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白月光重生后——by静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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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望冷哼一声,道:“你们在河边柔情蜜意,以为我没有看见?你对他如此算计,反而对我殷勤献计出谋划策,是何居心?”
无望更逼近一步,紧紧盯着江云疏的眼睛,质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江云疏眨眨眼睛,道:“我叫,王狗蛋。”
无望:“……来人。”
江云疏抬起头,看了看无望。
无望一眼也不看江云疏的脸,对仆从冷声吩咐道:“把这人给我押到刑室。”
江云疏一脸无辜,道:“诶?我好心帮你想办法,你怎么恩将仇报?”
无望一言不发,脸色冰冷。
江云疏被人押到了刑室。
北海深渊的刑室,江云疏从前很少踏足,一直交给无望掌管。江云疏一生受够了这些苦楚,对这种阴森黑暗的地方,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更不要说亲自刑讯逼供别人。
刑室这个地方,可以说是江云疏在北海深渊最陌生的地方之一。
几个黑衣人把江云疏推上刑架,双手举过头顶,用绳索绑住。
江云疏抬眼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黑暗逼仄而且压抑,觉得自己过去让无望经常整夜待在这里审理案件,可能有点亏待无望了。
江云疏看着周围的环境,殊不知周围的人都在悄悄看自己。
垂下的乌黑长发半遮住脸,昏暗的光线中却依旧能辨认出俊美的容颜。这样一张俊脸,又生得这般柔弱,被带到这种地方,周围的掌刑之人都忍不住多看上几眼,一边麻利地准备各种刑具,一边暗暗心疼这美人,在心中唾弃无望不懂得怜香惜玉。
不久后,无望背着手走进刑室,看了一眼早已齐备的各色刑具,径直到江云疏面前,幽幽道:“都都看见了吧,害不害怕?你现在要不要说实话?”
江云疏:“……”
无望微微眯起眼眸,道:“既然不说,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用刑。”
一个黑衣人走到江云疏面前,手中拿着一根带着倒刺的长鞭,往他身上一甩。
眼看无望要来真的,一鞭就要落到眼前,江云疏连忙喊道:“慢着!”
“啪!”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在江云疏面前,抓住了鞭梢。
鞭子被无望抓在手中,鲜血顺着掌心淌下,掌刑人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江云疏心知无望已经□□分怀疑了自己的身份,并且经方才过一番考量,自己的身份也并非不可和他透露,对无望说道:“你先让旁人退下。”
无望看了江云疏一眼,将手中的鞭子一扔,冷声道:“你们出去。”
刑室中的所有人赶紧都退了出去。
江云疏看着无望,道:“如果你心中猜测我是某个人的话,你没猜错。”
无望心中一动,盯着江云疏的眼睛,凝视了良久。他也是个多疑之人,虽然心中九分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君上,又恐是有人故意冒充,问道:“你怎么证明?”
即使已经打算和无望坦白自己的身份,但是倘若万一他方才那一片忠心都是装出来的,江云疏还是要给自己留好随时脱身的退路。江云疏道:“你先解开我,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无望解开江云疏手上的绳索,问道:“你的腰上……”
问的竟然是这种隐私问题,江云疏无奈道:“有道疤……”
说着,江云疏习惯性地抬起左手,作势就要打人:“你不能问点别的?”
无望一把抓住了江云疏的手,微微睁大了眼睛,望着他问道:“你当时杀恶蛟救我,用了多少法力?”
江云疏随口答道:“七成。”
无望盯着江云疏,冷下脸来,道:“假的。来人……”
江云疏无奈地叫住无望,坦白道:“好吧,十成,还把腰伤了……诶?为什么回到了这个问题……”
江云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按进怀里。
无望紧紧搂着江云疏,顿时泣不成声。
不防一向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无望竟然会突然抱住自己,江云疏又是第一次见无望哭,一向沉(si)着(pi)冷(lai)静(lian)如他竟也手足无措起来,语无伦次道:“这个……也不用这样吧……好了,别哭了……我要笑话你了……”
无望放开江云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君上……”
江云疏俯身扶起无望,将一根指头抵在唇上,道:“嘘……不要声张,我只告诉你一人。”
无望抬手抹了把泪,恢复了一向恭敬的态度,垂首道:“方才属下失态了,请君上恕罪。”
江云疏低声道:“以后人前,切莫如此叫我。”
“君上不必担忧。”无望以为他是怕人心不稳遭人暗算,恭恭敬敬地对江云疏道,“君上不在时属下一直守着这里,如今君上回来,谁敢不听命于君上,属下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江云疏摇摇头,道:“现在不是时候,我原来的身份改有诸多麻烦。以后我跟随你左右,就说我是新来投奔你的,切记。”
无望受宠若惊地微微睁大了眼睛,道:“您……会留在我身边?”
“要不然我去哪儿?”江云疏道,“如今你既已招来秦湛,我们都宜暂避锋芒,按我方才与你说的,且弃了此处,再做计议。”
无望保持忠心,手下人心未散,这一点已经超出了江云疏的预期,恢复大业之路比想象中顺利了不少,这一处行宫也没什么舍不得。
江云疏想了想,道:“还是再寻一处水泽吧,陆上不够安全。”
无望应了声“是”。
江云疏看看无望,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问道:“怎么不见六(lu)风?”
六风,是江云疏当年的右护法。
无望答道:“以为君上陨落后,他就自立为王,谁不归顺便大打出手,我与他手下兵马都死了近万人,如今以三渡河为界。”
江云疏微微眯起眸子,道:“日后与他清算。”
“时间快要到了,且去看看你对付秦湛的阵布置如何。”
“君上,等等……”大事商议已定,无望忍不住叫住江云疏,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江云疏的脸色,问道:“君上今日……为何会跟秦湛在一起?你们看起来为何如此……亲密……”
“咳……”江云疏以为无望是心中有困惑,答道,“其实我肉身早已灰飞烟灭,现在这个,应该是他师兄容清殊的身体,他把我错认了。”
听到“容清殊”三个字,无望微微瞪大了眼睛。
“容清殊”这三个字,本是君上最讨厌听到的名字,过去那二十年里,他没有一刻不活在那个人的阴影里,就因为一身相似的灵骨……原来他们竟然连眼睛也长得这般相像吗?
重生到这样一个人的身体里,还不得不和杀身的仇敌周旋,不知君上心中是何等心情?
江云疏苦笑了一下,道:“我觉得,我以后还是有必要和从前一样,把脸遮起来。咳……”
无望点点头,默默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江云疏肩上,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有一根紧绷的弦被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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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室外,几个掌刑人正在悄悄议论。
一个问道: “诶诶诶,你们说,那个美人,左护法大人要单独问他点什么?”
“这么好看,又这么身娇体弱……”一个道,“想是左护法大人看上了他,他不肯依从左护法大人,左护法大人在威逼呢。”
“你看看左护法大人像是舍得动他一根指头的样子吗?我刚才刚举起鞭子,就觉得左护法大人在死死盯着我看……我刚一打下去,他伸手就接住了,手都流血了,吓死我了他不会找我算账吧……”
“他们两个人单独处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这美人肯不肯依从……”
几个掌刑人正在门口议论纷纷,突然一齐噤了声,恭恭敬敬地站直。
只见左护法大人走出了刑室,虽然面色严肃,却分明隐藏着一丝愉悦。
左护法大人身后,一个人跟着踏出了刑室,正是方才被押进去的那个美人。
左护法大人的外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披在了这个美人身上。
看来这美人是从了?几个掌刑人又忍不住悄悄多看了江云疏两眼,觉得哪怕多看两眼都是赚到了。
江云疏跟着无望走出刑室,陪他在深渊中检查了一遍阵法,顺便提出了多处修改意见。
无望汗颜道:“君上一番指点,属下茅塞顿开。按照君上这样安排,阵法的威力不止提升十倍,秦湛一定有来无回。”
江云疏笑了笑,道:“并不。按我说的这样,只能拖住他两个时辰。”
无望:“!!!”
“没关系。”江云疏十分乐观,道,“两个时辰,够我们全身而退了。”
“不过为了确保他入阵,你得用‘我’引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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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深渊,波涛平静,却暗藏着天罗地网。
秦湛如期而至,时辰竟然一分不差。
“秦真君,还挺准时。不过我要告诉你,你来晚了。那个人死了。”隔着一道幽蓝的屏障,无望悠悠从前殿中现身,抬起长腿,一脚将一坨红红绿绿的东西踹飞了出来。
秦湛只淡淡看了一眼地上,只见一个红发绿衣的尸体就这样被踹到了前殿门外。
秦湛:“……”
“呵,开个玩笑。”无望冷笑一声,回手从前殿中牵出一个人来。
那单薄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时,秦湛如海水一般深蓝的眸子里,便只能容下那一个人的影子。
他与周围幽暗的海水格格不入,好似被尘埃和黑暗埋藏在大海深处的一颗明珠,遗世独立,光华皎然。
无望一手紧紧握住江云疏的手,看到秦湛望着江云疏的眼神,不觉把江云疏的手握得更紧。
江云疏疼得微微蹙眉,为了不影响无望发挥,一声也没吭。
秦湛紧紧盯着江云疏,感觉到人微微蹙眉,长袖下的手暗暗握紧。
无望盯着秦湛的一举一动,感觉到他落在江云疏身上那殷切深情的眼神,恨不得冲上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使劲咬了咬牙,狠狠道:“我告诉你,他是我的人,有本事你就来抢!”
江云疏:“……”这台词是现编的吗,我不是这样教的呀。
秦湛的脸色,顿时冷得几乎将整个深渊千里冰封。一阵凛冽的剑气搅动了百丈深的海水,整个深渊都动摇起来。
江云疏望着秦湛,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秦湛发起怒来比想象中还要可怕,还好改进了一下无望的阵法,不然估计一刻钟都挡不住。
无望回头看了江云疏一眼,却见江云疏的眼神落在秦湛身上,脑海中涌上一阵妒火烧光了理智,把江云疏往自己身边一拉,整个人都紧紧搂进怀里,对江云疏道:“告诉他,你是我的!你心里只有我!”第15章 无望4 无望回头看了江云疏一眼,却见江云疏的眼神落在秦湛身上,脑海中涌上一阵妒火烧光了理智,把江云疏往自己身边一拉,整个人都紧紧搂进怀里,对江云疏道:“告诉他,你是我的!你心里只有我!”
江云疏:“!”
……无望是忘了台词临场发挥的吗?
看着被无望禁锢在怀中那人单薄的身躯,和被逼得茫然失措的眼神,秦湛再也隐忍不住。
面前一道道幽蓝的光华被层层炸开,重重阻滞下,秦湛如履平地,一步一步往无望的方向逼近。
这是通过江云疏改进的阵法,秦湛一旦进入,就会自动进入三十六重阵法的阵心,环环相扣,不论他要前进后退,都需破开三十六道关口。而且要打出去,比进来难上万倍。
整座行宫,都在江云疏操控之中,配合着海底的地势方位,结合天时节气,化作一重重罗网。而生门只有一个,开在东南方向,只有天时地利相结合那一瞬间,不过一瞬之内就会随着海水流动变化而自动封死,阵中其他人要脱身,除了打出去再无他法。
江云疏一向珍惜人胜过珍惜东西。自己部下的有生力量,早已转移阵地,这座行宫已经是一具空壳,随便秦湛怎么拆。
秦湛也许不会看不出这阵法的玄机,但他一定不会想到,江云疏和无望是同气连枝。
为了引秦湛甘心入阵,江云疏先和无望置身阵中,让无望引人进来后,迅速从生门逃走,以蛇族的埋伏和拖住秦湛,自己和无望则可以从生门立即脱身。
江云疏感到自己腰间的金铃摇了摇,秦湛的声音从识海中传来,是四个字:东南免见。
江云疏心下一惊,这是破生门的口诀,秦湛明明是剑修,竟然参透得这么快。只要自己念出那四个字,生门一瞬都不会打开,无望必定带不走自己。
秦湛比自己所认知的还要厉害,好像深不可测的大海,自己能望见的不过是目力所及的沧海一隅。江云疏暗暗抬起手,“啪”一声拍打在无望的手背上。
无望猛然震醒,化出原型带起江云疏,一跃而上冲出生门。
不过一瞬之间,生门打开后就彻底关上。
秦湛眼睁睁看着黑龙带着人从生门逃离,那人好像完全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只要他哪怕默念一遍那句口诀,无望都休想带着他从生门离开。秦湛能立刻把他护在身后,让阵中其他人全都交代性命,带他破阵而出。
可是从自己告诉他破生门的口诀,到他离开之前,他没有半点回应,甚至没有看自己一眼。
忽然,秦湛目光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