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恶毒师尊——by风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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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是隐藏着身份的, 师尊认不出我的身份也正常。”君渐书说着说着叹了口气, “可谁能想到, 再见面的时候, 你连我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呢?”
秦舟实在想不起来他说的那事, 但是看君渐书的表情, 再质疑恐怕又要惹人伤心。
他只能干笑两声。
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能这么精准踩雷。难不成他是扫雷器变的?
不过这么一说,他也有点力气听关于秦因的事情了。
方才和君渐书说秦过的事情时,他几乎要用着力气,阻止胸腔内翻腾的情绪。很气愤,又很难过。
属于从前的那份不能理解的复杂情绪,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他身上。
君渐书见他状态好了些,于是继续:“三公子性情比师尊还要跳脱,我小时候被他折腾过不少次。”
“他折腾你?”秦舟轻咦一声。
“还不是因为师尊太受欢迎。”君渐书瞟了他一眼,竟然有些幽怨,“不止是他,还有秦过。从一开始见到秦过,我就觉得他对我有敌意。若是真如师尊所说,秦过因为嫉妒而杀了三公子。那我可能是因为幼时和师尊算不上亲善,才逃过了一劫。”
秦舟想了想,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杀,一个非亲非故的小辈又怎么会下不了手?
秦舟越想越心寒,但还是继续道:“之前的事情就到这里吧。”
“还有玄冥他们的事情,师尊不听?”君渐书轻声问。
“其实还有你的事情。我现在对你也不是很了解。”秦舟轻叹一声,仿佛要将郁积在胸中的愤懑都给吐出来,“不过现在没力气听从前的事情了。”他勉强勾了勾唇道:“我来的那个世界里,有个人说过,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舒完这口气,他将双手扣起来,拉了一下胳膊,故作轻松道:“虽然我现在不能不留,但是一时之间还是不要太难为自己了。等有心情的时候,你当做故事讲给我听,可以吗?”
“哪有什么可以不可以。”君渐书盯着他,眼神温柔如水,“只要师尊想,我便讲给你。”
秦舟心里一动。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
秦舟想了想。君渐书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问题出在他这里。
他沉吟片刻:“要是以前你这么说,我会在心里觉得,你话说的漂亮,真到时候不一定会说实话。”
君渐书打趣道:“原来师尊一直是这么想我的。”
“是以前那样想的,”秦舟干笑两声,“我刚才没怀疑你,才觉得有有点奇怪。君宫主是不是又对我使了什么奇怪的法术,让我对你深信不疑?”
他说着说着,眼神一挑看向君渐书。
最近艳骨分明没有发作,但不知为何,这一眼比之前艳骨快要压不住时还要勾人。
君渐书喉头微动,很快又停了下来。
这位蓬莱宫主,觉得再不占点便宜,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不过他很能沉得住气,没有急着撒钩子,而是笑着道:“我可没敢对师尊动手脚,若是师尊不信,大可以自己去查。”
“嘿。”秦舟被他气笑了,“要是让我知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你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还真有。艳骨便是了。
君渐书仍维持着笑容,应了下来。
他又问:“师尊说不说从前了,就是还有旁的想问?”
听他这一说,秦舟又来气了。他肘着椅背,扶着额头道:“还是秦过。”
还是秦过那个孽障。
他像是对秦过起了应激反应,一想起这人就脑子疼。
君渐书自觉地绕到椅子后面,双手控上来,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
温暖的温度贴在额头上,还有些许灵力渗入,很快消减了秦舟的头疼。
秦舟的心情好了些,语气也轻了:“我想知道秦过那两个孩子是什么情况。看秦安雨那个样子,也不像能继承秦家的样子。那另一个女孩如何?”
“秦过另一个孩子叫秦安月,比秦安雨稳重。不过……”君渐书想了想,终于道,“就我的感觉,秦过不是很喜欢这个姑娘。倒也不是怎么苛待她,只是两人之间的感觉不对劲,不像平常的父女。不过我和这两个小辈见得不多,感觉可能有偏差。”
“没事,”秦舟抓着他的手腕,“操纵”他往自己的头后面揉,“你的感觉我还是信得过的。”
君渐书的双手被他扯到脑后,满头的青丝从手指间穿过,麻麻痒痒的让人难耐。
君渐书一边按秦舟的想法给他揉着头,一边轻声问:“师尊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秦舟被他捏的舒舒服服,像个被伺候的妥妥贴贴的老大爷一样,很是思考了一会儿。
他问:“要不我们聊聊拾柒的事情?他很不对劲,你能看出来吧?”
君渐书本来以为他没有旁的事了,见状只能继续道:“师尊是想说,拾柒可能对我们没那么大的敌意?”
“嗯……”秦舟舒服地打了个哈欠,“他天天给你送魂,又送了我这么份大礼。就算有敌意,也得好好感谢感谢他。”
君渐书抿唇一笑:“拾柒听见这话,恐怕要气得昏过去。他是我的心魔,和我相生相克。我见不得他好,他也见不得我好,这是天道的约束。”
“原来如此。那明天你要是见了他,就轻点打他。”秦舟的声音里带了懒洋洋的笑意,“每次都那么利落地杀了多不好,朝着脸打几下,然后放了不就好,他又做不了什么妖。”
“师尊这话说的……放出去也是被旁的修士杀死。”君渐书笑道,“你真的坏。”
被评价为“真的坏”的秦舟,没有一点反省的意思,反而笑嘻嘻道:“哪能怎么办?也不能放,杀了又太残忍嘛……不过我就说两句,你别真这么做了。”
见秦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君渐书刚想应下,就听见秦舟慵懒的一句:“这么虐他对你的名声不好。”
君渐书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和平时的笑意不同,像是淬了甘泉,让人听起来极容易受到感染。
感受着君渐书高兴的情绪,秦舟也从之前的记忆里回过神来。他睁开之前半眯着的眼,朝后抓住君渐书的手:“要不要筹划一下明天的宴席?”
君渐书算是明白了,只要他不喊停,秦舟就能给他找出来无穷无尽的事情做。
他无奈道:“师尊也不知道歇歇,累坏了怎么办?”
“不不不不,”秦舟连连否认,“我不是不知道歇,我只是想把这些都处理完了,然后可以放心地完。”
在从前的世界里上学,放长假的时候,他是那种会在前三天疯狂把作业写完的人。累一时,舒服一大时,秦舟一直贯彻着这样的原则。
君渐书却不甚认同他这样的想法,他缓缓道:“明天的宴席还早,现在就急着谋划,说不定会出现些变化,反而弄巧成拙。不如谈些旁的。”
秦舟听着他前两句,觉得有点道理。
秦舟:“你主要是想谈最后的事情吧?”
“瞒不过师尊。不过这事成不成,还得看师尊。”
“如何?”
“之前关于秦因的事情,师尊似乎存在些疑虑?”
他这么一说,秦舟才想起来那种被他抛之脑后的异样感觉。
他回想了一下,尽量准确地描述出来:“我从记忆里出来时,有种感觉。明明秦因早就死了,但是我总觉得,他好像就在我身边。不能准确地说在哪里,但是我这两天肯定见过他。”
君渐书见状,便知道自己的猜想对了。
秦家的传承之中,有很多是根据血脉传承的。若是直系血亲,很容易察觉到彼此的存在。
既然如此,他就要索取些甜头了。
君渐书问:“师尊觉得他有可能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秦因早就死了啊,应该是我的错觉。”秦舟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他最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给出了自己的猜想,“最有可能是那个困阵。我昨天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熟悉。而且他对我也很亲近。如果能再接触他一下,我应该能认出他。”
君渐书继续问:“认出之后呢,师尊想让他继续留在秦家吗?”
“怎么可能!”秦舟想也不想地拒绝,“要真是秦因,我肯定要带他走的。昨天那个困阵……你等我想想。”
他抓着君渐书的手腕,下意识微微拉了一把,君渐书就顺着他的力道,双手揽在他的胸前。
秦舟的头抵着君渐书的胸口,还能感受到他并不剧烈的心跳。
他沉浸在思绪里,一时没有发现。
等到发现两人亲密的姿势时,秦舟赶忙把君渐书的手臂甩开,欲盖弥彰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秦舟:“这椅子刚才好像要塌了。”
君渐书装作不明所以地晃了晃椅子,无辜道:“挺结实的呀。秦过还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为难我。”
“哦……那可能是我感觉错了。”秦舟赶紧把这个话题终结,转而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困阵,昨天给我的感觉就不太对劲,不像一个纯粹的阵法。不然你们也不会察觉不到它。我昨天还以为是什么高深的咒印。现在想想,那困阵上早已附着了一些灵魂。其中很可能就有秦因。”
他有些不解地喃喃自语:“听秋刃说,那个困阵一直跟着秦过。秦过把秦因放在身边做什么呢……”
“师尊,”君渐书提醒他,“秦过对你很执着。非常执着。”
秦舟猛地抬头,正好跟绕到他前面的君渐书对视:“你是说,秦过想用秦因威胁我……不行,不管是不是这样,秦因都不能留在他身边。君渐书,如果他真的是秦因,帮我把他带去蓬莱可以吗?”
一向对他温和的君渐书,这时候却一脸认真。
秦舟有点紧张地看着他,喉头动了动。
君渐书淡淡道:“师尊,我对你也很执着。”
“你开什么玩笑,你又不会拿秦因威胁我。”秦舟感觉口中有些发涩。
君渐书勾起一个苦涩的微笑:“但我为什么要让别人接近师尊呢?”
周围的温度仿若陡然下降了,空气里仿佛能结出冰碴。
秦舟脑袋中一阵嗡鸣,但他还是强迫自己保持了理智。
把之前的话结合起来理解一下,他便冷静了下来。
这个话题是君渐书提起的,之前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秦因还在这个世上的可能性。提出之后,却这样冷脸对他。
除了另有所谋,秦舟想不出旁的原因。
秦舟也认真地盯着君渐书:“宫主想要什么?”
君渐书觉得秦舟这种反应不太对。
印象里师尊现在应该炸毛了才对……君渐书觉得自己可能走错了一步棋。
不过,应该不至于满盘皆输?
君渐书挣扎道:“我想要的,师尊应该知道。”
他认真地看着秦舟,眼里却多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君渐书这个样子,倒真有那么点“纨绔子弟苦心设计逼良为娼”的意思。
秦舟于是板着脸,冷冷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君渐书看着他的样子,便知道自己这一步下错,就是步步错下去了。
要想悬崖勒马,还得先壮士断腕。
他于是将方才的神情收了,只低声道:“徒儿只是想让师尊抱抱我,就去帮师尊调查的。”
秦舟像是有些惊讶,不太确定道:“你真的这么想?”
君渐书忍痛点了点头。
秦舟于是松了口气:“你早说啊。抱歉任任,之前在记忆里我被秦过吓得狠了,刚才想岔了。”
他从椅子上起身,将君渐书抱了个满怀。
君渐书将手臂在他背后环起,感受着秦舟的体温,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轻微而好闻的味道。
君渐书问:“师尊以为我之前会想让你做什么?”
“不就是像以前一样,让我亲你……简直强人所难。”秦舟故意嘟嘟囔囔的,像是十分不满,“亲人这种事,若非两情相悦,怎么能轻易做?逼出来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他一字一句,都在往君渐书的心口上戳。等他说完,君渐书心里也憋闷的差不多了,闷闷地应了声:“哦。”
秦舟还觉得火候不够,又给他添了一句:“任任你怎么不太开心的样子?我说秦过,不是说你啊。强扭的瓜不甜。况且你师尊这么英明神武,不可能会对一个心思不正的人动心的。”
君渐书闷闷地抱着他,这次连话也不说了。
秦舟装作恍然大悟:“我刚从记忆里回来,竟然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忘记了……你之前是不是做过类似的事?不过没事,只要任任改了,师尊还是爱你的。任任能做到吗?”
这下,就算君渐书再为他昏了头,也回过神来了。
他气得拿额头去捶秦舟的肩膀,咬着他的衣襟道:“徒儿……谨记!”
他的话含混不清,但能听出愤恨的语气。
秦舟逗他逗的开心,下一刻就被他的行动吓到了。他大喊道:“你往哪儿咬呢!属狗的吗,放开!”
君渐书于是最后在他衣襟上磨了一口,松开后道:“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舟:“嗯?”
“师尊口上嫌我,心里却不是这么想。徒儿自然口上答应,身体却不那么做。”君渐书微微笑着,唇角扬起细微而真诚的弧度。