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跟主角炒cp——by醉斩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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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啧啧啧。
她发誓她前男友从来都没有对她这么好过,她只看到她前男友对他现女友这么好过。
要不怎么是前男友呢。
她又可以了,她要重新捡起自己的记事本,她要产粮,她要看着这个cp走上巅峰!
云初一路把人送回酒店,叮嘱了酒店给他煮一碗醒酒汤,把人换了睡衣放到床上。他原本改想要给谢昀洗个澡,想了想,没敢动。
林雪唯恐他家影帝做出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从此君王不早朝这种事情,特地发消息提醒他明天早上要去赶飞机。
谢昀睡着了也不肯松开手,云初小心翼翼地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刚想离开,就又被揪住了衣服。
云初看着林雪的消息,从入行以来一直爱岗敬业的人看着谢昀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忽然生出了翘班的心思。
可惜只能想想,他下一部电影是沈全导演的《长昼》,悬疑题材,是近年流量轰炸中难得的好本子,他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明天早上要赶飞机,睡不了几个小时,留下早晨怕是要闹到谢昀。
云初凑过去,亲了亲谢昀的额头,狠了狠心从他手中揪出了自己的衣服,拉上门离开了。
谢昀这一觉睡的香甜,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谢昀以前没怎么喝醉过,自然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他一醉就断片。
现在看着自己十分正常地躺在床上,自然而然地推断自己喝醉了也十分有尺度,绝对不会做出有损男主逼格的举动。
他看了看闹钟,已经八点半了。
他正奇怪为什么沈扬没有叫他,打开消息一看,原来是摄像灯光化妆师女主男二全都喝大了。
陆城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发了一条上午的拍摄取消就成了一条怎么戳都不会回复的死鱼。
谢昀白得了一上午的假期,十分愉快地做了一上午的咸鱼。
下午谢昀刚一进组,就被一个手机怼到了脸上。
谢昀睁大了眼睛,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江喻从手机后面露出脑袋,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一边凑过来勾谢昀的肩膀一边对着手机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们男主谢昀,你们看看他刚才的反应是不是跟男主武功高强的人设特别贴合?”
弹幕上飞快刷过一片“哈哈哈哈”。
菱悦拆了一袋薯片,一边“吧唧吧唧”地嚼,一边也把江喻的老底揭了个一干二净:“江喻已经把每个人都吓了一遍了,就怕凑不够直播时长挨经纪人的骂。”
谢昀这才搞清楚状况,江喻这是在直播呢。
他怎么着都是当红小鲜肉,流量热度都在那里,倒是完全不介意直播的时候带一带剧组里几个咖位不如他的新人。
傻是真傻,甜也是真甜。
江喻被揭了老底,也不恼,冲着菱悦吐了吐舌头:“菱悦姐,你要是再吃下去,我可要去跟小刘告状了。”
小刘是菱悦的助理,一直致力于没收菱悦藏在各个角落里的零食帮助她控制体重,前两天请假回家办事了,这才导致菱悦如此嚣张。
菱悦仗着小刘还没销假,一边吃一边翻了个白眼:“叛徒,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许晴戴着个黑框眼镜正在旁边开着文档敲字,闻言抬起头来,提醒了一句:“悦悦,你猜小刘会不会看直播。”
菱悦一呛,疯狂地咳起来。
许晴递了杯水过去,悠悠然道:“有些人没胆子就别总是做一些胆大包天的事,你瞧瞧,翻车了吧。”
菱悦喝完了水顺了顺气,生无可恋地把吃光的薯片袋子往垃圾桶里一扔,心灰意冷地退出了舞台。
江喻带着一直播间的粉丝看热闹,笑的仿佛犯了羊癫疯,丝毫没有任何偶像包袱。
谢昀把他的胳膊从肩膀上扒拉下来:“真的勇士应该直面导演,就不要在这里欺负我们这些可怜的演员了。”
陆城正好迈进剧组的大门,往这边看了一眼。
江喻直播自然是跟剧组打好招呼的,陆城也没在意他们这些小年轻聚在一起干什么,继续往前走,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即将降临。
谢昀凑近江喻,撺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多好的机会啊,反正都是为了直播效果。”
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直播间里的粉丝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闲着也是闲着,开始搞事情。
一只小沙雕:哥哥跟剧组里的人相处真好啊。
咸喻不翻身:这个剧组看起来有点……沙雕2333
这样还是正常画风。
然后根据粉随正主的定理,画风开始崩坏。
大江东去鱼淘尽:这个剧组cp超多啊哈哈哈哈,男主女主,男主男二,男二女主,男三男主……cp狗的盛宴啊!
一江吹水:两个头靠在一起的样子真好磕啊,余韵是真的!
鸽子蛋:虽然是真的,但两个头靠在一起的说法有点午夜惊悚的感jio……
菱角角:啧,总感觉所有cp中我悦悦最没排面。
百合花开:女主当然有排面,腹黑编剧×傻白甜小明星它不香吗?
……
第20章
江喻听信了谢昀“人不轻狂枉少年”的言论,带着手机上去意图挑战陆城的权威。
陆城正在检查仪器,听见旁边的人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有说是来做什么的,眼睛一瞪:“小江,你到底是过来想干什么的?”
江喻脸都憋红了,在导演的威严下小小声说了一句:“那个……陆导,我粉丝想听你唱歌。”
菱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站在一旁跟谢昀一起吃瓜,笑得前仰后合。
嗐,刚刚哪个人说面对导演态度要强硬一点来着?
许晴决定为她家崽儿说一句公道话:“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不能因为人家傻就欺负人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说到一半,她可能察觉到有点不对味,猛然闭上了嘴巴。
孩子一傻,连妈妈都救不了。
两个人笑得更厉害了。
那边江喻调戏导演的环节已经到了尾声。
陆城和蔼可亲地摸了摸江喻的头,说:“今天中午先不要吃饭,你前面有几个单人镜头还需要补拍。”
江喻傻傻地张了张嘴:“啊?”
谢昀看够了热闹,想起来这件事怎么说也有他的责任,走上去给江喻解围。
“那个,导演,人是铁饭是钢,江喻还是个孩子,需要长身体。饭还是要吃的,不给肉吃就行了。”
江喻满眼感激地看着谢昀,觉得谢昀就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完全忘记了他是被谁撺掇才来干这件事的。
直播间里的粉丝们毫不客气地开始嘲讽自家正主。
咸喻不翻身:哈哈哈哈喻喻是个什么牌子的憨憨,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想名字好麻烦啊:哈哈哈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1,请允许我怜爱他一秒钟2333
生喻忧患,死喻安乐:导演加油!多拍几遍!孩子有活干就不会再出来被人卖了(老母亲的忧虑jpg)
谢江szd:看我ID,余韵的姐妹再见,我要逆了。
余韵szd:嗐,大家都是姐妹,说什么逆不逆的。
……
人家的直播间都是美美美帅帅帅疯狂舔屏,就江喻这一家,直播间里像是一篇名叫《沙雕物种观察手册》的论文,甚至能出现cp粉和唯粉和谐相处的奇景。
只能说傻人有傻福。
谢昀被陆城的眼神看的发毛。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刚一过来,陆城就一直盯着他看,眼神还特别复杂。
复杂到谢昀开始怀疑,他昨天晚上喝醉之后是不是抱着陆城的大腿喊爸爸了。
陆城盯着他看了好久,才摆了摆手让他们两个赶紧退下,眼不见心不烦。
江喻单纯的双眼中透露出了一丝希望:“那个……陆导……唱歌?”
谢昀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江喻的嘴巴,冲着陆城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江喻是说他今天太开心了,要给粉丝直播唱歌。”
直播间满屏的弹幕忽然一空,沉寂了十秒之后,一片“!!!谢哥哥您高抬贵手!”开始刷屏。
甚至有粉丝当场把ID换成了已下线、已阵亡。
谢昀看着眼前这情况,不由得懵了懵。
江喻嫩脸一红,在旁边不好意思地科普:“那个……我唱歌不太好听。”
说法相当委婉,暗示相当明显。
粉丝们表示,岂止是不太好听,是能要人命。
江喻看了看直播时长,愁眉苦脸地向谢昀求助:“谢昀,怎么办呀?还有十五分钟。”
他在长达一个小时的直播里把整个剧组骚扰了个遍,这会儿实在是黔驴技穷了。
可以说是咸鱼的非常彻底,也不知道粉丝们是怎么忍下来的。
谢昀拍了拍他的肩膀,选择离开。
江喻继续对着一直播间的粉丝愁眉苦脸:“要不,我给你们直播个发呆?”
……
陆城看着这帮兔崽子们把剧组搞得鸡飞狗跳,心中暗戳戳地把几个人的工作量通通加大了。
只是要不是江喻提唱歌这件事,他都快忘了,这个电视剧主题曲还没定下来呢。
江喻的直播就这么风风火火地过去,剧组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井然有序。
陆导今天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吹毛求疵得厉害,把一帮演员折腾成了狗。
谢昀吊威亚吊得腰酸背痛,半夜刚下了戏,就收到了经纪人的来电。
齐越昨天通了个宵,今天起来的时候谢昀已经开始拍摄了,到了这时候才打通电话。
齐越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想好措辞:“小昀啊,你现在怎么样了?身体舒不舒服?”
谢昀虽然不知道齐越为什么忽然开始关心他的身体,还是照实说了:“挺好的,就是腰有点酸。”
齐越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谢昀觉得齐越今天奇奇怪怪的,试探着问了一句:“齐哥,今天有谁惹你了吗?”
齐越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云影帝还在组里吗?”
谢昀回答:“没有,他今天早上就离组了。”
真是一个拔那啥啥无情的渣男。
自家艺人遇人不淑啊。
齐越在心里下了定论,忍不住叹了口气,安慰谢昀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我替你找回场子。”
说完就挂了电话,继续去骚扰周霆。
今天大家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谢昀累得够呛,也懒得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赶紧回去洗漱睡觉了。
拍摄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就从盛夏走到了寒冬。
所以说艺人一般不愿意进封闭剧组拍摄,一下子就是半年没有任何曝光,吃力不讨好,在这个流量至上的时代,等到出来早就被一茬一茬水灵灵的新人拍死在沙滩上了。
这也导致好的作品越来越少,除了几个出了名的导演,压根没人敢去碰这种耗资大耗时长的剧本。反倒是流量快餐剧大行其道。
在这半年里,谢昀一心一意拍摄,没有接任何活动,在大众面前露脸的次数屈指可数,微博下除了几个坚定的颜粉,只剩了各种各样的小广告,看起来非常可怜。
齐越倒是有心想要替他巩固一下流量,却因为谢昀的不配合作罢。
毕竟他想做个演员,而不是个爱豆。
齐越扼腕叹息,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别人的流量不能乱蹭,蹭个云初的流量多好,反正你俩都是那种关系了。
最后一天拍摄的时候,正是小年。
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七重宝塔里的石门一层一层关闭,顾瞬华站在门里面,最后看了公孙墨衍一眼,转过了身。
事已至此,无力回天,这乱世从她的眼中铺开,最后也从她的眼中结束。
公孙墨衍也转了身,背对着石门。
一阵风过,檐角的风铃轻撞。
当生命中最爱的人离开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太难过。
就是空,连天地也跟着空阔起来。
……
同时,退居山林的谢遥手中翻着新出的史书,忽然若有所觉地抬起了头。
窗外风静云止,一如往昔。
他忽然想起当时他从长安城离开的那一天跟公孙墨衍说过的话:“我们这些人合该生在乱世的,乱世结束了,我们也该散了。”
……
越是拍到最后,整个剧组里的气氛就越压抑。
一个又一个演员拍到了自己死亡的戏份,跟剧组众人告了别。
大家都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们现在拍的这个,并不是一部轻松的剧,而是一个悲剧。
一个波澜壮阔的悲剧。
从乱世九国到天下一统,太多惊才绝艳的人物都留在了这个乱世里。
人人都说,九国乱世是一个奇才扎堆的时代,期间爱恨风月事,多年之后仍在坊间巷陌来回流传。
长安城最大的茶楼里,说书先生刚刚讲完了一出跌宕起伏的乱世。
“只是可惜啊,这么一位奇女子,死得太早。”
说书先生摇头叹息着说完这句话,惊叹木一拍,就收拾东西散了场。
门外有雪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
台下坐着一位白衣公子,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茶水摇曳出几许波澜,很快又被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