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白月光重生后——by静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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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逸岚的身体重重地撞在墙上,无力地从墙上滑落,浑身痛得仿佛骨头都碎尽了。
合眼之前,逸岚唯见青衣仙人的目光如远山云林堆雪,依旧没有给自己半分温度。
明明在一个另人面前,本可以写满温柔与怜爱。
逸岚直到合了眼也不明白,自己错在了何处,又有哪里不如那人。
房中沉寂良久后,方才响起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
“你们不配。”
若不是千年前为了这些人,他怎么会成为这些人口中的“病秧子?”
说他是“病秧子”,这世上没有一个人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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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几十招来往过后,无望的短刀与暗器已在何经身上戳了数十道,许经却是毫发无伤害,反而越战越勇。
江云疏站在一旁,心知情况不妙。联想起东明界服食灵丹仙草之风,相比何经作为东明宗宗主也没少服用,看起来已经洗筋易骨,根本不能用寻常兵刃伤到了。
况且昨夜无望才被秦湛重伤,此时在何经面前并讨不到便宜。
江云疏暗暗画了一道符,向何经打过去。
何经一向了解江云疏,对他早有防备,见他手指微动,便连忙退到墙边,掐了道手诀,闪身穿入墙壁遁走。
无望追至墙边,谨慎地用刀柄敲了敲墙面,回头对江云疏道:“真是狡猾,他事先在此设过阵法,此处能通往外界……属下现在就立刻去把他追回来。”
江云疏知道何经这人也是狡兔三窟,恐怕纠缠下去耽误太久,引起秦湛的怀疑,摇头道:“罢了,且不要追。”
无望看着江云疏,蹙眉道:“君上,他如此对你……”
江云疏道:“不急在一时,我自有道理。”
无望颔首:“是。”
方才和无望的谈话是被何经中途打断的,江云疏问道:“刚才说到哪儿了?”
无望答道:“方才属下说到,多亏了君上的计策,西海蛇族的援兵果然全军覆没,属下已经派人传信给蛇族说是秦湛所为,我们也折损了大半人马。蛇王闻信后大怒,说要找秦湛报仇。”
“经此一事,北海深渊已毁,蛇族也未对我们起疑,属下现在暂时屯兵于阳泽湖底。”
江云疏道:“暂且养精蓄锐,不要行动,等我回来。”
“是……”无望的目光一动,忽然发现了重点,问道:“君上今日不走?君上还要留在秦湛身边?!”
江云疏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君上,太危险了,留在秦湛身边,万一被他识破身份……”无望望着江云疏,目光中的担忧难以掩饰,道,“阳泽湖十分安全,回去慢慢筹划将来也未尝不可……还请君上三思。”
“我暂时不能离开。”江云疏抬眸看着无望,道,“你也知道,我身中寒毒,如今解药还在他身上。我现在离开他,实在不是明智之举。等我寻到更好的时机,再回来找你。”
“属下一定时刻等候。”无望顿了顿,从衣襟中取出一片半个巴掌大小的、金光闪闪的漆黑半月形鳞片,在江云疏面前半跪下来,用双手呈到江云疏面前,“君上今后如有召唤,属下定会有所感应,立即前来。”
“属下无能,能做的只有这些。”无望抬起头,望着江云疏,自责道,“属下一想到,君上不得不屈身于虎狼身侧,便恨自己的无能。”
“你……”江云疏垂眸看看无望手中闪着金光的漆黑半月形鳞片,知是龙鳞,紧紧地攥在手心,将人扶起道,“好了,本来就没剩几片了,以后不许再挖了。”
无望道的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受宠若惊的喜悦,语无伦次道:“属下自己只挖过一次……谢君上关心……以后……属下每一处都只听君上的……不论君上说什么,属下都无不照做。”
“对了,我也给你一个东西。”江云疏抬手扯下自己腰间系的乾坤袋,递给无望,道,“上次把你的东西弄脏了,赔你的。喏。”
“君上……”无望微微瞪大了眼睛,受宠若惊地接过江云疏递给自己的乾坤袋,紧紧攥在手中,“谢君上……”
无望道完谢,连忙收藏在了贴着胸口的衣襟里,抬起头道:“方才那人已经知道您的身份,如今他逃出去,若是他日后到处宣扬,或者捅到秦湛那里,如何是好?”
“我自会应付,放心吧。”江云疏微微眯了眯眸子,微笑道,“我也不爱记仇,记着实在太累了,还是早点了结了好。”
“君上只身在龙潭虎穴,一定要多加珍重。”无望垂下眼眸,看了看江云疏捏在手心的龙鳞,道,“如有需要,请君上一定召唤属下,哪怕刀山火海,属下也一定会赶来协助君上。”
江云疏点点头,将龙鳞收入袖中,抬手替无望拍了拍刚才打斗中落在身上的灰尘,道,“恐怕秦湛快来了,你还是……”
江云疏话未说完,掸灰尘的手也停在无望胸前,生生顿住。
不知何时,只见秦湛已经站在门口。
月光下,本就白皙如玉的肌肤,此时冷如覆雪。
江云疏来不及多想,回身将无望往窗边一推。
秦湛的脸色越来越沉。
看到秦湛,无望长袖下的手暗暗握紧。既然君上要自己离开,无望又不敢给他再添麻烦,立即越窗逃去。
秦湛目光一凛,漆黑的眼眸中难掩冰冷的杀意。
江云疏来不及多想,只见秦湛身形一动转瞬已至室内,知道他要动手,率先一步充上前,一把将秦湛抱住。
突然被江云疏抱住,秦湛的身子一僵。江云疏也管不得许多,只是拼命地将人抱住,唯恐他追上去伤了无望。
直待无望的身影溶于黑夜之中,早已消失不见,估摸着已经追不上了,江云疏方才微微松开抱着秦湛的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方才唯恐秦湛动手,江云疏实在使出了浑身劲儿,这副病弱的身体竟然有些支撑不住。即便已经松开了手,江云疏微微有点站不稳,一个踉跄撞在秦湛的胸口。
秦湛一抬手将人扶住,俯身横抱起来,径直扔在床榻上。
突然被秦湛抱起来,又突然被扔在床上,一连串动作来得太过迅猛,江云疏有些懵了,微微蹙了眉,刚想从床上坐起,却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向自己压了下来。
江云疏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呵斥道:“你干什么?!”
秦湛望着江云疏,一言不发。平日清冷如冰雪的眼眸中,此刻布满了微红的血丝。第19章 东明6 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嗓音中带着微微的沙哑:“没有下次。”
江云疏心头一跳, 微微睁大了眼睛, 望着秦湛, 下意识地点点头。
秦湛盯着江云疏,眼眸微红,目光粼粼, 沉声道:“保证。”
秦湛这模样,竟像一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幼兽, 不哄哄他简直都不算人。江云疏不料高高在上的秦真君还会这样,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点头道:“好好, 我保证就是……你别这样要吃人似的看着我……”
说着,江云疏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一眼秦湛, 小声道:“再说, 要吃人你也挑个有肉的啊……”
听了江云疏的话, 秦湛漆黑的眼眸中,某种几乎不可捕捉的情绪一闪而过, 却默然不言, 一向冰冷的脸上, 也依旧没有丝毫表情。
江云疏眨了眨眼睛,脑海中转得飞快。趁着秦湛还没发问, 把自己今夜为何私自见无望、和无望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把他放走的理由都编造了一遍,编得□□无缝,足以瞒天过海。
秦湛却并未追问, 只是默默将江云疏的左手捧起,用自己的手心一遍一遍从人的手心手背轻轻抚过,用灵力净化了无数次,好像上面沾染了无数污垢一般。
江云疏心中暗暗捏汗,一直以来自己在秦湛面前都有意掩饰用左手的习惯,既然他方才已经看见自己习惯性地用左手给无望拍灰尘,少不得再编个理由来搪塞。
“我……”江云疏方才动唇,一根温热的手指就抵在了唇边。
秦湛沉声道:“不必解释。”
秦湛把手指抵在自己唇上,江云疏的反应不像之前那么大,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秦湛缓缓收起了手指,垂下眸子,双手捧着江云疏的左手,继续握在掌心中反复摩挲,仿佛把玩一件稀世珍宝。
月光下,修长的手指仿佛白玉雕琢,因为病弱而带着霜雪一样的苍白,握在手心里也冰凉如雪。
秦湛的手很暖,江云疏一向怕冷,任由秦湛摸了一阵自己的手,让他把自己冰凉的手捂热。
秦湛握着江云疏的手,长睫低垂,望着手中瘦得骨节分明的手,忽然开口道:“养一养,可吃。”
“啊……?”江云疏愣了一下,方才懂了秦湛是在回答之前自己说他要“吃人”的事,笑道,“你还真要吃人?你别吃我,你喜欢吃什么样的,有肉的吗,我去给你抓几个?”
言罢,江云疏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从秦湛手中抽了出来——因为手已经被捂热了。
用得到他就用一用,用不到的时候就推开,是江云疏对待秦湛的一惯态度。
把手抽回来后,江云疏还不忘抬起头,笑着对秦湛挑了挑眉。
秦湛看了江云疏一眼,并未说话,竟微微勾起薄唇,摇了摇头。
江云疏微微睁大了眼睛。平时冰山一样从来不见任何表情的秦湛,今天的短短一天里,竟然对自己笑了两次?
而且秦湛一笑起来,就仿佛云山冰雪消融,一抹霞光照耀云林深处。连对美丑没什么概念的江云疏都觉得赏心悦目。
秦湛从江云疏面前起身,将整个房间都环视一番,目光落在了放置于桌角的那只酒杯上。
江云疏顺着秦湛的目光向桌上看去,知道他发现了桌上那杯毒|酒,心中暗暗盘算起来。秦湛欠了自己一条命,还把自己害成这样,再借他的刀杀个人,也不算过分?
一把利刃握在手中,只要能为我所用,管他的来路正与不正。
秦湛走到桌旁,垂眸看了一眼桌上酒杯中荡漾着烛光的酒水,问道:“谁送的?”
“就是今天倒茶的那个人。”江云疏微微眯起眸子,抬起头看着秦湛道,“他说告诉我这杯酒其实有|毒,是他大师兄让他给我的,看在我很像他一位朋友的份上才告诉我,让我不要喝……”
说多错多,江云疏有意不把话说全,甚至也没有一句假话,至于其他全凭秦湛自己脑补。没有一句谎话,但足以引导对方自动脑补一连串假象。
听了江云疏的话,秦湛的目光一暗。
一墙之隔,两边用的招数竟然如此蹊跷,其中奥妙不言而明。
秦湛问道:“人在何处?”
江云疏抬起头,用下巴指了指装着窗户的那堵墙,答道:“逃走了。”
秦湛顺着江云疏所指,走到墙边,只垂眸看了一眼,用手一指。
一道金光从墙上射|出,一个金色的符咒从墙上慢慢浮现出来,是一个隐藏在墙内的传送符。
江云疏看得出来,这个传送符设置得十分缜密,没有事先设定好的口诀,便是发现了这个传送符也过不了对面去——还是自己当初教给何经的。
从秦湛之前破自己的阵来看,他于这一道应该也颇有研究,不需要自己提醒,就能知道如何破解。
果然,秦湛只看了一眼那传送符,并不放在眼里,回首对江云疏道:“在此等我。”
江云疏连忙上前,道:“我和你一起去。”
秦湛看了看江云疏,抬手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江云疏肩上。
江云疏抬起头,看着秦湛,不解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秦湛道:“那边,冷。”
江云疏故意用一种夸张的若有所悟的表情,瞪大了眼睛,嘟起嘴,点了点头。
秦湛冷如寒潭的深邃黑眸之中掠过一丝温柔,伸手搂住了江云疏的肩膀。
一瞬天旋地转,疾风扑面,江云疏一向趋利避害,本能地把头埋进了秦湛的胸膛,让他给自己遮风挡雨。
秦湛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等疾风过后,周围归于一片平静,果然阴冷非常。寂静和黑暗之中,唯有水滴落打在石壁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听到那水滴打在石壁上的声音,江云疏浑身都猛然一抖。
曾经暗无天日的七天七夜里,无数遍听到这个水滴落在石壁上的声音。这周围除了黑压压的石壁,有的只是黑暗和阴冷,还有无休无止的污辱和折磨。
这里,是赤霄洞!
曾经的一切铺天盖地如潮水一般向自己涌来,江云疏觉得浑身都在疼,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尤其是自己的右手手腕,仿佛又断了一次。
江云疏微微蹙眉,心道还好没有让无望追来,否则此处机关遍布,不知道他会吃多少亏。
感觉到怀里的人一抖,秦湛以为是这洞穴中太过寒冷,将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温声道:“是否送你回去?”
江云疏咬了咬牙,摇摇头,从秦湛怀里溜了出来。
忽然,一阵厚重的隆隆之声在洞中荡开,如同千万雷霆的轰鸣。
这声音江云疏再熟悉不过,是洞口石门落下的声音。
看来,何经果然还在这里。
“呵……”一声冷笑从黑暗中传来,在黑暗的洞窟之中回荡,“回去?你以为还出的去吗?”
虽然那声音因为在洞穴中回荡而微微变了几分,被染上一股更加冰冷和阴沉的音色,但江云疏能听出是何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