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虐我的八个反派都爱上我了——by祝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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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事连忙说道:“不是,是少爷和李公子最近都换房睡,方便给李公子治病。”
谢无涯万分不解:“哈?那李公子是有什么病。”
刘管事遮掩道:“不清楚,反正就要这么治了。”
谢无涯皱起来眉,跳上屋顶,俯瞰全庄,在深深思索着。
而张斩月一见谢无涯跳上屋顶,神情一喜。
来了,他暴揍渣男的机会来了!
张斩月跟了上去,身影闪过,走入谢无涯视线的死角,还堵住了掌星河。张斩月用他那锻炼多年的高壮结实的体魄,成功地拦在了掌星河的面前。
不过,掌星河身高一米八八,身为双儿的张斩月,身高高不过他。
于是,张斩月偷偷的踮起脚尖,营造出比掌星河高的气势来。
还凶神恶煞地盯着掌星河!
掌星河一瞄到张斩月踮脚,竟然觉得有点可爱,就忍不住笑了,还十分毒惊喜道:“八碗英雄!是你!”
张斩月阴测测地步近,他面带恶意:“别大声说话。”
掌星河却是丝毫不加掩饰,音量还是那么的大:“八碗壮士,您答应了我会教我练武,可我今天早上去画卯,接着想买西瓜给大家吃的时候,被抓走了,一直拖延到现在。所以,八碗壮士,您什么时候有空教我练武?”
张斩月气得翻了个白眼:“你这样骗我,还想我教你练武?”
掌星河笑了笑,说道:“想的啊。”
张斩月被气笑了,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手腕关节转得咔咔响,他语气不善地说道:“那你蹲到墙角去,我今天就教你上第一次课。”
掌星河早就发现张斩月的想揍人的恶意了,此刻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嘴上试图用水车的事来挽回一下局面,就随口说道:“还是明日约个时间可好,刚刚李公子才答应了我,为我润笔写水车的推广文,已经到我书房去了,我得为他解惑。”
张斩月难得抓住了机会,他才不听掌星河在叭叭叭写什么,直接举起了拳头——
掌星河挑眉:“你要揍我。”
张斩月一拳砸了过来:“对!就是揍你!”
掌星河见张斩月那暴力的样子,早有准备,早就在提防着了。此刻他连退几步,迅速绕过墙角,跑到柴房的后面,成功躲开了张斩月的拳头!
张斩月一拳砸空,整个人被自己的力量带到差点栽倒在地上。他揍不到人,就更气了,顾不上掌星河逃跑的地方已经不是谢无涯的视线死角,就直接追了过去。
掌星河保持着移动,暂时占住了上风。
他的田庄路线,掌星河当然比张斩月更熟,逃开张斩月的拳头,熬到有人来接应,也是很容易的。
掌星河一边带着张斩月绕圈圈,一边给张斩月讲道理:“你不能打我,我是你爸爸。”
张斩月:“?!”
父亲是书面语,爸爸是口语,掌星河说的爸爸,张斩月自然也听得懂。
张斩月的白眼都翻不下来了,他动作更加迅速地翻过矮墙,追着掌星河的声音而去,燃烧着怒火雄厚嗓音,在掌星河的背后暴怒地炸开:“你这个花言巧语的男人!之前骗我你仰慕于我,现在又趁我失忆,还想骗我要当我的爸爸?”
掌星河一边逃,一边笑着接着讲道理:“我哪有骗你,你想一想,你是我田庄的长工,每顿都吃我八碗饭!四舍五入,我是你的衣食父亲,还不是你爸爸?”
张斩月听了更气:“你强词夺理!”
掌星河张斩月轻功的速度简直不是凡人,掌星河纵使有地形优势,却逃跑逃得辛苦极了。
眼看就要被张斩月抓到,掌星河直接开骂:“你这个不孝子!还想追着爸爸打,除了你爸爸我,谁能每顿都给你提供八碗饭吃!你敢碰我一下,下一顿一颗米都不给你吃。”
张斩月:“!!!”
混账的衣食父亲掌星河!
虽然张斩月心里还在暴怒,可是,张斩月的拳头,却骤然停住了。
的确,村民们要交税,种出来的粮食,顶多能自给自足。能给他每顿都吃八碗饭的村民,没有!
张斩月能屈能伸,强忍住了被背叛的痛楚,收了拳头,在权衡利弊之下,只好暂时为每顿八碗饭折腰。
可是,骤然收回的暴怒,潜藏在暂时的听话之下,最终都会更加剧烈地爆发出来!
张斩月在等着,如果那李公子说的是真话,等他认回了家人,不用为八碗饭而折腰之后——
呵呵,看掌星河还怎么当他的爸爸?
此时,张斩月高大的身影,已经笼罩住了还在奔跑的掌星河,可他一边追着,一边委屈上来了,说道:“我才没有你这样会骗人的爸爸!”
掌星河见威胁成功,此刻松了口气,也不逃了。
早知道威胁吃饭能让张斩月听话,那,他之前就不用那么辛苦的尽说好话了。
不、不对。
此刻威胁成功,躲过了一时的暴揍,以后,等张斩月不再受他八碗饭的威胁的时候——
躲得了一时,不一定躲得了一辈子。
说起来,他可靠的太子派来的护卫呢,说好会保护他的谢无涯呢。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
掌星河不知道的是,李乾坤派来的暗卫,是藏在暗处的。
光天化日之下,暗卫们一边顾着藏起来,还得一边跟着掌星河绕圈圈,才导致他们的进度比张斩月的还慢。说起来,他们已经创造机会,向张斩月扔小石头,阻碍张斩月的追击了。
毕竟,像掌星河这样勾三搭四的男人,有了夫郎还调戏战功显赫却失忆了的张将军,更对不起太子殿下,弄得他们这些当暗卫的,也想偷偷的把掌星河揍一顿!
只要看着张将军没把人揍死,让掌星河能为太子殿下放血就行,所以暗卫们在阻挠张斩月方面,不是很愿意出力。
而谢无涯——
他刚刚才在努力记熟田庄的地形,掌星河绕圈圈绕得太成功了,绕得张斩月很难追上,也绕得谢无涯跟丢了,才没能及时赶过来。
于是,被张斩月追了上来、此刻独自面对张斩月的掌星河,也只好叹气。
为了挽回自己的印象掌星河温声细语了起来,试图继续和张斩月讲道理:“我哪儿骗你了?难道,你不是长得很英俊?”
张斩月:“……我当然长得很英俊。”
掌星河微笑:“那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张斩月忍住怒气,委屈道:“你骗我说你要娶我,骗我去种地。”
掌星河依旧微笑:“难道,你没有自请当长工,自愿用其他人八倍的劳力,来换取每顿八碗饭?”
张斩月怒瞪他一眼:“就是骗了!你明明说过,要用十里红妆娶我!”
咔哒。
是地上的砖石被踩碎了的声音。
在掌星河的身后,终于追了上来的谢无涯,发出了幽幽的声音:“用十里红妆去娶——奇丑无比的他?”
第31章 他的表演
掌星河好好地反省了一下他自己。
时至今日, 他终于知道, 所有忽过的悠,都会报应到他自己的身上!
如果说,谢无涯是炮灰原身弄出来的狗血大锅, 那么, 张斩月此刻委屈地控诉他骗人,就是掌星河自己作出来的。
掌星河被夹在中间,望了望张斩月, 又扭过脑袋,望了望他身后的谢无涯。
张斩月此刻低着脑袋, 没有武器, 又被八碗饭控制住的他,仿佛被拔掉了牙齿和利爪的老虎,高壮的身躯发不出任何威严来。
但是,掌星河知道, 张斩月正在心里愠怒着,以后一定会趁机报复。
谢无涯则是单手提剑, 踏碎地砖, 面容冰冷, 像极了书中那个杀人如麻、狠毒非常的魔教护法。
被他们两位夹在中间, 明明正在炎炎夏日里, 身上还流淌着汗意, 掌星河却觉得, 他正处于萧瑟的秋风之中, 如同落叶一般瑟瑟发抖。
但,事已至此,掌星河更需要努力保命。
唯有继续忽悠下去了。
在两道死亡视线的夹击之下,掌星河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声,开始了他的表演。
“是我的错。”掌星河这么说着,一双宽大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脸,整个人蹲了下去,又把脑袋埋在膝盖里。
这样,他只需要控制声音就行了,张斩月和谢无涯都看不到他的脸,肯定看不出他浮夸的演技!
张斩月见掌星河忽然蹲了下去,还埋着脑袋,仿佛委屈得像个两百多斤的孩童,张斩月更气了:“你终于承认了,那你还委屈什么?”
谢无涯垂头凝视着他,语气有些不悦:“你的错,为何不先来安慰我。”
掌星河依然保持着埋头在膝盖里的样子,想象着在这个双儿多而男人少的世界里,男人的童年生活是怎么的,此时,掌星河已经思量完毕,用无比悲叹的语气地说道:“都是我没分清分寸。从小到大,我都想着,如果,我不是一个残缺的男人,而是一个健全的双儿,那就好了。”
张斩月:“???”
谢无涯:“你想了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掌星河无比苍凉地诉说着,他想象中的炮灰的悲惨童年:“我是个男人,这个世界上,男人太少了,就像这附近六条村里面,只有我一个男人,连个能随意攀谈的人都没有。
小时候,我和别的双儿聚在一起读书嬉戏,言行无忌。一到了六岁,双儿小伙伴们额上生花,男儿与双儿不能同席。
此后,我都只能看着他们玩,而我自己孤零零的一个,见到其他任何人都是双儿,我说话得注意分寸,眼神要注意分寸,举止更要注意分寸……
大人们也不同意他们家的双儿和我走近,所以我自己也很注意这些分寸,尽量远离了他们。
可是,孤独久了,找不到其他同为男人的人,排解孤独,对交流的渴望涌动上来,我一时控制不住,就会忍不住说实话,和你们走得近。
比如,我会忍不住诚实地赞美八碗壮士你长得好看,那是我的真心话。
但是,如果我赞美双儿的美貌,对双儿来说却是一种调戏,这是我的错,抱歉。”
双儿和双儿因为额上生花,他们可以从小在一起长大,同吃同住,长大后感情好的就直接成亲。可男儿天生残缺,被其他双儿远离,大人们也会教导自家双儿,不能和男儿聊天,不然,将来就会生下男人了!
但是,在皇族里面,却是规定了,只能由男子登基,继承皇位。
因为双儿生产时会有风险,也会有不能上朝的休息期。为了国家稳定,就规定让男子来登基。
而双儿入宫为妃者,必先吃药至于阳`痿,失去令人怀孕的能力,才可以入宫。而宫里的太监,也是吃药阳`痿的人。
掌星河还依稀记得,在太子李乾坤那本书里,造反起义的将军,在造反理由里是有一条,不能接受天生残疾的人来统治国家。
性别歧视,都能成为造反的理由了,不愧是八本书重叠的乱七八糟的世界,设定都乱七八糟的。
掌星河深深地叹气。
要不是原身长得和他相貌差不多,长得足够英俊,他穿成了男人,是会被这个世界的双儿歧视,被视为污染源的。
张斩月听了掌星河的悲惨遭遇,他“嗯”了一声,态度有点软化,却又记得他最受不了的一件事,再次问道:“那你说十里红妆的娶我,还没个解释啊?”
谢无涯的脸上,此时更加冷却了:“十里红妆的事我不用你解释,把碍眼的人都杀了就好。我只想知道,这就是你从不主动来找我玩的原因?”
掌星河:“……”
一次要忽悠两个人,实在太不容易了!
此时,掌星河深深地庆幸自己撞对了。
猜想中的也是那样,谢无涯那小嘴儿那么能叭叭,而原身却寄人篱下,就算不愿意天天听谢无涯骂他又笨又怂又弱又胆小,却又不会明着说,只会暗中尽量远离,少去找骂。
有谢无涯在,原身的其他玩伴,说不定,是零。
掌星河没再想下去了,用手指头揉红了自己的眼睛,抬起头来。
他先是看向张斩月,回答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娶你,我是个残缺的男人,只是个小小的小田庄庄主,怎么配得上你英俊的容颜,又怎么及得上你有八个人的神力?你相貌极好,武艺高强,家学渊源,恢复记忆之后,肯定实在高高在上的人,犹如天上的神仙。
至少要轻松给你十里红妆的人,才能配得上你。那个人,不会是我。”
虽然谢无涯说了不用解释,可掌星河说了这番话,也算是给了解释。
张斩月沉默了。
印象之中,的确,掌星河是说过之类的话。
试问,一个小田庄的庄主,再怎么样,哪里买得起十里红妆?
张斩月自命不凡,虽然现在正在为八碗饭折腰,可是,他就认定了,失忆前的自己肯定是个人物。
掌星河肯定是配不上他的,就脸长得好看罢了。
切,难道,他缺男人,就缺到这种程度了么?
张斩月不想再理会掌星河了。
而谢无涯此时却蹲了下来,扶着掌星河的肩膀,眼神忧伤。
他小嘴一张,就叭叭道:“你果然在介意是吗?介意别人都说你小白脸,入赘到我家,考不上功名,又懒得练武……虽然他们都说得对,你除了好看之外就没有别的优点了,但是,我不允许你看不起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