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的男人番外篇——by乔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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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内心跃跃欲试,方天灼在这个世界可是第一牛逼,他要是真能学了一星半点儿,别的不说,出宫过小日子不被欺负绝对是够了。
小鸡啄米似得点头。
方天灼开始闭目养神。
何筝愣了愣,下意识推他,“陛下?”
不理。
意识到自己被晾了,何筝发光的脸顿时变得凶恶,他捏了捏拳头,转身也靠到了一旁。
车子先在养心殿停下来的,这里是方天灼的寝宫,但他一下车,何筝也一个激灵,麻利的跟了过去。
方天灼停下脚步:“有人会送你回去。”
“我,我舍不得陛下。”何筝扯住他的手,软声道:“我想多陪陪陛下。”
好话人人都爱听,方天灼的神情却有几分似笑非笑,何筝硬着头皮跟他一起走进去,方天灼道:“朕还有要事处理,筝儿先略作休息,晚些时候朕亲自送你回去。”
这再好不过了!
何筝心里咚咚打鼓,嘴上失望道:“那,陛下早些回来。”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但何筝总觉得这仿佛是个陷阱。重新回到第一次来的地方,何筝左右看了看,上头也看了看,没有人监视。
他告诉自己不可以操之过急,先在方天灼的床上躺下睡了,在床上翻了个身,再翻了个身,睡姿越来越差,一直到脑袋出了床沿,一只枕头啪嗒掉了下去。
何筝突然坐起来。
他头发已经在折腾之中披散下来,趴在床沿够枕头,浓密的长发垂到地上,纱幔一样几乎挡住了他的所有动作。
他鬼鬼祟祟的摸了摸床下,微微愣了愣,又伸过去摸了摸,慢慢仰起脸发呆。
不见了。
避孕小丸子,消失了。
他吞了吞口水,蓦然一个翻身跳下床,爬到床底下去翻。他记得自己当时把小丸子放到了一个小布袋子里,然后把小布袋子里夹到了床板下方左侧的床梁里,可是现在,不见了。
宫女打扫卫生拿走了?方天灼发现了?还是……何筝想到自己被人带走,方天灼却很快赶到的事情——他的动作从一开始,就被方天灼掌控了。
这样说的话,他时常无故动怒,与每次自己说好话时的探究眼神,似乎能够理解了。
何筝躺在床底下,盯着床板发呆。
那方天灼现在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砍了他?
是因为,他还没有怀孕吗?
是不是只要有了身孕,孩子足月,就是他的死期。
何筝懵了很久,好半天才缓缓爬出床底,灰扑扑的、生无可恋的脸在看到出现在面前的龙靴之后,一股生气陡然从心底溢出。
他加快速度爬出来,腰部在抽出来的时候一下子撞到了床板,何筝来不及喊疼,只能用力按住后腰,道:“陛下,您,回来啦。”
“嗯。”方天灼语气平静,缓缓在床上坐下,抬眸望他,拍了拍腿。
何筝急忙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花猫一样的脸带着故作镇定的微笑:“我身上脏,先去洗洗。”
“过来。”男人开口,眼神深不可测,但表情却看不出半分不快,何筝下意识攥紧自己的外衫,眸色惊疑不定。
他怕极了。
不是怕自己会死,而是,他好像连累了罗太医。
说到底,跟方天灼玩这一套,还是太自作聪明了。
可是,如果再回到刚穿来的那一天,他肯定还要避孕,只要方天灼一天不杀他,他就不会停止避孕的想法,哪怕怀了,他也要堕掉。
他不想伤害罗太医,也不想伤害任何人,他只是想活着,体体面面的,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而不是一个封建社会的生育工具。
何筝打起精神,缓缓走过去,乖巧的在他腿上坐了下来。方天灼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青灰,道:“在找什么?”
他没有直接点破。
何筝抿住嘴唇,忽然掀起睫毛,缓缓弯起嘴角,浅笑:“我在找,给陛下的情书呀。”
作者有话要说:方皇:呵呵。
筝筝: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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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方天灼不点破,他就硬着头皮装傻,反正多活一秒是一秒。
方天灼给他擦脸的手停了一下,定定看着他。
何筝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方天灼略略扬眉,似笑非笑:“给朕的情书?”
何筝立刻点头,态度认真的堪比面对高考试卷,眼睛眨都不敢眨。
“那,去哪儿了呢?”
“不,不见了。”
“何人拿去了?”
“不知道。”
何筝太紧张,抬手用力去抹自己的脸上的灰,脸蛋被擦的通红,也完全感觉不到疼,眼珠子时不时看一眼他的脸色,随时防备方天灼一把将他甩到地上踩碎他的胸骨。
方天灼抓住了他的手。那张灰扑扑的脸已被揉的又红又脏,可怜,又可恨。
“那朕便将近日所有进过养心殿的下人都喊上来一一查问,若查不出是何人私藏了筝儿为朕写的情书,朕就把他们全砍了。”
何筝觉得自己一呼一吸间都带着镣铐,他缓缓道:“不可以的。”
“为何呢?”
因为你这样滥杀无辜会天打雷劈的!!
“陛下宫中,或有刺客进出,他们或许看到了我写给陛下的情书,然后嗤之以鼻,就……这么一搓,那纸都成粉了。”何筝慢吞吞的说,一个字一个字的朝外蹦,每个字都仔细过了大脑,说到最后,他忽然来了精神:“说不准啊,那刺客还陷害我呢,把情书弄坏,换个离间我对陛下情意的东西……”
他又有些心虚,语气弱下去,细声细气:“陛下,若是信了,把我杀了,那您这辈子都找不着我这样忠心耿耿的痴情人了。”
方天灼阴阳怪气的笑,也不出声,就那么盯着他。何筝在他腿上坐立不安,手指用力互相绞着,浑身的毛孔都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方天灼忽然动了动,他手指张开,撑在额头,斜眼看他,笑意不变,眸色深浅不定。何筝抿着嘴,度秒如年,感觉仿佛煎熬了一辈子,他才道:“来人,为公子好生清洗一番。”
何筝浑身冷汗的被按在浴桶里,挥手阻止了下人继续碰自己,低声道:“出去。”
屋内一片寂静,何筝屏住呼吸把脑袋泡在水里,再次露出头后狠狠喘了几口气,他扒住浴桶边沿,精神恍惚。
不久,便有宫人轻声来催:“公子须得快些,陛下还等着您呢。”
等他干嘛?侍寝,曹尼玛天天做不怕膀胱炸了啊。
何筝软声道:“知道了。”
他抹了把脸,打起精神走出去,但意料之中的场景却并未发生,方天灼坐在桌前,已经摊平了一些宣纸,见他头发湿漉漉的走出来,便拍了拍腿。
何筝走过去乖乖坐下,听他道:“筝儿的情书弄丢了实在可惜,不若再重新写一份,朕此次定小心保管。”
何筝被他吻了吻脸颊,细白的手指被他放入一支狼毫笔,怯怯看过去一眼,男人神色依然看不出深浅。
在现代,他亲哥是个相当优秀的人,所以何筝自幼也被逼着学过书法,只是比起原主来,定然会逊色不少,如果方天灼能拿到原主的笔迹,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何筝抿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方天灼耐心无比的将何筝丑的无法置信的情书拿起来,出乎意料的没有质疑他拿古文忽悠的过错,道:“筝儿的字,该好生练练了。”
何筝闷声受教:“生疏了。”
方天灼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何筝怀疑这是因为他看透了一切,并对自己看透的东西十分确信,但……他为什么不杀了自己呢?
是因为孩子还没出生的缘故吗?
他按住腹部,头发突然被方天灼拨了拨:“筝儿说过,会为了配得上朕而变得更好,可这字,着实太不堪入目了些。”
何筝表忠心:“我会好好练习的。”
“那便每日为朕写一封情书罢。”方天灼道:“筝儿这般欢喜朕,想来定是心甘情愿的,嗯?”
何筝眨眼:“当然了,只要陛下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
方天灼凑过来吻了吻他的唇,低声道:“朕今日事务繁忙,便不亲自送筝儿回宫了。”
何筝求之不得!
他立刻从方天灼身上离开,躬身道:“陛下注意龙体,草民先行告退。”
南门良看了一眼方天灼的脸色,亲自将落荒而逃般的何筝送出了门,重新回来,一室寂静。
南门良屏住呼吸悄悄看他。
方天灼静静望着那封所谓的“情书”,很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不久,有人来报:“公子已在披泽殿歇下了。”
南门良挥手让人退下,轻声道:“陛下也该歇了。”
方天灼没有回答,他抖了抖那张纸,缓缓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南门良不敢接话。
方天灼道:“这词可真好。”
何筝狠狠打了个喷嚏,他裹着被子缩在床上,喉咙隐隐干涩刺痛,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山上冻了半夜又感冒了。
时值半夜,头越来越痛,脑子里却乱糟糟的,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他清楚的听到宫中的更夫打了五更。
五更,便是寅时了。
何筝头痛欲裂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宫里人都还没起,只有机灵的顺意听到开门声匆匆跑出来:“公子今日这般早?”
“我。”何筝摸了摸嗓子,道:“我起来锻炼一下。”
他走向马厩里的那匹蠢马,顺意急忙跑进去给他拿披风:“穿得这般单薄可不行,我听公子嗓子有癢,可要宣太医来诊?”
何筝任由他给自己披上衣服,手摸着那蠢马的脑袋,道:“这时太医院有人吗?”
“有值夜的太医,奴才这就差人去叫。”
今晚值夜的却不是罗元厚,一个老太医给何筝开了治疗咽痛的方子,嘱咐按时吃药,便离开了。
何筝吃了药,又跑去了马厩坐着,呆呆看着它发呆,时不时嗓子发痒,咳上两声。
天色渐渐大亮,何筝依然裹着披风穿着中衣一动不动,顺意左右看看,走上来道:“公子,该用膳了。”
“咳。”何筝脸色苍白道:“你先准备吧。”
“公子回屋里坐着吧,这样下去风寒加重,只怕陛下要心疼的。”
他?何筝嗤笑一声,揉了揉鼻子。忽然抬起头,道:“以后叫你二狗子吧。”
顺意愣了一下,立刻道:“多谢公子赐名。”
何筝一下子被逗笑,伸手呼噜他脑袋:“没说你,我说这蠢马,叫二狗子……”
方二狗子。
这几个字,到了舌尖也没敢吐出来。
顺意也笑了笑,何筝看着他,却渐渐笑不出来。
这个宫里,每个人都仅仅想要活着,被随便改名,失去尊严也无所谓。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方天灼一人是自由的,至高无上的。
他握着罗元厚给他制的风寒小丸子,心又紧了紧。这段时间都没有见到罗太医,他真的担心,方天灼无声无息的把他杀了。
他吃了早饭,因为在被禁足,哪儿都不能去,只能拿笔写方天灼布置的作业
除了《上邪》,还有哪些情诗呢?
他的脑子里真没那么多东西能应付方天灼的作业。
何筝在纸上写了个“我爱你”,歪歪扭扭惨绝人寰,只能抓起来搓巴搓巴扔了。
情书啊情书,他闭上眼睛,蓦然又坐直,认认真真的写:“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写完,无视丑到爆表的字,命也去了半条,他趴在纸上叹息,啥时候是个头啊。
方天灼不会真让他每天一封毛笔字的情书吧,要是圆珠笔,何筝还能洋洋洒洒扯个淡,毛笔字拿起笔耐心就已经去了大半了好吗?
何筝头疼喉痛耳鸣,烦的抓狂。方天灼就是个狗屎,给他一把AWM,他要灭他一个排!
他迷迷瞪瞪趴桌子上迷糊了过去,直到一声响亮的:“陛下驾到——”
何筝几乎是一秒清醒坐直,方天灼已经跨门而入,何筝站稳当,“陛下,吃饭了吗?”
方天灼没有理他,而是伸手把他的“作业”抽了出来,不知道是对他的字不满,还是对风儿和沙儿不满,他微微皱了皱眉。
何筝立刻凑过去当解说:“这个,风儿是陛下,沙儿是我,就是您一吹,我就跟着您走了……”
“你要随朕去哪里?”
何筝甜甜道:“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个,海角天涯,四海为家,都行。”
方天灼望着他:“海角天涯,四海为家?”
何筝敏锐的闭嘴。
感觉,好像说错话了。
方天灼向他确认:“你要与朕,海角天涯,四海为家?”
何筝终于明白过来。方天灼身为一国之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带着他海角天涯四海为家,简单来说,他这次马屁拍歪了。
何筝忐忑的眼神持续两秒,慢慢走过来,伸手,环住了方天灼的腰,主动贴过去一点,再贴过去一点,一直到仰起头,几乎可以碰到方天灼嘴唇的地步,才带着小鼻音软软道:“我是说,我要与陛下,缠缠,绵绵……到天涯……再到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