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盟主一身正气番外篇——by顾青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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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真真淡定的看完信上的所有内容,挥挥手让那些人把这些东西原样带回去:“你们先回去给罗掌门带话,在下只是想单独问些话,至于最后如何定罪那是以后的事,这些东西都带回去吧。”
容真真的本意是想把罗常青带回来,他有些问题要搞清楚,如果最后确认是他做的,那就按照江湖规矩来处置,但他总觉得这中间有蹊跷,万一真有别的什么幕后黑手,那岂不是白白的冤枉了一条人命?
上辈子的教育让他不能坐视这种事发生,对于夺人性命一事,他还是希望能够谨慎些。
那送礼的坞山派弟子以为盟主当真下了决心要杀少掌门,带着几个低阶底子“噗通”一声就给他跪下了,不住地磕头请他开恩。
容真真一个头两个大,他见实在劝不住这些弟子,使劲拍了拍桌子扬声说道:“你们有这功夫在这求人,倒不如先回去问问你们那少掌门,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倘若他不是凶手,那为何又不站出来澄清?倘若他是凶手,麻烦他像个男人承担起这个责任!武林盟存在的意义就是维持武林稳定和谐,他若是不想此事最后发展成两个门派之间的仇恨,最好早点来我这里把话说清楚。”
说罢,他不客气的让陵游送客。
待到人都走了,容真真这才重新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下,无奈的扶额,本来今天还想陪小云去喝茶,看样子一天又要耽搁了。
阿阮把书架整理好,回身就看到一脸生无可恋的盟主,犹豫了一会儿走上前去问:“盟主,您还需要茶水吗?”
“不喝了……”容真真有气无力的摆手,“我都尿了七八回,没有精力再去茅房。”
阿阮看他没有往日的神采,想了想后又问:“盟主,方才您为何要拒绝他们呢?”
“嗯?”容真真懒洋洋的从桌子上趴起来,看着阿阮懵懂的看着自己,答道:“你是说,我为什么要拒绝坞山派的那些人?”
“嗯。”阿阮如今已经差不多习惯了盟主的习性,说话做事也不像刚开始那般瑟缩胆小,偶尔还能跟他聊两句。
容真真轻笑,眼中一片清明,“这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坞山派就急急忙忙的想要从我手里抢人,什么事也不说清楚,就怕我真的把罗常青杀了,你觉得……他们有没有毛病?”
“小的不知道……”阿阮摇头,“可是您不是已经下令要抓他了吗?”
“抓他也有可能是保护他啊。”容真真给他解释说,“我们作为武林正派,行事作风当然也要正大光明,罗常青一事疑点重重,我作为盟主自当要秉公做事,但在那之前我得查明白这中间到底有没有什么误差,万一凶手另有其人,岂不是冤枉了人家?”
“凶手还能有别人吗?”阿阮一头雾水,“大家都说是他。”
“当然有可能是别人。”容真真给自己剥了一块桂花糖放进嘴里,又拿了一块塞到阿阮口中,继续说道:“虽然我也不懂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但万一呢?人命关天的事,我应该更慎重。”
阿阮的口中被塞进一块糖,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直觉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可容真真就在面前,他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好默默地任由那甜味在自己口中慢慢划开。
最讨厌吃甜食的人在这一刻却竟然觉得,桂花糖清甜可口,当真好吃。
大约是中原的东西就是比西域要精致些。
阿阮默默地找了个借口。
和容真真聊完天,他继续去收拾书房,却在心里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容真真这个人。
刚才坞山派的人送了那么多珍宝秘笈过来,燕阮还以为凭着容真真这种贪财好色的脾性,他肯定会把那些东西都收了,然后找个理由搪塞过邱掌门,这才符合他在自己心里的猥琐印象。
可是容真真非但没有收,他连看都没看,直接就让人回去了,还在私底下跟自己说什么人命关天这样的话,看起来倒还真像个名门正派。
难道竟是自己看走了眼,其实容真真这人当真是个正派人士?
燕阮在心里这么想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琢磨容真真这个人,他是不是名门正派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们天生的就是仇敌,将来总有一日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就在这时,容萌萌从外头走了进来,背后的黑色大刀把书房的门框削掉半边,然而他毫无所觉得走进来,高兴的说:“大哥,楚哥哥来信了,他说他过几日就要来看你。”
“看我?”容真真面露嫌弃,“那穷鬼死要饭的怎么可能来看我?你听他胡说八道,别又是来打秋风。”
“楚哥哥信里说他这次真的不是来要钱的,他还要给你带礼物呢。”容萌萌很开心,“大哥,你说他会带什么?”
“醒醒别做梦了,他那破门派上下找不到一百个人,算上扫地看门的也才四十人,穷得都要煮树皮下饭,他能有什么钱给你买礼物?”
容真真刻薄的说,“不来坑你就算不错了。”
容萌萌挠挠脸,“可是你明明就很喜欢楚哥哥,不然为什么每次都要给他好多钱?”
“那得感谢他有张漂亮的脸。”容真真冷酷的说,“谁让他长了一张我最理想的强攻的脸,不然我早把他打出去三百次。”
“楚寒若这小王八蛋也就一张脸能骗骗人,这次要还不上钱,老子把他卖到青楼去给人唱歌。”
他说的义正言辞仿佛下了决心。
书架后的燕阮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书架。
他收回刚才自己说的话,去你娘的中原名门正派。
第10章
第二日,容真真说话算话,真的就要上坞山派去把那罗常青给抓回来,结果他还没出门,陵游就面色严肃的走了进来,低声道:“盟主,出大事了。”
“那坞山派的少掌门,已经自尽而亡。”
容真真迅速走过来,皱眉道:“当真?”
“当真。”陵游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继续说道:“属下方才收到了坞山派的传信,即刻就来复命了。”
容真真拿过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的确是坞山派掌门罗君飞的亲笔信。
“我们现在就去坞山派走一趟。”说罢,容真真拿上披风随意的系好,转身就要出门,恰好跟进来的容雄飞碰上。
“大哥,出事了?”容雄飞见自家那平时不着五六的兄长一脸晦气,就知道必定是出了大事。
“正好你来了,随我出趟门。”容真真拍了拍容雄飞的肩膀,越过她快步走向大门,陵游已经安排了马在等着。
三个人一路飞奔出了宛城,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到了城外并不是很远的坞山派。
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坞山派此时灯火通明,四处都挂上了白色幡布,在这样阴冷的雪夜无端的让人心生凄凉。
容真真下马走到守门的弟子面前,亮出了自己的盟主令,没有任何阻拦的就一路走到了内堂,果然见到了哭得震天响的老掌门。
他上前去先是拿起香火祭拜了两下罗常青的棺椁,然后又低下身来安慰老掌门:“罗掌门还请节哀。”
罗掌门原先是个意气风发的高手,尽管已经六十岁了,但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大的年纪,平时虽然总是溺爱自己的独子,但为人还是很正直的,这次遭到这样的打击,整个人比邱掌门看着还老态。
他的表情看起来生无可恋,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就怎么没了,任谁都无法接受。
“盟主,我那儿子不成器,我一直都知道……”罗常青悲愤不已,仍然走不出失去儿子的痛苦,他跪坐在蒲团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黑色棺椁,似乎是在喃喃自语,“我早就跟他说过,让他不要跟那女人来往,天下的女子那么多,他要什么样的没有?”
“他就是不听,就跟着了魔一样对那女人百依百顺,经常为了她跟我吵架。”罗常青压抑着内心极大地痛苦,又道:“可是盟主,我那孩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有些混账不学好,但他不可能做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我们坞山派自开山师祖创派以来,一直都谨遵祖训勤勤勉勉,从不做有违江湖道义的事,常青纨绔,但绝没有那样的胆子做这种事……我是他爹,我知道的……”
容真真在一边静静地听他说完,最后才问道:“那他在自尽之前,可有同您说过什么没有?”
“不曾。”罗掌门摇头道,“在那女人出事前,我都已经好几天没见着常青了,他那天夜里的确回来,我只以为他又是鬼混一夜,想着给他些教训,就把他关在祠堂里,第二天才知道盈盈姑娘的事。”
容真真几乎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相信罗掌门不会撒谎,他的人品还是值得相信的,爱子心切让人迷失双眼,但在这样的事上,他不会胡说。
“在下可以搜查一下少掌门的房间吗?”容真真征求他的意见,“少掌门和盈盈姑娘的死都太蹊跷,在下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说不定在他的房中能发现什么端倪,若真不是少掌门所为,或许还能还他清白。”
罗掌门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了,他根本没有精力去处理任何事情,容真真说什么他都点头,一副万事休矣的颓丧。
容真真回头对着陵游和容雄飞点点头,示意他们二人行动。
他自己则陪同罗掌门一起跪坐在灵堂里,看着罗常青的棺椁发呆。
不知道为啥,他的内心里总有种不太妙的预感,总觉得好像从这件事开始,自己之前的那种咸鱼生活可能要画上句号,之后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冒出来。
该不会,他其实穿越的是个类似于柯南那样的世界吧,走哪哪死人?
容真真忽然悲从中来,他可真是太惨了,前世活了二十年,这辈子穿越又是快二十年,四十年的人生都没谈个对象,还要到处给人破案子,这日子还能不能好了?
过了不知多久,容雄飞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比之前的要更严肃,看起来应该是翻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大哥,那罗常青竟然勾结魔教!”
容真真愣住了。
罗掌门也愣住了。
勾结魔教这个罪名绝对不轻,自古中原武林不与西域魔教势不两立,早年两派人打得你死我活差点团灭,后来各自收手退居一隅休养生息,这才换来中原武林十多年的强大。
这么多年来,魔教一直都是中原武林心中的一根刺,是全江湖人的禁忌话题,谁都不敢轻易提起,唯恐会被报复。
罗常青要真是跟魔教有勾结,那他不死也会被中原武林唾弃到死。
还不等容真真回过神来,罗掌门就炸了,他不管不顾的站起身来怒吼道:“小丫头不要胡说!常青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容雄飞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打开扔到他脚下,“自己看。要还不信,我这儿还有别的东西,包你满意。”
说罢,她又拿出一个玉佩放到容真真手里说道:“大哥你看,这就是魔教的信物。”
容真真低头打量着手里的黑色月牙玉佩,通体光滑温润,应该是上等的好玉石,在这个世界,这种黑色的玉石只有西域那边才能出产,一直都是被所谓的魔教拿来当教内弟子拿来当配饰用。
不一会儿陵游也出来了,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裹,里头传来阵阵恶臭味,他对着容真真说道:“盟主,属下在少掌门房中找到了这个……这个死胎。”
“西域魔教一直有种传闻,极阴体质的女子怀胎,在足八月的时候选一个合适的时机产下来的子嗣……经特殊处理后,可以被拿来祭祀用们一直供奉的大昆吾神,据说是有神力的。”
“你确定?”容真真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正是。”陵游答道,“属下的确在少掌门屋中发现不少魔教相关的物件,还有做法器的东西。”
容真真还没说话,罗掌门就跪下了,“盟主……盟主,常青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求您明察……”
这名声一旦传出去,坞山派必定会被其他武林同盟讨伐,罗常青是少掌门,少掌门都勾结魔教了,那整个门派是不是都已经跟魔教联手了?
容真真虽然并不觉得这事多严重,但古代人的想法跟现代人不大一样,他把罗掌门扶起来,诚恳的说:“罗掌门,现在的事还没有定论,你先不要着急。”
“在下会先封锁消息,暂时不让其他人知晓,掌门你也要管住自己这边人的口舌,在下先行一步回去,过几日再处理此事。”
说罢,他宽慰了几句后就带着陵游雄飞离开,原路冒着大雪返回盟主府,顺道一起来回来的还有从罗常青府里翻出来的所有跟魔教相关的东西,他需要时间去整理这些资料。
阿阮坐在廊下安静的等着,看见容真真的身影出现在面前,他惊喜的从地上站起来喊道:“盟主您回来啦!”
“怎么又等我?”容真真抬头看了看夜空,差不多都是半夜一点了,这孩子在这等多久了?
“小的睡不着,怕盟主回来要热水用。”阿阮毫不在意,回身就把炉子上的水壶提了下来,高兴的说:“盟主,您快先进屋休息,小的给您烧好水了。”
容真真的确有些疲惫,他跟着阿阮走进房内关上门,脱了披风后坐在桌前,在灯下反复看着手里的黑色月牙玉佩,这雕工太精致了,几乎都看不出什么人工痕迹,他还挺喜欢这种风格。
阿阮倒好热水刚要叫他洗脸,一回头看到灯下容真真手里的物件后,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