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干件大事——by废柴薄荷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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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他想要摆脱何盈丽的控制也是如此艰难,这家伙就这样随随便便做到了 眼下情景实在不适合闲谈,顾言蹊顿了顿,紧接着开始分析起当下情况。
“现在整个布尔斯酒店就在何盈丽的掌握下,她将酒店虚拟成古堡,古堡内生活着主人一家,还有为数相当多的仆人。”
“仆人都是尸体,他们就是上个游戏中天花板中的尸体,而且我怀疑,从上个游戏中活下来的其他人已经全都死了。”
“但问题是,何盈丽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圈子,来对付我们”卓航奇怪的问,“她的能力这样强大,杀了我们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能是能,但她显然并不愿意这样放过我们。”
顾言蹊想到了委托人的死法,这个恐怖的女鬼在抓到他之后,还要硬生生的折磨七天七夜,这种扭曲的人怎么甘心普普通通的把人杀死。
“这个掌控者古堡的大家族中,陈建安是老爷,杨天逸是大少爷,米柳是二少爷,宁荔是二少夫人。而何盈丽自己则是大少夫人。”
“他们的行为和性格都被大幅度的扭曲了。”
“陈建安曾经强占过何盈丽,因此无时无刻,他都在上床。”顾言蹊一一分析着,“杨天逸骗走了何雨伯的钱,致使对方死亡,因此他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想杀了陈建安,拿走遗产。”
“那么米柳和宁荔呢十五年前他们可都没来过这里。”卓航问。
“他们是代父母受过。”顾言蹊道,“他们曾经说过,十五年前父母因工作原因,一同来到过墓山。”
“我大胆假设,他们的父母一个是导游,一个是司机,十五年前,他们带着旅游团到墓山的时候,定然撞破了酒店里的丑事”
顾言蹊回想着米柳和宁荔的动作,继续说着。
“米柳在没有找到宁荔的时候,眼睛总是去看女仆,十五年前来到这里的应当是他的父亲,何盈丽在向他求救后,米柳的父亲不但没有帮助他,甚至还侵犯了她,因此米柳总是会关注女仆。”
“宁荔一直在数钱,她的父母应该是接受了酒店给一大笔钱,因此对何盈丽的遭遇置若罔闻。”
“这是有针对的复仇,何盈丽特地给了他们这个身份,就是为了好好折磨他们。”
“那我们呢我们没伤害过何盈丽,是不是就能”卓航眼睛亮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好似见到了光明。
“我们是顺带着要杀的。”顾言蹊打破了他的幻想,“何盈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人,区别只在于杀死的方式。在我没有清醒之前,她就已经很多次让我去开门了。”
“门”
“还记得门上的血丝吗。”
卓航闭上嘴,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面前被吞噬,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开门的下场就是被那些血丝吞噬。”
顾言蹊突然停了下来,他看向墙壁,脸上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在那肮脏的、隐隐透着霉绿色的墙壁下,隐隐有血红的东西在蠕动。
顾言蹊走了过去,他终于看清了那东西,正是封住门窗的血丝 这些血色已经不满足于封住门窗,转而占据起整个酒店 顾言蹊想到了走廊崎岖的地面,他原本以为只是杂物,现在想来,恐怕那些杂物中一大部分都是这血丝 这下麻烦了。
卓航还在乐观的说着:“别担心,血丝进不来整个房间,穆璟都给封住了。”
“恐怕由不得我不担心。”顾言蹊沉沉的说着,“这次的游戏有些棘手。”
“游戏不是已经结束了”
“错了,我们还在游戏里。”
“还在”卓航有些迷茫,“什么游戏。”
“过家家。”穆璟回答了他,“忘记自己的身份,扮演另一个人。”
“最糟糕的是,过家家没有结束的办法。”顾言蹊补充。
木头人,玩家动了,游戏结束。
跳房子,找到天堂再跳出来,游戏结束。
丢沙包,接住沙包砸中对方,游戏结束。
可是过家家
过家家是永远不会结束的游戏。
“那我们是永远出不来了吗”卓航脸色惨白的坐在地上。
“过家家游戏无法停止,除非”
“除非”
顾言蹊抬起了头,他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纤长的手指抚摸着腿上放着的西瓜刀,唇角勾起清浅的笑容。
“玩游戏的人不再想玩了。”
顾言蹊站起了身体,他将符箓贴在西瓜刀上,转头看向房门。
“走,咱们去把陈老爷请来。”
卓航傻愣愣的问:“找他干嘛”
“让他告诉咱们,何盈丽尸在何处”
顾言蹊走到房门前,一只手抓在门把手上。
“我们去把她挖出来”
第46章 经典游戏(18)
顾言蹊最后还是没有如他计划中一般把陈建安抓回来。
天色已深, 活尸的行动比起白天的时候敏捷了不少,他们决定今晚暂时在房间里休息一下,等到第二天正午,理论上阳气最重的时候,再去把人抓回来。
当夜,卓航主动将床铺让给了顾言蹊和穆璟, 自己去沙发上早早的睡了。
窗外雨声依旧, 顾言蹊端着杯水, 坐在床上看着窗外, 他正有些昏昏欲睡,想要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身旁的动静。
穆璟凑了过来,他看着那扇窗户, 从血丝的缝隙中, 连汶村的灯火也看不到。
恍惚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一片血红的天空,有无数雨滴从那高高的天上落下。
温热的呼吸吹在脖颈上, 顾言蹊有些不适的缩了缩脖子,显得分外可爱,与他平日里杀戮果决的态度大相径庭。
“在担心吗”
“担心明天还是担心何盈丽”顾言蹊轻笑道, “不, 这世上没有我需要担心的事情, 只有我的敌人需要担心。”
即使是这无边长夜, 他黑亮的眼睛也如同闪着光, 带着明艳的色彩。
穆璟的心脏开始急速的跳动。
那双眼睛如此明亮,如此美丽,如此熟悉
穆璟竟觉得有些窒息。
“睡吧,”顾言蹊放上水杯,上了床,“明天还有的忙呢。”
“嗯。”
无论是什么时候,墓山的天永远是阴沉的,总有种从来没有天亮的感觉。
顾言蹊醒来的时候,大雨依旧没有停下,也不知道卓航口中赶来救援的警察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过算起来已经过去六天时间,他们应该距离这里不远了。
卓航的行李中还有些压缩饼干,三人匆匆吃过饭,又准备足够多的符箓,时钟已经指向了正午十二点。
到出门的时候了。
卓航因为实在帮不上忙,被扔在房间里,只有穆璟与顾言蹊前去找人。
顾言蹊握着门把手,轻轻吸了口气,将门推开。
一片血红的世界突兀的闯进了他的眼帘。
从天花板到墙壁,从地面到每一扇门窗,到处都爬着密密麻麻的血丝。
不,应该叫血管。
它们有粗有细,交杂攀附在酒店的每一个角落,安静的搏动着,就像是人体内的血管,在那或是粗大或是细小的血丝之中,甚至还运输着什么东西。
绝不是血液。
顾言蹊不是很想去猜测血管里面流动着什么东西,他定下心神向走廊四周看去,活尸仍在走动着。
它们就像是不断循环的老电影,一圈一圈走在固定的位置,虽然数量庞大,但并不算太麻烦,只要不出现昨天那种情况就好。
“走。”
顾言蹊轻声道,他第一个踏出了房间。
脚踩在血管之上,诡异的柔软,耳旁似乎还能听到液体流动的声音。
两人小心的下了楼,活尸在这里明显的增多了,顾言蹊直接带着穆璟进入了属于陈老爷的卧室。
他们在衣柜里等了一会,陈老爷就手脚不稳的趴在一个女性活尸的身体上走了进来,嘴巴里嘀嘀咕咕着脏话,手还不规矩的抚摸着活尸的身体。
比起昨日,他的脸已经瘦得凹陷了下去,面色青灰,与身旁那个活尸比起来也不相上下。原本利落的腿脚如今根本站不起来,还需要接着活尸的力量才能行走。
当真不知他上了多少个活尸。
砰
房门关闭,顾言蹊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他等着一人一尸接近床铺,身体都背对着自己的那一刻,猛然推开柜门,将符箓祭了出去 红光亮起
活尸的喉咙深处发出尖利的叫声,可那声音还没有传出,就伴随着它那一身烂肉的崩溃而消失。
顾言蹊与穆璟一左一右,在陈建安没有尖叫出声前,将他的嘴巴捂住。
“跟我来。”
穆璟的符箓用处很多,他甩出一张符箓封住陈建安的嘴巴,挟持着这个不断挣扎的肮脏老人,小心翼翼的回到了310房间。
卓航帮他们将陈建安放了下来,不由得皱了皱鼻子。
“一股臭气,哪里招来的。”
顾言蹊抽出西瓜刀,朝着陈建安砍了下去,锋利的刀刃精准的落在符箓之上,猩红的光芒一闪而过,符箓立刻消散一空。
陈建安恢复了自由。
他先是茫然的看向四周,似乎对环境的变化颇为不解,但转瞬之间,他立刻意识到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在这些天又做了些什么。
陈建安一阵阵干呕,他跳到床上,恐慌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尤其是那透过墙皮隐约浮现的血管。
难以想象,六十多岁的人能发出这般恐怖的尖叫。
顾言蹊抽出西瓜刀,横在他的脖子上。
“闭嘴。”
陈建安紧张的吞咽着,一时间竟觉得眼前的人比恶鬼还可怕。
“我想事到如今,你也没必要隐瞒关于何盈丽的事情了吧。”
陈建安紧张的吞咽着,他点了点头,声音颤抖而虚弱:“我说,我全都说”
何盈丽是二十年前被拐卖进汶村的女孩,正如之前卓航所言,她的父亲就是松城大学的教授何雨伯。
被陈建安买下来之后,何盈丽一直遭受着非人的待遇,这让她不断试图逃跑,甚至有一次,她几乎要逃出了整个村子。
那是在墓山旅游兴旺的时候,一个旅游团偶然发现了被囚禁的何盈丽,他们本已经商量着要将这个可怜的女人带走,害怕事情败露自己会遭受惩罚的陈建安给了他们十万块钱,当做封口费。
二十年前,十万块钱已经是一笔巨款,不少人都被这笔钱收买了。何盈丽没能逃走,甚至因为频繁的接客染上了严重的艾滋病,被铁链锁在了阁楼上,没多长时间就病死了。
从她来到汶村到死去,整整五年。
何盈丽死后,酒店里开始出现种种怪异之事,游客渐渐少了,酒店维护的成本又高,终于还是关闭了。
顾言蹊等到陈建安讲完,突兀的问道:“何盈丽现在在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啊”陈建安吓了一跳。
“我问的是何盈丽的尸体。”顾言蹊又道,“我以为你会将它扔到深山老林中,那会是最方便的选择,但现在看来你并未这样做。”
诡异之事只会在酒店里发生,酒店之外,墓山旅游区却没有出现过什么诡异之事。
顾言蹊虽然对灵异事件知之甚少,但他也敢大胆猜测,何盈丽的尸体仍然在酒店之内。
若非如此,要如何解释布尔斯酒店的一系列怪事
“在阁楼上”陈建安急促的喘了一声,“我把她藏在阁楼的隔间里了”
顾言蹊站起身来,道:“走,去阁楼。”
卓航疑惑的问道:“我们不是去过阁楼吗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是有一个地方我们还没有检查过。”
“那里”
“墙。”
那扇通往阁楼的白色铁门已经彻底成为顾言蹊初见时的模样,猩红的血液遍布在门上,指甲的抓痕仿佛告诉诸人,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来。
他们小心的走上阁楼,除了遍布各处的血丝,却并没有任何像是尸体,或是能藏匿尸体的地方。
顾言蹊进入了那个隐蔽的小门。
隔间里堆积着厚厚的杂物,他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一面墙壁前。
“就是这里。”
用西瓜刀轻轻敲击着墙面,他仔细听着回响,唇角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过头道:“把这面墙挖开”
阁楼上堆积着不少杂物,他们很快找到了铲子和锤子,叮叮当当的开始砸墙。
正干的火热朝天之时,顾言蹊却微微蹙眉。
有声音。
他悄悄走到门边,静心听着,那脚步声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这不是尸体的脚步声。
那会是谁
陈建安米柳宁荔
还是何盈丽
总之这个人是被阁楼上的动静吸引过来的。
顾言蹊双指夹着一张符箓,猩红色的火焰在他指尖燃烧,等那脚步声走到极近的距离,顾言蹊立刻将符箓贴到来人头顶,将之一把拽了进来 符箓贴上,来人浑身僵直,手脚不能动。
顾言蹊将大门锁好,回头看去,才发现那是米柳。
被何盈丽设定为二少爷的米柳。
他来三楼做什么
其他两人也走了过来,穆璟撕下米柳头顶的符箓,又燃起一张清心符。
金色流光进入到米柳的眉心,他的神色清明了片刻,但很快又混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