身犯险总是最下策。”
“莫要与他们纠缠,寻到空隙便离开。”
陆庭深微微歪着头,望着执剑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面上的笑意不由自主地加深了许多,同时又兴味地说了一句:“你好像不太高兴。”
抬手挥剑割开了一个刺客的喉咙,安明晦依然背对着他,头也不回地答到:“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不会让殿下有所闪失,但倘若殿下始终是这种态度,你我也不必再有所深交。”
“可你对着你的好主子却不会这样说话,反而是言听计从。”陆庭深叹息着,侧身闪过向着自己袭来的剑刃,反手回击杀死了那个刺客,眼神却依然盯着安明晦的背影,看着那轻薄的浅色罗裙被染上鲜血的颜色,“若你的主子变成了我,你也会那样对待我吗?”
“我从没有什么主子,也不知殿下在说些什么。”
分明方才还吻得难舍难分,现在却又突然换上了这样一副冷漠的态度。
就连应付那些讨人嫌的刺客时陆庭深都有些心不在焉,心里琢磨着究竟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觊觎已久的这一块糕点自投罗网。
他们试图从殿中脱身,然而却还是被刺客们挡住了去路,落得个进退不得的境地,陆庭深却依然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再过一会儿,宫里的守卫也就差不多该赶到了,不必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话音刚落,安明晦就倏地伸手抓住陆庭深的手臂,猛地用力将人拉向自己的方向,带着人避过那从斜后方飞射而来的箭矢,自己却是闪躲不及,被身侧袭来的刀刃划伤了手臂,闷哼了一声。
皮肉被刺破的疼痛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紧接着手臂泛起的麻意才真正让安明晦感到头痛,他并未松开拉着陆庭深的手,沉声提醒了一句:“剑上有毒。”
而且能被用于这种场合的,必定是剧毒,难怪起效如此之快。
闻言,陆庭深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心底会泛起一阵惊慌之意,几乎是下意识地按住了安明晦的手臂,虽然在这个情况下抽不出空来查看伤口,但还是厉声道:“调整气息,不要再运气了。”
到现在也还没有援军过来,一个两个都是废物,待这次事结束后他定要严加整顿。
待到他的人终于赶到时,饶是陆庭深也已经形容狼狈,一只手扶着已经站立不稳的安明晦,一只手持剑立在那里,调整呼吸的同时冷眼看着那些刺客被制伏,待到最后一个刺客被一箭穿心时,才不耐地扬声命令道:“速传太医!”
既然刺客已经被解决,陆庭深索性也没有换地方,直接让太医来了这个偏殿,他扶着安明晦靠在一旁的软塌上休息,动作轻柔,语气却是十分严厉:“提起精神,不准睡过去,否则休怪本宫治你的罪。”
可以说是非常蛮不讲理了。
安明晦的头脑已经是昏昏沉沉,但听见了这样一句话之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然而那张苍白染血的面容看起来却显得更加脆弱可怜,他低声道:“不知殿下打算治我何罪?”
陆庭深不假思索地答道:“以色媚人之罪。”
安明晦只觉得自己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有了这么一出,弄得他在失去意识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中毒而晕倒还是被陆庭深气到晕倒的了。
***
陆庭深都已经想好了,如果前来为安明晦看诊的太医解不了这毒的话,就随便找个罪名把这庸医打入天牢,关个几年再拉出来处死。
好在那毒虽烈,但要解却是不难,加之治疗得及时伤口又算不得深,前来看诊的太医没费太大力气就为安明晦处理好了伤口,然后也不敢多看一眼身上还穿着裙装的安大公子,留过医嘱之后就赶紧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