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这工作——by相思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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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些话,顾雨迟一不小心也有了一种热血上头想要拼一把的感觉。毕竟,枪与对战,都是男人热血的青春。
倒是真正经历过“枪与对战”的,对他们的热血激动,感觉有点可笑的可爱。
莱恩看着奥拉亮晶晶的眼睛,那种想要赢的热情,让他忍不住微笑。只要,奥拉高兴就好。
最好能够冲散这些天,他的困惑和低落。
莱恩在发现了谢迟的“真实性别”之后,便告诉了奥拉。奥拉当然不会相信,一只雄虫假扮成雌虫能有什么好处?
没有雄虫的特权和福利,只能够和那么多的雌虫享受着最低等的生活。这简直无法想象。
奥拉不明白,他留意着。看到了谢迟在锻炼时,挽起的袖子,露出原本遮掩得严严实实的手臂。手臂光滑,没有半点虫纹。
这,是真的!
又看到谢迟那张和记忆里越来越相像的脸。奥拉又是惊喜,又是失落。小时候那些并不美好的记忆在过上雄虫的优越生活之后已经被稀释了。
连带着,慌张逃跑的记忆,那温柔的声音和高大的身影也通通被时间冲淡。他只是记得有那么一只高大的虫族,让他依赖、相信、拥抱,指引他前进的方向。
这种记忆也随着他逐渐长大而褪色,留下来的说不准是他自己的完美幻想亦或是真实。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顾雨迟跟在谢沉的后面进入他们的房间。
一进房门,顾雨迟就顺手将门给关了个结实。接着,顾雨迟手臂一伸就把谢沉禁锢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亲爱的沉沉,你是不是最近在搞什么小动作?”
顾雨迟的声音故意压低,有一种动人的沙哑低沉。谢沉听在耳朵里,第一个感觉不是“大事不好,事情败露”,而是腰莫名的有点软。
作为老情人的坏处就在这种质问的时候表现得十分明显了。谢沉根本就是不为所动,眼睛连眨都不眨,颇有几分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过是帮某个不敢认儿子的坏爸爸一把。”
顾雨迟:“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谢沉:“说好和便宜儿子好好相认。”
顾雨迟:“比赛很重要,你这搅乱军心,没见那只小兔子整天没事总瞄着我吗?”
谢沉:“他之前就瞄着你。”
顾雨迟灵光一闪,问道:“你吃醋了?”
谢沉转移话题,说:“任务的事我们暂时不管,但儿子得管管。我们的时间能有多少?”
顾雨迟算了算,放弃任务的话,他们的时间自然不会多。“这个赛事结束,还能有一两个月。命运线差不多到那里结束,我们就可以结束任务。”
谢沉皱着好看的眉头,奶灰色的长发垂在耳边,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扫过顾雨迟的手臂。
“时间不多,你就不要等离开之后再留有遗憾。”
“我能有什么遗憾?”
他顾雨迟本来就不是一个对感情多么敏感的人,更不用说他更习惯于和别人保持距离。“儿子”这种生物,实在是距离太近了。
但看着谢沉脸上的不赞同,他只能妥协:“好好好,这两天我找个机会和他说开。我们可还是要离开的,这样对他真的好吗?”
谢沉伸手抱住了顾雨迟的腰。“我不知道。如果是我的话,就算只是能够再见你一面,也是值得的。”
谢沉意外柔软和坦诚的这一面让顾雨迟有些惊讶,事实上恢复正常之后,谢沉极少提起他当时的感受,就像是要把那段黑暗历史掩埋在记忆中。
“我知道了。不过,作为他的‘另一个爸爸’你可不许逃跑。”
谢沉“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他抱着顾雨迟,不愿放开了。不知怎么的,难得主动要求道:“你还想试试精神力吗?”
顾雨迟对这种新奇的方式还是相当感兴趣的,当即就拉着谢沉亲吻起来。亲吻中,他有些走神地想到,怎么感觉自己似乎中了谢沉的套子呢?
之前不是还说好了的,不要干预我和小兔子之前的事情?
惊,亲爱的好像变腹黑了。
到了第二天,顾雨迟是神清气爽,一派春风得意,就连许诺着要“认亲”的事也似乎不成问题。
已经说好了的事,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比如,当年稀里糊涂成了系统,又比如男友突然黑化。
倒不如好好做个计划,确定如何安抚这只好久不见的小兔子。
顾雨迟的表现自然落在了奥拉的眼中。这几日的猜测折磨得这只阳光开朗的小雄虫有些恹恹的。
奥拉看着谢迟,觉得他和自己记忆里的“爸爸”越来越相似。他是这么笑的,也是这么说话的。越是相似,就越是害怕。
他不敢想顾雨迟不与他相认的理由,怕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怕是自己让他失望了。
种种交加之下,倒是让奥拉训练时更加努力了,在不知情的虫族眼里倒成了队长因为自己爪子黑而拼命训练的表现,进而引发了队员的训练热情。
这种结果也是可喜可贺了。
顾雨迟不会食言,这天训练结束,他便走到奥拉的座位旁,对他说道:“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说一下,其实我……”
第100章 最佳腹黑(十四)
所以几分钟之后, 就成了这种状况。
午后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房间, 洒落在这个被改造成训练室的房间里,一片金灿灿。
顾雨迟刚刚的话并没有说完。
在他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之前, 奥拉打断了他, “请等一下,可以吗?”奥拉看着队友们一个两个离开房间, 走在最后的莱恩贴心地为他们关上房门。
在这个不小的空间里,气氛有点凝固。
两只虫族一坐一站, 奥拉敛去了一贯的笑容,顾雨迟却还维持人设的微笑。
这似乎是一场谁比谁更有耐心的无声较量。顾雨迟的耐心显然更好一点, 虽然是他先提出“有话要说”,但在奥拉开口之后, 就保持了沉默。
奥拉已经猜到了顾雨迟的谈话内容,他们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明晃晃地指向一个结论。
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奥拉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和动作。他有些局促地在椅子上扭了扭, 找到一个更让自己舒适的姿势, 又在看到顾雨迟站着的时候,带着点慌张地开口:“您,您坐着吧?”
这个样子,到不像是论坛里那个粉丝不少的“小太阳”, 更像是很久很久的那只怯生生的小兔子。
想到这里, 顾雨迟忍不住加深自己脸上的微笑, 他来过旁边的椅子, 坐下。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怪兽。”顾雨迟说,而后他收起脸上有些轻浮的笑,并没有给奥拉更多的准备时间,他说道:“正式地说一声,小兔子,好久不见。你长大了。”
话很短,但在奥拉听来却很长。
他的反应很慢,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好久不见”在他的耳边响起,他微微地仰头,身体往前探去,甚至无意识地伸出自己的手臂。“真的是你吗,雄父?”
“雄父”这种称呼比起“爸爸”更让人接受不良,但是顾雨迟还是给这只已经长大成人的小兔子一个肯定的回复。
“是我,奥拉。”
他的话语就像是戳破奥拉表面上镇定的最后一击,这个在外面笑容灿烂,举止温和有礼的雄虫在此时此刻成了原来那只爱哭的小兔子。
奥拉漂亮的眼睛里突然间盛满了泪水,泪珠子一颗一颗接连不断地往下掉,而嘴角却是高高扬起的。
他心情激动,他语无伦次。
“我很乖,有乖乖的学习,锻炼。哦,我还考上军校,很好很好的那个。我读的是……”
奥拉哽咽了一下,话语在这里中断,“……我有好好吃饭,经常锻炼。就按照您给的锻炼计划那样。我……”
他看着顾雨迟,嘴巴张了张,却说不下去了。只是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滑落,留下明显的水痕。
愣愣地看着顾雨迟,他现在的样貌似乎与记忆里的样子重叠了起来。除了那头长长的头发,似乎其他都是一模一样的。
说实话,顾雨迟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很会安慰其他人的人。并不是他不会安慰其他人,而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人值得他去安慰。
谢沉,除外。
但看着奥拉哭泣的样子,又忍不住微笑的样子,顾雨迟难得生出一种我应该好好地安慰他的感觉。
所以,他伸出了手。
摸了摸已经长成成年雄虫的奥拉的头发,又擦了擦他的眼泪。顾雨迟温柔地说道:“好了,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想要拍拍奥拉的肩膀,手还没伸出去,就发现奥拉已经扑了过来。
奥拉扑到了他的怀里,头埋在顾雨迟的肩头,不管不顾地就哭了起来,眼泪弄湿了他的衣服。一瞬间,顾雨迟真的以为怀里的还是一只小雄虫。
事实上分量十足。
顾雨迟的手臂僵持在半空,好一会儿才扶上奥拉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拍着,像是哄小孩的样子。
真正雄虫的身体显然还是和雌虫,和男人有着差异的。这一会,顾雨迟结结实实地抱住自己这个貌似已经成年的儿子。
雄虫的身体带着点软绵绵的肉感,比起谢沉要轻上一些,抱起来像是一个等身抱枕。顾雨迟有些漫无边际地想着,又不合时宜地想起,还好这张椅子足够大。
为了能够给长时间训练的他们一个比较舒适的体验,椅子可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不仅舒适,也够大,以防在游戏里做出某些动作,导致身体一不小心掉下。
当然,顾雨迟并没有容忍奥拉在他怀里哭多长的时间。一会儿之后,顾雨迟就把怀里这只雄虫提起来,放回他的椅子上。并递过去纸巾,让他把眼泪擦干净。
“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爱哭。”
顾雨迟揉了一把奥拉的头发,“好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今天就先到这。我去处理一下衣服。”
自觉已经完成了“父子相认”的任务,顾雨迟并不认为奥拉现在的这种状态适合聊天,况且身上的衣服也该处理。
奥拉想要说些什么,最终看到顾雨迟衣服上的水渍而闭上了嘴。只是虫爪子抓着顾雨迟的袖子不放。
顾雨迟:“你这是要干嘛?”
奥拉:“我陪雄父一起去换衣服。”
等等,我们又不在一个房间,为什么要你陪着?
顾雨迟估计这小兔子的智商还没有上线,才会说出这话,但也没有拒绝。就带着他开了门,门外也是挺热闹的。
真的是挺热闹的。
娜娜打量着窗外的景色,阿兰研究着墙上的装饰,莱恩并没有假装在研究什么,而是坐在一个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
顾雨迟:“你们都在这干嘛?还想要继续训练吗?”
当然没有。
娜娜打了个哈欠,“有点困,我先去休息了。”眼睛却在顾雨迟衣服上的水渍和奥拉明显哭过的脸上停顿了一下。
他有点惊讶地张张嘴,嘟囔道:“哎,怎么和谢迟?我之前明明……”
后面的话被阿兰推了推肩膀而打断,他回过头问:“为什么推我?”
阿兰:“我们去休息,你们聊。明天的训练……别迟到,快比赛了。”
阿兰推着娜娜离开,只可惜他们走的方向是顾雨迟要去的方向。所以,顾雨迟暂时还不想跟在他们后面回房,就将目光看向另一只虫族,莱恩。
这只高大的雌虫在大多数的时候十分不起眼,按照游戏技术来说,他绝对不会辜负“哪个位置都可以”。但在日常的生活中却显得低调,默默无闻,甚至是毫无存在感。
他就像是藏在奥拉的影子里。
顾雨迟对当年这只拯救了奥拉的雌虫还是有点印象的,但在他的印象中金发大胸的壮汉莱恩,怎么成了这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有点迷。
“谢沉呢?”
莱恩恭敬地回答:“在楼上。”
顾雨迟看着低眉顺眼的“儿媳妇”,确定自己感觉到的是“恭敬”。随即又想到,他是不是得给这个“儿媳妇”一个见面礼?
奥拉开口说道:“我和雄父先上楼,你准备一下,我们……”他看着顾雨迟,仰着脸,眼睛里似乎点缀着星光。“……包一个餐厅,庆祝一下。好不好?”
包一个餐厅这种事情,顾雨迟曾经也挥霍过。更用提,当年扮演“顾助理”时,假公济私过。
“庆祝一下?也行,包餐厅就不用了。”顾雨迟如此说道,“你们安排,我换件衣服。”
说着,他挥挥衣袖,奥拉并没有放开爪子,一副乖巧的样子跟着顾雨迟上了楼,进了房间。
楼上,房间里,谢沉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门虚掩着,被顾雨迟推开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响声。听到响声,谢沉回过头,目光直直地锁定在奥拉拉着顾雨迟袖子的虫爪子上。
“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按照道理来说,谢沉应该最清楚。但是顺着谢沉的目光看到奥拉抓在自己袖子上的白皙虫爪子时,顾雨迟只能够将那只虫爪子用力地拿下来。
面对着奥拉湿漉漉的眼睛,顾雨迟不为所动,“送到这里就好了,你也回去打理一下自己,待会楼下见。”
接着,就关上了房门,将还红着眼的奥拉和莱恩关在了门外。
被关在门外的奥拉半点都没有失落,他看着自己刚刚被顾雨迟握住的虫爪子,小声地问莱恩,“谢沉和雄父睡在一个房间,那他是不是就是我的雌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