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盟主一身正气番外篇——by顾青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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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燕阮见过的蛇蝎美人太多了。
第18章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容真真打起精神来,拿出自己影帝级别的演技,对柳寒月既客气又不过分热情,规矩的停在了三米之外的距离,面上虽带笑,眼中却并无笑意。
“容哥哥,你近来还好吗?”柳寒月也并没有不识趣的往前走,乖巧的同他问候,仿佛两人的确只是许久未见。
容真真微微点头,客套的答道:“在下很好,劳烦柳姑娘记挂。”
他的一再疏离已经明示了自己的态度,柳寒月不可能不明白,只是她把这个少年放在心上太久了,高傲如她已经在内心里认定了这世上除了容真真,再没有男子能配得上她,其他男子无论如何示好都不能入她的眼。所以,尽管全江湖人可能都在看她的笑话,她也不想放弃,总觉得自己仍然有机会。
“容哥哥,你从前都是唤我月儿的。”柳寒月一脸的伤感,“为何如今却不这么叫了呢?”
容真真想起这事就心烦,那时候他才刚当上盟主没什么底气,谁跟他客套他就跟谁客套,柳掌门说让他跟柳寒月兄妹相称,他便照做了,谁能想到柳寒月眼睛这么不好会看上自己,整得现在进退两难。
“那都是年幼时的往事了,如今你我年岁渐长,总也不好再这般亲密,耽误了柳姑娘的姻缘。”
柳寒月轻轻咬了咬唇,欲脱口而出的话也没能说出口,最终只淡淡的笑起来,“也对,我们都不是少年模样,我……今年都十八了。”
这句话一出,容真真压力山大。他跟柳寒月简直可以说是江湖第一cp,全江湖人基本都在磕,甚至还有人坐庄下注到底什么时候成亲,眼下柳寒月说她十八了,就是暗示自己再不娶她,江湖上的人就该有说法了。
“柳姑娘,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得太清楚,我没脸没皮可以,但我总要顾忌一下你一个女孩字的颜面。”容真真叹息,“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想也实在没有必要再掩藏了。”
“在下对柳姑娘,当真没有那样的情愫在。”
容真真本来真的不想去伤害这样一个好女孩,可他真的没有办法再拖下去,柳寒月的偏执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逼得他不得不去正视这个问题。
柳寒月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回答,她冷静地伫立在原地,并没有像其她女子那样受到打击崩溃掩面而去,她背脊挺直仿佛一棵青松一样傲然,轻声说道:“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奢望。”
“可是容哥哥,我不认命。”柳寒月淡淡的说,“我从小就是个让我爹和兄长头疼的倔脾气,长大了也不见分毫退让,越是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越想要。”
“你对我无意,那并不重要。我知道我这样挺不要脸,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缠着别家男子不像话,但……我已经豁出去了,不管你要不要,我都不走。”
说罢,她转身就走,一句话也不让容真真说。
容真真一脸懵逼,他没想到这世上论起耍流氓无赖来,有人比他还熟门熟路,这姑娘别是个病娇吧?得不到就毁灭?
容真真脑子里闪过一百种自己被关小黑屋的画面,浑身哆嗦了一下,回头对阿阮说道:“阿阮,以后可千万别招惹这样的女孩子,表面看着文文静静温温柔柔,说不定私底下她就能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阿阮歪头,好像没有听懂。
容真真摸了摸他的头,抬脚就往外头走,本来还想在自家花园里转转,眼下这么着是转不成了,柳寒月这事太让人头疼,还是出门去散散心。
大年初四的街头人还不多,除了一些卖干货糖果的小摊贩,就只有茶楼还营业,基本所有的工人都放假回家去了,街上比平日看着竟还萧条些。
容真真带着阿阮随便挑了间茶楼上去二楼,也没要包厢坐着,反正楼上也没几个人。他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来,招呼阿阮也坐下:“大过年的就别这么多规矩了,陪我坐坐吧。”
可能是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衰了,阿阮听话的坐下来,乖巧的给他倒茶,一句话也不多言。
楼上虽说人少,但也不是没有人,大家早就习惯了盟主时不时地会在茶楼出现,都见怪不怪的投来友好的视线,然后各自干各自的事,谁也没有来叨扰他。
正喝着茶,说书先生上楼来了。他是个上了些年岁的老头,穿着一身新年大褂神气的背手踱步到案桌前,旁边的小茶童立刻给他奉茶,扶好椅子请他坐下。
说书先生把自己的扇子放到桌上,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后,清了清嗓子才开始今天的故事,在座的十来个茶客们都抬起了头,饶有兴致的等着他说故事。
“今日,咱们不说江湖纷争,也不说那些个门派恩怨。”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说道,“咱们来讲讲,十四年前,盟主容玉和那魔教教主燕于飞之间的故事。”
容真真最近正在琢磨魔教的事,一听这一段立刻就来了精神,抓了把瓜子在手里磕,目不转睛的盯着说书先生看。
“话说当年,前盟主容玉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是十八岁少年,刚出师不久,在江湖中毫无根基,就是个掉人堆里捡不出来的黄毛小子……”
这个故事说来的确有些长,在容真真看来甚至有些俗套。
早年容玉还年少,虽有一身高深的功夫,在江湖没有根基没有背景又没什么功劳,按理说根本当不上盟主,可他却阴差阳错在护送一个商户跑商的时候途经西域遇袭,恰逢被当时的魔教教主燕于飞救下。
那燕于飞常年习他们教中代代相传的禁玉诀,性情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喜好杀戮,但他却偏偏愿意同容玉交好,留容玉在教中住了大半年,称兄道弟每日都在一起同吃同住,燕于飞对容玉是格外的信任。
后来,容玉找了个机会离开魔教下山,连夜回了中原集合十六个门派杀回魔教,亲手刺杀了燕于飞,并把魔教老巢给一窝端了,要不是后来的护法紧急赶回撤走所有教众,怕是整个魔教早就不存在了。
容玉也因为卧底铲除魔教有功,因此年纪轻轻就被推举为武林盟主,当年在魔教黑水泉边一战成名,成为多少正派子弟心中的楷模榜样。
“只可惜,容玉一心想着把自己兄长遗留下来的三个孩子抚养长大无心成家,在当今盟主继任后,他便拂袖而去再不问江湖事,一代豪杰竟这样就归隐了,可惜。”
说书先生把剧情讲得跌宕起伏,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得入了迷,尽管这段传说江湖人早就被人熟知,但大家还是爱听,他们就喜欢听魔教被铲除天下太平这种喜闻乐见的事,仿佛这是天大的好事。
啧。
容真真却在心里吐槽,这脚本听着可真耳熟,那不就是前世看得那些个糟心狗血的耽美小说吗?叔父跟那燕于飞明显看着就是一对相爱相杀的情侣,迫于正邪不两立的压力之类的分开,然后一死一活江湖不见的烂俗情节。
他只顾着自己吐槽,全然没注意到旁边阿阮低着头死死地握住茶杯的手,眼中一片血红。无论他听过多少次这样的事,他也只想把容玉挖出来碎尸万断。
耳边全是那些听故事的所谓名门正派江湖人士的嬉笑声,他们在庆祝故事里的燕于飞和魔教的覆灭,那些笑声仿佛地狱里上来的恶鬼,在阿阮脑中盘旋,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死死地压抑自己的本性,千万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忽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阿阮惊得眼中血红立刻散去,抬起头来就看到容真真正困惑的看着自己,“阿阮,你是不是不舒服?”
“盟主……小的、小的没什么,可能只是夜间没休息好。”阿阮强自镇定下来,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容真真信以为真,这两天确实不怎么好睡觉,尤其是早上经常会有各种鞭炮声吵死人,他也睡得不怎么好。
“那我们待会儿早点回去,你看你眼下都青了。”容真真温和的说道。
“是。”阿阮点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茶盏,盘算着时机。
突然,几只暗器从窗外袭来,目标直冲容真真而来。
尽管情况发生的太突然,容真真也还是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扯住阿阮的肩膀站起来快速后退,一边一脚把茶桌踢翻挡住接下来的暗器。
他把阿阮放在茶桌后藏好,低声说道:“你在这藏好,这伙人是冲我来的,你千万别出来。”
阿阮还要说什么,容真真已经冲了出去,拔出自己的龙吟剑跟窜进来的几个黑衣人打了起来。二楼的茶客不全是会武功的人,有些胆小的抱头鼠窜往楼下奔去,也有几个在帮着容真真跟黑衣人缠斗。
那几个黑衣人武力值比不上容真真,但他们胜在人多且武功路子怪异阴险,袖中的暗器时不时地就会突然冒出几个射过来,容真真的速度快却不可能抵挡得住同时从各个方向过来的各种暗器。
“盟主小心!”
阿阮尖叫着从茶桌后扑了过来,一把推开容真真挡在身前,两颗黑色暗器就这么凶猛的插进胸口,他瘦小的身躯被冲击的向后退了几步,猛地吐了口血,是黑色的。
容真真瞪大眼睛,他来不及去追那几个黑衣人,连忙奔到阿阮身边,却见他软绵绵的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没了声息。
第19章
“快!叫小云赶紧过来!”
刚一回府,容真真来不及跟陵游多解释什么,把阿阮放到床铺上之后马上就让他把陆观云叫来。
陵游不敢多耽搁,马上转身出了门。
房里一时没了人,容真真自己打了热水拿了干净的布巾沾了水想要给阿阮擦洗身体,可他虽不懂医术,却也明白不能随意乱动那几个暗器,处理不当的话阿阮可能就真的死了。
“阿阮,你撑着点,大夫马上就来了。”容真真替他把胸前的衣服割开,用布巾擦拭干净周围的淤血,又把被子盖回去,低声对昏迷中的人说道,“一定要撑住。”
过了不知多久,陆观云终于到了,还带着他自己特质的小木箱子,他走进来后有些茫然的问道:“真真,你让我来给谁看病?”
“是阿阮。”容真真把他拉过来,指着床上面色发青嘴唇青紫的少年道,“他中了暗器,那上头应该有毒。”
陆观云立刻放下药箱坐到床边给阿阮检查身体,把脉探息翻眼皮检查伤口,眉头紧紧地皱起,看起来似乎情况不太妙。
容真真不敢去打扰他,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他诊断结束,心里分外的过意不去,他之前还夸口说自己作为武林盟主,自然会护得阿阮安全,可谁想到最后竟然还要一个才十七岁的孩子保护,说出去太丢人了。
不过,谁能想到胆子那么小的阿阮竟会生出那么大的勇气呢?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陆观云终于检查完毕,容真真忙开口问道:“怎么样?很严重吗?”
“严重也倒谈不上,只是这毒有些麻烦。”陆观云打开自己的药箱,从里头拿出一排银针出来,又继续说道:“不是中原的毒物。”
“什么意思?”容真真愣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是西域的吗?”
陆观云让一直跟着他的老头拿了烧酒过来,一个个的擦拭银针,顺便简单的回答道:“此毒的确在西域常见,但也不只是西域所有,只是中原少有人用罢了。除我之外,这中原大地能解此毒的人,再没有了。”
听他这么说,容真真悬着的心立刻就放了下来,他知道陆观云一向是个谨慎的人,如果不是有十分的把握,他不会轻易的说出结论,看样子阿阮应该没事。
“那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
陆观云略一沉思道:“你帮我守着这里,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容真真得了话,立刻就坐在床前地塌上一副看守卫的姿态,连后来闻讯赶来的容雄飞和容萌萌都被他给撵了出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陆观云才结束了自己的医治过程,把那些戳在阿阮身上的银针又一根根的拔下来,原本雪亮的银针此时已经漆黑一片,可见毒性之强。
容真真小心的帮他把工具收拾好,陆观云又走到桌前拿着笔开了个药方,“我待会儿就去给他配药送过来,你按着我写的这样一日三餐给他补药膳,至多元宵节他便能下地走路。”
“小云你可真好,没你我咋活!”容真真把那方子收好,恨不得抱住陆观云在他脸上亲一口。
陆观云面无表情的把他推开,拿着药箱轻飘飘的离开,根本不给容真真耍宝的机会。
容真真送走陆观云,回身又继续去看阿阮,见他还昏迷着,想起陆观云说的要静养的事,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顺手还关上了房门。
在房门关上后,原本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少年突然悄无声息的睁开眼,从那双清明的眸子来看,根本就不像是个受了重伤需要修养的人,他微微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唇角轻扬,露出一个轻蔑嘲讽的笑容。
容真真走到院子中,等在外头的容雄飞提着流星锤就过来了,“大哥,我听说有几个小畜生想刺杀你?我待会儿就去把他们全给宰了!”
“小声点说话,阿阮还在里头休息呢。”容真真敲了敲她的脑门,“遇刺的事稍后再说,眼下还是不急。”
“阿陵有查出什么线索吗?”
容萌萌忙点头道:“陵游哥哥说,从茶馆打斗的痕迹来看,应该是一伙西域人,他说肯定是魔教的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