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的男人番外篇——by乔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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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支箭,是直直冲着何筝去的,他的笑容是在兴奋,瞧啊,你方天灼,终于也有弱点了。
方天灼的心情糟糕透顶。
何筝忘记把自己没吃完的烧饼拿过来了,这会儿隔着一张桌子呆呆看着对面,身边男人不断释放着低气压,这让他不敢站起来越过桌子去拿。
小二很快把吃的一一端上,满满当当摆了一桌,何筝慢慢把白纱掀起来,堆放到了头顶。
方天灼没有理会,何筝拿筷子给他夹菜,这男人有一点很好,基本给什么吃什么,从来不挑食。
饭后,方天灼把包在烧饼上的手帕收起,掌柜的点头哈腰的把二人送出门,何筝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好像没付钱。
方天灼依然脸色阴沉,袖中五指始终攥着,偶尔看过来的眼神,让何筝觉得自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肉鸡,而对方在权衡要不要他的命。
何筝越发不敢喘气儿,
方天灼忽然开口:“今日回宫。”
何筝立刻点头。
回到老地方,何筝立刻朝马车上爬,爬到一半却突然被方天灼一把抓了下来,何筝惊骇的看他。
方天灼眯了眯眼睛,道:“陪朕骑马。”
何筝被迫坐在他胸前,心里有点乱。腰间手臂微微一紧,方天灼低声道:“那是叛军之首,方天画。”
何筝反应了两秒,陡然屏住呼吸。
方天画,原著之中这家伙曾经费尽心机想要杀死何筝,理由是方天灼不配拥有如此极品的尤物,而方天灼拥有的一切,他都要拼命毁掉。
妈的你们方家是盛产死变态吗!!
看书的时候他虽然同情何筝,可多少也能理解方天画,毕竟方天灼杀了他的亲爹亲哥亲娘,如今自己成了何筝他才发现,曹尼玛啊关他屁事啊!!!
关他屁事啊!!!啊?!就问关他屁事!!!
何筝气的浑身发抖,方天灼以为他在害怕,低声道:“别怕,除了朕,无人能杀得了你。”
何筝:“……”
那可真是谢谢你全家了哦。
他胸口起伏不定,突然道:“我要下马。”
方天灼道:“今日回宫,不可耽误。”
去你妈的不可耽误!!
何筝眼睛泛红,蓦然用力推他,气到发抖:“我要下去,我要下去!”
“何筝。”
“我要下去!!”何筝一把脸头上的纱帽扔了下去,瞪大了眼睛看着方天灼:“要么让我下去,要么杀了我,选。”
方天灼恼火,语气愠怒:“你在威胁朕?”
“那你就当做威胁好了。”何筝决定破罐子破摔了,他现在每天在生死边缘反复横跳简直快要疯了,哄好方天灼已经很难了,他妈的还要应付方天画的突然袭击?!
可去他的吧!老子不干了!
他抬腿要下马,又一次被方天灼搂了回来:“朕知道你在害怕,朕会保护你。”
你个狗比,你刚刚说的那话是要保护我的意思?!
何筝瞪着他,胸膛犹自一起一伏,一时的冲动过去之后,仔细想想,还是想活,于是便沉默了下来。
他红着眼睛,低声道:“真的?”
这次的服软是真的,方天灼的心中略略一软,抚摸他因为愤怒而泛红的脸颊,道:“朕一言九鼎。”
何筝咬住了嘴唇,手指用力的攥紧衣摆,好半晌才道:“我不想死。”
这话也是真心实意,方天灼的心又软了一分,眸色漆黑,语气温柔:“无人能杀你。”
那你呢?
何筝差点脱口而出。
但到底没敢。
马儿继续朝山上走去,没了纱帽的遮挡,他的皮肤在阳光下白的似乎要发光,脸庞剔透而精致。
方天灼喉头发紧,嘴唇贴过来,在他耳垂碰了碰。
何筝缩了一下。
原著之中,何筝到底不是主角,所以对于方天画对他的威胁,几乎都是一笔带过,这导致何筝几乎要把他完全忽略。
一直以为,逃离方天灼身边就是最好的选择,到了今天他才猛然意识到,外面的世界可能也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安全。
方天灼是这个世界的□□者。直白来说,他是这个世界最强的人。
无论是权利还是本身的实力。
而自己已经是他的独有物,作为已经被方天灼碰过的好东西,凭自己绝对无法逃过方天画的杀手。
逃是没有意义的。
何筝的心又开始寸寸收紧,难道,真的必死无疑了吗?
他偷眼看方天灼,对上他的视线,又一下子缩回来。
那瑟缩的眼神又一次让男人眸色不愉,他伸手捏住了何筝的下巴,深深望入他的眼睛,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询问:“为何总这样怕朕?”
第27章
这简直是何筝碰都不敢碰的话题。
他移开视线,下巴却被方天灼挑了挑,“说话。”
哪怕语气很轻,但习惯了发号施令的男人,每吐出一个字都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气势。
何筝又开始抖。
方天灼勉强平和的脸色又开始变得可怕,于是何筝抖的更厉害,方才气势汹汹要下马的他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方天灼又一次抱紧了怀里人的细腰,温柔的吻他:“告诉朕,恕你无罪。”
“……”他轻轻说了一句什么,饶是方天灼耳力不错,也没听清。
好在方天灼的耐心一向很好,断断不会在即将出结果的时候把他吓回去:“嗯?”
“……你会杀了我。”
何筝张着一双惊惶不安的眼睛说完,就立刻低下了头,他感觉方天灼的视线落在他的发顶,沉默了片刻:“朕为何杀你?”
何筝抿嘴,用气声撒谎:“不知道……”
他总不能告诉方天灼,因为我是穿越来的,更不能告诉方天灼,因为原主谋反和偷情。
他可以确定自己不会主动去做这两件事,但原著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他很怕万一有一天,这个身体不受控制了,而他还囚禁在这具身体里怎么办?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朕会杀了你?”
何筝很怕他拔了自己舌头,可又不得不撒谎,所以根本不敢看他:“我看到了……掐,掐指一算……”
方天灼忽然笑了,他吻了吻何筝的脸颊,声音低沉磁性:“傻筝儿。”
何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马儿继续朝前,何筝怕他,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这狗男人貌似宠溺的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该死的有点点影响他。
方天灼忽然又道:“朕赐你一块免死金牌如何?”
何筝顿时仰脸,心脏怦怦:“真,真的?”
方天灼看出他的激动,唇角微弯:“自然是真的。”
何筝好半天才平复自己的情绪,又开始仿佛偷看方天灼,欲言又止,后者侧头:“嗯?”
他又看到了那细细的手指伸出了一小截:“就,就一块啊?”
“……”
很贪心但是很害怕,于是何筝把手指头缩了回去,卑微的满足道:“一块也好的。”
身后的男人突然笑了,先是轻笑,继而大笑,他一夹马腹,策马加速,扬声道:“好,朕赐筝儿一尊白虹鹤琅!”
“那,能免几次啊?”
“一次不够,那就百次!”
卑微的何筝吸了口气,眼睛亮起,不由自主在马上挺起腰,“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一直到被抱下马,何筝还是难掩激动,妈耶,一百次免死的机会,牛逼大发了他。
一直到坐进了銮车里,他还能感觉自己胸腔拼命跳动的心脏。
等等等等,这一百次免死的机会,顶多表示他前两次逃跑失败方天灼应该不在意了,日后还是要小心行事才是。
万一免死之后方天灼暗搓搓记仇,日后再追究起来可就不太好了。
何筝小心翼翼的把激动按耐下去,但这意料之外的奖励还是让他兴奋不已,不禁在车里打了个滚儿,才终于克制住。
一百次免死的机会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他长了一百颗脑袋啊!!
回了正宫门前,何筝哧溜从马车上滑了下去,纱帽一时不在,那张绝色的脸亮堂的几乎要把天光都比了下去。
南门良扶着方天灼下车,后者淡淡朝后方看去,何筝正好也在朝这边儿瞅,对上他的眼睛,粲然一笑,恭敬的行了个礼。
春猎结束,是时候论功行赏嘉奖头筹,这事儿跟何筝没干系,他直接甩着宽袖大摇大摆的朝披泽殿走。
后方宫妃又纷纷坐上了轿子,以丘水洛为首,摇摇晃晃的行来。
何筝略略收敛,靠墙给她们让出路来。
丘水洛发饰摇摆,仪态万千,高高在上,与何筝平行的时候,忽然道:“善首大人。”
何筝抬着脑袋看她,丘水洛却冷冷的望着前方:“陛下如此厚爱善首,竟是未为善首准备肩與?”
何筝:“煎鱼?我不爱吃鱼。”
后方传出轻笑,一个离得近的宫妃坐在轿子上,掩唇看了过来,丘水洛冷笑一声:“无知。”
她们摇摇摆摆的离开,何筝听南菁解释一通,才明白丘水洛说的肩與是她们屁股底下非正式场合的代步工具。
何筝心想现代游戏宅又不是历史学家,不知道这玩意儿不是挺正常么?不过丘水洛肯定不会明白这件事。
互相无法理解,何筝摇了摇头,先回宫里了。
他腿上的伤已经结了疤,走起路来没那么疼了,但还要定时换药,以防止伤口再次破裂留疤。
何筝换了药,就开始等着方天灼把那个什么白虹鹤琅送过来。
左等右等,一直没人来,何筝估摸着方天灼还在忙,于是想给自己找个事儿干。
他决定思考。
现在没有游戏可以玩,日子就变的单调许多,思考也应该富有仪式感。
因为懒,何筝使唤人倒是适应的挺好的,他让顺意跑御膳房给他弄几个鸡爪鸭脖卤蛋什么的当零嘴儿,顺意迟疑:“光要鸡爪?”
“对啊,只要鸡爪。”何筝舔了舔嘴唇,他已经很久都没吃过零食了,特别怀念泡椒鸡爪,想到都忍不住流口水。
“那,要多少?”
“四五只吧。”顺意只好去了。
等待的时间太漫长,何筝只好先品茶吃糕点边思考。
现在逃跑显然没有意义了,而且方天画已经盯上了他,出去也很难活着,而如果方天灼不杀他,不逼着他怀孕,其实留在宫里还挺好的。
如果不怀孕的话,应该也就不会死了吧?
可要是每天这样那样的话,怎么可能不怀孕呢?
可以拒绝方天灼吗?
何筝皱着脸,可不可以,跟方天灼要避孕小丸子呢?
反正他现在有一百颗脑袋了啊!
这一百颗脑袋怎么用呢,一定要合理分配才行,他现在二十岁,至少要留五十颗给六十岁以后,也就是说,在六十岁之前,他只有五十颗脑袋可以用。
不知道方天灼什么时候死。
不不,他好不容易让方天灼给了他一百条命,他死了这一百条命就作废了,万一方天画登基……何筝打了个寒噤,赶紧喝口水压惊。
方天画男女通吃,而且……比方天灼会玩,要落在他手里才是真的求死不能。方天灼把人大卸八块可能会有个理由,但方天画,纯属就是觉得好玩。
方天灼还是等他死了之后再死吧。
何筝满心疲惫。
顺意回来了,端了一盘子卤蛋,对他道:“鸡爪鸭脖要现做,需要些时间,稍后御膳房会有人送来。”
何筝便先吃了个卤蛋。
御膳房的师傅就是不一样,鸡爪鸭脖卤出来特别好吃,爪子上的肉一吸溜就进了嘴里,卤鸭脖做的也相当的可口,虽然等的时间长,可吃起来却是相当爽,何筝一口气吃了精光。
因为没啥娱乐项目,何筝静心练了会儿字,其实他觉得写出来已经很不错了,奈何笔力不足,在方天灼的高眼光看来还是丑。
晚上的时候,消失了大半天的方天灼又来了,彼时何筝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趴在窗口让小风吹的昏昏欲睡。
下人们见礼的声音传来,何筝顿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惊喜:“陛下!”
自打上回方天灼说过他伤好之前不用下跪何筝就很少跪了,他也没卑躬屈膝习惯,两个人的时候根本想不到这一条儿。
方天灼神色淡淡,但心情似乎不错。南门良暗暗放下心,平日陛下过来何善首都虚情假意苦大仇深,如今可算是想通了。
方天灼伸手,何筝乖乖走过去给他抱,道:“我都想死您了。”
这话真真的,完全不假不讨好,方天灼心情愉快,温声道:“明日朕早些过来。”
何筝想着自己的白虹鹤琅,方天灼却已经开始吻他,仅着单衣的何筝被他搂过去,被迫启唇迎接了一个细腻绵长的吻。
南门良识趣的关了门清退下人,何筝微喘着被放开,忍着期待提醒:“陛下,您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儿吗?”
方天灼拥着他在床前坐下,指尖勾着他湿漉漉的长发,问:“何事?”
何筝瞬间瞪圆眼睛,惊疑不定,畏畏缩缩:“就,就那个免死……白虹鹤琅呀。”
方天灼若有所思,道:“原来筝儿等的不是朕啊。”
何筝赶紧又笑,虚伪道:“怎么会呢……我是真的想陛下了,您不知道,我当时一下车跟您分开,瞧着您去处理公务的背影,这心里可难受可难受了,从中午到现在,煎熬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一个词,它是一种经历,是我想念您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