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渣攻从良了 ——by鱼乐于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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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扬入狱后,闻阳秋就将闻子明抱回家里。
不管这个儿子聪明还是傻子,总归流着他的血。闻阳秋不喜,但也不会主动扼杀他。
闻老爷子做主,将他托付给一户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对方只要将他好好养着,闻子明活着一天,闻家就负责他们一大家子的开销。
薄扬一噎,眸光渐渐变得疯狂。
他瞥了一眼门外的狱警,低声咒骂道:“闻阳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是谁说的会好好保护我,是谁说的会爱我一辈子?骗我跟你上床的时候就甜言蜜语,看我如今犯了事,你就拍拍屁股走人是吗?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以为,你真是我的依靠!”
他面色狰狞,眼睛里冒着仇恨的火光,怨恨,不屑,轻蔑,彻底痛击了闻阳秋脆弱却高傲的自尊。
他下颚动了动,反唇相讥:“是我瞎了眼才对,以为你清纯善良不世故。当你辩解说自己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俞宏旷卖给郑华龙,被下了药才会流出那样的视频时,我就该清醒,但是我蠢啊,我还是相信你的苦衷。”
“闻镜泽说你故意陷害他,我依然觉得他推卸责任。”
“但是——薄扬,我不欠你的。我跟你在一起后,短短一年,在你身上花了上千万。况且,我们之间发生关系,是你主动的。我觉得很可笑,是我对你不够好吗,所以你不相信我?私自联系媒体爆料,你明明知道爷爷因为咱们俩的事,最近对我很冷淡。你知道你这一爆料,给闻氏造成多大的损失吗?”
想起老爷子视他如无物,仿佛闻家没他这个人的眼神,闻阳秋胸口堵着的火也一股脑地撒了出来。
薄扬蜡黄的脸庞顿时阴沉下来。
嘴唇白了白。
他定定的看着闻阳秋,冷笑道:“别说得这样冠冕堂皇。就算没有我,死老头子看好的人也不是你。你不过是闻家负责吃喝玩乐的废物。”
“他们巴不得惯着你,反正上头已经有闻阳城了,如今又有一个不输闻阳城的闻镜泽,你算什么?”
“闻阳秋,你还是这样懦弱,不敢承认是你自己没用。”
薄扬骂完,拨了拨前面的短发。
表情彻底森冷下去,浑身散发着阴鸷气息,他笑容古怪:“反正,我不想坐牢。否则,我就将闻氏财务报表作假的消息传出去。”
他扬起嘴角,甜甜地笑了笑,依稀有往日的模样。
声音却冰凉刺骨:“不用诧异,谁让你酒后吐真言呢!”
闻阳秋下巴绷紧,眼神威胁。
“闻家奉公守法,没有你想的那般手眼通天,把你从监狱里弄出去的要求,闻家做不到!”
“有钱能使鬼推磨!给我搞个精神病证明,对闻家来说,不算难吧。”
闻阳秋嗤笑:“你想得美。”还在牢里就敢要挟他,出去了岂不得站在闻氏头顶上拉屎?
说罢,闻阳秋离开了。而后再也没有来探视过他,不管薄扬如何隐晦地威胁他,他都不为所动。
薄扬以为自己要在里面熬三年。正想着三年后要如何报复闻家这群小人。
突然,迎来了转机。
他被鉴定为精神失常,无刑事责任能力。
薄扬讶异的同时,忍不住暗笑。不是嘴硬吗?还不是得把自己弄出去。不过,他是不会感激闻阳秋的。
他替他生了孩子,这是他应该做的!
薄扬高兴极了,阴沉的脸上难得露出笑。
他现在想好好洗个澡,来一杯红酒,再美美睡上一觉。
然后,再去找那些他讨厌的人报仇。
车子停下,到了目的地,薄扬瞥了一眼外边,葱葱郁郁,路旁是高高的梧桐。
“下车!”薄扬不满地瞪了医护人员一眼,“你动作轻点,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护士小姐一愣,笑靥如花,用哄傻子的语气说道:“离开?你乖一点,一会就有很多很多的朋友陪你玩。”
眼前的大铁门打开,发出特殊的“吱呀”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出来。
接过护士递上去的资料,“危险性5级??”
护士:“嗯。”
薄扬从他们的对话里,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转身拔腿就跑。
“追!5级病人会有暴力举动,纵火伤人,如果他逃跑伤了人的话,咱们都要担责!”
薄扬的双腿哪能跑得过车子。
最终还是被抓了回去。他看着明晃晃的“梧桐岭精神疾病康复中心”几个字,登时头晕目眩,捋不清发生了什么。
只能大声吼叫着:“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没病,你们不能关我!你们这是犯法的……”
“你们是谁的人?闻氏的吗?他们敢这样对我!!”
“放开我,我没病。”
“放开——”
医护人员充耳不闻,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这种叫嚣着没病的病人,他们实在见过太多,早就已经习惯了。
薄扬被两个人架着,强制送进康复中心。
看着缓缓合上的大门,他彻底绝望了。疯狂的眼神也渐渐沉下去,变成寂灭的死水。
两天后。
阚渊呈携殷泉到了这儿。
出发前阚渊呈没有说今天到底要干什么,殷泉以为他是想给自己惊喜,便也没问。
等两人到了医院门口,殷泉瞪大眼,十分诧异。
犹豫了一会,问道:“为什么来这里??”
阚渊呈绅士地打开车门,神态轻松地跟接待他的医生打招呼,随即才低声解释:“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康复中心一角草坪上,护士领着一群人正在玩点名游戏。
他们自顾自地笑着,恼着。
阚渊呈收回视线。
跟着护士走到薄扬的病房外,护士提醒:“先生,他有伤人举动,你们不要靠他太近。”
阚渊呈点了点头。
走进病房,就见薄扬被五花大绑在病床上。听到脚步声,他开始破口大骂。
阚渊呈勾了勾嘴角,眼底闪过愉悦。他对薄扬的处境十分满意。
身侧的殷泉怔了怔,发起呆来。
他似乎猜出了什么。
薄扬见进来的人不是医护人员,而是殷泉和阚渊呈,他眼底亮了一下。
“学长,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我就知道你和殷学长都是很善良的人,就算一时生我的气,也不会真的见死不救。看在我撮合了你们,而你们也得到了幸福的份上,求求你们救我出去吧~~~”
“闻家人太过分了,他们都是畜生。不仅抢走了我的孩子,还让人把我关在这儿,每天都折磨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薄扬想了两天,早也想,晚也想。
终于想通了是谁要害他!
肯定是闻家,他前脚刚威胁了闻阳秋,后脚就被弄到这儿来。闻家一定是害怕他找人举报闻氏违法。
薄扬恨啊。
恨自己大意,轻易将手里捏着的把柄让对方知道。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出去了,他一定让闻家人后悔!
薄扬眼神亮了亮,还有那些故意在半夜装神弄鬼吓他的人,他也不会放过。
“学长,我想念我的孩子。你也是做爸爸的人,你肯定能理解父子相隔时的痛苦。只要你们救我出去,我……我会感激你们一辈子,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只要殷泉动了恻隐之心。
他一定能把他从这儿捞出去。
阚渊呈淡淡微笑:“这里环境不好吗?亏我特意替你选的。”
薄扬:“……”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怼完他下毒。
薄扬就彻底没了~
第91章
薄扬懵了, 他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一会笑, 一会收敛着,狂乱的眼神闪烁不停。
他将阚渊呈说的话咀嚼了两遍, 确认没听错后,自我安慰的笑意渐渐凝固。
脸色陡然大变, 瞳孔瞬间睁得老大。
是他!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害他?
“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我做了什么, 让你不高兴吗?”他看着阚渊呈,又转头看向殷泉,眼底爆发出惊人的恶意:“就因为你曾经差点跟我在一起,所以为了不被殷泉知晓你的感情不纯粹,就想抹杀我这个当事人吗?”
阚渊呈仿佛听到了惊天笑话, 深邃的眼眸弯了弯。
他确实没掩饰,充斥着讽意的笑声从薄唇里泄了出来。
都到这份上了, 还不忘挑拨离间。
这人, 不该耍小聪明的时候胡乱动手脚。该聪明时又蠢得引人发噱。
真是让人, 不知该如何评价。
但转念又一想,这世上, 永远不缺薄扬这种人,人们必须承认, 人的多面性!人类的聪明和愚蠢从不稳定。
但如同薄扬这般,每一句话都想着让别人不舒坦,仿佛这样, 他们就能获得无上的快乐的人,仍然是少数。
阚渊呈揽着殷泉,让他在病房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
他则站在身侧,冷眼睨着薄扬:“我以为,你很清楚,我为什么会把你弄到这儿来。”
他的眸子锐利如冰刃,直直射向薄扬。
阚渊呈的长相本就充满了距离感,许是气质和性格的原因。时间越久,他这张脸就越像他原本的脸。
褪去了原主一贯伪装的温润如玉,气质和五官都变得有棱有角,咄咄逼人起来。
薄扬眼神闪躲开。
心脏紧了紧,被绑在床上的手下意识捏成了拳头,手背青筋毕露。
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那件事?他疏远自己,是因为知道他借着他的名义给殷泉送东西时,趁机下毒吗?
可是他凭什么怪他。
是他自己抱怨说,殷泉看不起他,将他当做金丝雀来豢养。给他房子,送他礼物,都是殷泉侮辱他的手段。
殷泉从来都没把他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来看待,他的喜欢,从来都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
他自以为是的体贴,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他的无能,他的贫穷!
就连殷家的下人也敢对他恶言相向。
是阚渊呈自己说的,他只是殷大少的玩具!
也是他自己说的,只有他薄扬,才是他的同路人。他们有着相似的背景,相同的远大志向,有着不输给彼此的野心!
所以,他给殷泉下毒算什么错?
殷泉不死,他如何能正大光明跟他在一起,他又怎么能入主殷家!
他会怪自己,不过是因为他变心了!
对,是他的错!是阚渊呈变心了,是他先对不起自己!
薄扬眼底的慌乱渐渐变得坚定,五脏六腑都被嫉恨后悔灼烧着,他冷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承认,我接近殷泉是别有目的!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想跟殷泉做朋友,这样就能借替他传话为由,接近你。”
“你也说过,你对我动过心思。如果不是跟他在一起,你会做我的男朋友。因为,我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的价值观相近,我们门当户对,只有在我这儿,你才能放松下来!”
“阚渊呈,你自己说过的话,莫非敢说不敢认??”
殷泉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阚渊呈,手指挠了他一记。
阚渊呈跟他对视一眼,眉头轻挑,无声说道:别别别,那可不是我。你别借题发挥~~
殷泉递过去一个白眼:就是你,别狡辩!
——敢污蔑我,你试试?
阚渊呈抛了个秋后算账的眼神给他。殷泉秒怂,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薄扬两眼冒火。
他们竟敢!
竟敢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狗东西,全是狗东西!
他怒急了,又想到阚渊呈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一定是打着让他永远出不去的主意。
若是他生下的孩子是正常人,恐怕还能熬上十几二十年,等那个孩子想起他这个爹,把他接出去。
但闻子明是脑瘫。
是傻子啊!!
他的余生已经完全丧失希望了。
既如此,他忍着恶心做戏又有什么用?薄扬开始口不择言。
“殷泉,你明知道你身边的人对你满心厌恶,他接近你是另有目的,你竟然不生气?到底是有钱人修养好,还是……你就真那么下贱?”
殷泉眯了眯眼,没说话。
薄扬见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以为戳到了他的肺管子,接着阴阳怪气:“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完一定会……痛哭流涕的一件事。”
“你身边这个男人,为了跟我双宿双栖,为了让我共享他的财富,在你们刚刚交往时,就让我给你惯用的养生茶里加了一丁点儿料。”
“想不到吧?就指甲盖那么一丁点,就足够让你在不久的将来,心力衰竭而死!”
“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杀了他呢?哈哈哈哈哈哈……”
“哎哟,我就算被你们关在这儿,好歹命还在,你呢,说不定哪天就变成灰了。我还是赢过你了。”说罢,薄扬惋惜地看了他一眼,“只是可惜,你跟我都完蛋了,得利的只有阚渊呈这个心机深沉的渣滓!!”
他恨殷泉,大都出于嫉妒。
但对阚渊呈,薄扬更恨。
“期待他会善待你的一对儿女吧!哈哈哈哈哈哈哈……”薄扬神色癫狂,眼底流露出幸灾乐祸。
“说完了?”阚渊呈表情不变,甚至慢悠悠地换了个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