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敌营大佬看上了——by砂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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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修整一次?”管清闲不可置信地望着乔榭,却见对方大笑两声,两腿一夹马肚子,立时马儿嘶鸣一声,向着前方一路小跑而去。
“喂!”
管清闲的呼声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盖下,他焦急地看了眼四周,却见一排排兵士肩扛长、枪,脚步沉沉,仿佛真要走到天荒地老,只好一甩包袱,小跑着追上乔榭的马匹,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厚着脸皮问道:
“有马车吗?”
“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乔榭坐在马背上夸张地喊了一句,见管清闲气急败坏起来,这才甩了甩马鞭,朝着前头一扬手,“喏,你要是觉得累,可以坐那儿。”
管清闲顺着他的目光遥望去,却见一顶华贵的马车出现在视线当中。管清闲静默一瞬,随即看向乔榭,眼神复杂:
“你当我傻?”
那分明是和亲郡主用坐的马车好不好!他要是敢上去一步,还不得被活剐了!
“我看你是真傻。”乔榭翻了个白眼,“谁让你上里头坐了?你就不能和车夫坐一起?或者,你想和我一起?”
说着,乔榭一手轻拍了下马鞍,眉眼带笑。
管清闲沉默两秒,冷酷开口:
“谢谢,不用。”
随即加快步子,向着马车小跑过去,脚步有些踉跄。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乔榭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似有所感般转头,冷厉的目光正对上队伍中透出几道遮遮掩掩打量的视线。
几名兵士立即垂下头,看不清面目。
乔榭眼中倏地划过一道暗芒。
管清闲跑到马车前,壮着胆子往上一看,却见车前坐着的人瘦瘦小小,裹着一身太监服,脸蛋精致,雌雄莫辩,他不由惊讶地叫道:
“福喜!”
福喜茫然地看过来,见着管清闲,顿时也露出惊讶的神色:
“徒弟?!”
管清闲迎上去惊喜地问:
“你怎么在这?”
“乔……”福喜四下看了一眼,随即凑近管清闲压低了声音,“乔榭让我来的,说是让我给你打下手。徒弟,我刚才还想着怎么都没见着你!你怎么走着啊?”
“说来话长。”管清闲走了这么一会儿,扛着的包袱里还堆着实打实的风干肉干,早就累了,他双眼放光地看着福喜身旁的位置,期盼着问道,“这位置没人吧?”
“没有没有。”福喜忙往一旁挪。
马儿行进的速度本就不快,管清闲一甩包袱,索性直接迈了上去,屁股刚挨着位置便看向福喜,笑呵呵地问:
“咱俩坐在这儿没事吧?”
“徒弟,你小声点儿!”福喜忙拉着管清闲叮嘱,“别被郡主发现了!”
话音未落,二人身后的车帘突然掀开一角。
管清闲听见动静连忙回头,却见一双美眸从帘缝中幽幽地往外看来。
郡主?!
管清闲不由得浑身都僵硬了,正为自己被抓包而暗自心惊,忽见对方眨眨眼,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管副将?”
副将?
福喜滴溜溜的大眼转向自家徒弟。
管清闲迷惑地眨眨眼,便见车帘又被掀开了一点儿,这次一张清丽的脸映入眼帘。
“是我,小如。”
“小如!”管清闲一个激灵,下意识看向车厢的另一边,视线却被厚厚的车帘挡住,管清闲却浑然不在意,此刻他灼热的目光仿佛能将车帘刺出一个洞。
既然小如在送亲的马车里,那此次前往边疆和亲的郡主,岂不就是……
成平郡主?!
许是察觉到了管清闲的视线,车帘内沉静半晌,忽而一双戴着银镯的玉手伸出飞快拂下车帘,阻挡住他的视线。
车帘内随即传出主仆二人听不真切的私语。
管清闲默默望天,暗骂一句。
艹,孽缘啊!
——
送亲队伍出京半月后,八皇子景曦上朝后怒气冲冲地归府,一回到府上便将自己关进书房。
想起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景曦只觉心中郁气难消。
之前馨妃在他母妃宫中安插了个弗若,极为放肆,兰贵妃当时小惩大诫,看似饶了对方一命,后来他多番活动,将其父排挤出了朝堂,却没想到三皇子早早提了几人虎视眈眈地盯着礼部尚书的空缺,他却迟迟不定无法定不下合适的人选……
景曦眉心蹙起,不经意间瞥见几本折子下露出一角花花绿绿的布料来,他疑惑地拿开折子,却见一个针脚杂乱的荷包摊在桌上,被厚重的书本压得十分平整,也不知在此处放了多久。
荷包?
景曦脑海中霎时浮现出当日管清闲手拿三个荷包声称这是妙计锦囊的画面。
左右无事,景曦便将荷包打开,两指往里一探,夹出一张纸条,展开后却见上头写着一行奇丑无比的小字,他皱着眉默念出声:
“六月十八,戌时,护城河边……什么意思?”
景曦捏着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半晌,确认上面没有写其他的话,于是嗤笑一声,将纸条随手扔在了一边,复又拿起折子翻开,看了半晌又叹了口气,眼不由自主地看向桌边那张纸条,自言自语道:
“净整些神神叨叨的,肯定都是骗人的,乔榭那傻子还跟我抢,回来我就得骂他,狠狠地骂他……”
夜,护城河旁。
一辆刻着暗纹的华贵马车停在河边,八皇子殿下坐在车厢内无聊地弹着小纸条。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他精神一振,忙隔着车帘问道:
“可看见朝中什么大臣了?”
“回禀殿下,没有。”
“没有?那礼部的人呢?李铭、冯秋燕、韩立科……这几人来了哪个?”
一连说了心中个人选,派去打探的人都否定了,景曦皱起眉头,果断将小纸条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在脚下,冷哼一声:
“果然是个江湖骗子,我就不该相信!回府!”
“是。”
马车刚刚移动,外头传来一阵喧嚣。
景曦叹了口气,心情愈加烦躁,却听下人回禀说是一艘张灯结彩的游船在护城河上滑过,吸引了众多百姓来看。
“大半夜的,行什么船!”
景曦嘟囔一句,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却见那游船上灯火通明,琴音袅袅,果真气派得紧。
船头独站着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伴着如泣如诉的萧声,他冷冽的目光遥遥投向河岸,穿过交织的人影,正与景曦对上目光。
这一刻,景曦浑身都被对方清冷的视线所冻结。
喧哗中,八皇子殿下缓缓收回手,放下车帘,坐回车中,一抬眸,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亢奋。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国师大人……
楚风鸣楚风鸣楚风鸣……
景曦慌里慌张地从地上拾起那张被他丢弃的小纸团,小心翼翼地展开后热烈盈眶地举高纸条:
“高人真灵!”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断更!我要勤奋的花花!
话说,最近作者电脑坏了只能用手机发表,所以投雷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们没有办法一一感谢了,总而言之,作者的心意到了!谢谢!
第27章 平遥城
历经一个月,送亲队伍穿过重重城池,终于在这天抵达边境。
当看到远处威武的城门上高高悬着的“平遥城”三个大字时,管清闲登时精神一振,连马车的颠簸都不在意了,只激动得热泪盈眶。
可算是到了!
早几天乔榭便派了人到城中传话,因此送亲队伍一来到平遥城外,高高的城门便放了下来,几名将领模样的人物骑着马匹出城迎接。
骑着马走在最前头的乔榭立时策马迎了上去,同那几名将领交谈起来。
成平郡主的马车本就在队伍中央,此时离着城门还有好一段距离。
管清闲远远地便见乔榭身边一名穿着青色衣衫的小厮跑了过来,到跟前他一看,发现竟还是个熟人,不由得开口招呼一声:
“哎,黑寿?”
黑寿抬头看了眼管清闲,冲他憨憨一笑,随即又冲着车帘恭恭敬敬地弯腰,说道:
“还请郡主殿下稍等片刻,马上就能进城了。”
成平郡主并未出声,只小如掀开车帘一角冲黑寿点了点头,随即匆匆放下车帘。
只是她收回视线时,还顺带剜了靠在车上的管清闲一眼。
管清闲讪讪摸了摸鼻子,这时身旁突地挤了个人,他一转头,便见黑寿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他和福喜之间,拉住缰绳,熟练地吆喝着马匹越过众兵士向着城门缓缓移动。
来到城门前,管清闲一见那些兵将都上前来,他连忙和福喜、黑寿一同跳下车垂着手站在两边。
平遥城的将领官员们一同上前拜见了郡主,随后便引领着车马和中兵士走进城门。
管清闲跟在马车后,一进城,便听见一阵阵嘈杂的声响,他探头望去,却见不少小贩在城门不远处叫卖各式用物,虽然不如京城繁华,但也比他想象中落后混乱的边城好上许多。
走着走着,管清闲忽然觉得身后安静了许多。这些天他日日夜夜都被众多士兵包围着,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简直如影随形,现在众兵士的脚步声却渐渐弱了下去。管清闲不由回头,却见马车后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兵士?
“人呢?”管清闲一抬眼,正好看见最后一排士兵在不远处拐走,他忙拉了拉一旁的黑寿,问,“其余人去哪儿了?”
“送亲队伍另有安排,咱们跟着统领到凌将军府上住。”
“这样啊。”
管清闲看看前方骑着马头也不回的乔榭,再转头望了望那几千名兵将离开的方向,暗暗思忖着到底是要去将军府住,还是跟兵士去挤大通铺。
虽然说后者可能环境艰苦点,但好歹不用天天对着乔榭这厮!
正考虑着,管清闲便觉衣衫被扯了扯,他一转头,只见福喜抱着小包袱站在一旁,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
“徒弟,”福喜凑过来悄声说道,“咱们趁乔榭不注意赶紧溜吧?”
说着他飞速转头瞥了眼前方,很怕乔榭听到似的。
见福喜这么惧怕乔榭,管清闲终于下定决心,他点点头,和福喜一同放慢脚步,优哉游哉地走着,目光时不时扫过乔榭的背影。
就这样,二人很快便落在成平郡主的马车后侧。正当管清闲想要脚底抹油溜走时,突然,乔榭似是察觉到身后的目光那般策着马猛然回头,正对上管清闲心虚的目光。
这一瞬,管清闲浑身的寒毛仿佛都炸开了,他连忙脚步一转,扯着福喜快走两步,缀在马车车窗旁脚不点地地走着,时不时捶捶胳膊捶捶腿。
坐在马背上的乔榭见状眉头一挑,又转过头去和平遥城的将领说着什么。
就是现在!
管清闲吐一口浊气,抱紧包袱,猛地一扯福喜,两人立时转身撒丫子跑向拐角。
好不容易绕过拐角,远远地,二人便见送亲队伍缓缓地走在前头,不由各松一口气。
管清闲一想接下来就不用再成日受乔榭那厮的鸟气,顿时整个人神清气爽,脚步也慢了下来,他拉着福喜朗声道:
“反正队伍走得这么慢,咱们跟着边走边逛,有什么想吃的跟哥说,哥给你买!”
“嗯嗯!”望着街边的糖葫芦,福喜两眼放光,连他“大逆不道”的称呼都无视了,连连点着头。
二人大摇大摆地走在平遥城的街道上,畅快地笑了起来,直到拐角处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吁——”
伴随着这道熟悉的嗓音,二人身后传来马儿的嘶鸣和踏步声。
管清闲的背顿时一阵僵硬,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转头看向脸色发白的福喜,严肃道:
“是错觉。”
“嗯!”
“我看咱们还是别玩了,安顿下来要紧。”
“对!”
“那不买吃的了,赶紧跟上队吧?”
“好!”
管清闲把包袱甩在肩上,作势要跑,突地呼吸一窒,他的后衣领被一股怪力揪住,待他忙不迭回头,便见乔榭牵着马站在身后,正挑眉看着自己:
“干什么去?”
管清闲无言以对,只能拽着包袱尴尬地笑。
乔榭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忽而手中发力,拽着他的衣领就往回走,便走便语气凉凉道:
“将军府在那边,走吧。”
“等、等下……”
管清闲被他的怪力拽得毫无反抗的余地,余光瞥见福喜,忙一把拉住他,没想到福喜这小身板还不如一根木桩,竟被扯得一个趔趄,两人一同被乔榭拽得东倒西歪,他忙喊道:
“不用!我和福喜一起住就行,不用去什么将军府!”
话音刚落,便觉后颈一松,管清闲连忙扑过去抱住福喜的胳膊。
“他?”乔榭上下一打量福喜的小身板,后者忙惶恐低头,乔大统领沉吟半晌,点了点头,干脆地说,“也行,那就带他一起。”
“我不是这意思啊!”管清闲抓狂,然而为时已晚,乔榭不由分说便拉着他二人走过拐角。
管清闲一抬头,便见一群将领官员都停在原地,此刻正殷切地望过来,各色目光落在几人身上。管清闲走向众人的每一步,仿佛都是在公开处刑。
早知道就不跑了!
管清闲低着头,悔不当初。
然而乔榭全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他冲着众人坦荡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