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又要抢我剧本——by一杯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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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一点,不过也还好。”已经经历过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世界了,也不至于因为这样的情况而害怕不已,“你不觉得至少跟在贺屿身边还是会比较有安全感的吗?”
况且这才只是第一天,就算看起来多么可怕,说到底也都还是些小打小闹。
明人不说暗话,李程岳觉得学长这话说得一半对一半不对,因为贺屿的脸色看起来不杀自己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总之先别急着灰心丧气,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抬手一剑斩杀了刚刚从墙壁中露出半个身子的怨鬼,贺屿冷哼一声:“没有解决办法,少说话,别多事,跟紧我,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活路。”
——所以说不要再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类喋喋不休了,知道你真正情况的是我,能保护你的是我,能带你离开这的也是我,你到底懂不懂啊?
“别这么说,如果真的把所有事情都压在你身上,那也太为难人了。”他平和地笑笑,温声卸掉了贺屿难得愿意主动背在自己身上的包袱,“好歹我也是学长,你们可以稍微依赖我一下,如果遇到了什么解决不掉的麻烦,躲到我背后也没关系啊。”
反正这个身体已经死去了,就算再受到什么物理性质的伤害也没有关系,只不过要是受损严重的话可能要费点功夫把折断的骨头重新拼接起来……
“……”贺屿感觉到额头上好像有一根血管狠狠地跳了跳,下一刻他就忍无可忍地猛地把手里的长剑举起,险之又险地停在了李程岳的喉咙旁,“你如果再不停下这种烂好心的喋喋不休,我就不保证他的脑袋不会移位了。”
极其无辜的小学弟:“????”
安明晦:你真的好暴躁啊……
“贺屿,你也受到这个地方的影响了吧?”他抬手握住贺屿的手腕,让对方把剑放了下去,“别担心,这不是还有你吗?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贺屿不喜欢皮肤之间没有隔阂,直接接触的感觉,因为感觉很恶心。
但是就好像真的被下了蛊一样,他仿佛天生从灵魂深处对于这个人没有任何抗拒,不止一次像这样被拉住手腕,可是他不但不觉得恶心,甚至还隐隐希望对方能再多维持一会儿这样的姿势。
为什么会这样?
不只是贺屿感到困惑,就连安明晦也同样感到十分不解:为什么这一次主角会有这么反常的表现?简直就好像是……就好像是直接受到了以前那些个世界的影响一样。
可是以前分明都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至少没有明显到能被他察觉出来的地步。
开发者寄语:这是积压的问题,毕竟运载过这么多个世界,情绪方面稍微有点超负荷,我这边进行调整也是很辛苦的。
坐在小黑屋里的人身心俱疲地长出一口气,心里想着:这种被一个男人给迷得走不动路的样子也真是太难看了。
看过开发者给出的解释,安明晦又叹了一口气,想想好像也没什么解决的办法,就只能抬起手揉揉身边人的脑袋:“好了,别想太多,就当是我们两个确实很有缘分不也很好吗?”
贺屿没说话,但也没有拒绝这样有些过分亲密的接触,只一言不发地继续前进,像是一只凶悍但又从不会咬伤主人的大狗一样。
李程岳叹为观止,从来没见过贺屿这么好讲话的一面,也从来没见过这么业务熟练的驯兽员。
他忍不住感慨:“学长你性格这么好,长得也帅,喜欢你的人肯定特别多吧?你跟宋晗学姐在一起之前有谈过恋爱吗?”
“又回到这种话题上了?”安明晦想了想,觉得聊点无关紧要的事情缓解一下心情也是好的,就大方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如果硬要说的话,我谈过恋爱的次数可能确实有点多……”
“靠,我就猜是这样,学长你介意我问一下一共有几次吗?”小学弟觉得自己有点酸,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继续问了下去。
这一次贺屿没有打断他们的话题,并且不经意似的侧了侧头,让自己能够听清楚身边人说的每一个字。
“不算宋晗的话,一共有七次。”不用对方追问,安明晦也猜得到他接下来想问什么问题,就主动说出了李程岳想知道的信息,“都是很厉害的人,其实跟他们比起来的话,我倒觉得自己算不上特别优秀,大概这就是一般人和天才之间的差别吧。”
没有了贺屿的打断,这段话题进行得非常顺利,安明晦十分大方地满足了学弟所有的好奇心,同时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挑战了贺屿的底线。
“嗯……其实正式的告白并没有几次,大多数时候都是顺其自然。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我还是不太主动吧,每次都是对方比较积极,说起来也确实有点惭愧。”
“为什么分手啊,这个问题还挺难解释的,大体上原因还是该算在我这边,每次都惹人伤心,我也很过意不去,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能有机会补偿。”
最后一个问题被问出来的时候,安明晦顿了顿,安静了片刻后,才笑着回答道:“当然都是真心的,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都很开心。如果没有这些经历,现在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小学弟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我靠,这是什么人生赢家的情感历程。”
说着这些东西的同时,他们也终于走到了学校里的便利店,只见贺屿进门后就面无表情地从货架上随便拿了一堆的面包和清水,毫无章法地随手塞进塑料袋里,打上结之后又一抬手砸进李程岳的怀里,然后开始装下一袋。
“拿着。”
“接好。”
“站稳,一个男人这点东西都拿不动吗?”
安明晦看了一眼被便利袋淹没的小学弟,上前拎起了其中一包食物:“也给我几包吧,我这边这些药品没什么重量,还能拎不少。”
下一秒,贺屿就面无表情地一把抢走他刚刚拿到手里的袋子,重新塞给了李程岳,然后一抬手把自己手里的长剑扔给他:“你拿着这个,弄丢了我就宰了他。”
李程岳:?????
以前他以为贺屿不爱跟寝室里的室友打交道只是因为性格内向,现在才看出来这个人只是单纯的魔鬼而已。
可能还对他们的学长有点不知名的想法,否则没法解释这肉眼可见的差别对待。
作者有话要说: 安学长的工作日记:
我并不是什么人生赢家啊
也不是多么值得羡慕的人
我觉得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身边总有人愿意欣赏我、喜欢我,这是件幸运的事
反而是我应该心存感激才是
第120章 黎明将至(6)
很快, 所有人都意识到,在这场筛选开始过后的空间内, 是没有白天的。而学校所在的这处空间本身似乎也是封闭的, 有人试着离开, 但是即使能够走出学校的大门, 却依然会在一段距离后碰到无形的墙壁, 看不见,却也穿不过。
绝望, 疯狂, 恐惧, 残暴……越是具备这些特质的魂魄, 越是适合成为炼制傀儡或者法宝的材料,所以这个地方设立的初衷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被困其中的人逼疯。
安明晦抱着怀里的古剑, 十分温顺地跟在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暴躁气息的贺屿身后, 时不时微笑着与李程岳说上几句话, 整个人看起来可以说是无害到了极点。
长剑的刀鞘看起来也非常古朴雅致,不算很重, 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文人书房中悬挂的文物, 而不像是沾染血腥的凶刃, 更不像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医学院学生。
“不要摸。”走在前面的贺屿咬牙切齿地再一次警告。
安学长觉得自己特别无辜:“我没有……”
他真的还没有无聊到抱着一把剑摸来摸去的地步,况且贺屿已经三番两次提出这个要求了,偏偏他提议把刀还给对方时又每每都会被回绝。
就这么走了一路,贺屿径自把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带回了自己的宿舍,进门后也懒得多说什么, 进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后发现并没有水,就又烦躁地“啧”了一声,转身径自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扔下一句:“别出门,安静,爱干什么干什么。”
还抱着剑的安学长看对方似乎没有把自己的本体拿回去的意思,就只能一只手拿着剑,一只手帮李程岳一起整理带回来的食物和水。
“所以我们要暂时躲在这里了是吗。”安明晦打量了一圈这个并不属于自己的寝室,“不过我也留在你们的宿舍里,会不会不太好?”
贺屿眼睛都没睁开一下:“我的柜子里有没用过的床单和被套,自己拿去换上。”
“……”问题似乎并不在床单和被套上,但既然贺屿这么说了,安明晦也就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包湿巾,“我刚才拿了些湿巾回来,你要不要将就着擦一下?”
贺屿没说话,于是安明晦拆开了湿巾的包装袋,用清凉的湿巾轻轻擦了擦古剑的剑身,然后微笑着抬头看向猛地坐起身瞪着自己的贺屿:“要我帮你擦擦剑吗?”
“我自己来。”
学校的宿舍是上床下桌的设计,安明晦拿着长剑走到床边递给上铺的贺屿,在贺屿伸手握住剑的时候,他又突然十分自然地问道:“贺屿,你想做我的男朋友吗?”
“哐当”
“噗咳咳咳咳咳咳……”李程岳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差点把自己生生呛死。
“啊,吓到你们了?”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再次递给了看起来整个人都已经僵住了的贺屿,笑着向两个人道歉,“对不起啊,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其实还有后半句考虑到贺屿的颜面问题,他没有说出口。
那半句话是:因为刚才贺屿的眼神看起来,就和之前每一位“前任”一样灼热到令人难以回避。
他接着把手里的湿巾递给坐在床上的人,微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这里沾到东西了。别太在意,就当刚才是学长的小玩笑就可以了。”
安明晦的话说得很委婉,贺屿的脸上其实并没有沾到脏东西,只不过是看起来有些过于红润了,红到不太正常的地步,所以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对方给自己稍微降降温。
毕竟刚才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长剑时,感觉就连剑柄都隐隐带了点温度,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贺屿从来没有如此鲜明的遇到克星的感觉,就好像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过慌乱到把自己的本体都掉在地上的程度。
开玩笑?这个人怎么能说这种话是开玩笑!?
贺屿久久没有说话,最终还是李程岳干咳一声,打破了屋子里诡异的沉默:“那个……学长你……难道说是……?”
“确实交过男朋友,不过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对自己的学弟动手呢。”安明晦回答得很坦然,但也有些无奈,“应该不会把我想得那么糟糕吧?”
李程岳当然不会,他只是觉得自家室友的反应不太对劲。
按照贺屿平日里的作风,听见这种话应该会直接当成弱智无视,如果心情不好可能还会让说出这话的人后悔终生,或许还有别的可能,但至少不会是整张脸红得透彻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么清新的风格跟贺屿整个人就很不搭配。
所幸安明晦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否则李程岳怀疑自家室友可能真的要把持不住了。
***
安明晦并不反对贺屿这样躺在屋里无所事事的做法,因为他知道至少在第一个星期,这里的人情绪还是比较平稳的,大家都在比较积极地组织在一起应对危险,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但也只能维持不到一个星期而已。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也就没法再继续像这样在屋子里躲清闲了。
幸运的是,在真正的地狱到来之前,他们还有一天重返人间的时间。
充斥着鬼魅的校园就像是一个被孤立出来的空间,但是每隔七天,被选中的这些人就会再次回到真实的世界一天,但在此期间内似乎所有人都会被抹消掉关于那个诡异的空间的记忆,对于那些死在里面的同学也同样没有了任何印象。
但这条对于安明晦不适用,可能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死人吧。
就好像现在,上一秒他还坐在贺屿他们的宿舍里,下一秒就发现眼前一晃,自己已经站在了大剧院的舞台上,下面坐着的依然还是那些满脸崇拜激动的学弟学妹。
“……”人数似乎比之前要少了一些,他自己身上穿的也早就不是之前演出时穿的衣服了,但显然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一点。他低下头,刚好与坐在第一排的贺屿对上了眼神,见对方似乎是因为目前的状况而皱起了眉头,不由得笑了笑,拿好手中的麦克风,继续自己的谢幕,“祝各位在日后的生活中一帆风顺。”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鞠躬下台,然后从后台走到了观众席的第一排,递给依然皱着眉头的贺屿一瓶没开封的水,笑着道:“要喝水吗,学弟?”
李程岳就坐在贺屿的旁边,但他显然并没有关于之前那些异常的记忆,这时候突然看见安明晦竟然走过来搭话,又是迷茫又是惊讶,愣愣地接过了安明晦随后又递给自己的一瓶水,懵逼地回了句:“谢谢学长。”
“不用客气。”
贺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似乎是在判断他是否还存有关于之前的记忆。
安明晦看出他的想法,也知道这地方不太适合说话,就主动邀请道:“学弟看起来不太习惯这么热闹的地方吧?正好我现在也有空,我们去取之前放在你那里的雨伞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