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审美与世界格格不入 番外篇——by碉堡rg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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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殿下也不知道。”
他说着,伸手解了谢初云的腰带,
“你若是个女子,我便娶你为妃。”
腰带被扔到了地上,谢初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没阻止他的动作,
“奴纵然是个女子,地位卑贱也是做不得妃的。”
领上的扣子被解开,外衫也落了地,萎靡的团成一皱巴巴的模样,像一朵欲开不开的花。
“本殿下说能便能。”
下一秒谢初云倒进了温暖的床榻中,他冰冷的皮肤不太能适应这样暖的温度,引起身上一阵战栗。
陈宇直压在他身上,伸手替他褪了靴子,一张脸在烛火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温润如玉,只是那一双眼睛依旧如寒星一般,
他说,
“我刚才说你若是个女的,便娶你为妃,是骗你的。”
心下愈冷,谢初云脸上的笑意就愈发灿烂,他右手动了动,悄悄攀上陈宇直的后颈。
岂料对方说,
“你若是个男的,本殿下也一样娶。”
“要不等回了宫,我让皇兄赐婚,你跟了我如何?”
谢初云闻言一怔,
“什么?”
这种臊眉耷脸的话陈宇直不可能说第二遍,他翻了个白眼,
“没听到就算了。”
说完靠在软枕上继续看自己的书,顺带着把那个冰块似的人往怀里搂了搂。
谢初云一直没动静,就在陈宇直一本书快要看完的时候,他忽然动了动,声音像是在啜泣,
“奴是个残缺之身,如何伺候殿下?”
书挡着看不见谢初云脸上的表情,陈宇直怕把书一挪开,又看见这人在笑,于是便没有瞧他。
只是放在谢初云腰间的手却忽然下滑,停在某个地方按了按,
“不知道怎么伺候?简单,要不要本殿下教你?”
陈宇直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做多流氓的事,他扔了书,翻身将谢初云压在身下,眉目间带了些邪气,看得人目眩神迷。
谢初云双目朦胧,咬着葱白的指尖偏过了头,
“殿下莫要说笑,奴心中怕的很。”
他动了动,衣衫不知何时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陈宇直:口嫌体正直?
“怕?有什么可怕的,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
陈宇直把人捞起来,换了个姿势,让他跪坐在自己腰间,哑着嗓子道,
“本殿下可以一点、一点的慢慢教你。”
先打kiss开始教怎么样?
陈宇直挑起他尖尖的下巴,一点点凑近那殷红如血的唇,把人按在怀里亲得缠绵,谢初云眼尾泛红,早已意乱情迷,搂着他脖子的手一点点收紧,也开始回应着。
然而陈宇直亲了一会儿忽然就不亲了,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谢初云,没忍住叹了口气,
“松松手。”
快被你勒死了。
第74章 进宫
若论煞风景, 陈宇直认第二, 这世上没人敢认第一。
谢初云单手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另一只手爱怜的在他脸上摩挲着,声音沙哑惑人,
“奴不想松, 这可怎么是好。”
毛病!
这厮勾引人的功力太强,陈宇直有些招架不住, 干脆把他的手扯下来往被子里一塞,
“夜深了,睡觉。”
说完身体力行的躺了下来,闭眼装睡。
谢初云见状用手支着下巴,指尖点了点他的眉眼, 长叹一口气幽怨的道,
“您啊,真是铁石一般的心肠,只怕等殿下归京之后,奴就被厌弃了。”
戏这么多, 怎么不去当影帝呢?
陈宇直无奈睁眼,勾了勾他白净细腻的下巴,
“你瞧着不大, 这心怎么跟七老八十了一样, 成日乱想。”
说起这个,
“你年岁几何啊?”
谢初云闻言一顿,抬眼望着马车顶想了想, 言辞含糊,
“唔……约摸是要比殿下大一点的。”
“是吗?”
陈宇直闻言来了兴趣,支着脑袋道,
“大多少?”
“……”这可让人怎么回答呢。
谢初云干脆掩唇笑开了,轻轻戳了戳陈宇直的胸膛,
“殿下真坏!”
转移话题,
“方才不是说困了么,早点安歇吧。”
说完游鱼似的滑进了被窝,学着他方才的样子装睡。
陈宇直斜睨了眼谢初云宛若二八少年的芙蓉面,心里默默鉴定完毕——
这厮一定是个保养得宜的老男人。
自这日起,谢初云就再没下过陈宇直的马车,每日与他同吃同住,隔着一道薄薄的帐帘,时不时还能听到二人的嬉闹声,吴庸看在眼里,心里……
唔,心里其实没什么感觉。
大队人马行驶了一月有余才行至都城,外间车水马龙,小贩的叫卖声与行人的说话声掺杂在一起,听着倒是一副盛世之景。
陈宇直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
“这是到都城了?”
“嗯,约摸还有盏茶时间便到皇宫了。”
二人这几日厮混在一起胡闹,衣衫都不曾好好穿过,谢初云慢悠悠的整了整袖口,一双眼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扫向他,
“待会儿入了皇宫,奴可不能再陪着殿下了,让人瞧见到底不好。”
语气带着几分幽怨。
陈宇直真心觉得谢初云若是名女子,八成也是妲己之流的祸水佳人,这几天他被对方有意无意的勾引着嬉闹玩暧昧,正正一副昏君和妖妃既视感。
陈宇直懒洋洋的点点头,
“嗯,去吧,我见过皇兄之后会去寻你的。”
听起来真是敷衍,就像传说中那种吃到嘴就不珍惜的渣男。
谢初云背对着陈宇直,面无表情的用手按了按太阳穴,眼睑微垂看不清神情,恰逢此时外间传来一阵女子银铃般的笑声,想必是经过了什么青楼楚馆类的地方。
陈宇直掀开帘子好奇的看了一眼,却见一名貌美女子正在街上揽客,谢初云跟着望了过来,登时笑软在他怀里,
“殿下,这女子美么?”
陈宇直点点头,实话实说,
“挺美的。”
谢初云拈着他腰间的玉佩把玩,闻言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
“殿下有所不知,这女子年轻时也是玉川城有名的花魁,多少恩客掷尽千金想买她一夜,她却是卖艺不卖身,最后爱上一个穷酸书生,倾尽家私供他赶考……”
这种狗血故事陈宇直听多了,接着他说的道,
“然后那书生功成名就翻脸不认人,运气好点娶了个富家千金,那女子就此破罐子破摔,出来接客了?”
“非也,非也。”
谢初云竖起食指笑着晃了晃,
“那书生无德亦无才,并未考上什么功名,不过却娶了一个富商的女儿,只是大婚当日,那花魁混入其中将那负心郎一剑刺死了。”
“刺死了?”
陈宇直闻言一愣,心想刺死人岂不是要坐牢么,后来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掀起帘子回头看了眼,却见那女子揽客的花楼上正正挂着一个牌匾,上写三字——
教坊司。
陈宇直生的俊美非凡,街上不少姑娘瞧见他的容貌都悄悄红了脸,谢初云挑眉,将帘子从陈宇直手中拽出来,然后轻飘飘的松了手,
“那女子虽是刺死了人,不过到底情有可原,便被主审官员降了奴籍,发入教坊,终身不得出。”
怪惨的,但陈宇直没什么感觉,到底只是别人的故事罢了。
然而谢初云却感慨似的伏在他膝上道,
“殿下龙章凤姿,必定有无数女子倾心,介时娶了妃,奴只怕就同那花魁一样了。”
跟那花魁一样?几个意思?
是跟她一样可怜,还是跟她一样用剑捅死负心郎?
陈宇直忽然感觉后背唰凉唰凉,他安慰似的揉了揉谢初云的头,温声道,
“我不会娶妃的。”
“殿下说笑了,您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怎么可能不娶妃,奴只求在殿下心中能有一个小小的位置便罢了。”
谢初云说着,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攀上了陈宇直的大腿,顺着往上,然后勾住了他的腰带,浅笑,媚眼如丝,
“奴想殿下了……”
其中暗示意味甚浓。
陈宇直却像个卫道士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只是捧着谢初云的脸亲了亲,坚定的重复道,
“本殿下真的不会娶妃。”
所以亲,别用剑捅我哟。
谢初云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点了点头,不过看样子八成是不信的。
马车行至宫门的时候,谢初云便下车离开了,陈宇直心想等会拜见完皇帝,再把他调到自己身边应该不是难事。
吴庸领着陈宇直穿过宫道,往乾元殿而去,一路上低声解释道,
“按理说应是在大殿接见王爷的,只是皇上近日龙体欠安,床榻都起不来了,只能在乾元殿了,待会儿若是见着殿下,想必心情也能好些。”
说话间已经行至了乾元殿,周遭有数不清的禁军把守,就连过往的宫人也是来去匆匆,头也不抬,气氛莫名压抑。
陈宇直心下怪异,却还是笑着对吴庸拱手,
“谢公公提点。”
吴庸偏身躲过,
“殿下折煞奴才了,皇上等着您呢,快进去吧。”
乾元殿乃天子住所,当今皇上又喜奢靡,里间所置无一不是万金之数,正中央半人高的瑞兽香炉吐出袅袅烟雾,虽是富丽堂皇却无端让人觉得死寂。
陈宇直被吴庸领进去的时候,隔着重重纱幔,只能隐约瞧见床榻上躺了个人。
“殿下稍等,奴才先去通报一声。”
吴庸行了个告罪礼,然后撩起纱幔入内,躬身下跪膝行至床榻边,小声道,
“陛下,信王到了。”
皇上约摸是不行了,一天时间有半天都在昏睡着,闻言幽幽转醒,思想却还是混沌的,无力的抬了抬手,
“老九来了?……老九呢……快让他来见朕……”
他说着挣扎就要起身,一旁的宫女要扶他,却被挥开了手,
“你们都下去,吴庸也下去,让朕跟信王单独待会儿……”
吴庸只得率领众人退出去,经过陈宇直身边的时候,还悄悄看了他一眼。
陈宇直将二人之间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殿门被人带上的时候,他就掀起纱幔一步步的走了进去。
“皇兄。”
陈宇直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眉目之间顾盼神飞,任谁看都是顶顶俊俏的好儿郎,行礼也是落落大方,不见半分局促。
而皇上已是不惑之年,两鬓斑白,双目浑浊,形容枯槁,谁能想到他们是兄弟呢?
皇上望了陈宇直许久,半晌才声音嘶哑的道,
“起吧……”
“谢皇兄。”
陈宇直对老皇帝没什么感情,起来之后也没话讲,就只能干巴巴的站在那儿,气氛莫名尴尬。
最后还是皇上清咳一声打破了僵局,他拍拍身旁的床榻,
“坐吧,你与朕兄弟一场,不必拘礼,更何况我们许久也未曾说过话了。”
信王被打发去岭南的时候不过十岁,彼时裴太妃眼睛都快哭瞎了,苦苦哀求皇上许久,却没有丝毫用处,后来心灰意冷遁入空门为先皇祈福,没几年也去了。
原身连裴太妃最后一面也未见上,因此兄弟二人的感情绝谈不上有多好。
但皇帝没办法,他若是真的将大晋江山葬送于谢初云之手,便成了整个赵氏皇族的罪人了。
皇上是先帝八子,取名赵怀瑾,信王乃九子,取名赵握瑜。
怀瑾握瑜,都是世间最美的玉。
若是在寻常百姓家,约摸也是一对感情极好的手足兄弟,只可惜生在了天家。
皇帝此时是想拉拢陈宇直的,他长叹一口气,开始絮絮叨叨讲述二人幼时的事,又侧面表明了自己当皇帝的迫不得已,当初将他贬去岭南,只是为了保护他远离朝堂纷争,最后的重中之重,就是那大晋佞臣谢初云。
“九弟啊,朕百年之后,江山便交予你手,你万万要护好这大晋江山啊!不然朕死后也无言面见祖宗了!”
皇帝说到动情之处不禁涕泪横流,一边哭一边骂谢初云,什么奸臣狗贼都不带重复的,吴庸躲在窗户外面偷听,一脸龇牙咧嘴。
陈宇直听半天可算是听明白了,这狗皇帝自己把江山给糟蹋没了,大权也没了,这是找自己接盘呢,美的他。
皇帝说,
“九弟啊,谢初云乃心腹大患,不可不除!”
陈宇直想,你要是嗝屁了,老子立马屁颠屁颠找他搞好关系。
皇帝还说,
“如今皇嗣凋零,过几日朕便为你选妃。”
陈宇直想,对不起了您呐,我是基佬,对女的没冲动。
皇帝还想再说,陈宇直连忙打住他的话头,低头挤出几滴眼泪声音哽咽的道,
“皇兄切莫如此说,您是真龙天子,万寿无疆,千万莫说传位的事了,臣弟受不起啊!”
第75章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心肠狠的人
至于娶老婆的事,
“臣弟这么些年也看淡了, 实在无心儿女私情, 选妃的事还是容后再说吧,现在最要紧的是皇兄,千万要保重龙体。”
皇帝当初争位也是不容易, 兄弟九人活生生干掉了七个,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 他还真舍不得把皇位给陈宇直,如今听他这么说,心下反而很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