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背叛过的世界——by飞禽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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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溪声捂住脖子向后仰,“不劳白公子费心。”
恰好阿东端着煮好的鸡蛋过来,他往桌上一放,临走前“不小心”狠狠撞了白瀚文一下。
“你没长眼睛啊?”
“对不住,对不住,我没长眼睛。”
“噗。”叶溪声埋着头低低笑了一声。
阿东悄悄对他做了个鬼脸,叶溪声差点又没忍住笑。
白瀚文冲他笑了笑,主动给他剥鸡蛋,一边道:“以前我找你,你总是不见我。”
叶溪声道:“你我毕竟身份有别……”
“别给我扯那些,你和楼刃就不是身份有别了?”
“……”叶溪声发现这人意外的耿直。
白瀚文继续说:“其实我对你没什么其他心思,之前见过一面,就是觉得你长得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所以想多亲近你。”
他压低声音,眼睛瞟了瞟楼刃,“还有就是看不惯他。”
“来,我给你敷一敷。”他又要去拉叶溪声的手。
叶溪声忙摇头:“不用,不用。”
“菜来咯!”阿东在后边喊了一声,伙计们陆陆续续端着酒菜上来,一份放在白瀚文这一桌,一份放在楼刃那一桌。
不知是不是叶溪声的错觉,楼刃那一桌看上去要丰盛许多。
阿东临走前又朝他做了个鬼脸,并示意他往楼刃那边看,叶溪声算是明白了,还真不是他的错觉。
“那就不说这些,吃饭吃饭。”白瀚文将剥好的蛋放回碗里。
楼刃看着满桌菜色,慢慢将一个银质酒杯拿到手里。
伙计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正弯腰往桌上放,右腿腿弯处忽然被重物击中,导致他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往满桌酒菜砸了去。
“你长没长眼睛?”
翻倒的酒菜溅了白瀚文一身,而叶溪声因坐在对面逃过一劫。
伙计顿时脸色一白,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没了力气!”
“放你娘的屁!你就是成心的是不是?”
“白公子,别难为他了。楼二爷一桌酒菜有人吃不完,不如干脆一起如何?青河公子,你觉得呢?”杜文光问道。
叶溪声没忘记目的,当然要多亲近楼刃才是,于是点头道:“好。”
“白公子,我们跟楼二爷一起吧?”
白瀚文脸色青了一青,最终还是答应了。
也不知是不是意外,桌上菜色没一盘是完整的,偏偏那碗剥好的鸡蛋完好无损。
杜文光给他们让了位置,顺手就把鸡蛋端了过来,放在楼刃手边。
白瀚文见不得楼刃,先坐在了楼刃的对面,叶溪声不得不坐在他们之间。
刚落座,叶溪声便感觉右手被人握住,他诧异地看去,是楼刃。
他将手套放在一旁,修长的五指将叶溪声的手握在掌中,另一只手拿起碗里剥好的鸡蛋,低下头,十分仔细地揉着叶溪声紫青的虎口。
白瀚文没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就算是借花献佛,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楼二爷?”叶溪声怔怔地看着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楼刃不喜欢多话,抬头看了看他,又将头低下去。
就在这时候,阿东跑来,俯在他耳边说:“青河哥哥回来了。”
叶溪声一听,心虚地把手收回来,起身对二人道:“你们二位先吃着,我去换身衣服。”
他刚一走,白瀚文也怒气冲冲地离桌,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冲楼刃抱了抱拳:“告辞!”
叶溪声跑进幕帘后边,青河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看着叶溪声顿了一顿,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累死我了!”叶溪声把衣服一脱,胡乱地摘下头饰,闭眼往椅上一躺,真的太他妈累了。
幕帘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人进来了,叶溪声以为是阿东,便没睁眼。
“他是青河吗?”
“应该是,少爷说青河刚从外边回来肯定没穿戏服。”
“那就是了。”
叶溪声察觉不对,刚一睁眼,一个麻袋就朝他套了过来。
“救……”他救命还没喊完,就被人死死捂住了嘴,然后被两个人抬起向外走了。
不多时,梨园外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个打手。
他半跪在楼刃身边,汇报道:“楼二爷,青河公子被抓了。”
楼刃简明扼要地说:“追。”
“抓他的是白瀚文,属下一人恐怕追不上。”
见楼刃看着叶溪声离开的方向,没有再开口的打算,杜文光道:“那就回府找人。”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就走来一个红色身影。
楼刃脸色微变,不禁坐直身体。
“是青河?”杜文光低呼道。
楼刃转头问打手:“是你亲眼所见?”
打手也十分迷惑:“千真万确,白瀚文身边的人都见过青河公子,绝不会抓错人。”
青河从阿东那里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一切,心中欢喜之余难免又觉得失落。
他看着不远处坐着的男人,眼里不由得攀上些许痴恋,楼刃这样的男人,给你的就给你了,绝对不可能再收回,他相信这世上没人可以拒绝楼刃的感情。
谁知下一刻,楼刃竟然起身离开,也不知有没有看到自己。
阿东从后面跑过来:“青河哥哥,不好了,叶西被人抓走了!我不敢声张悄悄跟了过去,发现是白瀚文的人,他们一定是抓错人了!”
阿东见他毫无反应,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正好看到楼刃身边的打手,于是道:“刚刚楼二爷的人也看见了!楼二爷肯定以为是你被抓赶着去救你,我得去告诉他,别让他太担心。”
青河将他抓住,淡笑着朝他摇头:“反正也是要救人,由着他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楼二爷:……
眼神示意:吃,我就看着你吃。
第三十章 遗弃过的薄情少年(五)
“唔!”
周围人声散去, 叶溪声猜自己已经被带到偏僻的地方。
说真的,他觉得自己接近青河就是个错误,早不来劫人晚不来劫人, 偏偏挑自己顶替他的时侯,命运在跟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少爷, 人抢到了。”
叶溪声被人丢进马车里, 心知挣扎无用, 干脆静观其变。
“哼。”旁人冷哼一声, 胳膊往叶溪声肩上一搭, “随便找个人糊弄我?以为我瞎啊?”
“……”这熟悉的声音, 叶溪声听出来了。
他妈不就是不久前还见过的白家小少爷吗?
“小爷我大老远来找你, 你竟然这么糊弄我?还让楼刃那小子羞辱我, 哼, 他没认出来, 小爷我认出来了。他哪里是青河?”白瀚文没急着取下他头上的沙袋。
叶溪声不想说话,如果阿东在这里他肯定会问上一句:狗尿滋过的糖葫芦你想吃几根?我拿工钱给你买, 想吃多少吃多少。
他仍然自言自语:“我刚说的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和我认识的人有点像, 我抓你来呢也没有其他意思, 第一是想和楼刃作对;第二是想请你去汉城白府做客。”
叶溪声冷冷一笑:“那是我的荣幸。”
白瀚文停下动作, 忽地取下沙袋, 待看清叶溪声时,脸色一青,“操!”
叶溪声似笑非笑道:“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少爷, 楼二爷那边有动静,已经知道人是您劫的。”家仆叹了口气, 劝解道:“少爷,要不咱把人还回去?别得罪了楼二爷,老爷恐怕又要责难您。”
“放狗屁!”白瀚文咬紧牙关,心中大骂,你们是不是都没长眼睛?让你给我绑青河,你们又把这玩意儿绑来了。
所幸是楼刃没认出青河,想必以为自己抢的人是青河本人,才会急急忙忙追上来,管他的,能惹着楼刃就不算失败。
“回府。”一番忖度后,白瀚文道。
马车驶动,两人四目相对,叶溪声皮笑肉不笑。
“甭这么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到时候楼刃稍稍服个软我就把你送回去。”
叶溪声道:“你不如现在让人将青河抓来,放我回去。”
“那不行,赶不及了,楼刃已经有动静了。”
叶溪声努努嘴,朝他勾了勾手指,白瀚文好奇地将耳朵凑近,“你要说什么?”
“我知道为什么青河公子不待见你了。”
白瀚文诧异地问:“为什么?”
“因为楼二爷干不出这种事儿。”
“……”
半个多时辰后,一行人回到汉城白府。
白瀚文将他带进自己房中,紧接着往床上一躺,惬意地哼着曲子。
叶溪声着实太累,白瀚文又不会伤害自己,就趴在桌上打瞌睡,心里念着楼刃何时才来啊,不会发现自己不是青河就不来了吧?
一细想,叶溪声觉得他真干得出来这种事。
算了,还是自给自足,自己想办法离开。
家仆敲了敲门,道:“少爷,楼二爷在大门外。”
白瀚文并不意外,漫不经心地说:“那就让他等着,等小爷我休息好了,就出去见他。”
家仆为难道:“少爷,您还是出去见见吧,楼二爷好像真的生气了。”
“生气?他楼刃也会生气?别框我,我跟他这么多年不对付,没少找过他麻烦,也从没见过他生气。”
家仆道:“奴才也不知道,就是觉着楼二爷和以前不一样,眼神想要吃人似的。”
白瀚文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下去吧。”
很明显,他不信家仆的话。
白瀚文很有自知之明,以往挑衅楼刃他没少做过比这更过分的事,楼刃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生气?他怕是二十一年从未有过这种情绪。
叶溪声心中五味杂陈,莫名地生出点对白小少爷惺惺相惜的感觉。
“楼二爷如此喜欢青河公子,你就不怕他真的生气了?”
白瀚文哼笑一声,喜欢青河?
“他不过和我一样而已。”
借着青河的皮囊,思念许久未见的故人。
“再说,就算他真的生气了,谁看得出来?他们不过想吓唬我,怕我爹回来受罚。”
与从同时,白府大门外传来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擦着家仆的耳朵射穿门板,家仆吓得瑟瑟发抖,“楼二爷,您消消气儿,我这就给你把少爷请出来。”
楼刃冷着脸,眼神果真如家仆描述那般,都能吃人了。
杜文光脸色十分凝重,身后众人从未见过杜管家这么认真的模样。
从楼刃拿出枪的那一刻,杜文光就知道,从未让他正眼看待的白小少爷是真的把他惹急了。
楼二爷性子虽冷,却极为大度,除非触及底线绝不会轻易拿枪视人。之前确实有过几次,但都是触到了楼二爷心里绝对不能触及的地方,那这一次呢?
杜文光毫不怀疑,白小少爷再不把人交出来,楼二爷极有可能会直接杀进去。
楼二爷当真如此喜欢青河?只是,方才梨园中走来的不正是青河吗?难道楼二爷没看见?
“我只等五分钟。”楼刃沉声道。
家仆忙不迭地跑去禀告白瀚文,白瀚文听后没当回事,以为是家仆胡编乱造,在他心里,楼刃真不至于为一个青河与自己大动干戈,而门外家仆都快急哭了。
叶溪声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叹息道:“如楼二爷这般人,你动了他心上人,他会跟你拼命的。”
白瀚文不屑地笑了笑。
叶溪声又道:“你不如告诉他,你抓的不是青河,这样既不是耍了他,还让他没地儿撒气?”
白瀚文来了兴致,坐起身子看他:“此话怎讲?”
“你想,他为了青河急匆匆跑来救人,结果你抓的并不是青河,他总不能因为自己搞错了反过来找你出气是不是?等他走后,你再将我送回宁城就行了。”
白瀚文眼中盛光,“你小子可以啊,就听你的!”
转头又对门外欲哭无泪的家仆说:“你去告诉楼刃,小爷我没动青河,让他回去搞清楚再来要人。”
家仆一喜,连忙领命而去。
“小子,我欣赏你。”白瀚文拍了拍他的肩,“你叫什么名字?”
“叶西,东西南北的西。”叶溪声道。
“叶西?”白瀚文重复道,“我倒是认识一个叫叶溪声的人。”
嗯?
叶溪声疑惑地盯着他看两秒,自己并不认识他啊。
“是不是把楼二爷扔下的‘老混蛋’?”叶溪声有点佩服自己,说骂就骂,没觉得一点不妥。
“啪。”白瀚文在他脑门上打了一下,板起脸道:“别胡说,他人很好,以前和我爹吵架,我气不过就离家出走,还是他收留了我。”
他这么一说,叶溪声倒想起来了。
那时候楼老爷和楼大公子在外御敌,把楼刃养在叶溪声的小破屋,他的确收留过一个乞丐,叫什么名儿他忘了,但的确是有这么个人。
原来就是白家小少爷白瀚文吗?
白瀚文大气地说:“我挺欣赏你,愿意结交你这么个朋友,这块腰牌给你,你日后若是无处可去便来汉城白府找我。”
叶溪声扬了扬眉头,心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也好,便收下了腰牌。
门口,家仆躬着腰道:“楼二爷,您搞错了,我家少爷抓的不是青河公子,只是梨园里一个新来的伶人……”
“砰!”楼二爷枪法精湛,子.弹划破家仆脸颊的皮肤,留下一丝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