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总在逃生游戏当万人迷——by露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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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还裹着一大堆,恨不得立马脱下来,只可惜现在碰不到摸不着,也只能就这么随它去。
“你拿去好了。”言少清摆了摆手,大方地说道,“直接送给你,不用还了。”
“谢谢少爷,我会好好珍惜的。”
宴程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巴掌大小的浅蓝色方形丝绸手帕,十分珍惜地用手帕将那根头发包好,放入了自己怀中,还用手心贴着胸口心满意足地捂了两下。
一根哞哞怪的毛而已,至于这么夸张吗?言少清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哞哞怪在言少清的身后用带着些许抱怨的声音撒娇似地发出了一声“哞”,而宴程雨还在专注地用手指摸着前胸,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见的样子。
看来能看到哞哞怪的只有他一个人,很可能是因为身上穿上了这些毛的缘故。
言少清和宴程雨整理好背包里的物资,便离开了便利店,继续向着环塔电视台前进。
“啪嗒啪嗒啪嗒……”
前方的街道上蓦然响起了细碎而又密集的脚步声,声音向着两人的方向快速接近,连地面都开始跟着颤动了起来。远处被震起的灰尘飘散在半空中,让原本就十分模糊的视线变得更加昏暗。
一大群像是带鱼一样的怪异生物从雾中争先恐后地爬了出来,周身呈青绿色,鱼鳍夸张地向外翻开,两颗圆圆的眼球如同死鱼一样泛着苍白的颜色,在腹部还长满了蜈蚣似的灰黑色细小足肢,在地面上一前一后地摆动爬行者。
成千上百条带鱼怪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爬动的身体上下起伏,嘴里不时地发出 “呲呲”的吸气声,看着就让人寒毛直竖。
宴程雨毫无惧色地上前几步,正准备从随身空间里抽出镰刀,一个金属的圆形小球突然自后方越过了他的头顶,砸落在他的身前,向着前方骨碌碌地滑行了好几米,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小球“砰”然炸开,从中间竖着的一根十字形细管里喷出了橘黄色的烟雾,那些烟雾没有漂浮到上空,而是沉在下方,只有半米来高,但也足以没过爬行在地面上的带鱼怪物。
怪物碰到黄烟,皮肤上立刻冒出白色的雾气,留下一片灼伤的痕迹。
但黄烟对言少清和宴程雨,似乎并未造成任何的伤害。
带鱼怪忌惮地向着后方退去,避开了不断飘近的黄色烟雾,却依然用惨白的双目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的两个人,没有任何要撤离的样子。
“快!”
在小球落地的那一刻,身后也传来了男子急切的喊声。
言少清和宴程雨同时转头看去,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站着一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面容和善,衣着得体,手中还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袋。
眼镜男子朝着两人用力招了招手,“这些黄烟很快就会散去,快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像是在应和眼镜男子的话语一般,黄烟开始渐渐淡去,男子连忙把手伸进公文包,又掏出一颗银色的小球,朝着带鱼怪的方向砸了过去,黄烟再次变得浓郁了起来。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见两人还有些犹疑,男子直接跑上前,一把抓住了言少清的手腕,转身就要拉着言少清离开这里。
“放开!”
宴程雨不知何时已经从前方反了回来,手掌捏上了眼镜男子的肩头,疼的对方立刻松开了手。
眼镜男子吃痛地揉了揉肩头,这个女仆的力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现在可不是惊讶的时候,“小姑娘,防备心别那么重,我可是好心来救你们的。”
听到“小姑娘”三个字,宴程雨的脸霎时黑了,周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那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吧。”
言少清连忙握住了宴程雨的手臂,阻止了即将爆发的火山。
虽不知这名眼镜男子是好是坏,但至少刚才出手救了他们,总不能恩将仇报直接要了别人的命。
退一步讲,就算这人真的居心不良,也应该不会比宴程雨和那么大一群带鱼怪物更危险了。
眼镜男子丢出第三颗金属球,继续拖延住怪物,然后带着言少清等人跑到了附近一座三层楼的小别墅前。
别墅的周围耸立着缠满了金属网的高大围墙,在院中还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白色粉末,踩上去柔软蓬松。
“地上是什么?”言少清问道。
“一种特殊的干燥剂。”眼镜男子一边推开房门,一边说道,“和那些金属球里的成分差不多。”
眼镜男子拉着把手站在门边,伸直手臂示意两人进来。
宴程雨第一个走了进去,言少清则紧随其后。
他两只脚刚刚迈进屋里,眼镜男子立刻就机警地关上了房门,将偷偷跟在最后的哞哞怪锁在了门外。
“哞?!”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貍钰、火腿炒鸡蛋、朩九的地雷,抱住小天使们,么么哒(づ ̄ 3 ̄)づ
第一百零二章 雾中危城(9)
门外响起了哞哞怪接连不断的哀鸣声, 一声比一声凄厉, 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为了能获得片刻的安宁, 言少清决定等下还是找个机会, 替哞哞怪打开房门。
进屋以后,眼镜男子直接走到茶几边, 倒了两杯清水, 端到言少清和宴程雨的面前。
“两位, 这一路躲避怪物都累坏了吧, 来,先喝杯水, 解解渴。”眼镜男子语气温和, 笑容清朗, 说话之间, 又将水杯朝着言少清和宴程雨递近了几分。
老实说,言少清一点也不觉得口渴,而且他的背包里还有好几瓶矿泉水, 更何况随便喝陌生人递过来的水,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眼镜男子表现出来的态度总是这么友好,仅仅出于礼貌,他也该先接下这杯水。
“谢谢。”
言少清伸出手, 手指距离水杯的边缘只差一厘米,一只有力的手掌却突然抓上了他的手腕,力道很轻柔, 但也足以让他无法再往前移动分毫。
“少爷,不能喝。”宴程雨声音低沉地说道,他盯着眼镜男子手上的水杯,缓缓拉下言少清的手臂,眼中的光芒如刀锋般锐利,“谁知道这水里有没有下毒。”
“小姑娘,疑心病还挺重的嘛。”
对于宴程雨无礼的举动,眼镜男子丝毫没有气恼,反而像是遇上了任性的孩子,轻摇着头笑了笑,举起手中的水杯移到嘴边,将两杯清水一饮而尽。
眼镜男子抓着空杯,杯口翻转朝下,上下颠了两下,好笑地说道:“我喝了,现在还好好地活着,这下你总该相信水里没下毒了吧。”
“说不定你已经事先服用了解药。”宴程雨微微眯起双目,毫不客气地说道,这样积极掩饰的行为只让他举得对方更加欲盖弥彰,“又或者里面下的是什么发作较慢的毒药。”
眼镜男子苦笑一声,侧过身,把空水杯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没有正眼看宴程雨,只是颇为无奈地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怀疑我不可呢?”
“那你倒是解释解释,那些驱逐怪物的黄色烟雾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般人会有这种东西吗?”宴程雨问道。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眼镜男子哼笑一声,沉声说道,“好,那我就直说了吧。其实我曾经是金卓研究所的一名科研人员,对化学方面颇有研究,这些东西全都是我自己发明的小玩意。只不过,因为一年前的一场实验意外闹出了人命,我已经被研究所除名了,但我对科学研究的热爱却一直都没有消失。”
眼镜男子转身看向言少清,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认真和郑重,不再像之前那般随意。
“言少爷,其实我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眼镜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在言少清的面前摊开,正是他老爹发布的悬赏令,“我愿意帮你逃出这座城市,老实说,我非常需要这笔赏金,这样我就能有足够的资金来继续我的研究了。”
“真会说。”宴程雨不置可否地耸了耸眉,用手指指向了身后最里面那间紧闭的房门,“那你就再好好说说,为什么从那间屋里,会传出浓烈的药水味道。”
宴程雨的话让眼镜男子一下子怔住了,言少清也怔住了。
屋里有药水味吗?还浓烈,他怎么就没有闻到,果然宴程雨的鼻子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
不过,这倒是一个开门的好借口。然而,哞哞怪早在一分钟前就停止了嚎叫,大概是惨然接受了现状。
“那只是我的工作室而已,里面存放了各种化学药剂,当然会有药水味了。”眼镜男子惊诧的表情转瞬间消失,他走到宴程雨所说的那扇门前,用钥匙打开门锁,大方地推开房门,“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过来看看。”
言少清和宴程雨走到门前向里看去,这是一间十几平米大小的小屋,屋中没有窗户,围绕着墙壁四周摆满了玻璃窗的立柜,里面装着各色瓶瓶罐罐。
房屋的正中间是一个实验台,上面放着几瓶药剂,还有三个玻璃培养皿,每一个培养皿里都有一小块肉色的切片。
“这里面是什么?”
宴程雨走到实验台边,用手指敲着玻璃培养皿。
看着就是一间普通的实验室,眼镜男子的话里也没听出什么明显的破绽,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不对劲。
“别乱碰,会留下细菌、污渍的!”眼镜男子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两步推开了宴程雨的手臂,用身体挡在实验台前,“这是你们之前见到的那些怪鱼的身体组织,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你要是想打开看,需要先消毒杀菌,再带上专门的无菌手套。”
“没兴趣。”
宴程雨砸了砸嘴,头也不回地离开实验室,里面的味道比外面闻到的重几百倍,让他的鼻子很不舒服。
“真的,药味太重了。”言少清跟在宴程雨的身后出了门,径直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要不开门透透气好了。”
眼镜男子神情古怪地看着言少清的背影,为什么透气要开门呢?一般不都是开窗的吗?难不成对方还在怀疑些什么?
言少清拉开房门,门外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哞哞怪跑去了哪里。
别墅院墙外的大铁门前,站着一名强壮的男子,不停地来回踱步,面上神情焦虑。他一只手用力地挠着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扛着一个火箭筒。听到“嘎吱”的开门声响之后,便立刻转过了头,透过铁门的栏杆向着里面看去。
“言少爷,是我啊!”岳阳飙欣喜若狂地朝着言少清招了招手,大声喊道,“你果然在这个地方,快把周围的电停了,好让我进去保护你。”
言少清的嘴角抽了一下,哞哞怪没有杀死岳阳飙他可以理解,但这个傻大个究竟是怎么这么快找到他的,居然还像门神似的守在了大门口。但既然视线都已经对上了,他也不能假装看不见,毕竟怎么说人家也是他便宜老爹花钱请来的能人。
“开下门吧。”言少清望向了站在身后的眼镜男子,轻声说道。
“言少爷,这可不行。”眼镜男子用手指扶了扶镜框,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我知道直升机上的空位数量有限,屋中的三个人就够了,不可以再多出任何一个,有些人是必须要被舍弃的,希望你能理解。”
“抱歉,我开不了门。”言少清回过头,无力地耸了耸肩,“你还是走吧。”
“既然如此……”岳阳飙沉下脸色,扛起火箭筒,对准了铁门的方向,“飞弹无眼,那就请言少爷躲好了。” 可惜了,明明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所,若不是想在这里躲过三天,他早就已经动手了。
一言不合就开炮!言少清心中一滞,他就知道会出现这种状况。
“快躲起来,外面的人要炸了。”
言少清朝着宴程雨和眼镜男子打了个手势,连忙朝着屋里跑去,躲在了大立柜侧面一个安全的角落里。
可谁知宴程雨竟然和他跑在了同一个方向,躲在了同一个地点,甚至还简单粗暴地直接覆在了他的身上,连温热的呼吸都喷在了他的头顶上方,吹得他稀疏的留海在眼前阵阵荡漾。
轻盈的发丝在额前拂來拂去,撩拨着敏感的肌肤,让他有些心痒难耐,可奈何宴程雨压得实在太紧,双手还紧紧地搂在他的身上,以至于他想要挠挠痒都做不到。
“屋里这么大,你为什么非要挤到我这里?换个地方躲不行吗?”言少清撇了撇嘴,轻声怨道。
“不行,因为……”宴程雨眨了眨眼,目光熠熠地看着言少清,真诚无比地说道,“你是我少爷,我得一直跟着你。”
“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自屋外响起,土石崩裂,尘土飞扬。
那个飞弹的威力堪称惊人,房门被猛烈的冲击波给推开,一根粗大的铁杆崩进了客厅里,将中间的玻璃茶几砸了个粉碎。
飞扬的灰尘缓缓落下,言少清用手拍了拍宴程雨的肩头,轻声说道:“好了,应该可以出去了。”
宴程雨点了点头,先一步返回了客厅,言少清和眼镜男子也相继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
“不堪一击,就这点破烂玩意,真以为能拦得住我。”
岳阳飙迈着大步走进了房门,脸上带着猖狂的笑意。
眼镜男子用手拍打着身上的土灰,恼怒地看着岳阳飙,凝声问道:“为什么要炸了我的房子?”
岳阳飙扫了眼镜男子一眼,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而已,他可懒得同这种不起眼的臭虫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