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总在逃生游戏当万人迷——by露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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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用镰刀破开墙壁的想法,言少清走到墙边,耳朵贴在墙面,用手指在上面用力叩了几下,从声音来判断,后面应该是实心墙壁。
暗道的铁门凭空消失,他也失去了退路。
在对面的墙壁上还有一扇涂着灰漆的小门,小门上部安着一个可以拉动的方形窗口,那扇门成了这间屋唯一的出路。
言少清把昏迷的宴程雨拖到床上,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走到小门边,试着推了推门。
这间屋子看起来像是隔离病房,房门推不开,门上也没有把手或者锁孔一类的东西,大概要从外面才能把门打开。
言少清回头望了一眼哞哞怪,想试试对方的蛮力破坏。
哞哞怪还蹲在墙角,粗大的手指在墙面上搓来搓去,一副自我思考的样子。
“咚——咚——”
从门外的走廊中蓦然传来了渐行渐近的沉闷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貍钰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づ ̄ 3 ̄)づ
第一百一十二章 疯狂病院(3)
病院已经封锁了, 为什么还会有其他人在走廊里徘徊?难不成是先一步到这里来的楚威?
但从脚步来听, 似乎又觉得不像,楚威的步子重, 脚步声却很轻, 以至于当时在葛乐安家的暗道中都没有察觉到对方走近了身后。
言少清谨慎地后退到墙边,左右环顾了一下, 空荡的房间中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 也只能紧紧地盯着房门。
脚步声停在门口, 发出了“哗啦啦”金属互相碰撞的清脆声响。一把钥匙插进锁孔, 向着一侧轻轻转动,锁芯“咔哒”一声弹开。
“嘎吱——”
房门被人向着外侧拉开, 门外站着一名个高体壮、双肩宽大的男子。
男子身上穿着一件沾着斑斑血点的白色医生服, 头上还戴着一个吓人的牛头面具, 脖颈与面具相连接的地方渗下了一大片已经干涸的血液, 几乎将上半身衣服都染成了暗红色。
牛头人的左胸前夹着一张名牌,印着姓名和头像的地方被血液浸透,但勉强还能看出最下方的“主治医生”几个字。
“果然又有新的病人入院了, 欢迎加入这个和谐友好的大家庭。在这里,你将忘掉过去的自己,重获新生。”牛头医生低沉地笑了一声,没有温度的沙哑嗓音听不出丝毫喜悦的情绪, 反而带着隐隐的怨愤。
牛头医生向着屋中左右看了两眼,犹疑的目光在言少清和宴程雨之间徘徊。
“咦,这一回有两个病人?”牛头医生沉声自语道, “真好,真好。”
他注视着言少清的方向,迈起大步慢慢地向着对方走了过去。
哞哞怪见状,连忙从角落处冲出,挡在言少清的身前,朝着牛头医生的胸前扑去,却直接从对方的身体穿了过去。
它懵了一秒,立刻转过身,又朝着牛头医生的背心猛扑而上,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穿过了牛头医生的身体。
眼看着牛头怪就要走到言少清的身前,哞哞怪急得“哞哞”直叫,不停地在对方的身上扑来扑去,却怎么都碰不到那个怪物。
看样子,这个牛头医生很可能是像幽灵一样没有实体的存在,用普通的物理攻击恐怕伤害不了。
言少清不知道怎么对付幽灵,更别提他现在连一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他用余光瞥了躺在床上的宴程雨一眼,对方的随身空间里说不定会有对付这一类灵体的道具,只可惜正处于昏迷,自身难保,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苏醒。
牛头医生停在了言少清的身前,微微低下头向着那张好看的面庞凑去,牛鼻子几乎都要贴到言少清的脸上。
因为头上戴着的牛头面具,言少清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和样貌,但从面具缝隙处挂着的血珠,可以想象到里面的惨状。
牛头上两个圆形的黑色鼻孔像是活的一般,扩张又收缩,从里面喷出带着腥臭味的冰冷气息。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下来,言少清不由攥紧手指,心也悬了起来。
“你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很干净。”牛头医生在言少清的身上嗅了嗅,突然开口,低沉着声音问道,“到底是有哪种神经病症?”
言少清:“……”
显然对面伪装成医生的怪物看起来要比他病得更严重。
“我没病。”言少清表情平静地答道。
“每一个进来的病人最开始都是这么说的,那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内心。”牛头医生举起大掌,贴向了言少清的胸口,“我可以帮你看清自己。”
牛头医生手心冰凉的温度穿过了单薄的衣衫,寒冷刺激到皮肤,让言少清不禁打了个哆嗦。
“谢谢,但还是不用了。”
言少清抬起双手抓向牛头医生的手腕,本以为会像哞哞怪一样直接穿过去,没想到竟然真的抓到了。
他试着用力向下拉了一下,想把那只冰冷的手从胸口移开,可牛头医生的力气实在太大,他的反抗没能给对方造成丝毫影响。
“所有的病人都会排斥治疗,这很正常。”牛头医生冷硬的手掌在言少清的胸前揉了两下,自行收了回去,语气沉稳地说道,“不用太过担心,你的病情还不算严重,稍后我会给你做一个全面的心理治疗。”
言少清捂上了被冻僵的胸口,谁看病的时候是靠揉胸口,而且还揉那么敏感的地方,这明显就是一个借机揩油的庸医。
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根本就没病。
“在这间屋里,我还闻到了疯狂的味道。”牛头医生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床边,低头俯视着躺在病床上的宴程雨,用锋利的指甲在他的额头上画了一条线,留下一圈浅浅的红痕,“病得好严重,你需要马上做一个开颅手术,从这里切开,取出里面已经坏掉的脑子。”
牛头医生抓住宴程雨的左臂,转身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走。
昏迷的宴程雨被这股蛮力直接拉到了床下,身体摔在地上,后背磕到床沿,看上去就觉得好疼。可他晕得实在太沉,即使这样也没能被摔醒。
牛头医生提着宴程雨粗鲁地在地上一路拖行,他的脚步迈得很大,几步便走到了门口。
“等等,你要把我朋友带去哪里?”
言少清快步上前叫住了牛头医生,虽然自知拦不下对方,但也不忍心对宴程雨见死不救,尤其是在听到了开颅手术之后。
“什么朋友?”牛头医生扭曲地将头部转向正后方,冷声问道。
在说话的同时,他抓着宴程雨的手臂也猛力向前一甩,将宴程雨扔到了门外的走廊中,正好被旁边的墙壁遮住了身影。
“……”言少清的眉角抽搐了一下,“就是刚才被你扔出去的那个人。”
他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了一下宴程雨,宴程雨举着镰刀的时候气势汹涌,像个战斗狂人,如今变成了“睡美人”,单就体型,和高大壮硕的牛头医生对比起来,竟让他一时产生了弱小可怜的错觉。
“你的朋友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他只是你想象中的幻觉而已,他一直都在迷惑你,误导你。”牛头医生用蛊惑人心的声音说道,他抚上言少清的肩头,在上面轻轻抓了两下,“记住,从住进这家病院的那一刻起,你就只有我一个朋友了。”
言少清在心里对着牛头医生翻了一个白眼,这就已经开始给他洗脑了吗?还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牛头医生双目凝视着言少清,一步跨出门槛,再一次将隔离病房的门从外面锁上。
言少清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一听门外的动静,好弄清楚牛头医生去了走廊的哪边。
“哗啦——”
铁门上方的方形小窗蓦然被人打开,突出来的牛鼻子从那个窗口伸了进来,横在言少清的眼前。
“病人需要多休息,你可以先躺在床上等我。”牛头医生语气认真地说道,从鼻孔里呼出的气息显得有些急促,“别急,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便收回牛鼻子,关上小窗,向着走廊深处走去。
牛头医生的脚步渐行渐远,除了沉闷的脚步声之外,还比来时多出了布料在地面上大力摩擦的刺耳声响,听起来似乎是往右边走了。
待牛头医生走远以后,言少清才用手指顶住小窗的挡板,向着侧方滑去,刚才没听到牛头医生开锁的声音,可能是锁坏掉了,果然直接一滑就滑开了。
虽然他手上没有房门的钥匙,但却有葛乐安这个副院长的万用磁卡,既然能打开葛乐安自家隔离病房的门,没理由打不开这里的房门。
他离开门边,走到了哞哞怪的身旁。
哞哞怪正垂头丧气地趴在地上,刚才拼命地扑来扑去让它有些精疲力竭,再加上心理上的挫败感,身上的长毛软趴趴地搭着,整就一个大写的“颓”。
言少清蹲下身,在哞哞怪的头上柔柔地摸了两下,轻声说道:“别这么沮丧,你已经很厉害了。而且,现在只有靠你才能帮我们逃出去。”
哞哞怪昂起头,瞬间恢复了活力,目光闪闪地看着言少清。
言少清将磁卡递给哞哞怪,用手指向了门上打开的小窗,“从那里出去,试试用这张卡能不能刷开病房的门。”
哞哞怪点了点头,拿着磁卡爬到门边,身体急速变细,一溜烟就从小窗钻了出去。
“滴!”
门外的电子锁发出轻响,房门也应声弹开了一条细缝。
言少清推门走了出去,在走廊的地面上堆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细看之下,灰尘上布满了凌乱的脚印,走廊右侧还有一条非常明显的拖痕。
从形状和大小可以判断,脚印分别属于两个不同的人。
其中一个人的脚印很多也很凌乱,走廊左右两边都是,且有往返的不同走向,八成是葛乐安留下的。
另一个人的脚印只有一排,通向左侧的走廊,极有可能会是楚威。
宴程雨命在旦夕,楚威至少还有自保的能力,能找到楚威当救兵固然更好,但时间上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貍钰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づ ̄ 3 ̄)づ
第一百一十三章 疯狂病院(4)
言少清思索之下, 决定还是先跟着拖痕去左边, 找机会救下宴程雨。
走廊中灯光昏暗,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两盏被砸碎的灯泡, 碎掉的玻璃片和地上的灰尘混在一起, 反射着阴寒的光泽,走在上面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微刺耳声响。
在走廊里散落着一些可以滑动的小型病床, 横七竖八地拦在本就不怎么宽敞的道路上, 让远处的道路显得更加狭窄阴郁。
走廊的两边是一间间隔离病房, 有的房门紧闭, 有的微微敞开,病房里漆黑一片, 隐隐传出了若有若无的滴水声响。
言少清心悬紧绷, 没心思探索那些房间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直接跟随地上的拖痕去寻找宴程雨的踪影。
刚走没多远, 远处的走廊中就响起了车轮滚动的声响。言少清连忙闪身躲进旁边一间敞开的病房里,将房门虚掩。
病房里很暗,看不清屋中的景象, 只有几缕淡淡的光线从门上小窗的细缝中透了进来,照亮了门边一平米左右的空间。
言少清靠在门前,通过那条缝隙小心地观察着外面的走廊。
有三名护士从门口走过,一名护士走在最前面, 另两名护士则紧跟在她的身后。护士头颅的形状非常诡异,宛如乌鸦一般,却没有一根毛发, 肉色的肌肤光滑透明,能清晰地看到下面突出的血管和里面涌动的血液。
三名护士的手中都推着一个输液架,架子上挂着的一圈输液瓶里装满了暗红色的奇怪液体,每个瓶口插着好几根输液管,浑浊的液体顺着透明的输液管缓缓地从高处流下。
细长的输液管互相交错着缠绕在护士的周身,将三名护士全都网在了一起。输液管末端的针头刺入护士的脖颈中,均匀地插满一圈,流速过快的液体从那些孔洞中不断地溢出,将原本洁白的护士服都被染成了刺目的暗红。
红色的液体甚至沁出衣衫,滴落在地上,留下了一条斑斑驳驳的血路。可输液瓶中的液体却始终是满满的,丝毫没有减少。
护士们没有察觉到言少清的存在,渐渐走远。随着三人的离去,地面上留下的血点和轮子划过的痕迹也一并消失了,就好像刚才看到的一切全都是可怕的幻觉。
走廊外静了下来,言少清舒了口气,平复下心情,这才察觉到从背后传来的微弱的滴水声。
他拉开病房的门,借着走廊中的灯光向身后看去。
在屋中间的病床上,横趴着一个穿着护士服装的人,脑袋被人用钝器敲碎,骨肉的碎片和黑色的长发卷在一起,像是一坨被捏烂了的果子。
那名护士双手撑着床面,上半身微微直起,已经辨别不出五官的面庞正对着言少清的方向。
双唇拉成直线,掉出来的眼球挂在嘴角,红白相间的液体顺着乌黑的发丝滴落而下,在病床的边缘留下了一大片污渍。
“咯咯……”
护士嘴唇张张合合,从嘴里支出来的几颗牙齿碰撞在一起,连着筋的眼球也跟着一颠一颠地上下颤动,样子看起来似乎是在笑。
这张恐怖的丑脸让言少清望而生畏,他紧盯着床上的女鬼,右脚向后挪动了几分,想要找机会从门口逃离,又担心转身的时候会遭到对方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