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老二的反击——by方舒

　　“好的。”
　　“谢谢！”
　　贺彦秋感觉程禾远笑容阳光的有点晃眼，嘴角不由带上了点笑。
　　夏楠竹转头习惯性瞄一眼观众席的时候，那个位置已经没人了。
　　“夏哥！”
　　“球！”
　　篮球被二中的运动员抢走了，夏楠竹的视线在观众席移动，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背影，侧脸朝身边的人笑着。
　　程禾远。
　　随着一声爆发般的欢呼，二中球进了。
　　夏楠竹心跳的有点快，跟教练说了换人，匆匆走出了球场。
　　“夏哥！”
　　“啊啊！夏哥怎么不打了！”
　　观众席里一片哀嚎。
　　虽然还是下午，天空已经暗了下来，透过阳光的云朵灰沉沉的。
　　篮球馆后，贺彦秋看了看安静的四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程禾远笑得灿烂，脸颊上却浮起了一抹红晕：“那个……我听说，你是东楠的副会长？”
　　贺彦秋推了推眼镜：“是的，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
　　“哇~能做副会长的人肯定很厉害。”
　　“咳。”
　　程禾远的表情是不加掩饰的崇拜，看的贺彦秋都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咳，”程禾远的目光开始游移，“你有男朋友吗？”
　　贺彦秋愣了下：“什么？”
　　程禾远脚尖搓着地面，忽然抬头看向贺彦秋，露出他的虎牙：“如果没有的话，你看我行吗？”
　　“额……”
　　“从第一眼见你，我就喜欢你。”
　　“那个……”
　　“我们虽然就见过几次，但我一见钟情了。”
　　“那什么……”
　　“我们可以先交往，以后再慢慢了解。”
　　“诶？”
　　“我虽然没你那么厉害，大概……也没你家里有钱，但我这人实诚，绝对不会变心。”
　　“我成绩虽然不好，但还算会打篮球，等我参加比赛，出名了，到时候赚了钱都给你！”
　　“要是有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骂我两句我就改。”
　　“我肯定把你捧在心尖上，我能做到的，都给你！”
　　程禾远忽然单膝下跪，唰地从怀里掏出一束玫瑰花……茎，花瓣飘飘洒洒地落了一地。
　　“额……”程禾远看了眼地上的花瓣，“我家有个花棚，下次带你去摘新的，贺彦秋，跟我交往吧！”
　　夏楠竹的脚步停在了拐角处，垂眸盯着那束秃顶的玫瑰花，表情晦暗不明。
　　贺彦秋后背贴在墙面上，惊的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记得……他跟程禾远只在篮球休息室见过一次？？
　　为什么？
　　为什么跟他表白？
　　他是人格魅力突出，但至少要意思一下有个了解的过程啊？
　　程禾远跪在地上，毫不回避地看着他，目光坚定。
　　“那……那个……你先起来……”
　　程禾远站了起来。
　　贺彦秋松了口气，他真怕程禾远说什么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程禾远看着他：“我喜欢你，贺彦秋，给我个机会好吗？我一定会做到最好，会保护你，会爱你，不让你为难，也不让你受伤，只求你给我个机会。”
　　“我……”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程禾远笑出虎牙，“联赛还有三天，你考虑一下，我走的那天再告诉我答案。”程禾远把花束往前递了递，然后又缩回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这个我拿走了，我……我等你的消息。”
　　贺彦秋没说话。
　　“我、我先走了……”程禾远看了贺彦秋一眼，一步三回头的，也没听见贺彦秋喊他，反倒是他，笑着朝贺彦秋拜拜手，走远了。
　　贺彦秋这才感觉到后背墙壁传来的凉意，身子往前挪了挪，低头看着地上一摊玫瑰花瓣，皱眉，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球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偏偏踩在了花瓣最多的地方。
　　“他跟你说什么了？”夏楠竹的声音闷闷的。
　　贺彦秋叹了口气，表情带着点疑惑带着点好笑又带着点迷茫，指指地上的玫瑰花瓣：“他跟我表白了。”
　　夏楠竹眸光微动：“你拒绝他了？”
　　“没。”
　　夏楠竹的手微微攥紧：“你打算答应？”
　　贺彦秋皱眉：“嗯……他说联赛结束答复他，那就等结束再说吧。”
　　“为什么要等？你又不喜欢他，你都不认识他。”
　　贺彦秋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人家长得帅性格好又会打篮球……”
　　“我也长得帅性格好会打篮球。”
　　“呵呵，性格好……”贺彦秋张开手臂，“脸有那——么大。”
　　“你拒绝他。”
　　“我考虑下吧，是不是要下雨？对了，你不是在打球？还打吗？不打我们回办公室。”
　　贺彦秋要走，夏楠竹拉住他的手腕扯了回来。
　　贺彦秋皱眉：“你干嘛啊？！”
　　“你拒绝他。”
　　“管你P事。”
　　夏楠竹甩开他的手腕，向前一步用胸膛把他压在墙上，目光凶狠地瞪着他：“贺彦秋你是不是傻？！”
　　“你、你才傻！我就比你低一分……”贺彦秋目光闪烁，心脏砰砰跳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近了，夏楠竹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像是一只盯上猎物的野兽，危险的气息藏都藏不住，贺彦秋全身上下的细胞都传递着警觉的信息。
　　贺彦秋推推他的胸口：“你、你……一边去……”
　　夏楠竹没动，依旧盯着他，贺彦秋看到他的喉结动了下。
　　“贺彦秋，我喜……”
　　轰——一道雷光闪过，轰鸣的雷声淹没了夏楠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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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彦秋缓缓抬起头看向夏楠竹，目光颤动，他听见了。
　　夏楠竹叹了口气。
　　“贺彦秋，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贺彦秋：怎么最近总有人找我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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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表白（4）捉
　　噩梦成真了……
　　贺彦秋低头, 现在装听不见……好像晚了，夏楠竹把他压在墙上, 好像也不能x遁。
　　“唔……嗯……”
　　轰的一声炸雷，贺彦秋吓了一跳, 看看天看看树然后微垂着头就是不看夏楠竹, 闷声闷气地说：“要下雨了, 回办公室吧。”说完扭着腰海绵一样从夏楠竹压他的缝隙里往外磨。
　　夏楠竹长手一伸握住他的肩膀像俄罗斯方块一样插回缝隙, 压住。
　　“你的回答。”
　　“什、什么？”
　　夏楠竹盯着他：“我喜欢你, 结婚那种，你呢？”
　　天空落了几滴雨。
　　贺彦秋感觉一股热度从脖子迅速向上传递，被滴在额头的一滴雨凉的一激灵, 浇灭下下去。
　　两个人贴的很近，从夏楠竹的视线甚至能够看清贺彦秋长长的睫毛在轻颤, 以及左右移动明显在想方设法回避问题的眼睛，他凑到贺彦秋的耳边, 用极快的语速念咒语。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
　　“啊啊啊！”贺彦秋推着他的胸膛让两人分开了一点，一丝热度爬上了脸颊，贺彦秋皱着眉揉耳朵, “有病去治！”
　　夏楠竹嘴角翘起：“喜欢你这种病，大概是绝症。”
　　贺彦秋一阵恶寒, 推了推他：“下雨了，回去吧。”
　　“贺彦秋！”
　　贺彦秋皱眉：“别开玩笑了。”
　　夏楠竹收了笑容：“我没开玩笑，需要我现在证明吗？”
　　“什么？”
　　夏楠竹低头，垂眸, 喉结滚动了下，目光试探着放到了贺彦秋的嘴唇上，下移，靠近，夏楠竹的唇瓣微张，鼻间温热的呼吸交融，夏楠竹垂在两侧的双手紧张地攥成了拳。
　　太近了，就快了。
　　贺彦秋脸瞬间烧起来，慌忙侧头僵硬着身体推开他：“疯了？！”
　　夏楠竹毫不抵抗地退后一步，看着他：“我喜欢你，从四岁就喜欢你。”
　　贺彦秋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跳的有点快。
　　“你四岁的时候还在尿床！喜欢个屁！”
　　他忽然就信了。
　　贺彦秋慌乱地往外走，被夏楠竹拉住了手腕，走到他面前：“你的回答呢？”
　　“我想现在听。”
　　“我忍不了。”
　　“我等不到联赛结束。”
　　“你的回答呢？”
　　贺彦秋的手腕被他攥的有点疼。
　　贺彦秋低着头，脑袋嗡嗡响，像是一团乱麻。
　　“松手。”
　　“回答。”
　　贺彦秋抬头看着他。
　　一道雷光闪过，接着是一串轰隆隆的雷鸣，豆大的雨滴瞬间爆发式地落了下来。
　　夏楠竹张扬的刘海被雨滴打湿了，蔫蔫地贴在额头，雨水顺着下巴滑落，滴落地面，单薄的球衣紧贴在身上，目光直视着贺彦秋。
　　“我拒绝。”
　　夏楠竹的喉结颤了颤，眼睛似乎微微张大了一圈。
　　“为、为什么？”夏楠竹的声音有些走调。
　　贺彦秋侧头：“我……我跟你……怎么可能……太奇怪了……”
　　“雨大了，我们……”贺彦秋抬头，话梗在了喉咙，不知道是因为雨幕的遮盖还是阴天投下的色彩，他似乎第二次从夏楠竹脸上看到了脆弱的神色，一次是夏楠竹母亲去世，一次是现在。
　　“回去吧，雨太大了。”
　　夏楠竹低着头，松开了抓着他的手，转身背对着贺彦秋步伐有些僵硬的往外走。
　　贺彦秋抓住他的胳膊：“你去哪啊？这么大雨！”
　　夏楠竹甩开他的胳膊，抿着唇站在雨里，停了会，又转身走。
　　这臭脾气……
　　贺彦秋拉住他的胳膊直接往篮球馆扯。
　　夏楠竹抿着嘴任由他拉着走。
　　球赛还没有结束，贺彦秋直接拉着夏楠竹去了远动员休息室，雨下的特别大，贺彦秋两层的校服都湿透了，黏腻冰冷地贴在身上，贺彦秋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然后头上就被盖了条毛巾。
　　贺彦秋转头，夏楠竹臭着脸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校服扔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洗个澡，换上。”
　　贺彦秋看了眼他湿透的球衣：“你自己穿吧，我有衣服。”虽然在教学楼更衣室……
　　“需要我帮你脱吗？”
　　贺彦秋脸颊一红：“你……”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有点恼怒的感觉。
　　夏楠竹指指淋浴室：“等我一起吗？”
　　贺彦秋瞪了他一眼，拎着衣服进去了。
　　热水的冲击让贺彦秋的脑子恢复了运转。
　　尴尬。
　　真的尴尬。
　　今天之前他从没考虑过跟夏楠竹两个男人不能一起洗澡这种问题，而且他们小时候偶尔会一起洗……
　　贺彦秋额头撞墙。
　　夏楠竹是开玩笑吧……
　　贺彦秋额头嗙嗙撞墙。
　　啊~~~~~
　　“我洗好了。”贺彦秋泡了个热水澡，脑袋顶着毛巾，穿着夏楠竹的拖鞋和过大的衣服走出来，裤腿衬衣袖子挽起，怀里抱着洗漱用品和试衣服，几根刘海因为暴躁地擦头方式不太乖顺地微微翘起，原本就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晕，贺彦秋撇开目光。
　　夏楠竹视线停留在他粉色的脸颊上，喉结滚了一下，慌乱地移开目光，闷闷地“嗯”了一声越过他进了浴室。
　　夏楠竹换了一套干的球衣，短裤无袖，没什么作用。贺彦秋把校服外套扔给他。
　　“不用。”
　　“穿上，病了没人管你。”
　　夏楠竹抿嘴，披上衣服。
　　两个人坐在休息室的长凳上，一个那头一个这头，都没说话。
　　雨很快就停了，窗外投射进明媚的阳光，甚至在天际划过了一道彩虹，只有屋檐还嘀嗒嘀嗒落着水滴。
　　夏楠竹手臂搁在腿上，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贺彦秋看了他一眼：“雨停了。”
　　“嗯。”
　　“我们……去更衣室吧，你穿我的衣服，球衣太冷了。”
　　“太小了。”
　　男人被说小，有点伤自尊……
　　“那我换给你。”
　　“嗯。”
　　两个人沉默地往教学楼走，中间隔着一米的距离，气氛有点微妙。
　　夏楠竹瞄了眼贺彦秋，脚步不着痕迹的往贺彦秋身边靠了靠。
　　气氛更微妙了！
　　贺彦秋低着头看水泥路，有只蚂蚁哎！
　　“到了。”
　　“嗯？”贺彦秋抬头停住脚步，额头以一厘米只差和大门擦头而过。
　　“咳。”
　　两个人换了衣服，回了办公室。
　　张正珣哭累了，含着棒棒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张正鹤正在打游戏，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看手机：“秋哥你回来了。”
　　“嗯。”贺彦秋的声音闷闷的。
　　“秋、秋哥！”张正珣猛地抬起头，睡眼迷蒙，嘴里融化的棒棒糖棍顺着口水滴到了桌子上，张正珣抹抹嘴角，蹭了一手背的口水，“秋哥你回来了。”说完又趴到了桌子上，闭上眼睛，“秋哥……我爱你……”
　　贺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