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敌营大佬看上了——by砂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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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乔榭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心。
线索再一次断了。
眼看三日之期只剩下明日,他却迟迟找不出凶手。这样一来,便是景曦尽力周旋保下他们的性命,恐怕日后他在皇帝面前也不复从前的宠信,如此一来,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心中的烦躁越来越盛,乔榭忍不住叹了口气,无意间瞥向管清闲,却见他面上带着些许踌躇和不安,望着自己的眼神中又含着抱歉,显然内心正在为此自责。
乔榭眨了眨眼,忽而牵住了管清闲的手,不由分说便往自己眉心处按。
“你干嘛!”管清闲一惊。
乔榭却一改忧心的神色,笑嘻嘻道:
“这种情况下,你应该用手抚平我的眉心,懂吗?”
“……啥?”
“而且还要说一番话来宽慰我。”
管清闲来了好奇心,忍不住问:
“说什么?”
这回轮到乔大统领无语了,他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用这个举动转移话题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毕竟他从景曦那儿拿来的话本基本走向都是——
【‘不要皱眉,我不爱看你忧心的模样……’王小虎含着泪,用青葱般的手指抚平了李大牛紧皱的眉心。
李大牛一把揽住他的腰身,灼热的唇瓣贴着王小虎的耳根:‘要我忘记眼下的困境,除非你肯献出身体来抚慰我……’
惊讶划过清澈的眸子,王小虎旋即脸上一红,他顺从地靠在李大牛身上,任由对方解开他的衣衫为所欲为……】
咳,为所欲为啊。
乔大统领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
他原本的困意几乎要被某处的精神抖擞给压过了。
低头看,管清闲还睁大了眼凑在他的脸边,几乎能感到对方清浅的呼吸撩拨似的打在脖颈上。
乔大统领十分难办。
但乔大统领是个有原则的人。
毕竟丈母娘还在隔壁,他手头又什么都没准备,这事十分地不好办……
“要说什么?”
没等到乔榭的回答,管清闲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突见乔榭瞳孔一缩,忽然伸手——随后便是天旋地转。
当视线从乔榭的脸猛然转到房中的桌椅板凳时,管清闲还是有些懵的。
身后却传来乔大统领平静如水的声音:
“睡吧。”
……睡?
管清闲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呼吸间湿热的鼻息有节律地扫着管清闲的后颈。
整整几十秒后,管清闲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乔榭一个人先睡了过去。
这就睡了?
他动了动胳膊,挣扎着想翻身回去,刚动弹两下,忽而一堵温热坚实的肉墙自后背贴了上来,同时乔榭的手臂无比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腰间,紧箍住管清闲的腰身。
耳中听得身后极为清浅的呼吸声,管清闲仿佛能感受到乔榭深深的倦意。
月光落在枕边,听着乔榭的呼吸声,管清闲的心中忽而涌起一股难言的悸动和眷恋。
他踌躇片刻,动了动手指,发现乔榭没有半点反应后,原本放在胸前的手慢慢往下,一寸一寸,最终挪到乔榭搭在他腰上的手臂旁。
乌云暂时遮蔽了明亮的月色,不多久,皎洁的月重新穿透云层,投下明耀的光。
静静的房间内,管清闲低头看看二人交握在一处的手,满意地闭上眼睛。
他睡一会儿就把手抽出来,乔榭肯定发现不了。
如此想着,管清闲陷入沉沉的梦乡。
——
天色微亮时,管清闲忽然觉得大脑如同浆糊一般,同时有一股力道擎着他的肩摇晃,他迷迷糊糊醒来,便见乔榭正站在床头,浑身穿戴整齐。
“起来。”乔榭的语气十分严肃。
“嗯?”
管清闲还没反应过来,他想起昨夜的事,下意识攥住右手。
难不成……乔榭发现他偷偷牵他手了?
……等等,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被占便宜的时候都没生气!
乱七八糟的思想占据了管清闲的脑海,然而乔榭的下一句话便让管清闲猛然清醒过来——
“要不要见见你爹?”乔榭此刻收敛了所有的不正经,仿佛惜字如金,“现在,快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懒散数年,一日连更两章,小天使们发出“哇”的声音。
对此,作者做出指示——
夸!给我使劲夸!
第61章 冤枉
过道上挂着一根火把,昏黄的光线吝惜地洒在周遭一小片地方,稍远一些的牢房中却充斥着黑暗和潮湿。
管清闲都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进到这个地方里来了,他站在熟悉的牢房前,不由得有些恍惚。
管大海便被困在牢房内,斜倚着牢门。和往常每次进出时的漫不经心不同,这次,管大海自己也知道性命危在旦夕,此刻看向儿子的眼神便有些复杂。
他想起之前他没放在心上的管清闲一遍又一遍的劝说。
要是早知道有今天,他还攒什么钱,肯定老早就卷铺盖回家,跟孩儿他娘老老实实做买卖去。
然而此刻,想什么都为时已晚。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默。
管大海是百感交集忘了说,管清闲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问管大海在牢中吃苦了没有,但看管大海担惊受怕的神色,又觉得这是一句废话——谁在生死当头能定得住心神?他还想将林氏在家好好的消息告诉管大海,却又怕勾起他对家里的想念,不敢轻易说出口。
最后,反倒是管大海回过神来,挪了挪位置,扶着牢门倾身问他:
“你娘……还不知道这事儿吧?”
“娘不知道。”
“好。”
沉默一阵儿,管大海又问:
“她在家怎么样?”
“娘一切都好。”
又是沉默,两秒后,管大海才像是理解了管清闲答话的含义,点点头,再度开口:
“那你呢?宫里没说要抓你吧?”
“没有。”
“好。”
“嗯。”
随后,父子俩无言以对着。
管清闲看着管大海一夕之间仿佛变得更为苍老的脸,想起从前他在御膳房中忙活的时候多么精神抖擞,登时鼻头一酸,张了张嘴,一句连自己都没预料到的道歉冷不丁脱口而出:
“爹,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您……”
这话一出,扒着牢门神色凄苦的管大海先是一怔,随后默不作声地攀着牢门站了起来,原本高大健硕的身躯在黑暗的掩映下,如同一条佝偻的瘦影。
管清闲看着管大海的手从栏杆间隙中穿出,直直伸向自己,他闭上眼,等待着管大海一切可能会有的反应,这一刻,说不出的懊悔再度淹没了他的心脏——
如果之前,他再坚决一点,不管用什么方法逼着管大海辞去活计,又或者守在晚宴上,及时拦下了兰妃入口的那杯毒酒,是不是他们一家的命运就会改变,是不是管大海就不用无望地被投入大狱?如果他……
第三个“如果”刚刚蹦出脑海,“啪”的一声脆响传入耳中,与此同时,管清闲忽觉臂上一痛,他下意识睁眼,却见方才还凄凄惨惨的自家老爹生龙活虎地站在牢门后,矍铄的双眼中闪动着焰火般喷薄的光芒。
“我就说你这不肖子怎么突然跑过来看我,感情是坑了你老子!”管大海颠惯了铁锅铁勺的手指头如同鹰爪般扣在管清闲的肉里,犹觉得不很解气,于是另一手麻利地脱下布鞋举了起来,还逼问道,“快说!哪个王八蛋指使你下毒害人的?!”
“什么?”管清闲当即愣在原地,一见布鞋照头迎来,他忙左扭右扭着辩解道,“爹!不是!冤枉……下毒的人不是我!”
如雨点般劈头盖脸砸下来的布鞋当即停住了,管大海狐疑地问:
“真不是?”
管清闲立刻疯狂摇头,见管大海只盯了他几秒就把布鞋收回去了,管清闲这才松了一口气。
管大海边穿鞋边嘀咕着:“你又没下毒,干啥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我差点以为咱们老管家这回就要死绝了,都快吓死了——真不是你下的毒?”
“爹……”管清闲尴尬地叫了一声。
他看起来就那么像反派?
管大海看着他眼圈通红的模样,嫌弃地摆摆手:
“行了行了!你爹我还没出什么事儿呢,别在这提前给我哭丧……回去好好照顾你娘,知道吗?”
“知道了……”
“行,你没事就走吧。”
说罢,管大海又扶着牢门背对着管清闲坐了下去,嘴里还低低地哼着小曲儿,仿佛又对这次牢狱之灾不在意了起来。
管清闲叫了几声,管大海都没回身,他站了一会儿,只好转身慢慢地走了。
就在管清闲的背影即将离开光线暗沉的地牢前,管大海才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粗糙的老脸上,赫然有两道湿润的痕迹。
——
踏出牢门的那一刻,明媚的日光打在管清闲的脸上,照耀得他忍不住眯起双眼,把手挡在额前。
等在牢门处的一人凑了过来,站在管清闲的身旁用手帮他遮着艳阳。
管清闲睁眼一看,浅浅的笑意立时漫上嘴角:
“你怎么等在这儿?”
乔大统领眨了眨眼,凑近管清闲耳畔低声道:
“查案的事自有人去做,我在这儿陪你。”
听到这话,管清闲的第一反应是有些太过亲昵了,然而望着乔榭的那张脸,他上扬的嘴角反而上扬出更大的弧度,见管大海之前心中揣着的那点沉重感因他这句话又消散了大半。
管清闲解开心结时,乔榭却在注意着周遭的情景,见无论是禁军还是狱卒都走到了远处,他又往前凑了凑,唇瓣几乎要贴到管清闲的耳廓上。
骤然察觉到耳边凑来一个温热的物体,管清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往后躲,意识到是乔榭时,身体又突然停在了原地,整个人显露出大写的“矛盾”二字来。
管清闲极为窘迫地红了脸,正想问乔榭干嘛冷不丁凑上来,便听乔榭低声吐出几个字:
“投毒的人抓到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天雷轰然降在管清闲的头上,前几天还经历着人生大落的管清闲就在这一刻,又经受了意想不到的人生大起的惊喜,并且还被大起喜得有点儿结巴了。
“抓、抓、抓到了?”管清闲直勾勾地望着乔榭,见他笑着点了头,管清闲的心头立时被激动占据了,原本微红的脸立时转为血色,渐渐红得发紫。
“……”
乔大统领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心底还有一些踌躇——他觉得自己要是现在说出实情来,可能会被打死。
但毕竟是自己的心上人,实话该说还是要说的……
于是乔榭顿了顿,低声说了一句话——刚一开口便被管清闲放肆的大笑盖了过去。
看着管清闲笑得眼角都渗出了泪花,乔大统领更沉默了。
待到管清闲的笑声从狂放转为和缓,看着他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乔大统领默默抬手,从背后抱住了管清闲。
“干什么呢?”说着,管清闲却是心情颇好地挑了挑眉头。
下一秒,却听乔榭沉沉的嗓音在自己耳畔响起,语气略带忐忑:
“抓住的这个不是背后的罪魁祸首。”
“……”
管清闲浑身僵硬了数秒,待到大脑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猛然间抬起胳膊——抬不起来!
乔榭的手臂牢牢地把他按住了,现在的管清闲就像一只被绑住的兔子,除了破口大骂什么都干不了!
管清闲被气得七窍生烟,想也不想便怒骂道:
“不是?不是你跟我说!让我白高兴一场?!”
“也不算白高兴……”乔榭分了一只手捂住管清闲的嘴,眼神扫了一圈,确认没人听见管清闲方才的话后才急急解释清楚:
“即便不是害你爹被投下狱的人,她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刚巧能救你爹一命。”
话音刚落,怀中的挣扎立时停了下来。
乔榭一低头,便见管清闲束手乖乖地倚在他胸前,正仰头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望着自己,神情无辜,仿佛同方才暴怒的人压根不是一个。
乔榭无语一秒钟,旋即放开了捂着管清闲嘴巴的手掌。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管清闲拉着他的手腕问道。
乔榭嘴角勾了勾。
其实这事儿简单得紧——芷兰宫揪出了一个潜藏多年的奸细。
不久前,乔榭刚送管清闲进狱中和管大海见面,便被兰妃娘娘的心腹弗如请了过去。
芷兰宫中不知燃了什么,漫着幽香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明显而不令人生厌的药香。
前前日还躺在榻上昏迷不醒据传可能香消玉殒的兰妃娘娘被宫女揉着肩,闭目养着神,听说乔榭已经到了,隔着珠帘遥遥一指,嗓音平淡:
“这个是容妃安插的,好多年了,本宫都没舍得动她。既然曦儿也来说情,这人你就带走吧,左右本宫皇上已经给了本宫足够的恩宠,接下来是以命换命还是闹腾点别的,随你们吧。”
兰妃手一扬,一名被绑住的宫女便被推出屏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总而言之,这事儿就是这么成了。
乔榭见管清闲听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以为他对此心有芥蒂,于是劝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暂且先将此人当做投毒的人交出去,幕后之人我们以后可以慢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