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打脸逆袭中 金推番外篇——by糖太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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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张意安这个大嘴巴男孩就显得这样的可爱了。
晚间, 靳南叫住张意安问的时候,张意安神色古怪地看了眼靳南才吞吞吐吐的将事情道明。
靳南这才知道林晓夏遭遇霸凌一事。
张意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靳南的神色,打算靳南一旦露出类似于愧疚低落的神情就立刻将自己想好的理由搬出来为靳南开脱。
但靳南是个冷酷无情不懂林香惜玉为何物的人。
他只是冷漠的挑了下眉, 然后转头看向杨泉,“霸凌?”
杨泉大概知道靳南想要问什么,压低了声音道:“据说实施暴行的极端分子绝大多数都是段...的追随者。”
靳南撩人, 想起段念薇临走之前跟他说过的,不会轻易放过林晓夏的话,靳南轻笑了下。
杨泉小声道:“段念薇是个有手段的。”
张意安一脸懵逼,“不是说林晓夏吗?怎么又说道段女神身上了?”
杨泉拍拍他的脑壳,“闭上嘴乖乖听就行。”
靳南心情不错的舔了舔唇角,道:“同样是有野心的女人,聪明的那个人都已经去了京城大学却依旧能让蠢得那个却名声扫地在学校里待不下去。”
杨泉道:“但凡她能有点儿脑子都不至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靳南突然想到什么道:“秦斯辉最近干什么去了,他的勇敢善良的女孩都退学了竟然没有一点儿动静。”
杨泉惊讶,“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靳南道:“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杨泉有些福气,“虽然说你现在还年轻还不到继承家业的时候,但是集团里发生的大事一点儿都不关心吗?”
靳南“唔”了声,含糊着没说话,最近因为靳父靳母弄得他有些不开心,再加上在盛修和家里被照顾得很好,他差点儿都要忘记原身是有父母的人了,更不用说什么集团里发生的大事儿,那跟他更是隔着两层的东西,他是个极限划得极清楚的人,对于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花时间去关注,靳父靳母虽然是原身的亲生父母但是在他这儿都很难划分到自己人的范围里,更何况是靳父靳母的公司。这个时候去过多的关注公司的事情对于靳南来说好不亚于插手别人家家务事的唐突感。
但是这些没有办法对杨泉说,他只能含糊地糊弄过去。
杨泉也没有非要听个答案,他只是随口吐槽一句,道:“这两天盛世招标,秦家看中了一个项目,正好跟你们家看中的是一个,正在上下活动关系。“
原本因着酒店那事儿他们家肯定是能得一个项目的,但是商人的天性就是将利益最大化,他们自然想要得到更好的,如果能够趁机压竞争对手一头那更是再好不过。
听到这些靳南依旧没有什么触动,只道:“这跟秦斯辉有什么关系?”
杨泉看了靳南一眼小声嘟囔道:“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啊。”
靳南当然不担心,盛世最大的一条大腿正把他当儿子一样养着呢,当然他也不会为了靳父靳母说好话就是了。
杨泉见靳南压根就不理他的抱怨于是就说道:“盛世亚洲区的负责人王总有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女儿,原本是跟着王总的前妻在澳洲住的,但是最近王总的前妻再婚了,小姑娘正是叛逆期就跑回国跟爸爸住了,据说下学期有可能会转到我们学校来,最近秦斯辉就请了假带着小姑娘玩儿。”
靳南:“...”
靳南也不知道说什么。
杨泉自己也觉得挺无语的,“这王总的心也挺大的哈。”
心不大能让一小伙子带着自家闺女玩儿?
张意安憋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道:“王总才不心大呢,他心安着呢。你们怕是不知道,王总的这个千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用嚣张跋扈来形容她都不够格。”
杨泉道:“你打听到了什么?”
张意安贱兮兮地笑了笑:“这个王大小姐漂亮似真漂亮,但是脾气那个火爆乖张我的天呢,你们以为他为什么从澳洲回国?她打了他继父!”
杨泉震惊:“他继父不是个白人吗?”
杨泉脑补了一个一米九多的高大白人男人被一个娇小的女生按着打的情形,觉得十分梦幻。
张意安道:“没错,他继父也得一米八多高,但王大小姐学过跆拳道,身手了得,一言不合就动手。这位大小姐在家里那是说一不二,脾气上来连王总都照揍不误。就这么一个祖宗秦少现在那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靳南嗤笑一声,这画面简直不忍直视。秦家为了一个项目也是拼了。
“靳大少爷,人家秦家为了跟你们家争一个项目连儿子都要买了,你还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你不觉得惭愧吗?”
靳南理直气壮地道:“不。”
没有秦斯辉和林晓夏的世界一片清净,靳南的生活第一次回归一种平静的状态,没有林晓夏出没,没有f3的算计,没有剧情的强迫,他像是一个真正的高中生一样,每天为早起而痛苦,为做不完的卷子而困扰,偶尔推拒或是接受一两个派对的邀请,平静安稳的生活让人放松,甚至能够一点点儿地消除内心的某些戒备。
盛修和口中精彩而广阔的世界让人向往,但未知的世界同样让人没有安全感。那天之后盛修和再不曾提及这个话题,他从来都不急于一时,修心养性许多年,他自然有足够的耐心。
盛修和就像是一位娴熟地采珠人,他懂得如何运用包容与关爱一点点撬开靳南紧闭的蚌壳。
盛修和对于那天的话题没有继续,只是之后的每天回家都会给靳南带一点儿别出心裁的小礼物。第一天盛修和送了靳南一只单反,佳能80d,第二天他送了靳南一盆多肉,第三天,他送了靳南一片落叶。
第一天的单反和第二天的多肉还好,收到第三天的落叶时,靳南毫不留情的嘲笑了盛修和一番,他捏着嗓子,学着辛迪瑞拉道:“爸爸,我只要划过你肩头的第一根树枝。”
盛修和只淡淡地看了靳南一眼,靳南就在这目光地注视之下慢慢息了声,他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无措又紧张,不由自主的握起来的手泄露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盛修和什么都没有说,收了目光就转身离开上了楼,一眼都不肯多看靳南。
他还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矜贵从容,但是从靳南身边经过时的气场就像裹挟着一场凛冽的风雪。
靳南知道,自己似乎搞砸了什么事情。
盛修和从不用冷战的幼稚把戏,他该说的话还说,该如何就如何,但他整治人的方法让人更加承受不住。盛修和的社交圈就像是用尺子严格的比对着划出来的,就像是年轮一样一圈套一圈,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关系用什么样的礼仪在哪一个圈子,这是丝毫不会出差错的。
这一晚一早,靳南能感觉到自己被盛修和从里面的圈子推了出来,具体推到哪个他不知道,只知道他被推出来了。
靳南气得在心底骂他幼稚,但是真的扛不住。
靳南越想越暴躁,心底甚至产生一种隐隐的焦虑感,一整天周身都笼罩着低气压,就连杨泉都不怎搭理。
这天下午是菲亚开车来接得他,“盛先生还要开会,恐怕要迟一半个小时回家。”
盛修和是真的有会要忙,但是靳南想到盛修和的表现,却以为盛修和是生他的气故意晾着他,他一声不吭的回了别墅,门砰的一声在身后关上,靳南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整个客厅都没有人,这个时间点应该都在厨房忙碌,看着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靳南就觉得一阵发慌,阴暗的情绪就疯狂地开始滋生,他的暴躁、焦虑全都写在了脸上。
靳南视线再次扫过整个客厅一种破坏欲几乎压制不住地冒出头来,靳南视线突然在某个角落停住,接着脸色更加阴霾。
“砰”地一声书包被靳南仍在地上,他走到鱼缸前,死死盯着一群小丑鱼里格外刺眼的一只不知名的鱼,这个小小的意外就像是崩坏堤坝的一个小小缝隙,恶意与破坏欲再也阻拦不住。
靳南直接把手深入鱼缸,搅动抓取。
鱼在靳南手中拼命挣扎,靳南嘴角一扯,指甲狠狠刺入鱼身,将鱼捞出水面,就在即将动手撕碎这鱼的时候,靳南突然想到什么似得清醒过来。
幼时杀鱼的片段在眼前闪现,他当时的一句一动,保姆惊恐的眼神与惊呼,养父眼中的担忧与沉重,一幕幕在靳南眼前闪过,他知道,他不该这样做的,这违背了养父给自己定下的原则...
就在靳南即将松手的时候,眼前又飘过盛修和的脸,盛修和说“靳南你为人处世少了一份信任,警惕会让你谨慎,但也会让你感到疲惫与冰冷”。
盛修和说“我所经历的,远比你能想象得出得还要夸张得多。等你有了足够的经历你就会知道,你如今这些念头其实并没有什么。”
靳南想到盛修和耐心陪伴的一幕幕,精心准备的小礼物......
他知道盛修和并不为一句玩笑话而生气,他气得是靳南轻慢又逃避的态度,任谁为了别人不断努力而别人只插科打诨的逃避都会生气。
但靳南受不了盛修和的退避,更受不了盛修和的失望,因为失望有时候等于放弃。
靳南眼神深了深,既然想要信任,既然这不算什么,让他看看......
靳南手上用力,鱼的身体被靳南生生捏碎,鱼头从手中掉落,啪嗒一下摔在地上。
会议提前结束,盛修和一如既往地带着礼物回家,打开门却见到这一幕,他皱了下眉,“你在做什么?”
靳南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只是片刻,他就转过身,看着盛修和眼神清澈,“这里,多了一条鱼。”
盛修和不太明白“多了一条鱼?”
靳南道:“这条,不是小丑鱼。”
盛修和又皱了下眉。
靳南直直得看着他的目光,“不是说了只养小丑鱼的吗?”
盛修和叫道:“彼得?”
彼得道:“是安娜卖鱼的时候送了一条就养在里面。我会警告他的,下次会注意。”
盛修和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靳南。
靳南的眼睫毛都颤了颤,不说话,等待着盛修和地审判。
盛修和道:“去楼上收拾好自己,到书房来。”
靳南眼睫又是狠狠颤了一下,他看了眼盛修和的背影,握紧了手上的拳头。
靳南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他头发没擦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顺着额头湿润了眉毛与睫毛,他觉得痒了伸手擦拭一下,刘海往后捋一把,再走两步刘海却因为不堪水珠的重力在度垂落。
他甩了甩头发,水珠飞溅,头发却越发随意的垂散,他心中存事儿,能留给头发的经历就这些,多了是不会在去管的。
他就这样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进了书房。
盛修和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正坐在沙发前随意地翻看一本英文书。
靳南走过去,坐在盛修和身边的沙发上,他拿视线轻轻碰了盛修和一下,只一下就移开,眼帘微微垂落,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水珠。他刚洗过澡,皮肤格外清透白皙,这样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和湿漉漉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山间清晨还沾着露水的青草,鲜嫩清爽得不可方物。
盛修和瞥了一眼,这孩子明明是个男孩,却掐葱一样的水嫩。
盛修和看着他还在滴水的头发,语气不满,“怎么又不擦干头发。”
靳南闻言下意识地想甩甩头,盛修和按住他的下巴,“老实点儿,别甩。”
靳南动了动脖子,挣脱盛修和地桎梏。
盛修和拨了内线,彼得送了一杯柠檬水和一块毛巾进来。
靳南食指拇指掐着玻璃杯口上方的位置,时不时喝一口,盛修和站在他身后,给他擦头发。
盛修和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动作略显笨拙,有时力道大了会扯痛靳南的头皮,靳南这时就不耐烦地皱皱眉,歪头躲开盛修和没轻没重的手。
盛修和手艺不行,好在耐心足够,揪着靳南的头揉搓了十多分钟。
靳南像是只被吸烦了的猫,即将炸毛挠人,盛修和惯会把握时机,在靳南抓狂的前一秒收手。
毛巾撤掉,靳南的头发比鸡窝都不如。
靳南抓了两把试图稍稍塑形,只是这一抓,就觉手感不对,收手一看,手心躺着几根头发。他又抓了几把,确定自己还没秃甩了甩手抖落手上的头发。
盛修和放下手中的毛巾,坐在靳南对面,正襟危坐,准备审人。
靳南被他这一番举动弄得来了两份紧张,他眼中又带上两份戒备。
盛修和道:“你不喜欢那条鱼?”
靳南点头,“不喜欢。”
盛修和道:“你是在那那条鱼撒气吗”
靳南皱眉,“不是。”
盛修和又道:“捏死这条鱼会让心情好吗?”
靳南摇头。
盛修和道:“那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靳南面上冷笑,手却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呵,这是害怕了吗?
盛修和道:“捏死这条鱼既不能对自身有利又造了杀孽,百害无一利,这样的事情不要在做了。杀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靳南手微微松了松,片刻又突然收紧,问道:“我是怪物吗?”
盛修和似乎不解。
靳南又问,“我是怪物吗?”
盛修和皱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