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敌营大佬看上了——by砂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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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清闲立时脸色通红,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话来,他索性闭口不言,默默地往锅里倒面糊。
鸡蛋饼的清香瞬间飘出,乔榭的鼻翼动了动,挑眉没再说话。
管清闲快速地将几大张鸡蛋饼都摊了出来,他捞出油锅中残留的炸得黑乎乎的面渣,又将方才切好的肉丝放进剩下的面糊中搅拌几下,捞出来丢进油锅当中。
“你这是在干嘛?”乔榭看着油锅中逐渐变得金黄的肉丝,不由出声问。
“你管呢,能吃就行。”管清闲翻了个白眼,把盛满金黄鸡蛋饼的盘子推到乔榭面前。
乔榭在管清闲暗含自得的注视下从容地捏一块鸡蛋饼送入口中,嚼了嚼,咽下去。
“还可以。”
乔榭平静地说着,悄悄咂了下嘴,感受着鸡蛋葱花的清香,果不其然看见自己面前的小厨子得意的表情现出一道裂缝。
“还、可、以?”
难道不应该立刻露出惊讶的神色疯狂称赞他的手艺?还可以是什么鬼!好吃就好吃,这位反派你做人为何要如此虚伪!
管清闲冷哼一声,长筷一捞,把油锅里炸得焦黄的肉丝都捞了出来,放在了鸡蛋饼上。
“你给我吃。”管清闲冷着脸盯着乔榭。
吃完了,立刻给老子夸!
然而,乔大统领心中并不存在什么交际技巧,他又捏起几条裹着面糊炸得金黄焦香的肉丝,凑到嘴边吹吹,接着往嘴里一扔一嚼。
看着乔榭没嚼几口就把肉丝吞了下去,随即脸上写满了“一般”“就那样”等字眼,管清闲心中升起的期待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灭得不能再灭,没想到这时乔榭却道:
“这肉还挺好吃。”
“真的?”
管清闲顿时雀跃起来,他刚提起嘴角,便听乔榭又道:
“嗯,比军营里的窝头好吃多了。”
乔大统领说着,又回味了下炸肉丝的酥脆焦香,伸手正想再捏几条尝尝,忽地被一只手拦住。
管清闲瞪着乔榭,一字一顿:
“给老子死!”
——
眨眼间,一天就过去了。
乔榭吃完所有的鸡蛋饼和肉丝后就去宫门处值守,剩下管清闲一人在小厨房里百无聊赖。
好不容易挨到黄昏出宫之时,他打起精神准备回到御膳房和管大海一起出宫,不想刚一出厨房门,便见乔榭穿着一身常服走来。
现在的管清闲一看见乔榭便下意识想要溜走,然而从小厨房出去的路唯有这一条,管清闲进退两难,眼见对方目光漫不经心地瞧着路两边,他一咬牙,踮着脚尖打算像只幽魂般从乔榭身旁飘过。
与乔榭擦肩而过时,管清闲心中一喜,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成功,没想到后颈突然一凉,随即一股力量扯着乔榭的领子让他定在原地,与此同时,乔榭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想去哪儿啊?”
管清闲想扯回自己的领子,奈何对方的手像只铁钳般紧拽着,他只好放弃挣扎,咬牙切齿地答道:
“出宫,回家!”
“哦~”
听着乔榭分外不怀好意的声音,管清闲心中怪异,正想让他放开手,忽地耳后一暖,对方火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颈间,令管清闲更为紧张的是乔榭接下来的话:
“我已经跟管总管说过了,以后你晚上就住在我府上。”
“什么?!”管清闲一惊,差点忘记了反抗,反应过来后他立刻挣扎得更厉害了,边从对方手中夺回自己的衣领边质问道,“凭什么我要在你府上住?”
乔榭一脸理所应当:“这样才方便我监视你啊。”
管清闲不信:“你监视我干嘛?”
乔榭闻言飞快地扯了扯嘴角,随后立刻板起一张俊脸,回答十分忠君爱国:
“监视你,当然是为了防止你——通敌卖国!”
管清闲的挣扎停顿一瞬,片刻后,他努力地往后扭着脖子,看着大义凛然的乔榭怒吼一声:
“神经病啊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作者搬砖回来了。
另外想说,鸡蛋葱花面糊鸡蛋饼是真的好吃,真的好吃……咂巴咂巴嘴。
感谢投雷和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作者以后会少搬砖,多码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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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内幕
夜凉如水。
管清闲坐在乔府的某个小院里,对这世界充满了怀疑。
他觉得,说不定管大海根本就不知道自家儿子此刻正在乔府,要不为什么乔榭非拦着不让他去御膳房,到最后甚至架着他直接出宫回了乔府?
这个骗子!
管清闲冷笑一声,手里的蒲扇差点摇成螺旋桨。
几名小厮退出卧房,冲管清闲拜了一拜,转身默不作声地出了院子。
管清闲看着所有人离开,踌躇一阵儿,还是迈步朝屋里走去。
刚被推进这院子时,他满心都在防备乔榭,完全没心思打量这个地方,此刻走进卧房,还没来得及赞叹一声卧房的宽敞舒适,一阵熏香的浓郁气息登时涌入鼻中。
管清闲闻不习惯这味道,立刻退出去,猛吸两口新鲜空气,随即才缓过来,屏住呼吸再度走进房中。
卧房分为内外两间,用一张屏风格挡开来。
外间只有一张圆桌,几只板凳,风格简洁,绕过半透的屏风走进内间,便可见铺好的床铺和衣柜等家具。
虽不说有多豪华,生活必备的家具摆设也是一应俱全。
管清闲四处走动观察,越看越觉得心中不安。
乔榭这厮先是给他准备厨房,现下又给他腾出一间屋子,到底是要干嘛?
管清闲正疑惑着,忽听外头传来人声,他绕过屏风出来,却没看见人,待走出门才见一名脸黑身长的小厮站在台阶下,见管清闲出门,小厮立时迎上来,说:
“管大厨还没歇息吧?大统领吩咐下来,要您准备一些夜宵送去书房。”
“夜宵?”管清闲一愣,正想推辞,那小厮却先一步拉住他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往外拽。
“大厨快走吧,要是耽误了,大统领要怪罪的。”
“喂喂,等等,我……”
管清闲推辞的话还未脱口,人已**瘦的小厮强硬地拉出小院,独留卧房内昏黄灯火摇曳。
半个时辰后,管清闲两手捧着托盘站在书房前,抬眼一看,只见书房左边梁柱上贴着一张纸,上书“书房重地”四个大字,右边与之对应,又写“擅闯者斩”,白纸黑字,分外显眼。
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阴谋。
管清闲两脚钉在原地,犹豫着该不该上前。
原书中的“乔榭”一直是卑鄙、恶劣的代名词,整人的招数层出不穷,更何况他才进宫三天就被对方借故关进地牢两天,他实在是被乔榭给整怕了,对方稍微有一点儿小动作他都觉得隐含着别的深意,此刻更是如此。
此时此刻,管清闲甚至生出一股子转身跑回家的冲动,奈何领他来的那乔府小厮朝书房门笑着一扬手,仿佛看不见他难看的脸色:
“管大厨,请?”
“……好。”
管清闲抬了抬脚,在台阶上空绕了一圈又落回原地,他将饱含希冀的目光投在小厮身上:
“要不,你替我送?”
“那怎么行!”小厮连连摆手,又指着书房门口白纸打底的“对联”提醒道,“您看好了,‘书房重地’,进了是要杀头的!我一个下人,怎么能随便进去!”
说完,继续用目光无声地催促着管清闲。
管清闲艰难出声:“那你觉得,我进去就不用被杀头了吗?”
“不一定吧。”黑瘦小厮憨厚一笑,“要是咱们大统领心情好,兴许就不用了。”
对此,管清闲只想喷一口老血。
想也知道,乔榭那厮看见他心情肯定不会好啊!
所以说这铁定又是个阴谋,设计让他闯入书房重地,然后顺理成章地把他来回杀个一百遍什么的,这个反派简直太阴暗无耻了啊!
管清闲不由自主往后退,刚退了一步,便被一旁那小厮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瘦黑干巴的小厮尚有些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不好意思,他说:
“得罪了。”
随后两手猛地按住管清闲的肩膀往上一提。
腾空的感觉霎时间袭上心头,管清闲感到脚下一空的同时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还没来得及露出个慌乱的表情,脚底板便稳稳地落在地面。
黑瘦小厮一手猛地推开书房门,下一刻脚底一抹油一阵飓风般溜出了院子。
“吱呀——”
门板晃动中,乔榭的询问声传到耳边,管清闲登时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
坐在桌案前聚精会神的乔榭一抬头,正看见管清闲捧着托盘神色惊恐地看来,眼中还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乔榭定睛一看,却见两行清泪缓缓自管清闲的眼角流下,顺着他的脸蛋滑到下巴上,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
“噗——”毫无同情心的乔大统领恶劣地笑出了声。
这肆无忌惮的笑声瞬间触痛了管清闲敏感的神经,他把托盘重重放下,扶着门撑着两条软面条似的腿站起来,怒瞪乔榭,
乔大统领锐利的鹰眼一抬,管清闲的气焰立刻被盖了下去,他又想起门口贴着的八个大字,立刻低下头,蚊子哼哼般说道:
“饭已经送到了,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要溜走。
身后猝不及防传来乔榭懒懒散散的嗓音:
“站住。”
小怂包管清闲的脚再一次钉在门前,他缓缓回头,小心翼翼地应了声:“啊?”
乔榭随手拿了块东西,敲敲桌沿:“端过来。”
管清闲于是弯腰端起托盘,颤着两条腿朝书房里头走去。
一步一步,管清闲渐渐走近乔榭,他的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直到来到书桌前,他低头望了眼,发现整张书桌都被一张红布盖得严严实实,压根儿没一处空地,只能颤着嗓子问道:
“搁搁搁哪儿?”
乔榭啧了一声,看向管清闲的目光中满是惋惜:
“好好一傻子,怎么说结巴就结巴了。”
“……”
管清闲手不抖了,声不颤了,连两条腿都不软了,他看了眼红绸,索性将托盘挪到手臂上一手扶住,另一手揪住红绸一角,冷笑的同时奋力一扯:
“行吧,我就随便找地儿……”
视线忽地被一大片闪耀的金光填满,管清闲眼前一晃,浑身过电般哆嗦一下,他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最后一个字儿毫无察觉地从口中蹦出。
“……放。”
随后,如同一尊雕像般愣在原地,红绸滑落在地上,其中一角还紧紧抓在他手里。
整个书房内再无声响。
乔榭一手握着两条金块,无聊地敲击着桌沿,半晌都没听见管清闲的声音,他随意地抬头,只见管清闲张大了嘴一动不动,乔大统领丢下金块,任由其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声。
乔榭一手在管清闲面前挥了挥,随即比了个手势,饶有兴致地问:
“哎,这是几?”
管清闲没说话,只软绵绵地抬起手,轻飘飘地盖在乔榭手上,不动了。
乔榭看着管清闲将掌心叠在自己的手背上,挑了下眉头,并未言语。
管清闲的目光越过乔榭,直直落在他的桌案上。
那方沉重的书案上,此刻堆满了沉甸甸、亮闪闪的金条。一根根码在一起,摞成一座金灿灿的小山,小金山散发着神奇的魔力,吸引着管清闲的目光。
好半晌,管清闲的头脑终于变得清明,他忽地手一紧,狠狠攥住乔榭的掌心,随即嗓音颤抖着说道:
“掐我一把。”
“什么?”
乔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向管清闲,却见后者依旧盯着金山不肯移开目光,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要哭了。
“掐我一把,快点儿!”管清闲哭丧着脸,声音中隐隐带着哭腔,“我的眼睛……挪不开了!”
“……爱钱爱成你这样的,实属世上罕见。”
乔大统领感慨一声,和管清闲交握着是手猛力一握。
手骨碎裂般的痛感霎时间沿着二人掌心相连处传了出去,管清闲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他下意识扭头看向乔榭,同时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
乔榭瞧见他幽怨的脸色,立时先发制人道:
“你让我这样干的。”
“我……”
管清闲埋怨的话顿时被堵在嗓子眼里,他瞄了眼桌上满满的金条,差点又被那一大片腐败的金色吸进去,管清闲忙瞟往别处,讪讪道:
“现在当官儿的都家财万贯了……”
乔榭眉头一挑,突然间起了坏心思,他一边扯过管清闲手中的红绸盖在金条上,一边慢条斯理道:
“这些可不是钱。”
“啊?”
管清闲余光瞥见他动作,这才放心地转过头,看着红艳艳的绸布,满脸疑惑。
不是钱?可他方才明明看见了……
乔榭又扯了下红绸,似是不经意间露出边角处的几根金条,随后遮遮掩掩地将其盖住,看向管清闲时,目光中满是不可说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