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boss同归于尽——by鹿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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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司尘又行了一个标准军礼才转身出去,片刻之后端了一盏茶进来。
罗城喝一口,他的泡茶手艺倒是比萧伯纳好多了。
司尘站一边,面无表情地问:“将军,还需要属下做什么吗?”
罗城试探地说:“没有了,你出去吧。”
他竟然就真的二话不说,敬礼之后转身出去,还轻手轻脚地帮他关上了门。
2019:【罗司长,“贪”魂碎片停在了您的门外。】
罗城:“……”
诡异的情况并没有这么结束,整个上午,除了偶尔进来给他添水,司尘都安静地站在门外一动不动,似乎真的下定决心了要当一个尽职尽责的亲卫。
罗城会信他就有鬼了。
中央下达了攻打第四星系的命令,办事儿的自然是第三星系。
打这一仗,罗城其实已经期待了许久,他也想借这次机会,实现自己之前的目的:把亚述·沃古斯托绑过来。
第四星系联盟能往帝国安插钉子,帝国在第四星系自然也有内线,双方互派间谍已是心照不宣的事。这次帝国要攻打联盟,恐怕元彻刚在大朝会上宣布了这个决定,不用几分钟就能传到奥利瓦的耳朵里。
同样的,通过安插在联盟的内线,罗城也能对第四星系的政治生态了若指掌。
眼下,第四星系联盟冉冉升起的新星就是亚述·沃古斯托。
尽管奥利瓦脱离帝国自治时,打的是“反对皇权专/制,要求自由平等”的旗号,但毫无疑问,他也在不遗余力地培养自己的儿子作接班人,说白了不过是想实现一个自己的“家天下”罢了。
现年二十四岁的亚述,进入军队不过一年半的时间,已经火速成为了第四星系联盟最年轻的少将。
自从亚述晋升少将军衔以来,大夏帝国和第四星系联盟之间还没有过大规模的战役,也就是说他目前并没有做出什么足以令人信服的实绩。
所以这次他势必会出战。
下午,罗城召集第三星系驻军的高级军官开会,传达了中央的意思。
战略部署和战争准备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都要有得忙了。
第二天,网络上掀起一股越演越烈的舆论风暴,几大营销号宣称,从可靠渠道了解到,白泽星“4·15”银行劫案的三名绑匪是第四星系联盟派来的间谍。
第三天,甚嚣尘上的传言并没有停息,几大官方账号也纷纷转载了相关新闻,皇室发言人召开记者招待会,向第四星系隔空喊话——“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破坏帝国安定,第四星系联盟意欲何为?”
第四天,第四星系联盟主席奥利瓦·沃古斯托发表声明,称“4·15”的犯罪嫌疑人与第四星系无关,联盟不对这场恐/怖/袭/击事件负责。
第五天,皇帝元彻代表大夏帝国,对第四星系联盟下达了最后通牒:若10月10日前第四星系联盟不能就“4·15”事件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帝国将挥兵进攻第四星系。
当天,奥利瓦在接受采访时称:“对于夏国皇帝的决定,我感到很遗憾,但联盟绝不会为他人的错误买单。”
奥利瓦在言语间暗指,整个“4·15”案件都是帝国自导自演,为了向第四星系联盟宣战找的借口,由此又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与此同时,第三星系驻军正在紧锣密鼓地为进攻第四星系做准备,这些政/治/斗/争的勾心斗角,和他们是没什么关系的。
罗城每天都忙成了陀螺,经常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这种时候,他一般都得靠司尘的糖续命。
没错,自从萧伯纳因为“吃坏肚子”请了一天病假后,罗城就默许了司尘做自己的贴身亲卫官,即使萧伯纳销假归队后也没有改变。
如此一来,罗城就能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起来了。
于服侍人这件事上,养尊处优的皇太子殿下着实是个新手,除了泡茶之外,其他事情都干得笨手笨脚,把罗城的军装烫出了一个洞都是小事,第一次驾驶飞行器时甚至差点撞向路边的大楼。
种种事件让罗城一度怀疑,司尘到底是故意来折磨他的,还是想借用这种言情小说“傻白甜”女主情节引起他的注意。
但司尘的学习能力却十分惊人,任何事情只要被教过一遍就能快速上手,第一次开飞行器还歪歪扭扭差点撞楼,第二次就能在交通大拥堵的时候灵活变道杀出一条重围了。
他的悟性好到让罗城都感到惊讶。
这让罗城对四年前的真相越发好奇了,抓到亚述·沃古斯托的意愿也日益强烈。
终于,永熹十五年10月10日,第四星系联盟始终拒绝对白泽星“4·15”事件负责,帝国悍然发兵第四星系。
深黑空旷的太空里,数万架星际战舰如同一片寂静无声、无边无际的银海。
白乌鸦号星舰上,罗城开完全息作战会议,闭目靠在椅背上休息养神了一会儿,再睁眼时,赫然发现眼前的桌面上静静躺了一颗圆滚滚的奶糖。
他抬眸看了一眼,司尘安静地垂眸站在指挥室的舷窗边上,周围有人来来去去,而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周围有一个把他和别人隔绝开来的玻璃罩子,而他站在里面,就像一株孤零零又漂亮的植物。
罗城剥掉糖纸,把奶球放进嘴里,香甜浓郁的奶香味弥漫开来,极大地舒缓了连日来紧绷的神经。
舌头顶了顶奶糖,最后尝了尝这股甜味,罗城“咔嚓咔嚓”几下把它咬碎吞下,站起身来披上军装外套,走到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发什么愣呢,去吃饭了。”
司尘脸上几乎是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回过神后迅速收住,低头道:“是,将军。”
罗城摸了摸下巴,有些无可奈何。
司尘表现得像个心理不正常的疯子的时候,他总担心这货会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作死了。
可当司尘的一言一行都恪守制度,乖巧安静得像个高级智能人时,不知为什么,他心里也感觉不舒服。
这大概就是,“人之初,性本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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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65章 列王传(二十)
从第三星系到第四星系的跃迁点, 在连年战争中毁了大半,其实还有非法跃迁点, 那都是星际走私商用的, 承载不了上万星际战舰的吞吐量。
因此, 第三星系军队跃一段飞一段地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 跃迁到距离第四星系边缘三百多AU的空间,航道就彻底断了,不得不进入“徒步”模式。
在太空里漂浮一两个月、一两年甚至更久,对于第三星系训练有素的太空军人们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但对于第二次上太空的司尘来说,却不是这么回事。
他第一次上太空就是被第四星系联盟军掳回去的那回, 但那回前半段待在皇家卫队里,轻松得跟太空旅游似的, 后半段除了没有行动自由, 和太空旅游也没什么差别。
这次就不一样了,在急行军的星际军队里,不仅对体力是巨大的消耗, 精神压力更是可怕——不仅要赶路, 还得随时处在备战状态,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已有准备的敌人会从哪里冒出来。
罗城成天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司尘的异常, 2019这个“憋了一肚子坏水”的人工智障,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把这当成什么大事跟他汇报——在它看来,既然“贪”魂碎片是他们的任务目标, 那么“元琛”这个人自然是死得越早越好。
直到一天吃中饭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司尘突然一声不响,“哐叽”就晕过去了,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罗城这才觉出不对劲来。
罗城当时看着他倒下去,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上一个世界蓝发银眼的小人鱼,最后胸口插着自己亲手捅进去的刀子,在他怀里没了生息的模样。
他的脑子里当即“嗡”地一声,来不及思考,就打横抱起司尘冲向医疗室。
医疗室里有随队军医在,见状正要过来搭把手,罗城二话没说把人赶了出去,关上门,将司尘放进医疗舱里。
趁着医疗舱忙着分析司尘的各项身体数据,罗城靠在舱体边点上一颗烟,这才敢松开一直憋着的一口气。
在司尘晕过去不久,他就闻到了他身上隐约散发的信息素味道。
白乌鸦号上60%的成员都是alpha,要是被人发现帝国的皇太子是个隐瞒真实性别多年的omega,事情可就大条了。
不过一根烟的时间,高功能医疗舱就迅速给出了司尘详细的体检报告,罗城略过一堆数据大概看了看,他这是属于轻度营养不良加上精神压力太大,并因为精神压力提前诱发了发/情期,而且已经出现了发/情初期的症状——信息素无意识逸散。
医疗智能根据报告给出的建议是:首先,注射营养剂;其次,与alpha结合或注射抑制剂(后者极端不推荐);最重要的是,平衡饮食,减少糖分摄入。
罗城一目十行地扫完整份报告,发现这三条建议里除了第一条,其他的就没有一样是能做到的。
作为一名重度甜食爱好者,司尘已经到了用甜食代替正餐的地步,叫他不吃甜食还不如叫他饿死。
和alpha结合——好吧,用膝盖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注射抑制剂——司尘已经快对抑制剂免疫了,自从上次临时标记后,罗城不知道他是怎么挨过之后的发/情期的。
再来一次临时标记也不现实,这会让司尘对他的味道成瘾,并且会导致他之后的发/情期,连临时标记也无法平息热潮。
也就是说,司尘的下一次发/情期,只有和alpha真正结合才能渡过。
不过这孩子能活到现在,想来不可能是靠忍的,手里一定有什么办法,罗城把选项一项项pass掉之后,发现除了等他醒来再说也没别的办法。
作为星舰总指挥,罗城公然违反星舰内“禁火禁烟”的规定,焦躁地抖着腿,靠在医疗舱上抽掉了三根烟。
打了营养针之后,司尘面如金纸的脸色总算慢慢红润起来。
但他却迟迟没有醒来,反而逐渐蹙起眉头,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剧烈颤动,整张脸都痛苦地皱到了一起。
医疗舱的玻璃罩子隔离了他的味道,罗城难以了解他的状态,但也从医疗舱上飙升的心跳和血压看出他的状态绝对不好。
“妈的,”罗城捏住叼在嘴边还没抽的第四根烟,拇指和食指用力碾了碾,“难不成真要再次临时标记?”
2019提醒:【罗司长,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就在这时,医疗舱突然“滴滴滴”地发出警报声,变成红色的屏幕上赫然是一排大字——患者亟需精神疏导!不建议使用镇定剂!请尽快对患者进行精神疏导!
罗城:“……操。”
他没得犹豫了,一把拍下医疗舱的开启键,玻璃罩子滑开,一股浓郁的冷香味就在不大的空间里爆/炸开来。
罗城久违地闻到这股味道,差点没喘上气来,大脑简直要过载宕机。
幸好卫峥千锤百炼的身体忍耐力和罗城仅存的一线理智救了他一条狗命,一气呵成地捞过司尘的脖子,熟练地咬了上去。
两人齐齐发出闷哼。
罗城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血液和司尘腺体被咬破渗出的血融合在一起,让他几乎在瞬间就沉入了对方的精神网。
司尘的精神简直是一条危机四伏的激流,充满了噪音、碰撞和无序,一团乱麻,要从里面揪出一根线头比解开三百条缠在一起的耳机线还难。
罗城还看到了许多断断续续的、残缺不全的画面。
有时是一把彩色的,看不出是药丸还是糖丸的小丸子,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有时是一个中年女人温婉的脸,带着柔和的微笑;
有时是一张涂鸦画,整张画纸涂满了黑色,上面有两张红色的脸,一张在哭,一张在笑;
有时是元彻漠然的脸,眼睛里透着深深的失望;
有时是一扇狭小的天窗,金属栏杆中间漏进来几丝天光;
……
还有大量的短暂的闪现,一堵白墙,一个装满水的透明玻璃杯,“独眼”派克死不瞑目的脸一晃而过,紧接着又是一束漂亮的百合花……
罗城甚至还看见了自己,只有一个镜头——许久之前的某个夜晚,别墅花园里,他站在地上对墙头的皇太子殿下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