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暴躁男妃 番外篇——by火花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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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魏殊身上的毒已被司祺得医术控制了下来,见他无大碍了,几人便动身回了樊城。
魏殊本欲叫沈愿坐马车,谁知沈愿突然想学骑马。于是魏殊为了确保他的安全,与他共乘了一匹马,一前一后而坐。
虽然两人共乘慢了些,可沈愿那聪明的头脑也学会了不少,一趟下来已经把骑术学得七七八八了。
几人回到樊城后,过了不到三日,魏殊便被京城发来的书信遣回了渝州。
临走时,还替沈愿安排好了一切事宜。
比如,叫他每过三天去一趟陶将军府邸,一是让他知晓边关的风土人情,这般日后,受诏入皇宫时才不至于露出马脚。
这二来嘛……便是让他学习一些陶将军的武艺,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再比如,命彩音教他大晋皇室规矩,毕竟大晋皇室与大齐皇室的规矩不同,再者太子与嫔妃的规矩也有所不同。
成亲是没有那么快的。
太子立妃,须征得皇室同意。
魏殊虽然给沈愿安排了个陶将军之子的身份,但是太子立妃是国之大事,毕竟那不出意外便是日后的皇后。
虽有一个能上得上台面的身份,可立男子为妃,事关皇嗣,还是不免会引起非议,所以魏殊还须下些功夫。
沈愿可不知道魏殊的良苦用心,他天天快被那些规矩折磨的生不如死,心里恨不得把魏殊揪过来胖揍一顿,好好泄泄火。
顺便采访采访他,这些规矩,他妈是人学的吗?
为什么他一个男人需要学三从四德?还要从什么夫纲?
还什么“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
草!这是说,以后他魏殊取一堆小的,他一个字也不能吭。好吧,这他也就忍了!
还特么“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
合着要是不侍寝,要是以后有一点儿地方做的不好,都成他的错了?
沈愿第一次体会到了古代女人的卑微,可最可恨的是,他一个纯爷们,凭什么要受这份气?
魏殊想让他沈愿这么乖乖的做一只笼中鸟,简直是白日做梦!
沈愿一翻书桌:“特么的劳资不学了!”
说着他伸手指眼前的奴婢:“你去告诉你们家那个混账太子爷,要是还想让小爷学这些,小爷便不做这个太子妃了!让他爱娶谁娶谁去!”
“娘娘息怒!”
奴婢们双腿发软,倏地跪下了一片。
沈愿磨着牙道:“说几遍了?不准叫娘娘,叫公子!”
“是是是。”
奴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太子爷逼着叫娘娘,太子妃逼着叫公子,权衡再三下,奴婢们只能道:“公子娘娘息怒!”
沈愿扶额:这tm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啊?
彩音刚去了趟净房,回来被这种场面吓了一跳,得知缘由后,赶忙叫人把这些书籍收了起来,并派人给身在百里之外的太子爷送去了一封信。
渝州这边……
皇宫突发瘟疫,受害者是魏殊的两位弟弟 。魏殊自小和这两位皇弟不慕,且那两个皇子也都有争夺太子之位的野心。遂朝堂官员乃至民间百姓都认为,两位皇子中瘟疫之事与魏殊这个太子脱不了干系。
他忙得焦头烂额,但自从收到彩音的信笺,得知他太子妃的近况后,内心倒是轻松了不少。
——这一日,太子府深院内。
魏殊在主位坐定,一旁站了个轻纱拂面身着红袍的男子,正在给他分析应对之策:“虽不知是何缘由,可事到如今,只有委屈殿下进宫照顾两位皇子,方能堵住悠悠之口。”
一旁刚刚上任的花太师道:“本官得知殷先生计谋高超,特求殿下,想来听听殷先生面对此事的看法。却没想到先生语出惊人,竟想出如此下策!”
“你此举不是把殿下往火坑里推吗?别的不谈,殿下乃千金之躯,万一或病该怎么是好?本官如今倒是有些怀疑先生的忠诚了!”
殷先生轻嗤了一声:“殷湛为人粗鄙,当不起太师大人的‘先生’二字,若是大人觉得鄙人无德无能,那便请吧。”
他指了指门外,言带嘲讽:“以免鄙人的计谋污了您老尊贵的双耳。”
“你!”太师倏地站起了身,“好个口齿伶俐的男宠。”
殷湛不怒反笑:“对,我就是男宠。不过再如何,我入太子府前也是个清清白白的人,总比你那妓子堆里出来的儿子强!”
“你!你这……”
太师说着想动手,殷湛挺起胸脯让他打。
太师感受到后背的寒意,余光一瞥太子爷的神色,赶忙撤回了手。
转过身,对魏殊行了一礼:“殿下,下官想来还有事,殿下若无事,下官便退下了。”
见魏殊懒洋洋的点了点头,那太师便一甩宽袖,气冲冲的出了门。
待人走后,殷湛笑了,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殿下为何不怪我?”
“孤若是次次都怪你,你还能活到如今?”魏殊懒洋洋的道,“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
“殿下可信我?”
“废话。”魏殊剜了他一眼。
殷湛笑着从怀里掏出来一枚瓷瓶:“此药服下一粒,能确保你无事。”
魏殊从他手里接过瓷瓶。
“再把剩余的药磨成粉,放在每日皇子们喝的药中,一段时间他们定会痊愈。对了,”殷湛道,“殿下此行一定要带着司祺先生,让他下方救治两位皇子,给他求一个功名,日后有用。”
魏殊打开药盖闻了闻,接着看向殷湛:“孤问你,这瘟疫与你有关吗?”
“并无。”
魏殊起身:“孤知道了。”
说罢,正要往外走,却被殷湛突然叫住:“我听闻殿下要迎娶太子妃,这个太子妃是个一等一的美人,还是陶将军之子?可我听闻陶将军的膝下只有一子二女,且这一子早已成亲,那殿下看上的究竟是……”
“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魏殊转首,“先生,还有何疑问吗?”
殷湛作揖:“不敢。”
魏殊轻哼一声,便匆匆抬步走了。
殷湛看着他的背影唏嘘道:“太子呀太子,哎……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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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沈愿虽然不用再学那些三从四德,可日子也没有清闲到哪儿去。
毕竟大晋皇室的规矩,繁琐至极,一点也不比那些三从四德的书籍强到哪儿去。
什么礼数礼法,什么三跪九拜,食不过三,不得妄语,饭席之间不许打闹,成片的规矩压的沈愿喘不过气。
于是,沈愿为躲彩音,偷溜出去,找了一处清静的地方——后山。
后山种了一片稀有药材,和各种各色的花草树木,大夏天躺在树下打盹儿乘凉,是再惬意不过的事了。
谁知这去了几次,沈愿竟然发现了一处重兵把守的山洞。
那山洞幽暗,偶尔传出悲痛欲绝的哭嚎,看起来倒不像一处山洞,像地牢。
沈愿确认在原著中,没有提过这样一处地方且还这么重兵把守。
出于好奇,他让007摔了个地雷,让他隐身进入了山洞。
本来不进去还好,这一进去,好家伙,一股寒意使沈愿瞬间从脖子量到脚踝跟。
沈愿万万没有想到,这山洞里的人竟然是他。
第21章 (一更)
甫一进洞,一股血腥气夹杂着某种意味不明的骚臭味,伴随着热风扑面而来,沈愿一个没忍住,差点呕了出来。
沈愿抬手捂住口鼻,扶着洞壁,艰难的往前走着。
再往前,漆黑一片,寂静的可怕,仅有水滴穿石的声响。
沈愿没想到这个山洞竟然这么长,若不是只有一条道路,他怕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早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前面终于有了光,沈愿赶忙加快了脚步。
走到一处宽阔的洞穴中,灯火通明,沈愿本想着可算是走到头了,刚想把捂住口鼻的手放下来,谁知差点没呛晕过去。
合着这里才是那味道的起源处啊。
沈愿赶忙又捂住了口鼻,抬眼望去,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洞中央有一棵很大的树,树木直出天际很是壮观,洞顶都被它捅出了个不小的窟窿。
树旁架着一口锅,锅里的燃料还闪着火星,滋滋作响。
锅旁有一个桌架,架子上放着数十种刑具,冷刃、皮鞭、烙铁,诸如此类。
树上好像绑了个什么东西,从现在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太清。
沈愿咽了口唾沫,踟躇的步伐挪了过去。
本来不看还好,这一看,沈愿不禁浑身一颤。
只见那树上挂着一个人,他蓬头垢面,衣不蔽体,双手双脚均被被削去,身上的皮肤似乎被刀片一类的东西刮掉,且刮得参差不齐,虽然伤口都已结痂多时,但看起来仍旧触目惊心。
他垂着脑袋,除了头部以上还完好无缺,谁还能认出这是个人?这他妈简直就是一条肉·棍好吧?
再看看四周,卧槽!这简直一个凌迟现场啊。
沈愿步伐不自觉地往后一退,脚不经意的撞翻了一旁的火盆,“咣当”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山洞突兀至极,沈愿自己都不禁瑟缩了一下。
而那人似乎被他吵醒了,倏地抬起了头来。
接着左右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没见到人后,他像疯魔了般,口口哀嚎:“太子,太子爷!求你杀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敢觊觎你母后了,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沈愿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奇心使他脚不自觉的挪了过去,走近时他捂住口鼻,仔细的打量着男子的脸。
待看清他额心的朱砂痣时,沈愿直起身来。抚了两下自己的心口,心中除了惊愕,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少顷,他对007道:“能不能叫他听见我说话?只让他听见,不要引来别人。”
“可以啊。”007道,“100个喜悦点。”
“成交。”
经过上次他和魏殊的定“终身事”件后,他如今的喜悦点也有近400了,根本无所谓这100,何况他还有地雷。
沈愿又抚了抚胸口,强迫自己镇定,肯定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事到如今,只有装作别人了。
如果面前这个人,真的是他想象的那个人的话,那他就是一个极其喜爱道教的人。
想想道士都是个什么语调,须臾,他变了个声音道:“居士莫怕,吾并非太子。”
那人一惊,左右张望:“你是谁?为何我看不见你?”
“居士莫惊,吾在你头顶的树上,你自然见不到吾了。”
那人向上一望,可抬不动头。
虽然伤口已结痂多时,但身上都是结痂的伤口,坚硬无比,转头都有些困难,更别说抬头了。再者,头顶上均是枝繁的绿叶,即使他望去也是什么都望不到。
“居士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是见不到吾的。吾乃是一云游的道人,无意路过此地,见居士身上有功德傍身,却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心内不免唏嘘,又听闻居士说到当今太子,更不由好奇,想了解一番缘由罢了。”
“我如何信你?”那人道。
沈愿嘴角一抽:都这样了,还装什么装?
立时回答道:“若居士愿说,贫道力所能及,自当为居室主持公道,倘若居士不愿说,贫道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您便只当贫道是多管闲事吧。”
说着好像就要走,赶忙被前者叫了住:“等等!我说!我不求道长为我报仇,只求道长能够给我个痛快。”
沈愿也没应,他才不想杀人。
那人以为他默认了,便道:“说来也惭愧,在下本是这个天穹山派的掌门——秦迟。”
沈愿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是他。
“少时因心悦小师妹,犯下错事,被师傅逐出了门派。后来小师妹嫁给了大晋皇帝,我也自立了门派,如此过了十余年,天穹山派也日渐壮大,也在武林中有一定的名望。”
“可江湖不问朝廷事,是向来的规矩,我也从来没有破坏这个规矩。也是作孽,五年前,我有一个不肖之徒,受不住功名利禄的诱惑,投靠了齐国皇帝,潜入晋国皇宫,偷盗了布防图,却被太子抓了个现行。”
“可不知为何,他虽得知那是我们天穹派之徒,也没有有所为难。却不料,一月前他拿此事做起了文章,派人缴了我们天穹派,我派弟子流放的流放,绞杀的绞杀,而我就莫名其妙被他关在了这个地方。”
“后来我得知是因为他母后的事,但我对天发誓,我虽然一直心悦我的小师妹,并为她立誓终身不娶,可自从她嫁入皇宫以来,我便没有做过纠缠,仅仅是送了两封家书而已。”
“可那太子像疯魔了一样,口口声声说着背叛,该死,可我并没有啊。”
沈愿内心呵呵:你这一世没有,上一世有啊。
沈愿想到原著里的情节,真的觉得这货一点也不可怜。
因为原著里,就是这个家伙暴露了魏殊和他娘的晋国皇室身份,才导致他们招来了杀身之祸。
也是原著中最后,在关键时刻抛弃他们母子二人的人渣。
死一万次都是轻的。
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魏殊的报复他能料到,但没想到他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