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渣攻从良了 ——by鱼乐于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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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渊呈刚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队伍里的儿子和闺女。两人比其他小朋友高出了半个头,十分显眼。
星泽也看到了他,冷冷的小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等老师例行说完话,两人才朝阚渊呈小跑过去。
“爹地,今天为什么是你来接我们啊?”安安咧开小嘴,露出一口白得晃眼的牙齿,她扑到阚渊呈怀里,小脑袋往后面探了探,“爸比呢?”
阚渊呈在她额头亲了亲。
又在儿子脑门上也亲了一记,才柔声回答她的问题:“爸比跟圆圆阿姨他们出去玩了,所以今天只有爹地一个人来接你们。”
“哦。”小丫头没心没肺的,依然笑嘻嘻。
阚渊呈一手牵一个。与YU夕XI。
跟女儿说了话,阚渊呈又将话题转移到儿子那边,“星泽今天有没有听话?老师是不是又夸你了呢。”
殷星泽淡定地“嗯”了一声:“爹地,老师每天都夸我。”
实在不值得一提。
毕竟幼儿园里,全是吵吵闹闹的小屁孩。
他这个“假小孩”理所当然成了人群里最靓的崽。
阚渊呈笑出声:“这么骄傲啊?”
殷星泽眨眼,老气横秋道:“……我觉得还行。”
“羞羞脸。”安安在一旁拆台。
殷星泽瞟了她一眼,安安咯吱咯吱笑着,一点也不怕他冷脸,反而抱着阚渊呈的手腕,小声告密:“吴老师说,哥哥其实最害羞了,所以羞羞脸。”
阚渊呈诧异的看了一眼儿子。
果然,虽然小脸绷得紧紧的,但耳垂悄悄红了。
阚渊呈嘴角微勾,眼底也流露出笑意。
星泽呲牙:“阚安安,告状精是会被讨厌的,知道吗?”天天跟小孩相处,他也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用孩子的语气说话。
毕竟幼儿园老师每次哄爱哭鬼,都是各种叠词,比如:摔痛痛、吃果果、吃饭饭……
殷星泽得承认。
这些词儿太能洗脑了,让他在面对这群小鬼时,也下意识换了口吻。
阚安安嘟囔:“老师说的唷,安安没有偷听,是不小心听到的。”她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傲娇的别开脸。
明明哥哥就是会害羞嘛。
老师也没说错啊。
小小的阚安安觉得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不明白亲哥怎么就生气了。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道歉。
因为爸比说,如果她说话让别人不开心了,就要反省自己,跟对方道歉。
虽然她不懂反省是什么意思,虽然哥哥不是别人,是自己人。但是他不高兴了,那——
道歉了,哥哥就开心了吧。
她绕到阚渊呈身前,一只手拽着殷星泽的手晃了晃,大眼睛眨巴眨巴,卖萌道:“哥哥,对不起。”
殷星泽:“……现在并不想理你。”
安安皱起包子脸。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哎,哄小孩真的好难唷。”
殷星泽:“……”
“扑哧——”
阚渊呈本来不打算管儿子跟闺女的恩怨。别看两个小家伙经常翻脸,其实感情好得不得了。
就是偶尔闹出让人啼笑皆非的笑话。
一听她这故作大人的语气,阚渊呈没忍住,破功了。
低头一看,儿子正幽幽的看着他呢。
阚渊呈赶紧说道:“爹地不是笑你,是……”嗯,也不能说笑小丫头,他话头一转:“安安,你自己还是小孩子哦。”
安安骨碌碌的大眼睛转了转。
她掰了掰手指头,萌哒哒地说道:“可是,我快五岁了唷。”
阚渊呈眉眼上扬:“所以呢?”他当然知道两个小家伙多大。
就听殷星泽接了一句:“爹地,她是想告诉你,她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
阚渊呈:“……”
阚安安听到哥哥说话,顿时挺起小胸脯,一脸骄傲。
点头如捣蒜:“对啊,安安五岁了,是大孩子,不是小孩子了。”
阚渊呈沉默了一会。
“嗯,你是大孩子了。所以爸比就不用给你念睡前故事了哦。”
安安一愣,面露纠结,抠了一会手指,期期艾艾道:“那……白天我是大孩子,晚上还是小孩子,可以吗?”
这回轮到殷星泽笑了。
阚安安才不会在乎哥哥是不是在取笑她,而是认真地又问了一遍:“爹地,可以吗?”
阚渊呈瞥了她一眼,紧紧拽着两个小孩,“不可以,走路别到处看。”
他的车离校门口有将近两百米。
两个小孩子腿短,步子迈得小,说着说着话脚步就停下来,这么一来,走过去花了将近八分钟。
权陶看到一大两小,摸了摸脸上的虚汗。
“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得换地方等你们了。”
他慢慢蹲下身体,张开双臂:“安安,星泽,今天去干爹家里玩哦。”
安安当即兴奋得扑了过去,在他脸上印下大大的口水:“干爹,安安很想你哟~”
星泽淡定地放开阚渊呈的手,慢慢走过去。
含蓄的抱了权陶一下。
第100章
权家住在南城西边的御溪苑。
三代同堂。
权老爷子已经退下来很多年了, 每天就在家里遛遛狗, 逗逗鹦鹉, 养了一窝宠物。
他生下权董时,便是过了不惑之年。
而权陶出身时, 权董年纪也不小了。这就导致爷孙俩就跟太爷爷和重孙子似的。
权陶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小时候被宠得没边儿, 以至于后来长歪了,家里根本没法管, 想掰性子,已经来不及了。
就当权家人以为他一辈子就玩玩乐乐,浑浑噩噩过下去,只能期待重孙给力点撑起集团时,权陶居然长大了。
一家子不知听他念叨了多少遍“阚渊呈”的名字。
权家人不知道这是前阵子在南城上流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凤凰男, 只当他又交了狐朋狗友。
后来找人一打听,才知道阚渊呈就是殷文韬的半子。
那时候阚渊呈的名声还不如现在响亮, 圈里对他评价并不高, 不乏有贬低讥讽之辈。
这让他们心里愈发没了底。
毕竟阚渊呈的名声委实说不上一个好字。尤其是在年轻一辈里, 哪个说起他不是满面鄙夷,浑似多么上不得台面, 简直从人品到能力都嘲了个遍。
唯一得到认可的,只有他的样貌。
权夫人当时就急了。
就怕阚渊呈跟大家说的一样, 专门靠那张俊脸哄人玩。但她终究保持了理智。
觉得没有跟人见过面,就给他下定义扣标签不叫高贵,而叫没素质。
再一想到, 她家权陶无非是情场浪荡不收心。比起那些以权压人,欺男霸女的人好上太多,但名声依然臭不可闻。
就连跟人喝下午茶,都能听到别家太太找她炫耀儿子长进听话,明里暗里说权陶没出息。
这么一来,她就按住了权董的怒气。
决定再看一看。
后来,权陶渐渐变得上进起来,在阚渊呈的熏陶下,开始变得爱回家,也不像以前那样,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快。
权夫人想,损友常有,益友难求啊。
这才慢慢生起跟阚渊呈往来的心思。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权陶跟阚渊呈一块玩,获益的绝对是她那傻儿子。
而阚渊呈本人的能力实在太强,为人也够正派。
权夫人偶尔会想,如果不是他的出身局限了前二十来年,他的成就绝非今天这个局面。
权陶停好车,赶紧跑到阚渊呈那边。
他拉开后座车门,一手抱着安安,一手抱着星泽。
回过头得意的睨了阚渊呈一眼,仿佛抱住了两个宝贝,一路撒欢地往屋里跑去。
伴随着安安嘻嘻哈哈的笑声。
阚渊呈慢慢甩上车门,嫌弃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决定不提醒他单手抱两个五岁孩子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妈,我回来了。”权陶将两只小猪放下来,甩了下胳膊,就看老娘抱着双胞胎亲香了半天,嘘寒问暖了好一番,才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抱个孩子都不行,没用。”
权陶指着鼻子:“……??”
什么?
他开始抱也没感觉,但抱久了就跟抱着两块秤砣一样啊。
偏偏他们家院子太大,下了车也得走好多分钟,胳膊真的快废了。
权夫人数落了他一顿,就见管家领着阚渊呈进来了。
“伯母好。”
权夫人点了点头,笑得合不拢嘴:“渊呈啊,坐。”
“李姐,先把水果茶端过来。”
“妈,我的饮料呢?”权陶忿忿不平。
权夫人白了他一眼:“自己去拿。”扭头又朝阚渊呈笑呵呵地问起殷泉来。
权陶:我可能是垃圾桶里捡来的。
权夫人跟阚渊呈寒暄了一会,就让管家去书房喊权董。她自己则牵着双胞胎去看老爷子养的宠物蛇。
阚渊呈看着兴奋的小家伙,轻哂道:“不许调皮,不许伸手去摸,知道吗?”
“知道了。”
“爹地,我会看着她的。”
因为星泽的这句“看着她”。
两个小家伙又叽叽喳喳地吵了起来。
阚渊呈看着蹦蹦跳跳走远的背影,笑了笑。突然问道:“你今天叫我来吃饭,不会是鸿门宴吧?”
权陶一噎:“说哪儿的话。我是这样的人吗?”
阚渊呈点头,语气认真:“不用怀疑,你就是。”
权陶摸了摸鼻尖,这是他心虚的惯性动作。阚渊呈见状,便知这其中肯定有事了。
他蹙起眉:“有话直说就是了。”
“我也不知道我爸找你做什么?我猜是有生意要跟你合作……不过也不一定。”
“生意?”阚渊呈挑眉。
权家是传说中的“煤老板”,靠开矿发展起来的。他们的生意既跟娱乐圈不沾边,又跟殷商不沾边,能有什么合作空间呢?
权陶灌了一杯水,神色认真:“反正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坑你就是了。”
阚渊呈颔首。
权陶是什么样的人,他自认还是懂的。
他会疑惑不过是站在生意人的立场来考虑罢了。如果双方没有合作的基点,强行谈判很容易伤及彼此的情分。
半小时后。
“权陶成立房地产公司?”阚渊呈讶然,侧身看了同样懵逼的权陶一眼,没说话。
权董点头:“嗯,公租房条例最迟明年就会在南城推行,而人才引进计划从下半年开始要大力执行。房子的需求只会更大,现在介入这一行,正是时候。”
“那,权伯伯叫我来是……?”阚渊呈挑眉,问。
权董看着眼前这个面不改色,沉稳出众的年轻人,眼神赞赏,他说:“权陶性子不定,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管理人,你有没有参与进来的想法?”
阚渊呈不假思索,摇了摇头。
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实在没有开拓新领域的雄心壮志。
权陶再笨,也知道他爸想做什么。
他叫老阚到家里吃饭,只是想游说老阚跟他绑在一起,合伙开公司。他赶紧站起身,阻止道:“爸,你这是不相信我?就算不相信我的能力,也得相信咱们高薪聘请回来的总经理啊,老阚他一个开影视公司的,哪里懂房地产这一行啊。”
他边说边偷着给阚渊呈使眼色。
权董笑道:“你别打岔。”
他目光灼灼,继续看着阚渊呈:“你不需要投入资金,只要在大方向上把控一下,公司股份给你四成。如何?”
阚渊呈沉吟片刻,缓缓摇了下头。
权董很诧异,这么优厚的条件,他为什么不同意呢?他直接问出口:“你如果有别的意见,可以直接说出来,咱们再商量商量,我是真的把你当亲近的子侄。”
权陶撇嘴:“你这是宰侄子,喂儿子呢!”
明明很严肃的场景,被他这一句话弄得轻松了几分,阚渊呈也觉得好笑。
“讨打!”权董将手里的笔砸了过去,权陶麻溜地一躲:“嘿,我又没说错。”
“老阚,你别理我家老头,他就是怕我烂泥糊不上墙,找你当竹篾呢。”
阚渊呈失笑。
他看着被气得脸胀红的权董,委婉说道:“并非我不愿,而是家里事太多,□□乏术,且,我确实不太懂房产这一块。跟专业的经理人来相比,恐怕不占优势。”
权董看出他眼底的坚决,有些失望,没再多说。
阚渊呈想了想,接着说道:“权陶如果真的要做这一行,不如跟老牌地产公司姜蓝合作。”
权董挑眉,目光矍铄。
“那地皮就是从他们手上买过来的,姜国良恐怕恨死你和权陶了。”
阚渊呈轻笑,他换了个更加轻松的坐姿,背往后靠,慢慢说道:“先前调查过姜蓝的运营情况,他们如今的流动资金并不多,而且存在偷税现象。”
“只要被调查,确定是事实的话他们需要承担四倍罚款。姜蓝除了卖名下的房产,就只有卖股份一途。当然,这是在他们偷税金额大的情况下。”
“伯父不如找人查一查他们。”
他只稍稍说了一句,权董就明白了。
他思索了片刻,一脸怔忡,看着阚渊呈感慨道:“你跟权陶差不多年岁,但权陶差远了啊。”
听得云里雾里,还莫名被diss的权陶回过神,不满道:“爸,你今天跟我妈商量好了,联合起来怼我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