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暴躁男妃 番外篇——by火花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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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愿假惺惺扶他:“欸, 先生过谦了, 那四个字你可是当之无愧呀。”
殷湛往后一退:“不, 有愧有愧。”
沈愿紧跟过去:“先生真过谦了。”
殷湛:好气哦!好想揍他哦!
他又躲, 沈愿又跟, 不一会儿他就退到了墙边。
看着身后避无可避,殷湛直接不忍了, 嚎道:“沈愿, 你别欺人太甚!这本书虽然是我写的,可又不是我让你穿进来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进来的,我也是受害者啊!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本事去找快穿总局啊!这么逼着我, 还有完没完了!亏我还专门趁着系统不在,跑过来和你相认,还想着咱们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就这么对我?没爱了。”
说罢,他开始捂着眼睛,佯装哭泣。
沈愿手上一顿:“你刚刚说什么?”
“咱们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不是这一句,第二句。”
“这本书虽然是……”
“原来是你!”沈愿忽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你就是那个傻逼作者——三滴水?啊!你这个膨胀的气球精!你这个烂尾的渣作者!我杀了你!”
殷湛一个没留神,脖颈就落入了沈愿手中,脑中都是解释的措辞,下意识忘了反抗。
后背是一片冰凉的墙,他的后颈正好抵在墙上。
沈愿的手指越收越紧,眼眶发红,那是真真正正的杀意。
殷湛感觉快要窒息,生理盐水逐渐磨湿了眼眶,他不住地拍着沈愿的手道:“你、你先听我解释,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放、放手!”
沈愿眉心一皱,松了手。
殷湛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不住的咳嗽。少顷,他抬起了头:“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你还有脸说?”沈愿双臂抱胸,睥睨着他,“劳资过得好好的,因为你这部文,落到了什么下场?被我爸劈头盖脸一顿骂!被喷子黑成翔!享受了一通莫名的网络暴力,现在还穿越到了这里,替你填坑!我要是真心狠手辣的话,杀你一百次也不解恨!”
“喂,讲讲道理好不好?”殷湛站起了身,“第一,不是我求你发微博推荐我的书的。第二,谁也没能料到这个书会突然火。第三,大纲原本就是那个结局,根本就不是我膨胀所致。第四,我也穿越到了这里,而且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我这些年受的苦比你还多!”
沈愿轻哼一声,踱着步坐回了案几旁。
殷湛也跟了过去:“你的任务是什么?无非是代替男主补偿魏殊,我呢?”
“我从魏殊还是个娃娃的时候,就在他身边暗中辅佐。为了给他扫清障碍,我披荆斩棘,任劳任怨。最后得罪了一大批人,为了保命四处逃亡,还因此不得不戴上面纱,不敢用真面目示人。我也是三年前才被他接到府邸,剩下的那十年,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你活该!”沈愿睨了他一眼,“这些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我是欠了谁?”
殷湛看他面色缓和,干笑两声,蹲下身子讨好道:“对对对,你谁也不欠,是我欠。可我也不知道你能进来啊。我当时见到你的时候,我都吓了一大跳,本来我还想着应该只是长得一模一样,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虽然我没办法把你送回去,可我能照顾你啊。只要你愿意,我保证,从今以后一定跟你同仇敌忾。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能做到的,都尽量帮你。”
沈愿嘴角微不可察的一翘:“这可是你说的哈,以后可不许后悔。”
殷湛三指举过头顶:“我发四,绝不后悔。”
第46章
魏殊这边……
早上刚上完了朝, 他便被皇帝“魏彦”留了下来, 商量一些朝中要事。
别看魏彦表面对魏殊好像不关心, 甚至彼时他被人诬陷,也并未出言维护, 其实那些都是迷惑敌人的手段。
天知道他有多看重这个儿子,多想尽快禅位颐养天年,可时局不允许。
如今容王这个佞臣当道,仗着军功目无君上,手下又有不少蛇虫鼠蚁, 且这些蛇虫鼠蚁加起来就把控了大半朝中的局势, 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扳倒他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
除恶未尽, 贻害无穷。
要除就要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如今还早得很呢。
不过就是委屈了他的儿子, 哎……
魏彦看着勤勤恳恳, 正在表达见解的魏殊, 心内颇感欣慰。
魏殊从来不会计较他的假意冷血,对他从始至终都是恭恭敬敬, 这倒让他更加觉得亏欠于他了。他也只能在无人的时候, 对他这个儿子好一些。
两人交谈公事直至午时,魏彦要留魏殊用午膳。
魏殊想到沈愿早上起来就没见到他,此时还不回去,他应当会担心, 便拒绝。
却倏然听见宦官前来禀报,说一自称齐国使者的人觐见,并且拿来了证明身份的玉牌。
魏殊与皇上都是一怔。
齐国此举有些奇怪,根据前些时日传递的消息,使团昨日就应当到了才是,可是如今不仅队伍没到,还派来了使者,也不知是何故。
宦官把手中的玉牌恭敬呈到魏彦面前,魏彦一看确实是齐国皇室的信物,便宣那人进来,并叫魏殊待会再走。
魏殊一听是齐国的使者,就想到了沈愿,心中也担心他们打听出了什么,便没有推辞。
宦官嚷道:“恭迎齐国使者觐见。”
话音刚落,便听殿外响起了脚步声,步子沉稳,听声音应当是一位练家子。
随后,玄色戎装绣着滚云花边的衣袂随着微风映入眼帘,紧随其后的是一只同色的长靴。
见到这身装扮,魏殊眯起了眼睛,薄唇微微一勾,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原来是他!不是沈煜和莫凌丞倒让他松了口气,不过转念想想,那两人的身份贸然单独觐见,未免也太掉价。
可这人的身份,做这件事好像也有一点怪。哦不,应当说他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确实有些奇怪了。
使者面带微笑,快步走至殿前,单膝而跪:“齐国使者温珩参见大晋陛下!”
魏彦略一抬手:“使者快快请起。”
“谢陛下。”温珩起了身。
魏彦捋着胡须,面泛疑惑:“不知使者独自一人前来所为何故啊?你们的队伍延迟了这么多天,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陛下明鉴。”温珩道,“我们路过清水镇一带,遇上了暴雨。河道被冲垮,需要修葺几日,一时半会儿无法前行。我们太子为了不叫陛下担忧,便特意派我先行一步,前来向陛下禀报。”
魏彦面色凝重:“确实是朕思虑不周,朕马上就派人前去把你们的队伍给迎回来。”
“谢陛下美意,不过应当不用了。在下来到渝州用了二日,如今那条路大约已经修好了。不过路程较远,应当还会延误几日。”
“诶,不妨事。”魏彦面露尴尬道,“使者日夜赶路应当也已经累了,要不先下去休息休息?”
“是,不过我们殿下还有一事拖我问问陛下,与……”温珩对着魏殊一鞠躬,却倏而站直身子,眼里无半分敬意,“太子殿下。”
魏殊轻挑眉峰,一副惊讶状:“哦?问孤?”
魏彦道:“使者有何事不妨直说。”
“在我们大齐,恭迎使者的时候,不仅皇子王爷要前来,他们的妾室妃嫔们也都会前来参加宫宴,不知大晋是否一样?”
魏彦听得不明所以,这关皇子的嫔妃们什么事儿?
这话题跳的是不是也太远了?
然而魏殊心中却冷笑,该来的果然要来了。
虽然他很想说不是,可规矩真的摆在那儿,到时候别人带了人,他不是自打脸吗?那更会让他们认为,自己故意把沈愿藏起来,到时还不知道沈煜会怎么借题发挥呢。
于是乎,他扬扬唇角道:“这是自然。”
温珩原以为他会否认,毕竟做贼心虚,却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
想到沈愿如今应当还在他的府邸,也不知他怎样了。心中登时怄火,打算试他一试:“在下有些事情想问殿下,不知殿下能否为我作答?”
魏殊笑吟吟道:“使者有话请说。”
“那在下便不客气了。”温珩略一拱手,继续道,“在下听闻太子殿下几月前去了樊城,回来便娶了亲,娶得还是一位男子,可有此事?”
魏殊眼睛弯起,从容不迫道:“使者此话何意?孤是不能去樊城?还是不能娶男子为妃?孤娶妃又不是齐国的哪位皇亲贵胄,与使者有何干系?”
温珩眸色深沉,转而一笑:“在下只不过是问上一问,也并未说与我国有何关系,太子殿下为何推得这般干净,难道不是其中有何猫腻,因而做贼心虚?”
“怎么会。”魏殊贴近他,沉声道,“怪只怪孤的爱妃太迷人了,总会引来一些不怀好意之人的觊觎,虽这般人都得不到什么好下场,却也叫孤心生反感。所以孤方才语气重了些,还请使者多担待。”
语气中含着十足的警告意味。
温珩瞬间如哽在喉,他拱起拳头,尽量维持住一个温和的面色道:“那么在下先要恭喜太子殿下,抱得一美人归了。”
魏殊回礼:“孤谢谢使者了。”
“不谢。”温珩收拳,朗声道,“太子娶妃,在下虽然管不上,可太子当时去往樊城的时间,却有蹊跷。”
魏彦方才看他俩嘀嘀咕咕,就有些疑惑,在看他儿子那威胁的眼神,才没有插嘴,此时见场面平静下来,忍不住道:“使者有何话,不妨直说。”
温珩转过头道:“启禀陛下,我大齐大皇子正巧在太子殿下赶往樊城的时候遇害,如今已不知所踪。而我等路过樊城之时,多方打听后,百姓口中得知陶将军只有一子二女,且大公子早在两年之前便娶了亲,不知太子妃这个二公子身份,到底是从何得来的?太子去樊城的时间,为何又偏偏这么巧呢?”
魏殊看着他的眼神,从容不迫地笑了笑。
皇上眉毛一拧:“殊儿,这是怎么回事?”
他之前并未调查过沈愿的身份,因为他相信魏殊不会对他说谎,可温珩方才的话,显然就是在说而今的太子妃陶愿,就是之前将要送来大晋做质子的大皇子。
“父皇莫急。”魏殊对皇上行了礼,又看向温珩,只是那含笑的桃眸,隐隐透露出一丝寒意:“事情并不如使者所想,孤本来也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便把这事瞒了下来,不过如今使者提及,孤便与你说个明白。”
魏殊脸色一转,满带愁容的叹了口气:“哎……实不相瞒,孤的太子妃虽也是陶将军的二公子,但实则的身份是陶将军的私生子。”
“他自小随母流落在外,辗转来到渝州。孤在儿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更是对他一见倾心,本来想把他带入宫照顾,可还未提及此事,他便有事被人叫走了。”
他边踱着步边道:“后来,孤每日去我们见面的地方,企图能见到他,可等了几日,仍是一无所获。孤还因此感染了风寒,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半月,之后更是无所见了。”
“孤对他心心念念,派人寻他许久,可终未寻到他的下落。随后父皇觉得我岁数大了,便要主张为我纳妃。即便如此,正妻之位孤也一直为他留着,只望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的娶他进门。当时孤便想着,若是寻他不到,孤便终生不娶妻。”
“也算是上天眷顾,一年前,孤终于寻到了他,我们一相认便情根深种,私定了终身。一次凑巧看到他珍藏的玉佩,在孤的询问下得知他在寻找自己的父亲,孤便派人帮他寻找。”
“寻亲之路疑难重重,我们也是耗时了几个月,才寻到了陶将军。孤自然喜不自胜,得知他的父亲是陶将军后,孤便回来求父皇让我娶他为妃。孤为此不得不隐瞒了他私生子的身份,只称他是陶将军的二公子。”
他突然转过头,跪到皇上面前道:“儿臣身犯欺君之罪,求父皇责罚!只愿父皇放过太子妃,有什么责罚对着儿臣一个人来便好。”
温珩早就从莫凌丞嘴中听说过这晋国太子颠倒是非的本事,却没成想能颠倒到如此地步,这凄凄哀哀的,故事信手拈来,编的跌宕起伏,简直比大齐的第一说书先生还厉害,这简直……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
温珩目光无意的转向皇上。
卧槽!这咬着手帕泪流满面的人竟然是方才的皇上?
大叔,你吃错药了吧?
你的仪态呢?你的威严呢?
温珩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崩裂了,一时呆若木鸡。
魏彦走了下来,扶起魏殊:“傻孩子,你这些话怎么不早与朕说?你说实话,朕也不会不同意呀。”
魏殊看到皇上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容也是惊呆了。
他虽听过他母后讲过,他父皇颇为喜爱小画本里跌宕起伏的剧情,也不知他竟然会听哭。还有这么一副表情看着他,这简直太吓人了好不好?
他惊恐地收回了手:“儿臣知错。”
皇上紧追着扶他:“你没错,是朕的错。是朕险些阻碍了你们这么一对有情人。”
魏殊又往后退了退:“父皇你没错。”
“不,朕有。”
“父皇!!”
魏彦被他这一句猛然喝醒,意识到自己表现好像太过了,赶忙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咳了两声,一溜烟儿坐回了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