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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的男人番外篇——by乔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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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筝冷笑,老东西,嘴里没一句真话,虚伪的让人作呕。
  “相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大人对陛下之心可昭日月,又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埋怨你?我倒是要谢谢您,给我一场好姻缘呢。”
  两人相视,虚伪一笑,但在对方天灼拍马屁的态度上,父子俩表现了出奇的一致,何相也道:“陛下高大英俊,天资非凡,如今对你恩宠有加,为父也算放心了。”
  说曹操曹操到,方天灼忽然掀帘而入,淡淡道:“相国也来看筝儿了。”
  何相国急忙站起来行礼,道:“老臣见筝儿腿脚不便,心里担忧,特来慰问一番。”
  方天灼颔首,走向何筝,道:“可好些了?”
  何筝立刻一改方才的虚伪,乖巧道:“我好多了,有劳父亲特别跑一趟,辛苦了。”
  他跟刚才刻薄的模样判若两人,何冶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何筝眼珠儿一转,忽然扯住了方天灼的袖子:“陛下,这次父亲真的特别特别有心呢,听说我坠崖得陛下护佑大难不死,他刚才还提议说要亲自茹素一年为陛下与赢国祈福,我劝都劝不住,他非得让我跟您请示,要您派人监督,若是一年内桌上见了荤腥,他便自行把脑袋献上!”
  何相:“……”
  方天灼挑眉,道:“朕听闻何相素来喜食狗肉,一侯两顿不可或缺,一年茹素,是否有些意气了?”
  古代没有一周之说,五日为一候,三候为一气,二气为一节,也就是一个月。一年有二十四气节和十二个月。这一侯两顿,几乎可以说隔两日就要吃一顿了。
  何相的脸几乎要绿了,刚抬手要说话,何筝就抢先道:“哎呀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父亲,他可是大大的忠臣,莫说一年茹素,便是两年,只要是为了陛下,他也做得出来的!”
  何相艰难道:“筝儿……说的极是。”
  “是吧。”何筝说:“父亲是真心请愿,陛下快快准了吧。”
  他满脸打着坏主意的模样十分晃眼,方天灼收回视线,道:“那便依相国的意思,朕与大赢,就托付与相国了。”
  何冶急忙跪下,“陛下言重,臣,谢主隆恩。”
  “退下吧。”
  何冶躬身退出营帐,一转脸就看到何锦华戳着一个烤好的兔子过来,满脸喜色:“父亲快看,儿子昨日的战利品,特别拿开给您尝尝。”
  何相暴怒,一把将兔肉拍掉,阴沉道:“从今日起,全府茹素,如有违背,乱棍打死!”
  何相谢主隆恩之后退下了,那诚惶诚恐的身影看得何筝差点儿笑出声。方天灼唇角也难得弯起,侧目过来看他精致的眉眼,何筝一跟他对视,笑意就慢慢消失了。
  他低下头看一眼自己抓在方天灼袖子上的手,悄咪咪的缩了回来。
  怎么又跟方天灼独处一室了啊。
  方天灼笑意不减,只是温和的眸子渐渐阴郁,他单手撑在床上,凑过来吻他。
  何筝小小缩了一下,被他一把抓了过去,唇又一次被掠夺,这男人显然从昨日就在克制,何筝被他强悍的按下去,被吻到几乎窒息。
  “善首……”营帐的帘子被掀开,姜复扬举着烤好的鹌鹑走进来,将何善首困在身下的男人侧目,声音森寒:“滚出去。”
  姜复扬双腿一软,掉头奔了出去,一口气跑出去好几米,停下来看着手里的鹌鹑发呆。
  何筝头晕目眩,但不敢动,不敢挣扎,也不敢推他,方天灼的气势像是携带着风刃,立刻要将他凌迟处死。
  但他死尸一样的反应却成功的让方天灼停下了,这男人脸色阴鹜的凝望着他煞白的脸,何筝又一次,大无畏的扬起两边嘴角,讨好的笑。
  方天灼按在他脸颊旁的手指收紧,何筝的耳边可以清楚的听到他捏的骨骼作响的手指,眼角甚至能瞥到上面爆起的青筋。何筝仿佛绷紧的弦一般发着抖,脸颊旁的五指忽然张开,方天灼压下心中阴霾,克制的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道:“睡那么久,也该吃点东西了。”
  何筝点头,方天灼重新坐起来望着他,何筝跳下床,飞快的拿起外袍披上,将长发抓出来,浅笑道:“我要不要,把头发束一下了?”
  方天灼伸手,何筝顿了顿,抬步走过去,被他拉到腿上坐下,方天灼嗅了嗅他的头发,取过发带为他绑起,眸子落在他脖子上方才弄出来的痕迹上,又一次暗了下去。
  昨日春猎因为方天灼的缺席而未曾选出冠军,但收获最多的却毫无疑问是姜复扬,此刻大家三五成群围成一团,吃的均是自己的战利品。
  何筝跟在方天灼身边去了大帐。
  他的确饿了,肚子里空空的,但刚才被吓了一波,这会儿食欲其实有些下降。
  方天灼在桌前坐下,桌子上还是只有他们两个,因为是春猎,到处都是肉食,何筝拿起筷子,照例先给他夹,方天灼却道:“不必顾朕。”
  南门良弯着腰上来伺候,何筝只好把那一块肉夹回来,放在自己碗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吓过度,他的胃里隐隐有些不适,小口小口才能勉强咽下去。
  桌上满满一桌野味,何筝却越吃胃口越浅,但方天灼没有吃好,他也不好放下筷子,于是就戳着碟子发呆。
  总觉得继续待下去,小命堪忧啊。
  方天灼显然在隐忍,但从他这两日的表现来看,何筝觉得自己随时会被捏碎脖子。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尽管不想,也不得不承认捏死他对于方天灼来说可能就像捏死一只刚出生的小鸡仔一样容易。
  方天灼停下了筷子,玉筷碰撞玉盘的清脆声音让何筝回过神,他急忙放下筷子,对上方天灼看过来的视线,又一次扬起两边嘴角。
  这是充满着真诚、乖巧以及讨好的微笑。
  方天灼眯了眯眼睛,南门良向何筝使眼色,何筝只得收起笑容,诚惶诚恐。
  “吃好了?”
  “嗯,好了。特别饱。”何筝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说。
  “下去吧。”
  这种好事何筝当然不会拒绝,他站起来立刻朝外走,却听他又道:“等等。”
  何筝转回来,被他招手叫回去,温顺的走回来,方天灼凝望着他片刻,道:“把脸遮起来。”
  “???”
  何筝不敢不从,下意识抬起宽袖遮起脸,只露出一双剔透的眼睛,试探:“这样?”
  那眼睛漂亮的让人心脏发紧,方天灼的手不自觉在桌上轻扣,南门良机灵的转身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取了个纱帽过来,“善首先将就着。”
  何筝接过来戴在头上,方天灼看了一会儿,才道:“出去吧。”
  好不容易走出大帐,何筝一口气跑出去好几百米,扶住一侧的树木大口喘气,他双腿发软,顺着树坐在地上两只腿还像上了弹簧一样抖个不停。
  “筝儿。”耳边传来何锦华的声音,何筝透过轻纱抬眼去看,用衣袍盖住腿,道:“干嘛?”
  何锦华在他身边蹲下来,道:“为何戴了纱帽?”
  何筝皱着脸,满心不爽:“关你屁事?”
  何锦华愣了愣,低笑道:“陛下让你戴的?”
  何筝不想理他。
  “我能理解他,若是我得了你,定然也不愿让别人看。”他隔着纱看何筝脸部的轮廓,目光痴迷,何筝大怒,突然一脚踢在他肩膀:“信不信陛下割了你的舌头?”
  何锦华被踹坐在地上,索性便坐着了,低笑道:“哥哥脾气真的变了,不过我知道,你定然舍不得的。”
  “我呸。”何筝骂:“你个王八小蛋,如果不是你,我能有今天?!”
  何锦华被骂的愣了愣,无奈失笑:“你还在恨我?”
  可不是么,何筝简直恨的牙痒痒,他简直想把何锦华生吞了!
  不想继续理他,何筝站起来就走,何锦华跟上他的脚步:“我知道你的委屈,你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何筝突然从地上捡了个石头,愤怒的朝他砸了过去,何锦华条件反射的躲开,何筝更怒,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扑了上去,何锦华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泥巴,急忙握住他的手腕:“筝儿……”
  何筝气到爆炸,一脚踢他腿上,小孩打架一样瘸着腿推何锦华,后者被后方石头绊了一下,一下子跌倒在地,何筝恶向胆边生,不分三七二十一对他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骂:“你还装!还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撅屁股我都知道你拉什么形状的屎,你个坏心肠的王八小蛋,以后离我远点儿,离我远点儿听到没?!”
  身份有别,何锦华不敢反抗,被他打的极为狼狈。
  直到姜复扬过来扯住了何筝:“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你瞎了……”何筝看清楚抓着自己的人是谁,语气陡然变得温柔:“吗……复扬公子声音好亮,我这一时闪了舌头,您别放在心上。”
  何筝又转脸怒斥:“快滚!”
  何锦华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脸,眉头紧锁,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他的筝儿,怎么变成了这样。
  何筝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姜复扬默了一下,道:“你……为何戴起了纱帽?”
  何筝笑道:“可能因为我见不得人吧,复扬公子这么跑这儿来了,又想听两句好听的?”
  姜复扬顿了顿:“其实不用特意恭维我,虽然话是好听,可你满脸都写着是假的。”
  何筝沉默。
  姜复扬又道:“善首心情不好,可是跟陛下闹了脾气?”
  何筝转身就走,姜复扬急忙跟上,道:“陛下这般疼爱善首,想是舍不得给你委屈受的,善首何不向他赔个不是,说两句好话,这个你最擅长了,陛下也是爱听的。”
  何筝停下了脚步,他走到了树林边缘,下方是陡峭的长满灌木的山壁,从这里可以看到上山的蜿蜒小路,他问:“那些人运的是什么?”
  “是水,这春猎还要几日,这些人日日都会过来送水,还有一些酒馆饭店会上来收走这几日囤积的猎物,防止丢弃。”
  何筝的心又怦怦跳了起来:“那,那些水用完之后呢?”
  “他们来送水的时候,自然就将空桶取走了,善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何筝道:“没什么,就是好奇。”
  好奇,这上山下山的水车,是不是会比出入宫中的水车,管的要松散一些。


第24章
  何筝开始往回走,走了没几步,肚子突然一阵抽痛。
  这个痛昨天晚上就有了,但他当时满脑子都是方天灼会不会把他杀了的念头,完全没往其他地方想,但现在,他脸色突然一变。
  尝试着抚了抚胃部,刻意去感受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有些反胃。
  何筝的脸白了。
  难道是……有,有了?
  ……!!!!!!!
  这个念头冒出来,何筝的脑子里疯狂窜过一整串不重样的国骂,一时之间呼吸急促,愤怒一下子窜上脑门儿,差点儿把他烧懵。
  “善首?”
  何筝一言不发的继续朝前走。
  眸子扫过那辆水车,又飞快的垂下眼睫,没有心情再理会姜复扬,他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帐篷。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找罗元厚确认,但这个念头冒出来不到一秒钟就立刻被他拍散。如今方天灼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绝对不能再跟罗元厚有任何牵扯。
  站在方天灼的角度,他相信他可以容忍自己想跑,但绝对不会容忍自己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哪怕他跟罗元厚清清白白,哪怕方天灼只是把他当做生育工具。
  但在他心里,自己绝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物件。
  何筝吸了口气,此刻的心情就跟发现自己生病之后去百度然后认为自己得癌症的感觉,有些不能自理。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帐子里,开始思考,自己来的满打满算好像是个一个月零二十天,而以他对怀孕这个词的浅薄理解,一般情况下都是两个多月才有反应……有些明星怀孕三个月前不公布不就是因为胎儿不稳怕掉吗?
  那,假如他真的有了,在昨天那一番凶悍猛如虎又三百六十度旋转我闭着眼自由落地的操作里面,是不是要掉了?
  何筝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丢了脑袋上的帽子,开始在帐篷里蹦,单脚,没几下就气喘吁吁,肚子却更疼了。
  除此之外,还带着一丝隐隐的坠痛,他心中大喜,打起精神继续蹦——
  吭哧吭哧。
  肚子里咣当咣当。
  何筝眉头皱了皱,意识到不太妙。
  他蹦了几个来回,跳到门口又跳到椅子前,跳到椅子上再一转身朝门口跳,突然浑身一僵。
  方天灼神色冷峻的望着他。
  何筝脸色发白,额头渗着汗珠儿,喘着气儿道:“我,我在锻炼身体。”
  方天灼沉默的看了一眼他按在腹部的手。
  何筝立刻松开,把手背在身后,但下一秒,他突然疼的弯腰。
  何止是腹痛不止,到了下午,突然开始上吐下泻,头晕眼花,浑身绵软。
  方天灼让人请了太医来看,诊断之后说了一串话,总结就是坠崖后遗症以及轻微中毒。
  方天灼道:“中毒?”
  “想是崖下食用了不干净的东西。”太医解释,并询问何筝都吃了什么,方天灼一一告知,太医颔首,道:“善首身娇肉贵,兔肉若未曾处理干净,或者山泉水不煮沸,很容易引发此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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