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农家哥儿 ——by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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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拿手菜,有什么不可以,这买卖做得啊!
“成。明儿让你家厨子到陈家去,我亲手教他两道拿手菜。但丑话说在前面,就算是我手把手的教,可烧菜一事,端看天赋,我绝不藏私,他能学多少,烧出来的菜能得我的几成功力,就得看他自己。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没问题。让他在陈家多留几日便是。”顿了顿,王大少爷道:“五日吧。”
“好。”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至于契书,今儿是不能签。
明天送厨子过去陈家,才是真正签契书的时候。
走出满香园,陈玉平回头看了眼这阔气的上下两层店铺,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明天过后,这就是他的店铺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来的如此容易。
看来这王大少爷是被沈家刺激的不轻。
第73章
今儿店里生意一般,陈玉春兄弟俩估摸着得下午才能回。
陈玉平和崔元九办完正事, 租了个牛车家去。
到家时, 将将要进午时。
这会的太阳很晒, 孩子们都在堂屋里耍, 也不知乐哥儿带他们耍什么, 屋里充满着欢声笑语。
原本心情很好的陈玉平愈发的高兴,脚步轻快的进了堂屋。
“阿爹!抱!”草哥儿的眼神特别快,阿爹才进屋,他就看到了,并且飞快的伸出胖胖地小胳膊,小奶音又响又亮,圆溜溜地大眼睛闪闪发光,满满地全是孺慕依赖。
陈玉平心口软乎乎, 三步并两步冲了过去,一把将宝贝儿子抱在怀里, 蹭了蹭他嫩嫩的小脸:“阿爹的心肝崽。”一时间, 身心无比舒畅,满足感油然而生。
和宝贝儿子玩了会,陈玉平就进灶屋帮阿爹张罗午饭,崔元九仍在堂屋里, 陪着孩子们玩耍。
还有一个孩子心性相当活泼开朗的乐哥儿。
热闹的几乎要掀翻了屋顶。
陈老爹在屋后, 搬了个小凳子坐屋檐下。
他刚从菜园掐了把南瓜尖,南瓜尖好吃,脆嫩爽口, 就是叶子和茎都得细细地撕皮,这是个细致活。
陈玉平随手拿了把凳子坐下,捡起根南瓜尖:“这南瓜尖真水灵,嫩南瓜长得怎么样?”
“有两个可以摘着吃,和满香园的少东家谈得怎么样?”
“比较意外。”陈玉平笑出了声:“他没要钱,就想让我教他家厨子两道拿手的招牌菜。”
陈老爹抬头看了眼三儿子:“什么意思?”有点懵。
“用菜谱换店铺呗。不是租,是直接给我,把满香园送给我。”
“这不可能,他疯了不成。”陈老爹不相信,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满香园,上下两层的店铺,后面还带了个院子,多气派敞亮,镇上也就沈记的酒楼能跟满香园比,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说送就送你。平哥儿,这事儿你可得悠着点。”
陈玉平不慌不忙地问:“阿爹还记得我卖给沈家的红烧肉和酱猪蹄?还有最开始的腐乳蒸肉。”
“记得,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不记得。”陈老爹至今记忆犹新:“怎么?满香园的少东家这般犯傻是跟沈记有关?跟你卖给沈记的三道菜谱有关?如果这样,他为什么不直接出钱买?”
“我不同意呗。”陈玉平说着:“咱们家又不缺钱,靠卖菜谱挣钱,我心里头不得劲。这回不同,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没道理傻傻的将这好事往外推。”
“阿爹觉得满香园的少东家傻,兴许人家还觉得我们傻。王大少爷说,沈记酒楼在燕京一点都不起眼,做的是凡夫走贩的生意,也就能挣几个钱。自从买下我给的三道菜谱,加上运作得当,日渐有了些名声。燕京天子脚下,出门随便撞上一个,说不定就是个官。沈记酒楼在燕京站稳了脚,不仅仅是钱财上的获利,瞅瞅王大少爷的反应,显然被刺激的不轻,可见在燕京当官的沈家子弟八成也沾了些隐形的好处。”
陈老爹越听越懵:“我是没听明白,你心里有数就成,我就担心这是天上掉馅饼。”
“前几日,我们在县城,沈记一桌招牌席,阿爹知道多少钱吗?”陈玉平笑着比了个六:“六两六钱六,十道菜,其中三道就是从我手里买走的菜谱,还有两道菜用的是虾酱作调味,小小一个白玉碟,堪堪装了两块腐乳十五文钱。没人说贵,都道很值,就是每日限量,才出三小碟,难抢得很。”
“你道旁人不眼馋不眼热,虾酱也好腐乳也罢,都有人学着捣鼓过,却总是差了点味儿,完全没法与我的手艺相比,手头不缺钱的富贵人家,哪个不是舌尖灵敏,人家不差钱,吃得就是心头好。”
“这也太贵了吧!”陈老爹砸舌。
“府城是八两八钱八,燕京天子脚下九两九钱九,小小的白玉碟腐乳卖出黄金价一百文,每日限五小碟。阿爹觉得王大少爷傻,这人机灵的很,瞅准了机会该出手一点也不含糊,满香园搁咱们眼里,是个大宝贝。但是在他王大少爷的眼里,远远不如两道菜谱,这是可以下金鸡蛋的发财鸡,钱生钱,运气好,还能生出旁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好处,这才是最最紧要。”
“钱到了一定程度,就是堆黄白物,有钱人追求的,是权势,是名望,当然对咱们小老百姓来说,这些都是虚的。”
陈老爹半响半响反应不过来。这些于他而言太过遥远,听着像是在做梦似的,非常的不真实。
“平哥儿,这回拿了菜谱换满香园,咱们以后就再也不做这买卖,听到没有平哥儿!”心扑嗵扑嗵跳得厉害,总觉得很不踏实。
“阿爹放心,这是最后一回。”陈玉平拿出帕子替阿爹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又握了握他的手心,冰凉凉。
阿爹这是被吓着了。
想着他笑了起来:“阿爹莫慌,这十里八乡还没哪个敢为难咱们,有沈家在旁边看着,如今又多了一个王家。至于外面,沈王两家肯定会把菜谱的事捂得严严实实,眼见的一条发财道,怎么舍得让旁人来瓜分。这世道,有手艺的人家,哪个不是捂得严实,生怕旁人学了去,拿钱买更是难上难,也就我这傻子,大方的很,说卖就卖,还手把手的亲自教,一点儿都不藏私,放眼这天底下,哪来我这般傻子。”
“你这哪是傻,分明就是精怪的很。”陈老爹露出个笑:“咱们家,到现在这程度,我是很满足也很知足。根子太浅,便是有泼天的富贵,也得护得住才成。好在我的平哥儿是个通透的性子。”他笑得满脸欣慰。
这是他的孩子,长大了,有出息了。
陈玉平眉开眼笑:“我也觉得现在的日子很舒服,大富大贵就不想它了,有吃有喝有穿手头宽松,一大家子和和乐乐,日子多美,犯不着为了钱财拼着命的钻营,太累了。”
上辈子啊……上辈子太苦,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还是现在好,这就是他想要的人生。
“沈家隔三差五的提出,想多买点腐乳和虾酱,甚至还多次提了可以加价。你这孩子不同意,说家里忙不开,我现在才懂,你啊,八成就是想吊着沈家。”陈老侈亲昵的捏了把三儿子的脸:“看你这么鬼精灵,想事周全妥当,我是彻底的放心了。”
“阿爹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咱们现有的平静详和。钱还是要挣的,稳打稳扎的来,一步一个脚印,既然已经和沈家王家搭上了边,我会想法子将这交情续着,他们比咱们有钱有权,总归是层保障。”
“你比我有想法,脑子转得快,想事想得深,阿爹很放心。”陈老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能想到的三儿子都清楚,他想不到的三儿子也想得很清楚。
陈玉平不过是上辈子在社会摸爬滚打了几年而已,城府没多少,脑子却是不傻。
他有金手指,在这个时代,也可以混得风生水起意气风发。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一个家,充满欢声笑语处处透着温暖,日子安逸舒畅,忙碌之余偶尔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足矣。
下午陈原秋才回到家,就兴冲冲地问:“三哥,咱们今儿晚上捣鼓新吃食?”很是迫不及待的模样。
“啥?”不远处的沈乐一双耳朵是真的特别招风:“老幺你刚刚说什么?”
“眼看天气渐热,三哥说卖卤肉馍太折腾人,想着捣鼓个新吃食。”
哇!沈乐颠颠儿的就凑了过来:“三哥,捣鼓新吃食都需要什么?我可以帮着打下手。”言罢,就开始撸袖子。
陈玉平瞧着这两活宝,被逗乐了:“就是个鸡丝凉面,你俩去杀只鸡,我调点儿酱,晚饭咱们就吃凉面。”
“走!”沈乐大步往屋后去。
陈原秋忙跟上:“我来,我来,你准备热水和碗。”
“杀鸡我也会,我熟练的很。”沈乐挥着菜刀,避开了老幺的手:“你去准备热水和碗,我来杀鸡,杀鸡比较有意思。”
“行叭,你当心点,别伤着了手。”
沈乐响亮亮地应着:“知道了。”一头钻进了鸡圈。
陈老爹往瓦盆里倒面粉:“要多少?”
“再倒点,阿爹面条稍稍切宽点,不用太厚,有嚼劲。”
“行。”
崔元九走进灶屋:“就开始张罗晚饭?”看了眼外头的太阳。
“不是,先准备着,晚饭还早的很。”陈玉平瞅了他眼:“大哥去了三合院?”
“嗯。有他在,我就回来看看,我估计咱们在县城买的家具器物也该到了。”
正说着呢,就听见有村邻扯着嗓子说话:“二叔,来了好些人,说是找平哥儿。”他人往屋里来:“牛车装得满满当当,平哥儿你这是干什么了?”
“前几天在县城买的家具器物,还有些零碎日常用品等。”陈玉平赶紧洗了手:“阿爹,我和元九出去看看,领着他们往三合院去。”
“成。去吧。”
东西很多,陈玉平买的时候就在心里琢磨了个遍。
什么家具该放哪个屋,什么器物该摆哪间房,都清清楚楚的很,这会倒是方便了。
看一眼就告诉汉子们往哪个屋抬,搁哪个位置等等。
忙活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把一车车的物什给捋顺。
又领着这些人往老屋去,上茶上糕点果脯,好生招待了番,结了钱还给了封红,客气的送着他们离开。
见时辰还早,不着急张罗晚饭。
陈玉平和崔元九继续往三合院去,刚刚只是粗浅的拾掇了下,还得再细细收拾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有宝贝说主角卖菜谱价格太离谱,似乎写得很是夸张。其实我是有仔细想过的,古代不比现代,网上随便一搜什么都有,不仅写的仔细还有视频可学。但古代不一样,便是菜谱也属于手艺,能谋生吃饭的,有很多是祖祖辈辈代代相传,甚至比命还要重要。再者,便是现代有好多小吃饮品,它也是需要出加盟费才教你,这其实是差不多的道理。
我没想过,在这点上会有很多宝贝提出疑惑,可能是我没写明白,小说需要留白,得让读者们有想像空间,写得太细太清楚反而会变成流水帐。
昨天的更新,有宝贝又提出同样的疑惑,我琢磨了下,还是写章关于这方面的内容。
感谢宝贝们的支持!么啾~
第74章
太阳落山,倦鸟归巢。
在田间地头忙碌的农夫们, 直起腰杆, 擦把汗, 喝口水, 扛着农具往家回。
今儿的农活, 就先到这里。
窄小的田埂,三三两两的农夫,一前一后的走着,时不时的交谈两句。
有妇人赶着群鸭子从道上经过,留下一串响亮的嘎嘎嘎声。
随后是老人牵着头黄牛,缓缓慢慢地走着。
前面三岔口,跑来几头羊,撒着蹄子很是欢乐, 嘴里咩咩咩叫,牵着羊绳十岁出头的少年, 被羊拉扯着不得不跟着跑, 他嘴里骂骂咧咧,可惜,越骂羊跑得越快。
“嘎嘎嘎——”
“咩咩咩——”
“哞——”
安哥儿巧妞儿草哥儿扶着树,站在树下, 奶声奶气的学着家禽家畜叫。
叫完, 他们咧着嘴咯咯咯地笑,也不知道在乐啥。
旁边是陈玉平崔元九沈乐陈原秋,他们四个带着家里的孩子们出来闲逛。
鸭群路过树下, 并没有搭理三个小奶娃,倒是赶鸭的妇人冲着他们笑:“带孩子出来耍呢。”
“是啊。玩一会,正好回家张罗晚饭。”
说着话,几头羊跑了过来。
它们凑到了树下,孩子们也不害怕,冲着羊咩咩咩。
领头的羊用弯弯的羊角蹭了下草哥儿,低头啃着青草,它似乎不饿,啃两口抬头瞅瞅树下的人。
草哥儿看了眼阿爹,莲藕似的小胖手,跃跃欲试的想摸摸羊角。
陈玉平露出个鼓励的笑。
巧妞儿和安哥儿也看见了,巧妞儿动作最快,摸完了羊角,还想着去摸羊背。
羊许是被吓着了,咩咩地叫着,往后退了两步,颠着蹄子扭头就跑。
剩下的几头羊连忙跟了过去。
哗啦啦——
正在和陈原秋沈乐说话的少年,一个没注意,被羊绳猛得一扯,脚下打了个踉跄,差点儿摔成四脚朝天,他气得脸色绯红,恼羞成怒冲着羊群一顿骂。
扛着农具的中年汉子,看热闹不嫌事大,扯着嗓门笑话少年:“栓子!你咋连几头羊都拉不住,吃奶的力没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