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煎饼成富贾 ——by鬼酉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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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武哥对他的感情应当不是假的。
——如果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之间的眼神和神情, 武哥都能作假,碰上这种影帝级的演技,那自己也就自认倒霉了。
其实严墨戟很想直接拽着身边这个男人的衣领,质问他到底是不是江湖中人,为什么什么都不对他说?
——他们两个理应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不是吗?
现在的情况,排除严墨戟心里对他家武哥不够信任而产生的不悦,更多的反倒是有些不服气,甚至还起了一丝好胜心。
——既然武哥瞒着他,那他一定自己把真相找出来!
严墨戟侧脸看了看身边的纪明武,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到了甜品站,严墨戟先去了后厨。
钱平正在试验之前严墨戟对他建议的软糖。
把果汁与精糖、红薯粉等配料一起上锅熬煮,熬到粘稠之后,用钱平之前展示过的分砂剑法快速打糖浆,打到糖浆透明剔透之后直接挑起,用剑法瞬间切成指头大的小丁,放凉之后裹上一层糖分,软弹香甜的软糖就做好了。
这样做出来的软糖其实还相对粗糙,不太好上架,所以钱平这几天都在研究如何把软糖的口味和外形都变得更精致。
严墨戟也过来提了一些意见。
等钱平又做了一份改良版的软糖出来,严墨戟尝了一个,满意地点点头:“这次感觉很不错了。”
钱平自己也拿了一个咀嚼了一下,憨厚的脸上带了些笑意:“还是东家指点得好。”
严墨戟其实也只是把前世看过的制作软糖的一些工艺说给钱平听,主要还是钱平自己在钻研的,因此也没有居功,摆摆手笑道:“都是你的功劳,跟我没什么关系。”
他又摸了一个软糖:“关于这软糖的后续上架,你有什么想法吗?”
钱平拍掉手上沾染的糖粉和面粉,闻言迟疑了一下,有些疑惑:“上架不就是……装罐子放甜品站售卖吗?”
“嗯,虽然可以这样,但是其实这种软糖和甜品站的蛋糕甜点有点不太一样。”
严墨戟把手里的软糖放进嘴里,咀嚼起来,感受着那香甜轻弹的口感,最后才道:“比起甜品,更倾向于零食。”
钱平隐隐有些明白了严墨戟的意思:“东家是说,专门开辟一个零食专柜给软糖?”
“不。”严墨戟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的意思是,专门开一家零食店。”
这还是严墨戟前些日子去陈翁家做客时,看到陈翁在吃煮花生,才想到的点子。
前世的时候,“三只仓鼠”和“良品店子”等专门售卖零食的品牌可是火得不行,高端零食的市场和利润都非常丰厚。
严墨戟来青州城也有近半年了,对青州城的百姓生活水准也多少有了个数。
青州富足,周边肥田沃土,又靠河沿海,齐王治下赋税不重,普通百姓只要勤劳肯干,家底大都不错,至少什锦食这种小吃买起来完全不心疼。
而零嘴这种闲余时间的消遣食物,在中下层百姓中还是比较单调的,几乎都是花生、瓜子之类,甚少有其他。
至于上层富贵人家,会做些精致的干果、糖糕之类,不是王侯贵胄之家,花样也不算多。
以严墨戟前世的经验看,只要是可以入口的食物,都可以加工成小零嘴,不饱肚子又能吃得津津有味,绝不仅限于糖糕干果。所以青州城零食的市场相对还很空白。
钱平听懂了严墨戟的意思,仔细思考了一下,眼前一亮之后又有些迷惑:“东家这么一说,零食确实可以做起来单独开店,只是我一时竟想不到有什么新奇的零食可以做?”
“最简单的,果干嘛。”严墨戟想了想道,“时鲜水果去除杂质,加糖或者其他料子腌制之后烤成酥脆的果干,一口咬下去嘎嘣脆,很适合做零嘴。”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摸着下巴笑了起来:“正好现在天气热起来了,蒋老头不需要维持恒温大棚的热度,光让他去做铁板烧也太浪费了,让他来给你当烤炉吧。”
钱平吃糖的动作一顿:“……东家想的真周到。”
“哪怕是普通的瓜子和花生,我们也可以多开辟一些套路。”严墨戟继续举例道,“炒制或者煮制,茶香、蟹黄、焦糖、核桃香……这些口味都可以做。”
钱平嚼着软糖,仔细想了想,眼神愈发亮了起来:“东家说得有道理。”
严墨戟丢了一块软糖到嘴里,笑着说:“我现在只是先提这么一个想法,距离开店肯定还要不少准备,你先琢磨试验一下。”
钱平点点头,又往嘴里塞了一把软糖:“我去想想。”
严墨戟看他一直没停下吃糖的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钱平,我看你和李四都挺爱吃甜的,这是为啥?”
钱平顺口答道:“我们宗门在打熬身体的阶段,都要日日喝补药,锻出体内杂质,那药着实苦得不行,师门就会按照练武的认真程度分发蜜饯,我小时候全指望着吃蜜饯,才日日凌晨爬起来去演武场练武的。”
——哦豁。
“那确实是辛苦。”
严墨戟眉毛轻轻挑了挑,拍拍钱平的肩膀,诚恳地道:“钱平,你是个好人,一定要保持现在的好品质。”
钱平:“……?”
…
严墨戟离开甜品站,纪明武也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严墨戟侧头看了惯常沉默的纪明武,笑着问:“武哥来甜品站干啥了?”
纪明武怔了一下。他微微感觉今天严墨戟对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微妙的怪异,听起来似乎依然是从前那种亲昵的口吻,但是蕴含的情感却有些偏差。
他沉默了一下,才开口答道:“钱平前阵子让我做个摆放软糖的木架,我一直没得空,今天过来看看位置,定一下尺寸。”
严墨戟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
——武哥可以呀,做戏做全套!
想到这里,严墨戟心里又有些不爽,轻轻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头:“中午我不做饭了。”
自从严墨戟把烤鱼的活卸下来之后,虽然需要他忙碌的事情没有变少,但中午饭点至少可以回家吃饭了。
一贯喜欢自己下厨的严墨戟便主动揽下了做饭的活,也算是践行了当初对他家武哥承诺的“天天做给你吃”的诺言。
纪明武有些疑惑:“怎么了?”
严墨戟有些不爽快,又不想现在跟纪明武摊牌——他要自己把他家武哥的身份证据挖出来,逼得武哥无话可说才行!
看严墨戟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纪明武有些迷惑,又有些不安,最终他抿了抿唇,只说了一句:“那我来做吧。”
严墨戟转过头,仔细看了看纪明武英俊的面容和关切的眼神,心里的火气忽然就消散了一些。
——自己真是个颜控。
严墨戟唾弃了一下自己,对纪明武又扬起一点笑容:“那就辛苦武哥了,咱们先回什锦食吧。”
到了什锦食,严墨戟去美食广场转了一下,然后上刻给他自己预留的摊位,挂出了制作燕鱼拉面的牌子。
什锦食美食广场开起来之后,原本在镇上卖得风风火火的燕鱼拉面,也作为美食广场的噱头不定期上架了。
李四和严墨戟自己都会去做,从镇上带来的人里也有一个经过考察之后教授了的,三个人轮流来,保证隔几天就会做一次燕鱼拉面。
鱼肉揉进面里拉成面条下锅,刚做了没几碗,忽然有人喊了他一声。
严墨戟看看面条基本拉好,只剩下煮面的功夫,就交给了帮厨,嘱咐了几句,擦擦手离开摊位,刚进后院就被吴掌柜抓了个正着。
吴掌柜一脸冷汗来不及擦,看到严墨戟就好像看到了大救星,扑过来道:“严老板,你可算来了!”
严墨戟被他拉过去,踉踉跄跄,一边走一边问:“怎么了这是?”
“咱们铺子里来了个刁钻客人,点了一堆东西。”吴掌柜叹着气,脚下不停,“每样都没怎么吃,就闹着说口味不好,要求见什锦食的大掌柜。”
开饭店,刁钻客人永远是不会缺的,严墨戟对此见怪不怪。就算什锦食走的小吃流派,也会有人闹事说东西不好吃甚至吃了肚子疼的。
这种事什锦食一贯奉行破财免灾,反正零星几个小吃退钱,比起什锦食庞大的日收益来说完全是九牛一毛,客客气气打发走了就完了。
至于那种惯犯碰瓷的……虽然严墨戟没有明着听李四汇报过,不过也知道,这种在各大商铺都挂上号了的碰瓷惯犯,在什锦食那些江湖人手底下可没少吃亏。
所以严墨戟有些无语:“退钱打发走不就得了?”
吴掌柜唉声跺脚:“严老板,你是不知道,那客人气势看上去可足呢!八成是什么大人物微服私访,咱们可得罪不起!”
大人物?什么大人物会来什锦食这种喧嚣热闹的平民美食广场?
严墨戟有些不以为意,不过还是顺从地被吴掌柜拉着去了二楼的包厢。
进了包厢,只见主座上坐着一个做儒生打扮的中年人,髯须齐整、不怒自威,身后还站着一个明显是下人的仆从。
桌上摆满了什锦食美食广场售卖的小吃,门口墙边还站着几个瑟瑟发抖的伙计。
那几个小伙计看到吴掌柜和严墨戟过来,纷纷眼前一亮,叫道:“吴掌柜!东家!”
几个伙计的叫声吸引了桌上那位客人的注意力,让他的目光凝聚到了刚进门的两个人身上。
——那有些微胖的中年人肯定不是,这么说,后面这个青年就是……
严墨戟对伙计们点点头,让他们先出去,然后看向了那位坐在主座上的中年客人,客客气气地道:“不知这位客官对我们什锦食的吃食有何不满?我是什锦食的老板,您尽可对我说。”
那中年男子端详了他半晌,最后轻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严墨戟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似乎夹杂着一些欣慰与怀念、又好像有些不满,格外复杂,让他甚至有点起鸡皮疙瘩。
那中年男子摇头之后,扫了一眼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食物,有些嫌弃地道:“这些平民的食物,不知有什么好吃的,你怎地做这种生意!”
前世今生两辈子,严墨戟碰到的奇葩客人数不胜数,各种花样都见识过;眼前这人一开口,着实让严墨戟预料不到。
——这是哪家的贵族老爷跑出来玩微服私访吗?
严墨戟维持着脸上亲切的笑容:“我们什锦食的食物一直是走的平民路线,开店至今也备受好评,您不妨尝试一下?”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些美食,可以确定这位客人应该一筷子都没有动过。
那中年人皱了皱眉,有些嫌弃:“这等低劣的吃食,也不知是否干净,怎配入口!”
正在这时,外头忽然进来个伙计,手里端着个托盘,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嘴里还喜气洋洋地喊着:“客官您点的燕鱼拉面来——喽!”
伙计进来之后,才发现东家正在屋子里头站着,气氛似乎也有些不大对,不由得神色一僵,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了严墨戟。
严墨戟看着那愣头愣脑的伙计,心里有些想笑,招招手让他把鱼面放下,然后让他出去了。
那中年男子目光投在这碗散发着香浓鲜味的面条上,停顿了一下,喉头微微动了动,才重新摆出了嫌弃的脸色:“你瞧瞧这都是什么面,平平无奇,也不知是什么人做的,一看就……”
“这燕鱼拉面是我亲手做的。”严墨戟现在确定这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客人一定是来找茬的了,心里只想快点打发走他,便笑眯眯地道,“您要是不满意,这些我们什锦食便不收您钱了。”
没想到那中年男子听了严墨戟的话,忽然卡住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停顿了半晌,再开口时气势都衰落下去不少:“……看上去倒还勉强可以入口。”
——咦?怎么口风忽然变了?
严墨戟有些疑惑地看了那客人一眼。
那中年男子低头看了眼热气腾腾的鱼面,竟然降尊纡贵拿起了摆在一边动都未动过一下的筷子,伸进碗里挟起面条吃了一口,仿佛想证明自己确实可以吃得下一般。
——唔?
只吃了一口,中年男子眼神就忽然放大了一些,挟着面条的筷子也停顿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前面一脸微笑的严墨戟。
末了,他有些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矜持着身份,没有继续吃下去,有些不甘不愿地道:“这个面味道尚可。”
严墨戟敏锐地感觉到这位客人的态度有所软化,心里把他打为了“真香”党,含笑道:“那您慢慢用,我们先告退了。”
“不急。”中年男子放下筷子后,又摆出了那不怒自威的神情,抬头看向了严墨戟,“我与严老板一见如故,严老板不妨坐下多聊一会。”
——谁跟你一见如故啊?
严墨戟看着这位奇葩客人,心里吐槽了一句,被他怪异的眼神看着,背后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忽然脑袋里一个激灵:
——他该不会碰上什么变态了吧?
严墨戟的眼神瞬间警惕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脸上笑容完美不变:“多谢客官厚爱,只是舍妹年幼,尚在家中习字,我有些不放心,还是要回家去看看。”
中年男子一愣:“严老板还有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