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渣攻从良了 ——by鱼乐于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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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泉说完那句话,气氛迅速凝滞。
李泽丰表情一怔,眼底闪了闪,最后化为坚定。
“圈圈——”
殷泉蹙眉,眼尾勾起一抹淡漠残忍的弧度。
“我想,我们并不太熟悉,你还是叫我殷泉就好,不必叫我圈圈。”
本来想喊一声“李二哥”的,但他委实没那么好的修养。
一个个陌生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便罢了。
李泽丰是婺大哥的同学,又是他的朋友。好歹有过几面之缘,竟也学着别人碎嘴。
真是毁了自己的形象。
李泽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出国六年。
但在出国前,因为婺家和殷家来往密切,他跟婺之华关系不错,倒是撞上过几次殷泉。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论什么时候遇上,殷泉都会暖暖的笑着喊一声“李二哥”。他好像天生就爱笑,就算跟婺圆圆他们玩着生了气,也只是闷声不吭。
他不该如此锋利。
不该有獠牙。
“圈——”迎上殷泉冷然的目光,李泽丰心里一紧,不知怎地,遍体发寒,他移开视线,换了称呼。
“殷泉,你说得没错,我是喜欢你。我觉得……你不要太固执己见。”
“我听说,圆圆和高远也不赞同你跟一个要什么没什么,只有一张脸好看的人在一起不是吗?”
“你可以说我是因为嫉妒而言语片面,但他们呢?他们是你从小到大的朋友,绝对不会害你,连他们都不看好,你就不会担心吗?”
“门不当户不对,他若是得到了殷商集团,你怎么向殷伯父和殷伯母交代?”
手中杯子里的水已经从温热到渐凉。
殷泉也不知道被哪句话戳到了神经。
面上越来越冷。
“我爸都不管,你有什么立场来劝我?”澄澈的猫儿眼眯了眯,不现于人前的戾气渐渐堆积,用最柔软的声音说出最刺人的话。
“李二哥,我还是叫你一声李二哥吧!你说喜欢我的话,我就当做是开玩笑了。有功夫给我建议,不若想想如何解决自己的事?”
“听说你要跟艾家订婚了?我就先一步恭喜你了。”
“哦,对了,殷商集团的归属,就不劳你费心了,也麻烦你通知一下……喜欢打听我家事的大家,更不劳他们费心了!”
他说完,眉眼又像以前那样舒展开。
带着能把人溺毙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为即将迎来岳父摧残的阚渣默哀一秒~~~
第38章
殷泉跟李泽丰闹了个不欢而散。
走出咖啡馆的同时, 他在心里默默将李泽丰拉入黑名单。
殷泉看了看天不断变幻的云层。
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岁月真是杀猪刀啊。
不仅杀颜值, 还将一颗阳光少年心砍得稀巴烂,风华岁月却成了佝偻老人般的心态, 充满了算计。
李泽丰修炼得不够老辣,操之过急!
两次提到殷商集团, 便足以表明,他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喜欢殷商集团罢了。
或许, 他并不知晓,自己知道他跟艾凤茶的事了吧。
又或许,他觉得艾凤茶不算什么。
豪门子弟,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是极正常的事, 他甚至可以毫无愧疚地说,他跟艾凤茶不过玩玩而已。
在李泽丰心里, 他不论是学历, 家世, 人脉都远远比阚渊呈强。
他殷泉能瞎眼看得上阚渊呈这样的人,一定能看上更高配置的他才对!
殷泉嗤笑。
乖巧天真的脸上露出几分讥讽残酷。
殷商集团真是块香饽饽啊。
是个玩意儿, 都想咬上两口。
可惜,他殷家不是那么好动的。
一个个想着忽悠他, 再等他一死,就顺理成章接手殷商?
偏偏还要装出一派清高,全然真心的样子, 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殷泉蹙眉,摸了摸自己的脸。
皮肤白皙,光滑,手感软软的,特别舒服,摸着就上瘾了。
他下意识多捏了两下。
不由得自问。
他真的长了一副好骗,好欺负的样吗?
****
司机是殷家的。
殷文韬让司机先送阚渊呈回去。
瞥见小区门口,那不大不小的汇雅园三个字,殷文韬“哼”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提点:“再等几个月,你们就有孩子了,这里是不是太小了点?”
闻弦歌而知雅意。
阚渊呈立马get到了他的意思。
心里有些好笑,小卷毛父子俩在他面前,倒是真的从不会掩饰自己的目的。
他轻描淡写道:“在打算看房了,北湖那边,我会去了解了解的。”
至于钱够不够的问题……
阚总财大气粗地表示,等看好房子,他手里的钱就够了。
实在不行,大不了找Erich赚点外快,他可以再提供他们一种阚氏独有的中药配方。
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宫廷秘方。
在他的世界,只有阚家核心人员见过老祖宗的手札。
而在这里,他敢确信,这依然是独一无二的。
若是Erich那边不打算拓展这条线,在国内费点功夫,一样能寻到合作开发的公司。
殷文韬听在耳中,微微地一顿。
偏首打量了一下阚渊呈的表情,似乎没看出勉强。
北湖的别墅。
最便宜的也得好几千万。
他真的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殷文韬微微扬眉,在他察觉之前不动声色得移开了视线。
“嗯。”
阚渊呈目送车子驶离,才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
时间在婚礼筹备中悄然离去。
许是殷泉身上的爪子太利,让人反应不及,李泽丰再未露面。
两人的谈话内容也没有流出去。
殷泉想,还好他脸皮不够厚,懂得给自己留几分体面。
殷家上下都忙碌着。
只有婚礼的两位当事人特别悠闲,除了拍婚纱照那几天早起晚睡,费心费力。其余时间,大都宅家里不出门,安心当起了肥宅二人组!
过了好几天,殷泉才想起一件事。
“医院可以允许你这么久不去上班吗?”就算是自家医院也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吧。
阚渊呈手里动作一停,美工刀不小心划破了手指,他微微蹙眉,迅速拿起桌上的面纸擦干,而后用棉签摁住。
这才想起,医院的事儿,好像真没跟小卷毛说起过。
“不去了,毕业后不打算到医院上班。”
还是那副不动声色、漫不经心地样子。
殷泉瞥到他摁住手指的动作,心里慌了慌,扔下手里的书,赶紧跑过去抓着他的手。
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干嘛自己做?这下好了,手伤着了吧!”
阚渊呈看着他蹲在地上,微微弯曲的身形,若有所指道:“到底是谁说亲手做,孩子能感受到爸爸的爱?”
殷泉脸上赧赧,露出个抱歉的笑容。
“我就是说说而已!”
他看育儿视频时,不小心刷到一个亲手制造磨牙棒的小短片。
便拉着阚渊呈一起看。
可能随口说了句什么。
结果阚渊呈真找人买到了花椒木,自己动手做。
殷泉自觉理亏,但习惯了争辩:“而且……磨牙棒也太早了啊,都说六个月后才长牙,八九个月时才会喜欢玩磨牙棒,你这么聪明,我怎么知道你也会不知道?”
阚渊呈食指曲起,作势要敲他。
“狡辩!”
他再是聪明!没涉及过的领域哪儿能无师自通啊,要真能那样,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看着已现雏形,稍显粗糙的小棍子。
阚渊呈拿起刀,继续削起来。
“为什么突然不想去医院了啊?”
殷泉双手捧着脸颊,很困惑。
“医院太忙了,我只是个俗人,没那么高的觉悟,为了大家牺牲小家。”
“我更希望留更多的时间陪你和孩子。”
阚渊呈低着头,不急不缓地说着。
他们阚家世世代代都行医。他的爷爷专职为国家领导人看病,而爸爸,在爷爷退下来后,也差不多接替了这份工作。
小时候,在爷爷没退下来前。
爸爸管理着阚氏医院。
他很少在家中停留。家,这个带着温情的字眼,在他眼里,更像是一个说走就走的宾馆旅店。
小时候,妈妈总是说爸爸很厉害,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他不回家,是在跟阎罗王赛跑,挽救别人的家庭。
他应该为有这样一个爸爸感到自豪。
后来呢?
才知道救死扶伤的阚院长不是学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他只是偷偷在外面又有了一个家而已。
有了他理想中的妻子,儿子!
而他们母子俩?
啧,不过是世家联姻,不得不应付的对象罢了。
就连妈妈病逝前,撑着一口气想见他一面。
得到的依然是“阚院长正在给病人做手术”的消息。
阚渊呈没有去探究这句话是真是假。
在他心里,阚济文已经没有任何信用可言了。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
反正在那一天之前,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他早就没有爸爸了。
只是,他现在又没了妈妈而已。
殷泉抬起头。
便看到落日的余晖照进屋里,他的渊呈盘腿坐在地板上,低着头,认真的削着磨牙棒,细细打磨两颗木珠。
见他抬头,诧异的挑了挑眉。
这是一个跟记忆中,跟十分钟之前完全不同的青年。
带着不属于他的寂寥,深沉,还有淡得看不见的哀伤怨恨。
却同样让他心动不已。
只是这份心动之余,还有一丝比猜测出他有多重人格时更加剧烈的心疼。
这抹心疼来得毫无道理。
没有踪迹可寻。
自从换了现在的人格后,阚渊呈在他眼中,好似没有什么艰难困苦,无论多大多麻烦的事,到了他面前,就成了不值一提的事,随便抬抬手就能解决。
比如卡里的一千多万。
比如德国的项目。
他听爸爸说过,那家公司以往的姿态十分高冷,即使要选投资人,也要经过重重评估,条件苛刻。
但阚渊呈却在很短的时间里做到了。
这么厉害的他,却忽然展露出他的脆弱,即使时间短暂!
“怎么了?”阚渊呈看着眼前的小卷毛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
赶紧低下头扫了一眼。
衣服褶皱上留着不少木屑。
他皱了皱眉,将木屑弹开。抬头时,见小卷毛还是眼巴巴的看着他,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他咳了一声,低着头继续手上的动作:“你再试图勾引我,后果自负!”
殷泉没说话,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阚渊呈被他直愣愣的眼神盯得心里发烫,实在不自在。
又凶不出口。
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别扭。
屋子就这么大点,他们俩都靠在沙发一侧,没人说话的时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还有那逐渐快跳出胸膛的心跳声。
“明天去看看房子吧。”想了许久,阚渊呈终于想起一件正经事。
“这里太小了,得在孩子出生前换一栋大一点的。”
殷泉眨巴眨巴眼睛。
倏地伸手抱住他。
吓得阚渊呈心跳慢了半拍,两手高高举起。莽撞,太莽撞了,若不是他动作快,万一撞到刀子上怎么办?
阚渊呈黑着脸不说话。
殷泉抱着他,在他颈边蹭了蹭,“渊呈……”
他声音软软的,低沉中还有一丝不正常的沙哑。
阚渊呈心里像被柳条儿拂过。
酥酥痒痒。
“说话。”
“渊呈……”
阚渊呈无奈。
想说什么倒是直接说啊。
这样不断喊他名字,仿佛满脸写着“快来扑倒我”。都把他喊y.in了,不是勾引是什么?他将盘坐着的长腿盘得更紧了点,挡住不听话的小小阚。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你在我身边太好了。”殷泉只要一想到他身上可能发生过的,那些悲惨灰暗的童年,心就抽抽地疼。
阚渊呈一愣。
旋即轻笑,怀孕的人都这样多愁善感吗?
“知道我好,就不要故意撩拨我了。”他将刀子慢慢放到桌上,把双手腾空。
“否则——”
而后两条手臂慢慢滑下来。
在小卷毛的惊慌失措中,亲自解开腰上的皮带扣。
然后拽着他柔嫩的手掌,缓缓往下探……
磨牙棒不知什么时候从另一只手里掉了下来,掉在地上,滚到地毯边缘,孤零零地躺在那儿。
无声地围观着。
作者有话要说: 磨牙棒:……请挡住我的眼睛!我不想看少儿不宜的动作!
第39章
殷文韬几乎是将集团的事务都交给了副手, 全心扑在儿子的婚礼筹备上。
越看越觉得简陋, 不满意。
心里就积了一股子火气。
若不是幺儿怀孕了, 也不至于办得如此匆忙。
谁家订婚,结婚不是耗时大半年, 一两年的?
现在倒好,订婚直接省了, 结婚两个月不到就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