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那个反派——by指尖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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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低头看了一眼兀自高兴的霁月, “很高兴?”
霁月欢快的“嗯”了一声, 他果然是最受宠的,尊上就只带了他出来,而且尊上都没有抱过其他小宠,只抱过他。
“若是你修为够了也是可以练缩地成寸,御空而行的功法。”临渊想起霁月连梧桐树都飞不上去,亏他原形还是鸟类,但到底是本性,只是飞一下就那么开心。
霁月也不解释尊上的误解。
顷刻间临渊就到了秘境入口前,临渊降落的地方魔界的人离他远,而其他族的修士恨不得离临渊更远,可见临渊的凶名。
天族等级森严,有一套像凡界皇族那样的管理方法,而天君自恃身份,一般都是端坐在天族的九重天之上,一般俗事不轻易亲自下身。被天族几位高阶长老围在中间的少年就是天界少主白昊。看样子应该是让他来历练,而那几位长老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护他的安危。
妖族那边也是同样的情景,被团团捧在中间的是个清隽的少年,眼神天真清澈,看向魔族这边的眼神满是好奇,而没有其他人都有的憎恶和恐惧,那种干净不含任何杂质的眼神落在人身上,像初夏的风,沁人心脾,带来一丝舒爽的凉意。
霁月脚落地后也没有松开临渊,而是在临渊怀里探头探脑的看周边的人。孔辞面容干净,气质纯粹,周身散发着温润祥和的气息,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只想把他捧在神坛上,让人不舍亵渎。
而同作为双生子的霁月,面容艳丽,眼波流转间满是情意,像是没骨头一样腻在男人怀里,一看就是那种以色侍人的玩宠,逗弄狎玩,不必放在心上。
临渊手在霁月腰背上轻轻往前一推,“站好。”看向对面的阵仗,又看看霁月身边形单影只的自己,临渊在心里反思,那边两人身边跟着一群人保护,霁月身边只有自己,虽然那两方人马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但在人数上一看就是霁月输了。他是不是也应该叫几位魔族的人跟在霁月身后?
临渊的眼神轻轻的扫过一旁的几位魔族,只见几道光闪过,被看到的几位魔恨不得使出全部魔力飞遁而逃。他们可没有揣摩出尊上的意思,第一反应就是尊上嫌碍眼了,只恨自己逃跑的速度不够快。
“……”
魔族里更是讲究强者为尊,没有什么规则和制度,强者制定规矩,打不过的弱者只能听从,没有怜悯和公平可言。
平时临渊不管理魔界,他的实力和存在更像是魔族和三界中威慑的存在,既是魔界对其他族的威慑,使他们不敢轻易进犯魔界,也是魔族内的威慑,他们生活在临渊的威压之下。魔族之人对临渊可谓是既恐惧又敬仰。
尽管临渊本身修为高深,但是魔界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政,临渊身边除了一个小玩意并没有其他有用的手下,有个天族的人仗着他们这边人多势众,料想着就算和临渊起冲突了,其他魔族不一起落井下石就算了,但肯定不会出手帮临渊。各族本就积怨颇深,再加上本就是要争抢资源,在场所有人都是竞争对手,气氛本就紧绷,于是便开口嘲讽道:“魔尊果然风流,就连来如此重要的秘境也随身带着爱宠取乐,魔尊的爱宠果然不同寻常,不是一般宠、”
几乎没有人看见临渊动手,只见说话那人不屑的表情定格在了脸上,还没来得及恐惧便化为星点飘散了,从他身体上方飘出一缕白色的似烟雾形状的东西,还没来得及逃就湮灭了。
这人修为在天族并不算低,却连反抗一下都没来得及,众目睽睽下就被神魂俱灭,连元婴都没逃出去,在场的天族长老别说出手相救了,就连魔尊的手法和招式都没看清,心里不由得蔓起恐惧和冷意。
临渊皱着眉,在场的人噤若寒蝉,天族的长老就连讨公道的话都说不出口,而在场的魔族更是又忙不迭的往后飞遁了几千里,遥遥的看着这边的情形。
明明该是同样天之骄子的三人,白昊和孔辞众星捧月一般生活在两族顶端,而霁月却被看成了爱宠之流的小玩意,怎么不让临渊恼怒。他想捧在手心还唯恐他摔着的人,怎容他人污言秽语,用轻视的眼光来看待。
和其他人的害怕不同,霁月弯着眼睛,里面满是笑意。就连陌生人都看出他不同寻常了,他果然是最受宠的,尊上还要和他取乐!
魔族人看见魔尊动手都害怕的后退,而看见一位修士神魂俱灭,元婴湮灭,就算不悲伤怜悯一下,也没有同霁月这样笑得那么开心。在场的人心里都暗叹,果然是魔物,心思歹毒,能在魔尊手下存活的人又岂是等闲良善之辈。
妖族的长老看了霁月几眼,发现了什么,眼神越来越凝重,感应到霁月身上和孔辞相同的血脉波动,霎时涨红了脸,瞪着霁月,脸色青青白白的变了好几遍。
身为尊贵的孔雀一族,竟然去雌伏在男人身下,以色侍人讨好与人,简直让他们一族丢尽了脸面,使全族蒙羞。即使气得咬牙切齿,但是又不能当面指出霁月的身份,只恨不得埋的越紧越好,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是只孔雀。而且想起当初的箴言,果不其然,还是堕落的入魔了,和污浊无耻的魔族厮混在一起。当初就该不顾族规把这个孽障扼杀在摇篮中。
“你怎么能、”孔辞清亮的声音传来,只说了半句,对上临渊淡淡的眼神就消声了,要出口的话堵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扫了天族那边一群敢怒不敢言的人一眼,结果他们下意识的齐齐后退了几步。
时光秘境的入口渐渐打开,临渊未动,其他人迫不及待的看着也不敢越位。霁月好奇的看着那片光幕越来越大,结果就被抱着飞进去了。
好似穿过了光怪陆离的隧道,眼前迷雾散开,临渊正对上一只巨大的魔兽,对着他张着血盆大口,正等着他跳进去。
临渊一挥手就毫不费力的处理了魔兽,心里忍不住焦躁起来,霁月不在他身边。
霁月修为本就弱,不够来秘境的最低标准,秘境中危险重重,随意一只魔兽的修为就比霁月高。霁月化形之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一点打斗对敌经验都没有。临渊懊恼于自己的自大,想着自己能护住霁月,却不知道一起进去秘境的人还能被分到两地。
该死!
第55章 魔尊大人的小宠
在秘境中力量被压制, 临渊无法感应出霁月的位置,只能一处处的寻找, 那些令人趋之若鹜的灵草和功法都没有引起临渊一丝注意,直到这时, 临渊才发现霁月远比那些所谓的机缘要重要的多。
不仅秘境中遍布危险, 修士之间的争夺更是致命,一路扶持的同伴说刀剑相戈就连一丝征兆都没有。
临渊一路上并没有参与灵宝的争夺, 不过有不长眼上来挡路的临渊就不客气的处理掉了, 他并不想让这些多余的事情耽搁他的时间, 霁月离开他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
临渊到达了秘境中央, 中间是座美轮美奂的宫殿,四周小桥流水,灵草仙果,一草一木都是珍品,装饰精致考究, 恍若仙境。
临渊觉得对这里有丝熟悉感, 毫无阻碍的穿过周边风景到达宫殿, 里面空旷无一丝人烟。魔域殿比这个宫殿更大, 可能就是因为缺少了霁月, 才显得空旷寂寞了。
临渊莫名的对宫殿的格局很熟悉, 他知道哪边是寝宫, 哪边是丹室。隔着窗户往外看, 正是一片杏树, 枝头上杏花慢悠悠的飘落, 宛若漫天花雨。临渊仿佛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踏着杏花雨而来,干净雪白的杏花飘散着落在那人发上,肩头,那人隔着窗户对他遥遥而望,仿佛隔着万千深壑,声音清宁若水,却浸满了甜意,喊他,“临渊。”
临渊一阵恍惚,无意识的呢喃道:“霁月”,霎时一片黑暗冲他袭来,临渊暗恨他万千小心,却还是着了道,抵抗了片刻,终究沉睡了过去,沉睡的眉眼还在不安的拧着,神情焦躁。
临渊可以感觉到他现在力量大增,神魂凝实,心里记挂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着急去做,但却忘记了那是什么事。周围黑暗渐散,最初进入临渊识海的金色小光球渐盛,对临渊满是亲昵和依赖。
魔君临渊,此人喜怒无常,残忍心狠,毫无底线和标准可言,杀人都找不到固定标准。就算在他面前做了同样的事情,有时会毫不留情的被杀,有时却被放任自如,一切全凭他当时的喜好和情绪,让人捉摸不定。若是遇到魔君还没死的人,只能被归结为幸运,命不该绝。
魔君临渊一直独来独往,从未听说过他与何人关系亲近,暗地里仇家无数,但却因此人修为高深,无人可奈何他。
魔君的魔域殿坐落在正道和魔道的交界处,自成一方领域,无人敢踏入其中,成了一方禁区。
有次路过一座灵山,面前有一群修士在打斗,临渊从来不把这些人分门分派,也不管是魔道还是正道,对他而言,都是别人。他从来不用魔道中人来称呼自己,也不属于正道,他只是临渊。但因他诡谲冷酷的行事,杀人如麻,冷酷狠戾,被众人归为魔道魁首。
但其实临渊就算遇到魔道中人,碍眼的照样也是杀,所以不仅正道想杀他,就连魔道也是仇家无数,正魔两道都想除之而后快,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所以遇到这种挡他路的,临渊眼都不带抬的,挥手清理出他要走的路。有几个倒霉的恰好在这条路上的,肢体分散飞向了两侧,临渊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正在打斗的修士被这一变故惊的停了下来,有人认出了临渊,惊呼道:“魔君!”随即恐惧的捂住嘴,生怕被魔君杀了。
临渊并不是真的那等滥杀无辜之人,那些影响不到他的人如何与他无关,没有看剩下那些瑟瑟发抖的修士一眼,临渊就朝着他的方向离开了。
有个一身白色袍子的青年撑着剑喘息着,睁大眼睛看着临渊的背影,他刚才抵挡不了对手的杀招,以为就要死的时候,那个人就被魔君杀了。
临渊是去取一味将要成熟的灵草,他无意间遇到了,当时还未成熟,于是便设下禁制,等成熟之后再来取。回到魔域殿后临渊就闭关修炼了,但是他的领地却来了访客。
魔域殿并不是没有修士来,也有想除魔卫道的修士过来讨伐他,无一例外的都丧命于魔域殿外,于是这里的传说就更加鬼魅疯魔。
霁月好不容易通过那片诡谲的林地,踏入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域殿范围,就看到一身玄色衣袍的俊美男子闲适的坐在树下的石头上,发丝吹拂着,头顶上的杏花打着旋落在他头发上。青年神情冰冷,眼神冷漠,就算觉察到他的存在,也没有施舍一个眼神,仿若他不过是只蝼蚁。
“君上,在下霁月,君上曾在灵山救了我一命,我是来报恩的。”
临渊本来是在悟道,听到这话不由得把眼神移了过去,对他喊打喊杀的人不少,还从来没有人说过报恩的话。
一身白色的长袍,不染纤尘,眼睛干净澄澈,气质温雅,举手投足间带着矜贵,见他看过来,便露出一个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临渊淡淡道:“你要怎么报恩?”
“这、”霁月闻言一顿,他没想到临渊对回应他,他本来的打算是就算不杀了他就是幸事,最好的情况莫过于对他视而不见,但怎么都没想过魔君会问他。报恩不过是来见魔君的一个借口罢了,真被问到这个问题,霁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有的东西魔君也看不上,魔君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他就更无能为力了。
“我还没想好,不过君上若有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
临渊移开了目光,继续悟道了,到了时辰就离开了这里。霁月肩膀松垮了下来,有些恼怒自己的笨嘴拙舌。
临渊过来这里再次看到霁月时已经忘记了这个人。面前这人双眼发亮,满是惊喜的看着他,明眸皓齿,清隽温和,风吹过白色的衣摆,干净美好。临渊见过很多自诩正道人士穿着亮眼的白色,却没有一个比眼前这个人穿的干净,也没有一个人看见他时眼里是惊喜的。
临渊照例完成自己的悟道,修炼。每次霁月见到魔君都活了下来,随着次数的渐多,霁月说得话越来越多,就算临渊不理会,他一人也能自得其乐。
“君上,你一人就不无聊吗?你身边都没有人伺候吗?我住在上玄宗的铭山上,除了师父,还有各种师弟,门下弟子众多,整天都十分吵闹,一点都没有君上这里清净。”
霁月在魔域殿外布置了一个简易的洞府就住下了,没有魔君的允许,他也不敢踏入魔域殿,要是因为这事死了就太可惜了。
临渊偶尔会回答霁月只言片语,大多时候都是做自己的事,留霁月一人念念叨叨,这点声音还影响不到他做事。
一天夜里,临渊经过液池,就看到霁月赤身裸体的泡在池里,月光打在霁月露在水外的肩膀上,仿佛反射着瓷白的光。
霁月正在洗胳膊的手顿住了,身体僵着承受着岸上那个男人的注视,随着时间的加长,霁月耳朵红了一片,结巴着解释道:“我用过净尘术,只是喜欢泡在水里,君上要不要试试?”
“不用。”
霁月在水里的脚趾蜷成了一团,紧张的抓着水。临渊一直站在那里俯视着他,对上那双冷淡的眼神,霁月无法说出让君上回避他要穿衣的话。都是男人,他要是如此说,总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矫情之态。
霁月强撑着表情从水里走出来,掐诀让身上的水消失,然后换上了衣袍,打理好,一点点变成了白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