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打脸逆袭中 金推番外篇——by糖太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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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方政也觉得自己有些婆妈了,但是这事儿涉及靳南自己的隐私他不好说得太多,只道:“我看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也住小三个月了,我也不大知道情况,我也不是想问什么,就是,如果跟家里人有什么事儿,躲着也不是办法,不管什么事儿,面对才能解决。是不是这个理儿?”
靳南闻言眼睫微垂,不轻不淡的嗯了声,转身朝租住的民宿走去。
郭方政在靳南身后摇了摇头。
他是刚毕业的应届大学生,报了大学生村官计划,有幸被录取,然后就被分配到了这个村。他来了没多久,靳南也来了。
他第一次见到靳南的时候正带着一个草帽穿着老头衫大头鞋蹲在地里跟村民打探田里收成,一抬头就见不远处的土路上走来一个背着包的少年。
他到现在都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少年的模样,眉目精致到艳丽的少年穿着一件lv的衬衫,笔直的长腿包裹在黑色裤子下,他脚上那双黑色乔丹甚至还没被溅上泥点子,仿佛刚从t台上下来的国际超模。
这样的人仿佛只应该活在屏幕里,或是更高处,是普通人得不到的、凌厉到邪气的俊美。他不是没见过美人,他所在大学的隔壁就是电影学院,号称校花遍地走,校草多如狗,饶是见惯了美人的他也不由被少年的容貌惊艳,以至回想起电影学院评选出的、号称当之无愧的校花校草也觉黯然失色,差一分韵味,少一分颜色。
他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也没多想只以为是来旅游的富家少爷。只是大半个月后,一次他去果园考察,忍不住与果农多聊了会儿,离开时天色以经很晚了,从果园出来后,想了想绕了另一条路打算去村长家,却在竹林里又见到了那少年。
他正折了一片竹叶在嘴边,低低地吹着什么调子,不欢快也不落寞,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也是看了眼就离开了,第二天跟村民闲谈时突然想起就问了句,这才知道少年这是第二次来了。
“上次和他叔叔一起来的,这次不知道怎么自己就来了。”
“是呀,还住了这么久,不是与家里吵架了吧,看他总是不开心的样子。”
“可不是,整天也不怎么见人,就守着一台什么本本,捣鼓些什么机器的,出门就去后面儿那竹林,一呆就是大半天。”
“是个好孩子,长得是真漂亮,就是话不多,不怎么出门,跟大家闺秀似的。”
后来郭方政也发现了,靳南活动路线很规律,要不就不出门,出门就去竹林一呆就是大半天,每次从竹林回来的时候心情也不大好。
谁也没想到,靳南这一住就住了3个月,开始的一个月左右他不大见人,后来他似乎心情好了点儿也开始出门活动,经常在门口看着猫狗闹腾,有时候也会去田里看看村民劳作。后来他托他帮忙,靳南也渐渐开始与村民熟了起来,他性子冷淡了些,但也不难相处。村民也关心靳南情况,只是不好问出口,只能给靳南送点儿零嘴。
郭方政原本以为靳南能自己想通,早晚都会回去,只是这都快三个月了,也不见有动静,他不由多嘴说了一句,只是靳南这样子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算了,多了他也不便再说,靳南怕是早就想明白了,或许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与其说靳南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不如说靳南在筹备一个完备的计划。
酒店那件事发生之后,靳南只想尽快离开,他带着惊惶与害怕,一路逃一路清理自己的痕迹,他几乎马不停蹄地赶路,好像只要自己慢一点儿就会被找到,然后就会发生什么令他极为害怕的事情。
当时他的脑中只有离开、清理痕迹这件事,等到自己到达山村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他竟然下意识地为自己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
靳南说不出当时心底那复杂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他只顺着潜意识的选择,在这个村庄住了下来。
然而很奇怪,就在他住进上次与盛修和住的那家民宿后,之前让他坐立难安的惊惶害怕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
但这丝紧张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变成焦虑,他开始烦躁,几乎随便一件小事就能让他冲动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靳南安慰自己是因为天气太闷热。靳南于是不再见人,把自己关在房中鼓捣临时买来的笔记本电脑,顺便看看自己能不能弄来一台空调。
第五天,空调也装上了,房间温度湿度也都调到了舒适的状态,靳南的焦虑和烦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能够将他淹没的失望与难过。
他开始不断回忆与盛修和在酒店的那一幕,甚至开始假设盛修和起床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空凋不间断的开着,房内是舒适的温度,靳南却蔫蔫的连续几天都没有胃口。
大概第十天的时候靳南半夜从梦中惊醒。
梦中有盛修和有他,将他惊醒的只是盛修和一个眼神,一个带着抗拒、厌恶、痛苦的、看向他的眼神。
靳南脸色还有些苍白,他深吸一口气,下床换下湿滑黏腻的裤子,却再无睡意。
他拿起手机,出了门,不知不觉就走到上次盛修和带他来的竹林。
他凝神细听,有风过叶片的簌簌声,有阵阵虫鸣,却唯独没有那日劈啵作响的拔节声。
靳南不由有些失望,他低下头,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突然隐约见听见那细微却有力的噼啵的拔节声。
靳南心下一喜,脸上扬起笑容,不由转头道:“叔叔听见了...”
吗...
可身边哪里有人?
再一细听,连那噼啵的拔节声都是幻听。
靳南深吸一口气,眼眶都有些红。
还有什么不明白,哪个侄子会梦着叔叔湿了裤子。
他为什么下意识地选择这里,为什么紧张为什么焦虑,为什么失望?
还不是因为他在等待,他在期待,他期待落空。
还不是他以为盛修和能够找到他。
还不是因为...
他爱上了盛修和。
他早该想到,早在上次与盛修和出现在这竹林中时他就该想到。
在那夜里,疯长的不只有植物,还有他对盛修和刚刚破土而出就疯长的,爱恋。
养父教会了他一切,却唯独教不会他生命与爱,就像是命中注定,冥冥中早有预感,靳南注定无法自拔地爱上那个教会他生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上一点儿来,不太好写,还有二更,可能要很晚。
第62章
“笃笃”彼得敲了敲门走进书房。
盛修和视线依旧没从文件上移开“什么事。”
彼得顿了下, 道:“各大品牌推出了这一季新款, 按照惯例,送来了小靳先生的...”
‘是按往常来还是寄去靳家’这句话彼得没有问出口, 但是足够盛修和领会。
盛修和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下,但很快就恢复,“照旧。”
彼得点头,悄悄地退了出去, 体贴的将门关上。
“咔哒”一声门被锁上。
盛修和放下手中的笔,突然就没了看文件的心情。
已经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太长了, 足够这个世界从绿色变成黄色再被白色取代。
三个月又不够长,不够他忘记一个人,却足够他将事情翻来覆去想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一丝欺骗自己的余地都没有。
盛修和将近三十岁, 不是冲动感性占上风的青春期少年, 自认冷静理智,足够克制自己的情感以作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他把自己活成自己理想的样子, 但是靳南的存在就像是命运为了作弄他, 为他量身打造的克星一样,他总能够轻易的找到一丝缝隙,透过理性直击他最感性的一点儿, 轻易地就挑动他的情感压倒理智, 作出有违他理想模板的行为。
就比如,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理智告诉他, 哪怕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只要有叔侄这层身份,他也应该尽量与靳南划清界限,这样对靳南,对他,都好。
但是因为对方是靳南,他做不到,也舍不得。
哪怕他因为担心靳南的精神状况到频频失眠,他都舍不得。
盛修和有时讶异,他对靳南为何这样的特殊,他知道自己的性子,他自己家里不是没有小辈,但是没有哪一个小辈得到过盛修和对靳南关注度得百分之一。他对靳南的好,超出他自己的预料。
后来盛修和溯及他与靳南最初相识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从最开始的时候就错了。
第一印象对人的影响力有多大?
不知道,但绝对在潜意识里影响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官。
盛修和想起第一次见到靳南的时候,他并不知道靳南与自己的关系,这个时候靳南对他来说是陌生的男生。靳南对盛修和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这让盛修和对靳南产生好感,对靳南的第一印象是这个漂亮的少年很有意思,他挺喜欢。很难说他当时对靳南的好感是同性恋者对于同性的好感还是大人对可爱小孩的好感。
当时靳南十七八岁的模样,勉强可以说他具备这两种身份,而他又没多想。
他对靳南的好感一直存在,有好感就忍不住对对方好,在接下来的相处里他自然也会意识到自己对靳南的不同,于是开始为这种好感找一个原因。
好感不是喜欢,不会心跳加速,只会增加关注,因此好感往往并不好界定。而这时的他已经知道了靳南与自己的关系,他是自己的小辈,于是自然而然的将这种好感理解为自己对小辈的喜爱。
但他忽略了他与靳南初识的时候是相互当做陌生人的,而去掉‘十七八岁的靳南勉强算得上个小孩’这个条件,事实上,这种奠定了他们这种吸引力最初的形态是偏向陌生的成年人间那种微妙的吸引的。
只可惜当时他并没有意识到。
他不是那种伪君子,既然把这种好感定义为长辈对小辈的喜爱,就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勤勤恳恳地扮演靳南长辈的角色,并且把对靳南的好都归结于长辈对小辈的偏爱。
所以说,或许他对靳南的感情一直被定义错误。
其实如果这种状态一直维持下去或许就他自己未必会察觉,但是当这种亲缘模式被一夜、情打破后,亲缘模式就再不可能恢复。
他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彻底与靳南划清界限;二是让靳南转变身份,作为...恋人。
而三个月的时间告诉他,他能选的只有第二项。
他已经做出选择,却没有办法行动。
他在等靳南作出选择。是与自己相同还是背道而驰。
盛修和一向习惯掌控,但此时,只能被动的等待承受结果。
他知道如果要走上这条路将面临什么,性向、年龄、他们的亲戚关系甚至社会舆论都会成为问题。相对于直接与他划清界限,这并不是一条好的道路。盛修和私心希望靳南踏上来,理智却希望靳南离开他。
因此即使知道靳南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也没有去寻他。
他担心靳南的精神状态,他怕这次的意外会加重他的病情。
他怕他去找靳南会给靳南造成压力,他不愿逼着他作出选择。
他给靳南完全的尊重。
他一边找人关注着靳南的动向,一边提心吊胆,夜夜难眠。
如此过了三个月,依旧不见靳南有动静,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靳南自从确定心意后,就利用两个月的时间,制定了一份详细周密的计划:‘冰山叔叔爱上我’一号计划。
靳南性子霸道,对看上的猎物从来都不会放手,更何况是盛修和。
他查阅了打量的资料,结合盛修和的性格,这份计划里总结了类似□□、苦肉计、温水煮青蛙、等乱七八糟、层出不穷的招数。
但靳南也没打算用,这些只作为参考。
他自有计划。
他都想好了,他就往盛修和眼前一晕,盛修和要是亲自抱着他,说明他还是关心他,舍不得他,他再按具体情况操作。
若是盛修和让彼得抱他,说明盛修和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关心他了,这就需要下一番大功夫了。
若是盛修和让保镖送他去医院,那么基本上说明盛修和是真的放弃他了。
计划其实靳南早就想好了,只是一想到后两种可能,靳南心就针扎一样的疼,他怕他气得直接从彼得/保镖怀里暴起伤人,虽然可能他才是被伤的那一个。
靳南甚至还有b计划一旦情况不对他就装失忆,是那种选择性失忆,假装记忆停留在举办周年庆的前一晚。
尽管靳南制定了一份这么周密的计划,但并没有机会实施。
他生病了。
靳南在北回归线内住了三个月,完全忘记了现在春田市已经是风雪凛冽的寒冬了。也不怪他马虎,他从穿书才不到一年,还没经历过春田市的冬天,还不知道春田市的冬天与他前世所在的城市都不一样。
靳南就穿着一件长袖卫衣一条休闲裤,背着个书包,连件外套都没有的下了飞机。
见飞机上原本与他一样打扮出来的人都换上了外套,靳南这才傻眼了。
飞机上气温适宜,但一下飞机靳南就被冷热交替的风吹了一个激灵,只一瞬间全身都冻透了。
好在大厅里还算暖和,靳南暖和了一会儿才出了门,又被冻透一边,拦了辆出租车,上去哆嗦了好一阵才暖和过来。
靳南不想回靳家,也不能回盛修和那里,原定计划就是在盛修和公司旁边的酒店观察一下盛修和最近出行情况,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