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omega辞职不干了 番外篇——by酸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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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侧头望着他,很认真地看着他浸在月光里精致的侧脸,微翘的尖下巴,和因为情绪低落有点绷着着的唇角。
“他本来不必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却因为大人…其实也不算大人…”想到他们还在上高中,夏思乔抿了抿唇,目光直直地盯着花生米,恨不得数出来上面粘着几粒儿盐花。“就因为这么点事情,他就要仓促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不被任何人欢迎。”
“也许会被赵之寰当作出气筒,把怨气都撒到他身上;也许不被人重视孤独可怜;或者干脆直接被放弃…”
夏思乔闭了闭眼,从有记忆起童年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老师曾经无意中说漏了嘴,透露出他是被大人遗弃的。
夏思乔真的很难理解,既然不喜欢他,又为什么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生下了他又扔下了他,从头到尾他又算什么呢。
在知道是夏桀强迫赵之寰之后他先是觉得脑袋里泛起丝丝缕缕的热,抑制不住的犯恶心,可是反胃的感觉过后冷静下来,想到那张化验单意味着什么,他有点难以自抑的低落起来。
贺裴听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红褐色的液体随着他摇晃的动作缓慢地在透明酒杯里打着旋儿。
夏思乔现在心情有点乱,加上这酒后劲儿很大,他思路并不是很清晰,说话也有点颠倒,贺裴全程沉默,偶尔给他续上一点酒。
“我也真的不理解,我是做了多大的坏事,值得他们要这么下功夫的对付我。”
他瓮声瓮气的,把酒杯放到了地毯上,有点乖地环抱着双腿,漂亮的下巴扎在膝盖里,睫毛忽闪,透着真心实意的不解。
贺裴转了个身支着长腿靠在窗边,背对着夜色和繁星,房间里没开灯,夜幕中夏思乔看不到他的神色。
“如果是你,你会像他们那么做吗?”他声音清凉,像冰溪流入夏思乔被酒精烘灼的有点发热的耳根。
夏思乔捏了捏耳朵,忽闪着卷密的睫毛摇头。“有这个时间我宁愿多做两道题,多睡一会儿觉。”
贺裴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酒,夏思乔可以隐约看到喉结上下滚动时凛冽的线条。
贺裴舔了下唇角的酒渍,看着夏思乔因为酒意有点迷蒙的双眼,淡淡地开口。
“都这么大的人了,玩不起在发牌的时候就应该认输。换个角度你真的被他们弄进那个地方,他们会为了你的无辜难过一秒钟吗?”
“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卑劣的是他们下作的也是他们,你是受害者,你为什么要自责?”
夏思乔低垂着眉眼,细白的手指拨弄着地毯上柔软的棉絮,就是憋闷地不说话,淡淡的橙花和咖啡的味道诚实地反映着他的情绪。
“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是夏桀是赵之寰,不是你。”
夏思乔始终埋着脑袋,不老实的手指头在地毯上画圈打转儿,时不时小口抿酒,就是扁着嘴唇不回应他。
一室寂静,只剩窸窸窣窣的摩挲声。
贺裴忽然有点生气,抓住了夏思乔那根不老实的手指头。
夏思乔指尖被酒意烘得很热,看上去一身反骨的人,指尖却绵绵软软的,贺裴喉结微动,被窗边凉气洇染的有点冰凉的手却没放开。
“夏思乔,别再想了。”
贺裴哑声说。
夏思乔手指被冰得不舒服,整个手面都发麻,想抽回来,那人劲儿又大,就是不松手。
酒意混杂着憋闷的情绪和小犟脾气一起上来了,夏思乔忽然反手抓住他的。
一上头,亮起小牙照着虎口咬了上去。
…
咬上去的瞬间理智回笼他就有点儿后悔了,悄悄地抬起被酒精熏染的水波盈盈的双眼,倒映着点点星光,看向窗边的人。
还是看不清他的神色。
…
他慢吞吞地松了口,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刚才眼花了,感觉有一粒儿大花生米在跟前晃,一着急就咬上去了。”
“误伤了你,不好意思啊。”
夏思乔用指腹擦了擦那只手上的口水印,还使劲儿抹了抹,脑子里想象着刮腻子的动作,试图消灭掉他的犯罪证据。
然后恭敬地把那只温度上升到有点烫人的线条优美的金贵右手塞回对面的人怀里。
靠近的一霎那红茶和雪松的味道陡然窜入鼻间,让他险些有点坐不稳,信息素里意味不明的气息让他本能地往后退了退。
“是吗?花生米味道怎么样?没硌着牙吧?”贺裴垂着眼用那只花生米成了精的手给自己满上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夏思乔舔了舔嘴唇,诚恳地眨巴着眼睛:“还行,欠了点儿盐味儿。”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缓缓开口。
“那我下次注意?”
夏思乔忙摆了摆手,很有眼力价的给贺裴又满上一杯,边倒酒边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还真不想那事儿了。”
“你还挺解愁的。”
刚才贺裴劝了半天他都爱搭不理,现在因为心虚,夏思乔主动给人扣了个高帽子。
稀疏的夜色中贺裴低低笑了下,也不深究他的小心思,端起被夏思乔斟得满满当当的酒杯冲向他。“那,走一个?”
夏思乔嘴唇已经被酒液染得嫣红仍不自知,勾起令人遐想的唇角,爽快地跟他碰杯,仰头喝得精光。
这个果酒的酒意浓醇,一开始并不显,喝到一半酒精才缓缓地在脑中发散,悠悠地炸裂开来,浸润到四肢百骸,整个人都有一种浮在半空的感觉。
夏思乔有一种坠不了地的痒感,又有点晕乎,为了掩饰自己他话多起来。
“真没想到咱俩能成为酒友。”
夏思乔豪迈地感慨起来。
贺裴顿了顿,跟着重复了下,“酒友?”
他使劲儿点了点头,晃悠着小脑袋冲他举杯。“喝酒的好朋友。”
“行吧。”贺裴低声说。
跟他碰杯的瞬间贺裴身体忽然凑过来一点,说:“你好像喝多了。”
“好朋友。”贺裴在唇齿间轻声呢喃。
信息素的味道混合着果酒的余韵,还并杂着低哑地声线,一齐向夏思乔袭来,夏思乔舔了舔嘴唇,故作镇定地伸出食指晃了晃。
“我喝多?不存在的。”
他自己又倒满一杯,端正地冲向贺裴,自顾自地说:
“之前一直觉得你人不咋行,我为我的无知感到抱歉。自罚一杯。”
他一口喝下。
贺裴忽然打断他。
“我有点困惑,夏老师能不能解答一下?”
夏思乔大着舌头伸手。“请讲。”
“那你原来为什么…有那么点儿欣赏我?”
夏思乔怔了下。
第50章
“第三,以前我可能是有那么点儿欣赏贺裴, 不过人总是会变不是?我现在不喜欢了。”夏思乔清脆的嗓音嘎嘣利落地回荡在自己耳边。
…
此刻他已经有点懵住了, 酒精在脑海里翻腾发酵酿成了浓稠的浆糊,糊住了平日里敏捷机灵的小脑袋瓜。
他反应了一下才摸了摸凉滑的发顶。
哦豁, 这是他自己说过的话。
贺裴明明背对着熹微的夜色, 夏思乔却觉得定格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亮得惊人。
夏思乔伸起胳膊又冲着贺裴的方向垂下, 酒意作祟容不得他太理智,他砸了砸口腔里果酒的余韵,麻着舌头咬字说。“你容我缓缓。”
贺裴懒散地侧支着一条长腿,手肘顶在膝盖上托住侧脸,下巴微微扬了扬。
“你慢慢缓。”
夏思亲面上淡定地沉吟了片刻, 脑袋里的浆糊恨不得掀起浓稠的浪花儿来, 闹了那么一小会儿海才磕磕巴巴地理清了思绪。
他双眼迷离泛着水光,细白的手指也跟着说话的节奏晃悠,面色却是正经得不得了。“这件事,得从年少轻狂开始。”
“众所周知。你,贺裴, 三中着名的高岭之花。”
“而我,年轻时候放荡不羁爱刺激,酷爱采花。”
贺裴简直要被他醉了酒的口不择言气笑了。
夏思乔莹白细软的手指头接着摇, 仿佛在给自己的胡说八道掌舵。
“关于我爱刺激这点, 我相信你从我之前标新立异的发型可以看出来, 我当时真不是一般人。”
他为了证明自己说话的力度, 还伸手在自己脑瓜顶夸张地比了比, 抬手的时候宽松的袖口的堆逶到肘上,靠近肘窝的地方有一颗小痣在夜色里颤巍巍地露了出来。“我当时光头发,就有这么高。”
贺裴微抬着眼皮,看着他神色认真地比划,很低地“嗯”了一声。有点渴,他直接拿起一瓶酒喝了起来。
夏思乔自己已然喝多了,但还有点清醒地认知,知道这酒容易醉人。想好心提醒他别喝太快,想了想贺裴好像挺能喝的,就没多话,接着剖析起自己的情感历程来。
“但是,有一天,我忽然看了一本小说。我觉得自己办的事儿很像里面的一个炮灰,我醍醐灌顶!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我太不自量力了,竟然妄想摘你。”
夏思乔代入了一下刚穿来时候的想法,干脆地骂起来,反正不是自己。
“简直不要脸!”
贺裴相信他是真的喝多了,趁着夏思乔挥扬着小手指点江山的时候把还剩下半杯酒的杯子收起来了。
“我大彻大悟,意识到只有学习跟我最配,于是忍痛剃了头发洗心革面。”
“然而我又为什么认为你不怎么行了呢…”
“你再容我缓缓嘴。”
好好编一编,小夏在心里镇定地补充。
贺裴没想到夏思乔喝多了是这样的,有点软软糯糯的可爱,又气得人牙痒痒而不自知。贺童也不知道哪儿找来的酒,喝得他脑袋又热又沉,他舌尖顶上牙膛,面上还在捧场地给对面的小坏包鼓了鼓掌。
夏思乔灵光一现。
“因为我对你因爱生恨!”“
“感情这个东西,你知道吗?”
“他不讲道理!”
感情导师夏老师觉得这个收尾可以了,语言最高深的境界在于点到为止,他颇为得意地扬着下巴。
“你懂我意思了吧?”
贺裴“啧”了一声。
“懂了。”
夏思乔对贺裴的理解力挺满意,准备再跟酒友来一个,低头一看自己杯子已经没了,正慢悠悠地转着脑袋找呢,一道声音忽然在脑袋顶上响起。
“小渣男。”
夏思乔仰起脸,微张着嘴唇懵懂地眨眼。
“啊?”
贺裴没忍住,揪了一把他脑袋顶滋出来的一绺呆毛,在他濒临爆发之际又轻拍了拍,给他顺了下去。
“我怀疑你故意演我。”贺裴说。
清亮的夜空倾盆泼洒在空荡的房间,给两人覆上一层柔白的冷光,夏思乔沉默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赶紧诚恳地摆手,双手在空中几乎划成虚影。“不存在的。”
贺裴不为所动。“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小夏老师警惕地看着他,不允许他给高贵的品格自己泼上一滴滴脏水。
贺裴话里的内容十分幽怨,语气却又平又直,淡淡地叙述着。
“你这叫欺负老实人。”
夏思乔微睁大眼。
“你就是欺负我老实。”贺裴淡定的补充道。
夏思乔被他这说法说得一愣。
他喉头微动,认真地打量。从骨节突出的脚踝到十分有存在感的长腿;从紧窄的腰身到那张唬小姑娘的脸,从哪儿都没看出来老实人的影子。
醉了酒的小夏眨着迷离的双眼真诚地恭维道:“你太谦虚了。”
贺裴一直知道他会气人,没想到他喝多了不仅气人,还懵懵懂懂的,招人。
贺裴忽然支起上身准备站起来。
眼看着酒友要跑,那能行吗?
夏思乔赶紧抓住。
“你干嘛去?”
夏思乔抓着贺裴裤脚,凶巴巴的,大有你敢走出去一步我就当场给你裤子拽下来的狠劲儿。
贺裴让他气笑了。
“我去抽根烟。”
“不行!你不能跑。”夏思乔断定他这人不仗义,就是想中途跑路,一边扽着人家裤脚一边对他品格进行深刻抨击:“又不用你结账,你跑什么?”
贺裴没动,半靠着窗边,从兜里掏出来烟盒,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转着,垂眸看着那个耍赖的小醉鬼。
“你拽。”贺裴声音不咸不淡的。
黑暗中红茶和雪松林的气息铺天盖地,以占有欲和控制欲为引,尘封着未能言说的喜欢,发酵成醇厚香浓的陈酿,让夏思乔四肢有点发软,也有点干渴。
夏思乔干巴巴地舔了舔嘴唇。
贺裴忽然凑近,近到夏思乔的耳廓几乎能够感受到他嘴唇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
他声音又低又哑,故意放慢了语速,在他耳边缓缓地说。
——“你拽,拽下来就由不得你了。”
…
本能是刻在骨子里的,夏思乔心头微悸,强忍着耳边的热意和心头隐约的空泛,镇定地正了正色,拍了拍眼前眼前裤脚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淡然。
“我的意思是您就在这里抽,我也好蹭一口香甜的二手烟。”
贺裴笑了,半蹲下身,捡起刚才被随手扔到一边的棒棒糖,找了一根橙子味的,慢条斯理地剥开。
抬手捏住精致的下巴,指腹触摸到的肌肤温软腻滑,让他瞬间深了眸色,险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