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敌营大佬看上了——by砂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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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转身就往外走,一众武将跟在身后。
桌子一下子空了,管清闲还云里雾里,见状连忙转身追上乔榭,刚追上却被对方推了一把。
乔榭看着管清闲,不由笑出声来:“干嘛跟着我?”
“我不跟着你跟着谁啊?”管清闲满头雾水。
“行了,你就在这坐着吧。等吃饱了记得回去就行。”
眼见乔榭嘱咐完了又要走,管清闲忙开口:
“等等,你去哪儿啊?”
闻言,乔榭转身看了管清闲一眼,突然越过众人走回到他面前,长臂一伸将他揽住了。
头猝不及防和乔榭的脑袋凑在一处,管清闲不自在地想要推开乔榭,还没使劲,便听乔榭压低了声音,道:
“还记得我那日说的吗?今儿我就让那些北戎人栽个大跟头!”
“什么?”
管清闲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忽地颈间一松,乔榭松开他后径自转身领着一众武将大摇大摆地走出凌府。
北戎?
管清闲脑中灵光乍现,想起前几日在粥棚中乔榭的一番话。
该不会,他现在要去和北戎打仗吧?!不不不,天都黑了,再说外头又没有攻城的动静,哪儿来的仗打……
管清闲目光一转,望见一旁目送众人远去的凌旭,他纠结半晌,还是忍不住上前去。
“凌将军……”
岂料他刚一开口,凌旭便冲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随后笑得意味深长。
“大局未定,切不可透露半点风声。”
说完转身离去,留管清闲一人在原地呆若木鸡。
福喜和黑寿也一同来到席面上,开始时只坐在角落中。看见厅中异动,二人没过一会儿便摸到了管清闲身旁。
看着呆立在原地神色怔愣的管清闲,福喜纳闷地扯扯他的衣裳,试探着叫道:
“徒弟,你怎么了?”
“没……”管清闲被他一拉,立时撑着桌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福喜吓了一跳,扶住管清闲的同时只觉手臂一紧。
管清闲反拽住福喜,愣愣地问道:
“你觉得,知道得太多,死得会不会快一点吗?”
“当然!”福喜一脸过来人地跟管清闲传授经验,“在宫里,你越是知道得多,就越是不安全!所以说,最好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更不能装深沉!千万不能让人觉得你知道很多秘密!”
“有道理!”
管清闲如梦初醒,撒手后拔腿就要溜走,跑了几步又回来看向福喜和黑寿:
“你们走吗?”
“等吃完吧。”福喜回头看了眼席面,恋恋不舍地说。
黑寿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吭。
管清闲点点头,嘱咐二人早些回去,随后便鬼鬼祟祟地溜到院子边缘,小心翼翼地避开人,贴着墙根往回走。
两个半大少年将管清闲的做派尽数收入眼中。
福喜不解地歪了歪头:“徒弟这是干什么呢?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胆小了。”
“想必是有了什么秘密。”
黑寿眼中闪过一抹诡谲的暗光,恰好被福喜转头望见。
福喜一惊,立刻一巴掌抽在黑寿的肩头,佯装凶恶地说道:
“我警告你,他是我收的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许你动他!”
黑寿看看偷摸溜走的管清闲,再回头看一眼张牙舞爪如同一只愤怒的小狮子般的福喜,无活动活动被抽的肩膀,无所谓道:
“哦。”
作者有话要说:
奇迹懒懒——上线!
第32章 奸细
一场大战后,浓浓的铁锈味散布在夜色当中,染得天边皎洁的月也蒙上一层诡谲的红。
乔榭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无聊地叼着一片草叶,眼望着城门的方向。
此地距平遥城足足二里之遥,四周是一片半人高的野草。方才的厮杀声势浩大,却没丁点声响传到城中,想必此刻家家户户百姓尚在安睡,没人知道有几百名兵士已在城外经历了一场厮杀。
不远处,几名将领正在清点伤亡人数以及俘虏的北戎人,四周再无异动,乔榭松了口气,收了兵器偷懒摸鱼。
一阵风钻进冰凉的铠甲中,透过汗湿的衣衫,让人冷不禁想打一个寒颤。
一旁的精瘦中年人翻着白眼抖了抖,络腮胡子见状推了他一把:
“嗨,你悠着点儿,不就是打了场仗吗?至于吓得尿裤子里?”
“艹,你才吓尿了!老子这是冻的!”
络腮胡子哂笑一声:“大家伙儿都穿一样的衣裳,怎么就你一人抖?”
“谁让咱们平遥夜里这么冷!”中年人说着,看了眼乔榭,“老乔,你评评理,平遥的天儿是不是比京城冷多了?”
“是有点儿。”乔榭调侃道,“不过没冷到让人尿裤子的地步。”
“都说了我没尿裤子!”
中年人暴跳如雷。
乔榭和络腮胡子笑着撞撞肩膀,络腮胡子又瞧着不远处被五花大绑的俘虏们,冷哼一声:
“我还以为这些北戎人有多少能耐,区区几十个人就想攻城,真不把咱们放眼里!”
中年人点点头,难得赞同他的观点。
络腮胡子又转头看着乔榭,问道:
“不过,老乔,你怎么知道北戎人今夜会来偷袭?”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呸一声吐掉草叶子,乔榭把双手枕在脑袋后,望着无垠夜空的星辰看了半晌。
中年人和络腮胡子被他这动作引着,不由凑到一旁,也抬头看了起来。
二人刚一抬头,乔榭便懒洋洋地问道:
“天上有答案么?”
中年人明智地没有开口,络腮胡子脑子没那么灵光,看了半晌才坚定地答道:
“没有!”
“那你们看什么?”乔榭嫌弃地叹了口气,“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动动脑子!”
中年人:“……”
络腮胡子挠挠头:“那,到底为什么你会知道北戎人的行踪?”
闻言乔榭颇为无语。
感情刚才他都白说了。
然而看看络腮胡子和中年人,两人均是一脸疑惑,乔榭顿了顿,也只得将自己之前的猜测说了出来。
“北戎近三年都未曾犯边,偏偏迎亲队伍到的第一天夜里就前来偷袭,你们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有什么巧的,他们肯定是又没饭吃了呗!咱又不是不知道,北戎那穷地界,哪有咱平遥城的百姓富有!”络腮胡子说着,又得意地挺了挺肚子。
中年人糟心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你别乱说行不行?北戎就算是缺粮,那也是冬天的事。现在正值盛夏,草原上肥沃富饶,北戎人就算缺粮食也没缺到要和我朝撕破脸的地步。若说他们来得巧,难不成……”
中年人抬头看向乔榭,神色微讶,乔榭冲他点点头,唇角微扬。
二人这番互动落在络腮胡子眼中,他左右看看,仍未悟到其中要点,只好悻悻开口:
“我说,有话大家直说行不行?”
“你这大傻子!”中年人龇牙咧嘴,“你还不明白?北戎人时机掐得那么准,肯定是事先得了消息,他们一早便知道成平郡主今日抵达咱平遥城!”
络腮胡子登时一愣:“你们是说,城中有奸细?”
“八成是了!”中年人此刻思路全通,回忆起今日之战,越说越心惊,“怪不得今日凌将军大婚,这群北戎人就偷偷摸摸地来了,若是咱们没在这儿埋伏着,他们趁着守备不严打开城门,恐怕全城的百姓都要遭秧!”
“这么说……”络腮胡子双眼灿亮,觉得自己的思路此刻也越发清晰起来,“凌将军和郡主大婚的事也是你一手策划的?肯定是这样了!我就说怎么才短短几日就把婚宴给筹备好了,原来是做给北戎人看的!”
“不,他们是真的成亲了。”
乔榭用看大傻子的目光盯着络腮胡子。
一别三年,他怎么感觉自己这老朋友比管清闲还傻上一点?
虽说消息是他大肆宣扬的,但今日这场婚宴可是实打实的,否则就算皇上不怪罪,估计凌旭也要咬死他!
“好计策。”中年人深深吐出一口气,“让郡主成亲的消息传遍平遥城,城中奸细再将消息送出,北戎人势必会以为城中守卫松懈,等他们前来偷袭时,咱们再埋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北戎人制住……哈哈,老乔,你这人,回回都能出新奇点子!对了,那个奸细到底是谁?”
乔榭微微笑:“不知道啊。”
“啊?”这下中年人也傻了,“你不知道那奸细是谁?”
乔大统领厚颜无耻地笑了:“就这几天的时间,我怎么知道奸细是哪个?先诈一下呗!反正要是消息传出来了,就说明城中真有奸细,咱们还活捉了这么些人,回去拷问几个,不怕他们不开口。要是消息没传出来……”
乔榭目光一扫周围黑压压的兵士,语气中毫无半点愧意:
“就当是演练了。”
中年人和络腮胡子面面相觑,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个小兵跑到几人面前单膝跪地:
“将军,小的们方才清点俘虏,在北戎人中发现一个汉人!”
“汉人?”乔榭闻言皱眉,“提上来!”
“是!”
小兵转身去了,不多时又回来,手中提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看那样貌,确实和其他北戎人的高鼻深目颇为不同。
这人被强拉着推到乔榭面前,却是愤愤地一扭头,不肯跪下,俨然一位气节之士。
络腮胡子见状,立时暴脾气发作,拔了刀鞘就要上去揍他一顿。被绑着的男子慌忙挣扎着后退。
乔榭挑了挑眉,叫住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一瞪眼:“这人身为大安朝百姓却和北戎人为伍,怎么我还打不得他了?!”
乔榭哼笑出声,抬手把腰间挎着的刀抽了出来,染着血的寒芒锐利地划破夜色,乔榭和善道:
“没人说不让你打,来,我的刀快。”
络腮胡子立刻心领神会,接了刀再度冷笑着走向男子。
男子的眼神闪了闪,忽地挺起胸脯,不服地操着粗粝的嗓子急急开口:
“吾乃仁德皇帝旗下龙威将军之副将,尔等若敢伤我一根毫毛,龙威将军即率大军踏平你这平遥……”
“唰——”
寒芒径直劈向男子的腿,一声闷响后,男子惨叫一声趴在了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络腮胡子执着刀,杀神似的站在男子面前,轻蔑道:
“哼,爷爷刚才用的是刀背,再敢跟我装样子,下回就刀刃朝前,砍了你一双狗腿!知道什么赶紧说出来,敢有半句虚言我就先收你半条命,留下半条慢慢折磨!”
耍完威风,络腮胡子一转身,却见乔榭和中年人愣在原地,他疑惑地走回二人身边。
“喂,你们怎么了?”
乔榭没理会络腮胡子,反而看向中年人,突然冒出一句:
“你听见了?”
中年人一脸惊吓:“嗯。”
乔榭:“他方才说什么?仁德皇帝?”
中年人:“对对,还有龙威将军……”
“哈,什么仁德龙威的,肯定是从说书的那儿听来的!你们两个该不会是被他的胡话吓傻了吧?”络腮胡子挠挠头,觉得颇为好笑,“又不是咱们皇上!”
地上趴着的男子哀嚎完了,用脸撑着地,一双眼含恨地望着众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络腮胡子啧一声,提着刀朝他一挥:“你欠抽是不是?”
男子却暴喝一声:
“不错,仁德皇帝就是我大峪朝新帝!”
“啧,嘴儿叭叭的你烦不烦……啥?裕朝?!”
“咣当”一声,络腮胡子的刀落在地上,然而他却无心去捡,转头愣愣地望着自己的同僚们,张了张嘴:
“那不就是……前朝?”
中年人默默点了点头。
这一发现让三人都沉默下来。
地上趴着的男子余光瞥见几人僵立不语,心中一喜,猛然跳起,转身拔腿就朝着无垠的草地中奔去,不到一秒便窜进半人高的草原中不见踪影。
乔榭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垂下眼帘。
几人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理会逃跑的男子。
片刻后,沙沙的动静传来。
十几名士兵押着那名逃跑的男子钻出草地,把他按回乔榭等人面前。
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不吭声,被隐藏在草地中的众士兵按在地上摩擦的脸此刻鼻青眼也肿,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络腮胡子看了男子一眼:“他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乔榭冷哼一声:“打着前朝的旗号作乱,他的脑子确实不好使。”
络腮胡子又上去踢了男子一脚:“老实交代,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快说!”
“爷爷,我错了!”男子努力把眼睁开一条缝,方才受了一顿打,此刻又见络腮胡子凶神恶煞,他不由呜呜地哭出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交代,“我只是给这些北戎人引路的,将军他们早在几天前就潜进城里了……”
“什么?!”
乔榭猛地直起身子,忽而他心头一跳,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超早!
第33章 逃命
夜色如水,庭院中仿佛遍地是霜。
管清闲在窗边枯坐了一个多时辰,此刻他盯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时不时将目光投出窗外,朝着城门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