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宫全性转了——by绮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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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道长,来这边坐呀。”简随向旁边让了让,引古云生坐下,“你怎么听到我说……噢,不对,小云道长听不见的,你是‘看见’我说话了是吗?”
“嗯。”古云生走过来坐在简随身边。
两人沉默许久,简随先开了口。
“……道长方才那句话是在安慰我吗?”其实这两天简随都很为自己没能阻止同窗们相互残杀的事感到懊悔,所以情绪一直不高,没想到古云生看出了他的心情,还用“人的力量有限,事物自有生灭”的道理劝解他。
古云生的眸光随着他的动作闪烁了几下,算是默认了。
简随坐着难受,又躺了下去,接着说:“其实,昨天我和风三岁……唔,我是说任风行聊天时,他对我说想要什么就该去追求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可今天道长你又说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要尊重万物的规律……你们两个好像都说得很有道理……”
“道长,我想尊重万物的道理,可错误的也要尊重吗?白帝公孙昊追求长生不老不计手段,于他而言只是与天争时,好像也没什么可以指摘的,难道说他的行为我也要尊重吗?”还有言新桑,从他的立场来说,他至死也不认错。
“世上本无绝对的对,自然也无绝对的错。”古云生答道。
简随一听哑然失笑,他扭头问道:“是非对错总得有个评判标准吧?不然,人该以什么规则来行事呢?”
古云生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放在简随的心口上,清澈的目光直视着他,开口道:“唯心而已。”
简随每次和古云生对话时,都感觉自己像上了一堂思政课一样内心被洗涤了。
他看着古云生的眼睛,思绪突然发散开:任风行是一个藐视规则,破坏规则的人,在他的眼里,万事万物的规则是不存在的,不开心的时候打就行了;李夜雨也蔑视规制,但他选择的方法是利用规则的漏洞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古云生是一个尊重规则的人,对万事万物都抱着旁观态度。
那自己呢?
简随自己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像任风行一样破坏规则?
像李夜雨一样利用规则?
像古云生一样尊重规则?
他想成为一个……一个……创造规则的人。
对,创造规则。
为什么非要被世间的规则制约呢?为什么不能创造新的规则出来呢?
他被自己大胆的念头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这时突然感到心脏猛烈一跳,好像和什么人远远呼应了一般,直跳个不停。
这种突如其来剧烈心跳让他整个人直接弹起,手捂住心口,眉头紧蹙。
“唔……”
“怎么了?”
古云生的手也还放在简随的心口上,见他神情变化,立刻将自身灵力源源不绝地输入简随的体内。
一时,清冽又强势的力量充斥着简随的身体,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立刻消失无踪了。
似乎那股异常的感觉十分惧怕古云生。
“……我没事了,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简随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就这么一会,冷汗就打湿了他的刘海,散落在他的额头前,衬着他俊秀的小脸煞白。
“吾送你回去休息。”
“嗯……诶!??”
简随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没想到古云生一把将他横抱起来。
简随一脸懵逼。
“放、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古云生根本无视了他,直接抱着他跳下了屋檐,走过回廊,向屋内走去。
别这个时候装作听不见啊!
好吧,小云道长确实听不见。
直到简随被放到床上,古云生离开后,他都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
简随摸摸自己的脸,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想着:小云道长原来是这么强势的性格?为什么自己一直会误解他低调内敛呢?
是脸给人的错觉吧?
一定是这样。
意外的是这一夜简随都仿佛被古云生清冽的灵气包围着,诡异的感觉和时常梦到的怪人都没有再出现。
难得,他一夜好眠。
只是这一夜好眠到了清晨就被人破坏了,当他被人揪着领子摇醒来的时候,他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谁干的。
小云道长根本不会干这种事,寒雨大佬虽然恶趣味但毕竟要脸,这种事只有当今天下蔑视规则第一人的任风行能干的出来!
“三岁……我和你有仇吗?”
简随睁开眼,无语问苍穹。
任风行站在他的床边,精神头看起来非常好,又伸手拽他:“起来!”
“至少让我洗漱一下呀……”
简随洗脸的时候,就听见任风行在他身后说:“我要走了,你跟我到城门口。”
简随连忙回头:“你要走?为什么?你伤还没好呢,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找尹神医治病吗?”
“讨厌姓尹的!”看来不像是赌气,任风行真实的一脸憎恶。
“天啊,这也厌恶,那也不喜,你有什么是不讨厌的吗?”简随内心崩溃,为什么会有人讨厌医生,医生是人类的瑰宝,要和对待珍稀动物一般好好保护。
“你。”任风行理直气壮道。
简随被任风行的直白噎住了,顿了一下:“……谢谢你啊。”
能被任风行划在“不讨厌”的范围里,可以说是划时代的进步了。
虽然,任风行对自己唯一“不讨厌”的人也不见得多么友好,还是把简随拽出了城门口,扔了个东西给他。
简随呆呆地抓住了东西:“这是什么?”
“礼物。”
“啊?给我的?为啥?……对了,朋友!”
简随想起自己送围巾给任风行的时候,任风行发表的“朋友论”,在他的观点里只有相互交换礼物的人,才能算作朋友。
现在任风行给他回礼了,就是要交他这个朋友了。
“不行。”简随的喜悦还没表现出来,又立刻板起脸,抓住了任风行的衣袖。他原本是想抓住任风行的衣服领子以牙还牙的,可惜任风行实在太高了,他根本够不着。
抓衣袖,整个人气势都弱了。
“你扔一个礼物就想打发我吗?你不能走。”简随根本放心不下任风行的伤,一定要拉他去看医生才行。
见任风行去意已决,简随立刻使出“对风三岁专用激将法”:“你忘了,你曾经答应给我做一个月的护卫,一个月还没到呢?你想言而无信是不是,你还是不是天下闻名的绝代狂人了?”
以往来说,激将法对于任风行十分好用,可这次他锐利的目光逼视简随:“当初你找任风行做护卫,无非是为了在白帝城研学期间护你周全,如今你已离了上天城,事情结束,雨魄云魂皆在,还用我护你吗?”
任风行一下子戳中了简随当时开口提要求的小心思,那时候任风行让他提一个要求,他确实存了利用的心思,故意提出做一个月的护卫……
可这一个月相处,他是真心把任风行当作朋友的,已然没有任何利用的意思,对任风行的欣赏关心更不是虚情假意,不然也不会在最后和白帝决战时刻挺身而出,挡在任风行的身前,如今同样也是真心想带他去看伤,不是为了某种目的强迫任风行留在他身边。
这份真心,不是作假,不想被任风行误会。
简随叹了口气:“我承认当时我确实心思不单纯,看你修为深厚想要你的保护,但我是怎样的人,我们又是怎样相处的,这一个月来自有明证,我不辩解什么。如果你要误会我现在还对你心存利用,所以才不肯放你走,那我无话可说。”
没想到他们这一个月相处都很好,到了分别的时候居然在吵架……也许是简随自己自作多情了也说不定,他只是自以为他们相处得很好。
他握紧了拳头,苦笑着想:他再怎么“风三岁风三岁”的叫,任风行也不是真的三岁小孩,一开始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这一个月以来对他的保护关怀,也许只是为了履行承诺而已,如今时限快到,就恨不得立刻离开他。
本以为两人的关系已经拉近……原来还有这么遥远的距离。
简随低下头,消沉地转身要走。
任风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有一处所在可以疗伤,只是位置不能告知你,也不能带你去。”
简随停住了脚步,这是……在给他解释?
简随立刻转过来:“你是说有你秘密基地可以治伤,所以才不和我去找尹神医?”
任风行头扭到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说话。
简随见他态度软化,立刻道:“行,我不问你的秘密,我说过每个人都有秘密。但是我希望……等你伤好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好,不想见我找人传话也行,告知我一声可以吗?免叫我一直惦念。”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是真的挂心你。”
最后,任风行点了点头。
任风行走后,简随看着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才缓缓离开。
生死与共这么久,任风行突然离开,他心里真有一些不适应,更不是滋味,任风行说过“不讨厌”自己,可经历最后的争吵,他真的还会再见自己吗?
逍遥天地随心所欲的任风行,就像自由自在的风一样,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能有一月相交,已是意外的缘分了。
也许等到他伤好以后,又会鏖战天地,别有际遇,根本不会记得简随是谁了,更不会来找他了。
只是不论他这股风飞到了哪里,简随都由衷地希望他快乐,自由,且平安。
简随一边走着,一边调整了心情,慢慢拆开了任风行扔给他的礼物。这是一个很小的盒子,当简随打开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小节木头,大概和他的小拇指差不多的大。
简随好奇地拎起这节小木头,研究了半天,才看出了这是一个哨子,就是做工实在太差了,都可以看出做这个哨子的人毫无耐心且手忙脚乱的样子。
只是在哨子里面卷了一张纸,拉开后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六个字——
“有事,吹响,速到。”
简随瞪着这六个字半天,终于笑了出声,先前的消沉,委屈,迷茫仿佛庸人自扰一般一扫而空。
简随笑着举起了哨子,对着天空看了看。
“三岁你呀……”
那风是激荡的,是凛冽的,是自由的。
同样,也是温柔的。
第43章
和老仙官商议后, 简随决定由幸存的仙官们出面将真相公之于众,自己会手书一封亲身经历奉上。
为了不出风头, 他隐去了自己最后参与决战的事, 同时按照言新桑的遗愿隐去了其的作为, 也许正如言新桑死前所说的那样,他确实一个很心软的人。
因仙官教过的学子不计其数, 他们的话自然更令人信服,至于他成了白帝继承人和新任城主之事, 暂且按下不表。
一来此时曝出这件事会让他的话可信度下降,二来他还在考虑是否接受。
“不接受?为什么?有官当你还不干啊?”李夜雨翘着腿躺在座椅上, 整个人就是一副站没站相, 坐没坐相的样子,和规行矩步,君子端方的古云生天差地别。
简随放下茶杯, 瞥了他一眼, 长得也不像, 行事作风也不像,妥妥的基因突变。
“怎么?小家伙是不是要说‘功名利禄于我如浮云尘土, 我要做一个渡化众生的好秃驴。’”
简随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什么时候才肯放过这个梗啊!
“大佬,虽然我真的不是禅修,但你也该对禅修有起码的尊重吧。”让李夜雨学会尊重他人, 大概和让任风行去学织围巾的难度有一拼。
也不一定,风三岁都会做木工了,虽说那哨子不带滤镜真的看不出来, 但……也许真有一天他会去学织围巾呢?
只是简随稍微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浑身打了个寒颤。
放过三岁,也放过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吧!不要脑补这种可怕画面了!他在内心对自己说。
李夜雨看似躺在那里晃腿,其实余光一直留意在简随的脸上。
“想什么呢?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简随“咳”了一声,调整了面部表情,道:“想到三……任风行了。”
“哦。”李夜雨的语气不变,眼睛微微眯起,“我和你讲话,你在想那个疯子?是我太没有魅力,还是你被那个疯子迷的神魂颠倒,魂牵梦萦了?”
简随面色一冷:“你不尊重别人可以,起码要学会自重。”
李夜雨嗤笑一声:“我都不尊重别人,更不会尊重自己了。”
……逻辑自洽,无言以对。
简随内心感叹人和人相处,果然是要脸的一定会败给不要脸的,这就是真理。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还想不到,接下来他会见识到一个真真正正的“不要脸”的人物。
尽管简随很想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李夜雨坚定不移地把话题依旧圈在他们几个人的关系上打转。
简随很好奇,像寒雨大佬这样不务正业的城主,皇都为什么还没有倒闭?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怕任疯子?”
“为什么要怕?我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这个问题简随之前就想过了,所以答得很快,只是话一出口,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段对话,好像在哪里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