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卦就会死 番外篇——by渐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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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进来高声报到时众人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身玄袍,脸覆面具,手拄手杖缓慢前进的帝君进了人们的眼前,众人才从醉醺醺的氛围中缓过神来,一个个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
这其中自然包括那昆国来的公主,只是她跪地之时还大胆的高抬着头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传说中的天下第一人。
按理来说,她一女子,其实可以先行离去,可这昆国公主却不知为何,跟较劲似的,一直停留到了现在,不过也确实让一些人夸目相看。
不过此时,却有一人未跪。
便是喝的醉醺醺的沉默,他自以为自己是清醒的,可若将那蒙眼红纱拿去,便可看到一双氤氲着水光的茫然双眼,他又怎可能清醒的起来。
此时他眼前只有一片模糊,隐约看到前方似乎有一熟悉的身影,便快去踉踉跄跄的跑过去,一头撞进了那人怀里。
断断续续的说道:“我难受……凛暮……”
最后这凛暮二字声音已十分渺小成了气音,若不是帝君站的极近,怕是也听不到。
帝君战看着一头扎进他怀中的少年国师,沉默片刻,似是在犹豫,半响,没有拄着手杖的手,才缓缓扶上了他的腰间。
耳边霎时便响起了几声定力差些的官员的抽气声。
沉默靠在一个温暖的身体上,只觉得就像是浮木找到了依靠,一整晚一直飘摇不定的心落到了实处。
许是有些事情,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清醒时候的沉默从不曾怀疑过凛暮与帝君之间的关系,但是喝醉后的沉默,凭借着直觉,便发现了身前之人便是凛暮。
帝君战,也就是凛暮一手环抱住沉默,手臂渐渐收紧用力,就这么紧紧揽着、扶着已经喝醉到浑身无力的沉默往外走。
众位大臣:“……”
帝君就这么走了?帝君揽着小国师走了?
那帝君到底为什么来的?
那小国师是喝醉了吧?是吧?
不是他们眼瞎吧?是小国师主动靠进帝君怀里的吧?
帝君居然没有推开他?
也没有罚他个御前失仪?
居然还伸手扶住了他?
并且带着他走了?走了?走了?
众大臣看着帝君扶着沉默渐渐走出众人的视野,其间跟在帝君身后的宫人试图上前接过沉默,却被帝君侧身不容置疑的拒绝了。
众大臣被酒水熏陶了一整晚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一些,同时他们脑海中有了一个疑惑。
帝君不会是专门来接小国师沉默离开的吧?
帝君战当然不是专门来迎接沉默回去的,他不过是觉得该给的下马威给了,也该来看看了,却没想到沉默给了他一个惊喜。
扶着沉默走到回廊下,此处灯光昏暗,凛暮抬手挥退了一直跟着的宫人,带着沉默席地而坐。
沉默坐在那里却并不老实,一直靠着沉默来来回回的挣扎拱动,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极为难受的事情。
“凛暮……”
“凛暮……”
“我难受……难受……”
凛暮伸手握住沉默的手,似乎是在安抚,“哪里难受?你要说清楚,我才能帮你。”
这是凛暮第一次,在披着帝君战的冷面时,透漏出的些许柔情。
沉默,你当真是让我一次又一次的破例。
第27章
“哪里?”
沉默歪了歪头, 似是有些困惑,随即当着凛暮的面伸手, 按在了难受的部位。
凛暮一怔,眼眸中罕见的有了丝诧异,沉默不过年方十六……已经十六岁了有了某种需求也是正常。
沉默按了按,然后抬头看向凛暮,一双黑眸蒙上薄雾, 如同珠映轻纱,忍不住吸引人去探索、揭开。
凛暮沉默片刻, 似是在思考如何解决沉默这种“难受”, 可沉默已经等不了了,他另一手飞快的拍在了凛暮那处,动作之快、之出其不意, 饶是凛暮也没反应过来。
沉默将手拍在那处, 伸手啪啪拍了几下, 手下温暖绵软,他似是不满, 嘟囔道:“难受, 这里, 难受。”
凛暮一把握紧沉默的手不让他乱动,片刻迟疑道:“宫中并无这方面的侍者, 你若当真急需……本君可叫人……”剩下的话凛暮却如何也说不出, 难道真的要叫人帮这小国师解决那里的难受?
沉默此时只觉头脑也昏沉、腹部又发胀, 无论如何也受不了凛暮的墨迹, 当即靠着凛暮磨蹭,慢慢坐正,背对着凛暮,要解自己的裤带。
凛暮任由沉默动作,目光垂下,看着他半天也解不开裤带,反而越系越紧,终于大发慈悲,又像是魔障了一般,缓缓伸出手,帮沉默解开了裤带。
磨蹭着褪下了裤子,凛暮侧头一瞥,呼吸一沉,他突然明白他似乎误会了什么,随意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伸手伏在沉默腋下,一用力带着他站了起来,被解开裤带的裤子顺着腿部滑落,露出沉默一双笔直白皙却又绵软无力的腿来。
凛暮背靠回廊画柱支撑自己,一手改扶为抱,伸手环紧沉默因醉酒而无力的身体,一手慢慢、慢慢伸向下面,似是在做什么心理准备,最终握住了不是自己的东西。
侧头在沉默耳边轻声说道:“好了,快解。”
沉默大脑还处于昏沉中,久久忍耐的身体却立刻做出了回应,急促的水柱立刻喷洒在回廊外的花丛中,好在味道不是很大,许是喝多了酒水的原因。
高高在上的帝君,第一次帮别人解手。
终于解脱的沉默在最后舒服的颤了颤,仰头贴着凛暮的脸蹭了蹭,又被凛暮脸上冰冷的面具硌的不舒服而含糊的抱怨了几声,最终沉入了昏睡。
半响,凛暮才伸手帮沉默提起裤子穿好,垂眸看着靠在他身上睡的香甜安稳的沉默,眸中的温度伴随着高升的明月又渐渐冷却。
他嘴唇动了动,无声的说道:“你的信任……终究给错了人。”
月光下暗绿的叶子沾上了水光,宫人们绝对不会想到有人胆敢在这里解手。
沉默醒来时已过午后,伴随着太阳穴一阵阵的刺痛,他睁开了眼睛。
身上还穿着昨晚繁复的礼服,而他已经回到了窥极殿中。
早已等候在外的赵宝端了水盆进来,“大人,您醒了,昨晚您宿醉在宴席上,是帝君命人将您送回来的。”
沉默忍不住揉着额角坐起来,细细回想,昨晚他的确因贪嘴喝了不少酒液,往后的事回想起来朦朦胧胧却又不记得了,看来那甜酒虽甘甜,后劲却是不小,沉默并不细想,只当普通的醉酒,却也因此错过了至关重要的一环。
昆国公主到来,当朝帝君宴席上来去匆匆,后又避而不见,当真是给了昆国面上好大的一巴掌。
在宴席过后,沉默又被帝君派去陪远道而来的昆国公主解闷。
这旨意当真莫测了些,要知道昆国公主前来,是为了嫁入后宫,帝君本人避而不见不说,还派个国师去陪伴,别说这国师还是个男人,男女有别,怎么时时相处,这帝君也当真是不在意,或者说,他本就不想要这昆国公主?既然如此,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拒绝昆国公主的到来?
沉默穿过花园,来到昆国公主暂居的宫殿,经过通报,又穿过宫殿蜿蜒的回廊,便见到了昆国公主昆潇。
那公主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淡漠神情,穿着简单并不奢华,仿佛酒宴之时和众位大臣、女眷谈笑风生的人并不是她一般,正站在花园中呆呆的看着一棵树。
沉默走到昆潇身后并不说话,只安静的站着。
昆潇并未转身,只仍旧盯着那颗树,半响才轻声问道:“这树,为什么不开花?”
沉默抬眸看了一眼那棵树,树干漆黑,全无枝叶,看来是枯死已久,便道:“死树不能开花。”
“你也觉得它死了?”
昆潇说罢一抬手,便有宫人递上一杯茶,她伸手接过却并不喝,而是倾身将茶水一点点洒在枯树周围,自问自答道:“我不信,所有人都说它已经死了,可我偏不信。”
随即昆潇便转身,黑亮的眸子看着沉默,“帝君倒是见也不想见我,可我却,万分的想要见见他啊……”
说着昆潇的目光却幽远了起来,那样的神情,却并不像是一个少女怀春的模样,反而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充满了悲伤、缅怀与绝望。
似乎沉默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悲伤的。
半响无话,沉默并不是话多的之人,甚至是过分沉默的,除了在凛暮面前,他看起来更显得木讷,昆潇也不理他,只自顾自的坐回了椅子,拿一本书翻看。
两人一同娴静的呆了一天,过了晚膳时间,沉默便离开了。
昆潇所住的宫殿很是偏远,周遭僻静,在来时沉默便挥退了打算等他的宫人,此时他便独自一人回窥极殿。
他来到帝宫时日并不比昆潇多多少,也很少在帝宫内闲逛,此时周遭灯火昏暗,曲径幽幽,沉默便这么迷了路。
眼前蒙的红纱在天光明亮时算不上遮挡视野,但一旦到了光线昏暗之时,便着实有些碍事。
拐过一处角落,余光似乎有一道黑影快速闪过。
沉默步伐一顿,侧头看去,那处除了低矮的草丛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便继续往前走,此处远离帝宫中心,寂静非常,除了风声,便只有草叶花枝偶尔随风摇动的细小声音。
此时他已经走出了蜿蜒的曲径,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宽阔笔直的大路,前方灯火通明,沉默想,走到前方再找不到,便可以找宫人带他回去。
却在这时,脚边快速擦过一物,那物似乎十分柔软,沉默立即低头看去,却见脚边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他环顾四周,空旷而安静,并不像能藏匿什么东西的地方,可刚刚的触感却又那么真实,顺滑而柔软,就像是……人的头发。
沉默只觉一股凉气顺着脊背缓缓升腾、攀爬,慢慢爬上了后脖颈,他捏了捏拳头,抿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脚快步向前走去,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他听到身后似乎传来轻微的喘息声,有什么跟在他身后,他不敢回头,快速的向前跑去,直到冲入那灯火通明之处,身后的喘息声也突然销声匿迹。往来的宫人诧异的看着喘着粗气站在那里的沉默,一名机灵的宫人跑了过来,问道:“国师大人,您怎么了?”
沉默缓了口气,慢慢直起身子,才平静下来,摇摇头,道:“带我回窥极殿。”
过往的宫人恍然大悟,这位才来不久的小国师原来是迷路了,怪不得从废殿那里跑过来。
有了宫人的带领,沉默很快便回到了窥极殿,一路上到三层,毫无形象的仰躺在草丛上看着星空,脑中思索。
刚刚感触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里人烟荒芜、灯火昏暗,看起来并无人居住的模样,会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沉默并不十分信鬼神之说,却也对鬼神敬而远羽×兮×读×嘉。之,此时想着刚刚一切,眉头越皱越紧,莫不是有人装神弄鬼?
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凛暮在就好了……
沉默忍不住想起了几日不见的凛暮,这几日却仿佛几月那么久,如果凛暮在,他就能问问凛暮了。
而此时待在寝殿的帝君伸手覆盖在缺了半条腿的膝盖,膝盖下隐隐作痛,之前随沉默在外太久,导致左腿负荷过重不得不休息些时日,不方便再佩戴假腿,这便是凛暮不得不离开些时日的原因。
复又想到下人的回报,沉默果然不记得醉酒后的事情,倒也是意料之中,虽是意料之中,却又有些莫名的失望,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明明,沉默永远不知道他的身份才好。
第28章
第二日沉默仍旧去了昆潇的住处, 两人一个看书,一个发呆。
只不过这次沉默没有待到晚膳, 中午就早早的出来了。
这次他刻意带了赵宝,问道:“周围可有无人住的宫殿?”
赵宝一愣,似是没想到沉默会问这个,犹豫片刻才道:“有的,有一处废殿。”
“废殿?为何荒废?”
“是的, 废殿,是……前皇后的寝殿……自帝君登基后不久, 就荒废了。”
沉默点头, 又问:“废殿中什么人都没有吗?”
赵宝答道:“没有的,因为荒废许久,便是宫人也不会前去打扫。大人, 您怎么突然对废殿感兴趣了?”
沉默摇了摇头, 看了看赵宝, 又问:“你似乎还知道些什么?”
赵宝神色一变,刻意绷紧的小脸上出现了隐忍的害怕神情, 又因他已经跟沉默相处了些许时间, 知道沉默其实本质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主子, 便忍不住道:“大人,您没事可千万别往那里去!”
“为什么?”
“因为……都说废殿……闹鬼!”
沉默一愣, “闹鬼?”
赵宝快走几步, 只在沉默身后半步位置停下, 打量一圈四周, 见没什么人,才小声说道:“那废殿是前朝皇后的寝宫!而前朝皇后是在那里上吊死的!自帝君登基,那里就传闻不断,打扫的宫女总是莫名其妙的受伤,久而久之便没人敢去打扫,帝君也下令废了那宫殿,便再也无人前去了。偶尔有晚上负责巡守的侍卫路过,听说总能听到女人的哭声!”
“女人的哭声?除了这些,可有看到什么?比如……头颅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