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煎饼成富贾 ——by鬼酉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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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耶,武哥这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摸起来真是舒服……
纪明武与他的双眼对视了一下,沉默了起来,过了半晌才微微叹了口气,右手伸向了衣襟内,用一副“果然如此”的口吻道:“又要多少钱?”
严墨戟正努力克制着自己在那只完美的左手上来回揩油的冲动,听了纪明武这话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
他家武哥,这是怀疑他是用这个由头骗钱再去赌?
不会吧!他明明展现了这么十足的诚意了!
原身到底给武哥留下了一个什么印象啊?
另外武哥你就这么实在的掏钱了?这也太惯着了吧!
严墨戟哭笑不得的松开手,摆了摆,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要钱……呃好吧,确实需要钱,但我真的是打算去卖煎饼的,不是要去赌!”
纪明武手顿了顿,漆黑如同墨玉的双眸看着他,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严墨戟想了想,清清嗓子,换了个说法:“武哥,我想请你帮忙的主要其实是想请你帮我雕刻几个木头工具——你也瞧见了,刚才我摊煎饼的时候没趁手的工具很不方便,你会雕木头,能不能帮我整两个?形状是这样……”
他找了块木炭,在地上简单画了一下。
纪明武这次真的怔了一下,轻轻皱了一下好看的剑眉,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前这个看起来非常诚恳的男媳妇一眼。
——难不成,这人当真转了性子,不是变着花儿拿钱出去赌,而是真的是有出门做事的想法?
见纪明武似乎还有些犹疑,严墨戟又补充道:“还有,我瞧今早外面的早点摊子上不少能用拖车拖拉的炉子,武哥知不知道哪儿能买这种炉子?”
纪明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严墨戟看了半天,直把严墨戟看得脸上的笑都快堆不住了,才掏出怀里的钱袋,倒了一小块碎银子出来,慢吞吞的道:“镇北的老徐烧泥匠那里,似乎有这种炉子。”
“好嘞!我去问问!”严墨戟知道纪明武已经有些相信他是真的改过自新了,接过碎银,不由得高兴的捏了捏自己的左手大拇指,站起身来,“武哥你先休息!”
出了门,一路打听着,很快到了镇北。
也是巧了,老徐烧泥匠那正好有个现成的烧好的炉子,好像是有哪家摊子在这订了,后来又换了更大的,这个已经烧好的就放着了。
于是严墨戟高高兴兴的付了钱,对比了一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很有自知之明的雇了个脚夫,借了烧泥匠的拖车,把那个看起来就很重的炉子拖回了家。
进了门,请脚夫帮忙把炉子暂且放在南面的空地,严墨戟转悠了一圈,没看到纪明武的影子,正奇怪他家武哥去哪了来着,就见早上纪明武出来的那间房门忽然推开,纪明武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身上还带着木屑和刨花,纪明武脸上还是那副冷淡的神情,右臂下夹着拐杖,左手拿着两个一看就是新做出来的木头工具。
严墨戟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出门前向纪明武描述的那两个摊煎饼工具。
一个带着把手的弯木片,用来摊面糊;
一个扁平的竹刀,用来起煎饼。
武哥这么快就搞好了?不愧是专业的木匠!
严墨戟高兴的迎上前,接过那两个小巧玲珑的工具,轻轻挥了几下,爱不释手:“多谢武哥!你看炉子我也买回来了!”
纪明武扫了一眼那个摆在南边空地的炉子,点点头,淡淡的道:“你要的面、鸡蛋、菜都在厨房里,拖车过阵子爹会拉过来。”
咦?
原料都备好了?
严墨戟愣了一下,跑厨房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地上摆着一垛整整齐齐的蔬菜,有韭菜、芹菜、豆角之类的,灶台的盆里还用清水泡着一大块白豆腐,窗台的吊篮里也堆满了一篮子鸡蛋。
严墨戟惊讶的挠挠耳朵:自己出去买炉子回来,也就三四个小时,他家武哥这么快就把原料买好了,还去雕了他需要的工具出来?
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他竟然还有钱?
——还是有人在帮忙?
想到这里,严墨戟才反应过来,跟孤苦伶仃的自己不一样,纪明武是有爹娘在这的,虽然不住一个院,但是隔得也不远。
纪家老两口好像就是每天去下边几个村子收些新鲜蔬菜,然后拿来转卖给镇上的酒楼饭馆,赚这么点辛苦钱。
看来这些蔬菜都是纪家老两口带来的?
严墨戟心里回想了一下,发现属于原身的记忆里,基本没那两位老人的画面。
——不过这也正常,原身嫁过来这一个月,不是自怨自艾就是赌博喝酒,连他家武哥都没留意多少呢……
暗暗感激了一下算得上自己的“公公婆婆”的两位长辈,严墨戟又跑出去跟纪明武再次道谢了一次。
纪明武没什么表情,淡淡点点头就回去那间看起来应当是他的木工房的房间里去了。
严墨戟则高高兴兴去了厨房,开始准备调制明天出去卖塌煎饼时用的馅料。
单独一个煎饼,肯定是卖不出去的,还得做成有滋有味的塌煎饼,才好保证既有吸引力,又有好味道。
这个塌煎饼好不好吃,主要就看馅料的水平。
严墨戟前世虽然不常做塌煎饼,但是他与生俱来的针对食物的过目不忘本事,让他脑袋里记了不少不同口味的馅料调制方法,有些甚至还是绝味!
虽然碍于现在原材料和调味品都跟现代不一样了,但是还是可以准备好几种不同的馅料供顾客挑选的,保证满足大多数人的口味需求。
手里还在切着菜,严墨戟已经幻想出了自己靠煎饼成为百万富豪、迎娶他家武哥这个美人、走上人生巅峰的道路了。
搞到深夜,明天早上出摊的原料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严墨戟才打着哈欠,熄了油灯,回房去也顾不上木塌是不是硬的,一头倒下睡了。
第5章 第一天出摊
第二天,应该是凌晨五点钟的样子,严墨戟就打着哈欠从卧房里走出来了。
昨夜调味、拌馅儿、装盆,点着油灯搞到深夜,中间就出来跟送拖车来的纪父见了个面就回去继续忙活了,差点没把他累趴下。
纪父也是一脸不信他会改过自新的样子,只是看起来纪父和纪明武一样都是不善言辞的性子,只看着他叹气,帮他提前把炉子和木炭装上拖车,别的也没说就回去了。
这让严墨戟更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赚钱,弥补原身对这些关心他的人的伤害。
而到了晚上,纪明武好像直接睡在了他的木工房里,也没去他们家的婚房睡,这让满心期待能跟帅哥同床共枕的严墨戟失望不已,再次唾弃起“自己”成亲晚上把纪明武赶出去的行为。
——就算是直男,也可以在一张床睡的嘛!你看武哥这性子,你不愿意他难道会做什么吗?搞得我现在想跟他提回来睡都不好意思开口!
严墨戟打着哈欠,先去了水缸旁边,舀一瓢清水冲了冲脸,让冰凉的井水刺激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准备去把昨天自己熬夜准备的那些馅料和饧好的面糊搬上拖车。
刚准备动作,就见木工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衣衫齐整的纪明武慢慢走了出来。
严墨戟一怔:“武哥?起这么早?”
纪明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声音还带着一点晨起的沙哑:“要帮忙吗?”
——卧槽这个事后一样的声线,我要死了!
严墨戟被这个性感得不要命的声线撩得七荤八素,心里暗骂了一句他家武哥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干咳两下:“不、不用,武哥你好好休息,我把这些东西搬上车就行了。”
说罢他一溜烟跑去厨房,卖力的搬起了各种盆盆罐罐,努力清除自己脑子里闪过的各种黄色废料。
“小妖精”似乎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严墨戟突然这么积极,只稍微蹙了一下眉,就慢慢走到了拖车附近,看着严墨戟来回几趟把东西都搬上来。
“好了,我再出门雇个脚夫,帮我把车拖出去就行了。”
严墨戟拍拍手,信心十足的对纪明武笑了起来。
——他起来的时候还想自己拖车来着,结果用上吃奶的力气,载着炉子的拖车也纹丝不动啊哈哈哈……
纪明武沉默着看了他一眼,右手提了提夹在胳膊下的的拐杖,左手伸向了拖车的把手。
严墨戟一看他家武哥这是想自己把车拖出去的姿态,顿时急了:武哥这是还不能接受自己瘸了腿、成为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的事实?没关系啊!不要逞强!他一点都不嫌弃!武哥长得这么帅,就该好好在家当花瓶貌美如花啊!
“武哥,你别——”
阻拦的话还没说完,严墨戟就像被人卡住了喉咙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辆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拖不动的大车,在纪明武一只左手的使力下,轻轻松松向前动了起来。
严墨戟:“???”
武哥这是推了个假车吧?
一个瘸子,一只手拄拐,另一只手能拖着堆满了东西的大拖车轻轻松松向前走?
妈的他自己连空车拖起来都累半死!
……………………………
纪明武帮严墨戟把拖车拖到之前看中的位置,然后就在严墨戟夹杂着惊叹和崇拜的目光中一脸淡然的回去了。
目送着纪明武一瘸一拐的离开,严墨戟收起自己心里支离破碎的、对纪明武“可怜无助脆弱的小白兔”印象,重新树立起“可怜无助脆弱、但是能打的小白兔”形象。
——他家武哥这力气也忒大了吧,吃什么长大的?
不过已经开张了,严墨戟也就收起了这些杂七杂八的心思,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烧热的平底锅上。
现在天色已经有些亮起来了,早起的脚夫和买菜的妇人已经三三两两的在大街上出现,早有其他的早点摊子开始了吆喝。
严墨戟搓了搓手,等几个看起来是顾客的脚夫走近了,舀起一勺面糊,开始摊起煎饼来,一边还不忘招呼起来:
“客官,要不要来一份塌煎饼?特别香!”
那边几个脚夫原想着走过去买几个包子的,见严墨戟摊煎饼的动作颇为新奇,不由得好奇凑了过来。
一个脚夫好奇的问:“小郎君,你这是个啥?”
严墨戟“唰”的把刚好烙熟的煎饼揭起来,放在一旁的篮子里,笑着回答:“这叫煎饼,是从别处传来的,客官要不要尝尝鲜?啥馅料都有!”
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盛放着各种馅料的盆碗,有他昨晚精心调好的各种口味。
那脚夫稀奇的看了看严墨戟手里跟皮纸一样薄的煎饼:“哟,这玩意儿多少钱,咋吃啊?”
“本来三文钱一个,不过今儿个第一次出摊,前五份只收两文钱!馅料随便加。”严墨戟摆出真诚的笑容。唇红齿白的少年郎、配上特意练习过的温和笑意,一下子就让人心生好感。
几个脚夫面面相觑,刚才问话的脚夫犹豫了一下,虽然觉得原价有点贵,但是一想到赶早只要两文钱,还是想着尝个鲜,就点了点头:“给我来一份,馅儿……就要这个和这个吧,多加点辣子。”
塌煎饼其实不难做,就是煎饼摊好之后,把事先准备好的馅料炒熟,铺在上面,再把煎饼卷起来叠成块,再稍微煎一下,让煎饼的麦香焦香与馅料的鲜香料香结合起来,一口咬下去,稍微有些坚硬的煎饼里一层夹一层软嫩的馅料,堪称是煎饼食物里最适合早餐的了。
严墨戟带着几分炫技的动作,手里的竹夹和木铲上下飞舞,不多时一份分量十足、热气腾腾的塌煎饼便做好了,包上油纸,笑着递给面前的第一个客人:
“做好了,您尝尝!”
那脚夫在汗襟上擦了一下手,接过来咬了一口,浓香的馅儿与韧性十足的煎饼结合起来,让他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哟,还真挺好吃!”
他也不怕烫,三两下吃完一个,拍拍肚子,有些意犹未尽的抹抹嘴,对严墨戟竖起了大拇指:“你这个……煎饼?味儿还挺好!”
严墨戟对这第一位顾客的反应毫不意外,脸上带着笑,又舀了一勺面糊:“觉得好吃您常来!几位客官要不要也来一份尝尝?”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脚夫的同伴也不再抑制自己的好奇心,纷纷解囊买了一份尝尝鲜,各种要求多加馅儿、多煎一会儿的。
严墨戟开张大吉,脸上一直带着令人感到亲切的笑容,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就卖了好几份出去。
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因着煎饼这种食物从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路过这边的镇民们都对这看起来像一张皮纸一样的食物感到分外好奇,不少人都忍不住买一份尝尝鲜。
而吃过之后的人大都赞不绝口,又成了鼓舞后来人的活广告,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早起的人也越来越多,严墨戟忙得汗流浃背,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正摊着煎饼呢,严墨戟忽然听到了一个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咦?这不是纪家男媳妇吗?”
严墨戟抬头一看——哟,这不是昨天在巷子里碰到的那些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妇人之一的张大娘吗?
现在这张大娘一脸诧异,粗糙的手轻轻揉了揉眼睛,嘴里说得倒是还算客气:“你这是在做什么?帮别人看摊子?”
——得,这张大娘第一反应竟然是别人搞的摊子?明明现在自己手里不停的在摊煎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